一路上,嵇清柏都不远不近的跟在鸣寰后面。
外男不能进后宫,嵇清柏倒是不怕鸣寰硬闯,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呢,他现在背后可是有人的,不论天上地下,无量佛尊都是顶天立地最金壮的那根粗大腿,他就算现在参不透鸣寰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也不觉得对方的境界能高过檀章去。
鸣寰虽说常年驻守边疆,但长得却挺细皮嫩肉,他肤色过于苍白,像浮了一层病气,身段也偏文瘦,要不是寰宇军威名在外,怎么看这位鸣将军也不是带兵打仗的料。
嵇清柏牵着白虎,边走边忍不住看对方腰间的配刀。
大概是目光太过放肆,鸣寰察觉到了,转过身来。
“娘娘认识臣的配刀?”他问。
嵇清柏假笑了下:“将军抬举了,我就是看着刀柄的样子好看。”
鸣寰低下头,他的刀藏在漆黑的刀鞘里,刀柄露在了外头,颜色的确特别,金火一般,他笑了下:“我这刀有一位故人的确是认识的。”
嵇清柏眨了眨眼。
鸣寰扣着刀鞘,似笑非笑,只听轻轻一声“咔嚓”,刀柄被推了开来——
“皇上驾到!”守宫门的太监突然跪下高唱。
嵇清柏下意识回头,看见了檀章的玄色龙袍。
皇帝逆光站着,脸上的表情无波无澜,只一双眼睛深深沉沉地落在了鸣寰与嵇清柏的身上。
鸣寰撇了撇嘴,无所谓地将刀收了回去。
“你怎么把畜生带回来了。”檀章走近了几步,又看了鸣寰一眼,低头问道。
嵇清柏被他这一语双关弄的有些懵,但想到鸣寰身份,心里头又发虚,开玩笑,佛尊敢当面骂人家,他可不敢,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瞧着皇帝的脸色,装作没听懂地斟酌道:“我挺喜欢这只白虎的……想养着。”
檀章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看了一眼那白虎,可怜的小东西抖地比先前更加厉害,耳朵都往后贴着头皮。
“……”嵇清柏心想这两家伙是有多坏,灵物见着能怕成这样?!
鸣寰对皇帝虽称不上多恭敬,但也明显也是不乐意得罪的,嵇清柏心里清楚鸣寰大概同他一样参不透檀章的命数,所以隐隐约约猜到了皇帝佛尊的身份,既然同样是渡劫,境界越高越不想纠缠在一块儿,以免劫数深重毁了因果命数,嗝屁的可能还是自己。
想到这里,嵇清柏又觉得自己太难了,他这注定惨死的一世,只希望损的境界修为别太多,好歹让他回去能打白朝一顿。
既然檀章来了,鸣寰自不会多留,干脆利落的行礼告退。
皇帝见人走了,脸色也没好起来,颇有些捉奸的架势。
“他虽然不是人,但也不是神仙。”嵇清柏毫无心理负担的把锅推给了鸣寰,“所以我与他不熟。”
檀章哼了一声,问:“他也是来渡劫的?”
嵇清柏想着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于是点了点头。
“那你离他远点。”檀章冷冷道,“免得该他的劫数承到你头上去。”
嵇清柏:“……”
皇帝应该是恶补了不少神仙志怪的画本子……
嵇清柏心想。
但真的该离他远点的是你啊!你两别搅合到一块儿去我就谢天谢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