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定下了霁月心心念念的道侣契约,等契约实施在神魂之上时,霁月蓦然变了脸色,“尊上,您怎么能、”霁月一脸的忧愁和急躁,尊上竟然和他共享生命,他若是受伤身陨,尊上也会一同神魂俱灭。他是尊上最大的弱点,尊上自是无人能敌的,但若是他不小心死了,岂不是会连累尊上?霁月哀求道:“尊上,您快收回去,赶紧解除吧。”
临渊摸了摸霁月的头发,没有说话。他说过会护着霁月,霁月就不会死在他前面。霁月是软肋,所以更要费心保护好才是,不会再次抛弃他离开,所有的疑似失去的恐慌都来自于自己的不自信。
尊上很少亲口说过喜欢他,只是一直在做。霁月胸口涨的满满的,急切的攀着临渊的脖子吻他。
临渊安抚的捏了捏霁月的脖子,“别急,我们有很长时间。”
霁月身体和心里都被临渊占满了,临渊离开时,霁月还不满的哼唧了两声,屁股下意识的追了过去。
“吃了这么多还不够?”
霁月往临渊怀里又钻了钻,莫名的理直气壮,“谁叫我贪得无厌?”
临渊哑然失笑。
霁月有些稀奇的看着临渊的嘴角,“尊上,您笑起来真好看。”说着忍不住去亲临渊的嘴角。
临渊默默的静心安神,若是被霁月勾的再来几场,只怕他们又要在床上待好些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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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内孔雀的族地内自长老们去围杀霁月之后就一片愁云惨淡,先是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被废,孔雀族直接损失了一大半的战斗力。又听说霁月涅??原来竟是白孔雀,还是身负始祖五色神光传承的白孔雀,无疑是一件大幸事,但不幸的也正是此,这个前途无限,天赋卓绝的孔雀之子心思并没有在族内,反而恰恰与他们为敌,简直最心塞不过。
妖王和妖后还抱有一丝可笑的愿望,说不定霁月会看在血脉亲缘上,重新接纳他们,所以经常在孔辞耳边念叨,说他与霁月乃是双生兄弟,兄弟连心,要他多与霁月来往沟通,消除他们和霁月之间的误会,若是霁月能重新回来就再好不过。话里话外都是以霁月资质和修为可以做妖族少主,以后接任妖王之位。
就连孔辞说到几位长老的事情,妖王和妖后隐晦的表示,事情已经发生了,已无力补救,如今最有益处的则是让霁月重回族内,重振他们一族的辉煌和权威。
孔辞低头听着,眼里闪过一道幽光。他为妖族奉献良多,尽心尽力,但就是因为有另一个比他修为更高的霁月出现了,他几千年来的努力和成果就要拱手让人,怎么能让他甘愿?
孔辞在族地内到处都能听到关于霁月的各种言论,其中不乏推崇和仰望的,毕竟近几千年来孔雀族内都没有出现过妖神,这种成就仿佛连霁月废了几位长老的罪过都能一笔勾销。明明以前他出现的地方都是围着他,追捧他的,现在却都在谈论霁月,这种落差时刻的提醒着孔辞在双修大典上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孔辞暗中做的事情霁月并不知情,霁月对着幻化出的水镜前后左右摇摆着看看,皱紧了眉头,眼里满是愁绪。
临渊看霁月专心闭关修炼,既欣慰又有点道不明的失落。等霁月扭捏的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临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怎么又换回黑衣了?”霁月涅??之后就从小乌鸡变成了白孔雀,羽毛幻化而来的衣服自然也变成了白色。身穿白衣的霁月气质纯粹干净,犹如谪仙。
霁月故作淡然,“这个颜色好看。”
临渊颔首,没在说什么。
霁月呼了一口气,和临渊一起顺道指点了白墨几个。霁月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尊上只是把他们几个当做弟子来看,不是什么小宠,并无别的心思,只有他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小宠。但是他比较努力奋斗,一直坚持不懈的爬床献身,从小宠成功晋升为了道侣。
修炼是很枯燥的一件事情,日日悟道或者练习招式,以前临渊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身边有霁月陪着以后,增添了许多的色彩。
霁月打完一整套剑式,累的脸上都是汗,只想瘫在尊上身上休息。
临渊看着如此的霁月,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却满是笑意。在临渊看来,霁月的每个表情和小动作都很可爱,让人很想抱在怀里疼爱。只是,霁月身上有的地方变成了白色,就像是黑色褪了颜色,身上看起来一块黑一块白的。
临渊凝神仔细查看了一番,“霁月,可觉得身上哪里不妥?”
霁月疑惑的摇了摇头,不知临渊何处此言。
临渊指了指霁月身上一块变白的地方,霁月顺着临渊指的方向看去,惊呼了一声,连话都来不及说,快速的躲回屋里了。还下了禁止临渊进去的禁制。
临渊心里有些担心,并没有不顾霁月的想法闯进去,而是用神识暗中进去去查看霁月的状态。只见霁月化成了原形,一只孔雀在水镜前面有些焦躁的看着自己的羽毛,上面一片黑一片白的,看起来斑驳一片。
孔雀有些懊恼,用灵气控制着墨笔,仔细的涂抹着自己身上的羽毛,但是羽毛光滑洁白,不染尘埃,墨色很难沾染上,有时墨汁会顺着羽毛滑落下来,霁月就耐心的一遍遍往上重复涂抹着上色。直到那洁白的羽毛上一点点变成黑色。孔雀在水镜前再三确认没有一丝白色了,才变换出人形,一身黑衣的俊俏青年出现在眼前。
临渊收回神识,片刻后霁月就眉眼弯弯的出来了,抱着临渊的胳膊,问道:“尊上,我刚才剑式怎么样?我都记住了,有没有奖励?”
霁月被临渊深沉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安,“怎、怎么了?”
“怎么想起穿黑衣了?”
霁月神情一紧,“好看,和尊上一个颜色。”
临渊拦腰抱起霁月,霁月脸一下子就红了,现在还是白天!霁月勾着临渊的衣服,看临渊的方向是往魔液池那里,小心脏抖了抖,要、要在水里和他玩乐?
临渊把霁月丢进了魔液池里,这情形和第一次把霁月带回来扔进魔液池里很像。霁月从水里探出头,抹掉脸上的魔液,有些期待的看着临渊下来。
临渊不动如山的坐在魔液池旁边,一点脱衣进去的倾向也没有。
霁月愤愤然的出来了,有些气恼临渊故意耍他,害得他还以为临渊要和他在水里玩。不过弄干身上的魔液,衣服重新变换出来,又变成了刺眼的白色,霁月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因为正在生临渊的气,霁月就鼓着脸颊,都没搭理临渊,自己就要往屋里去,却被临渊拦住了。
“我要闭关了。”霁月恼羞成怒,心里又有些其他方面的慌乱,推开临渊的胳膊一溜烟的就躲回屋里。
在霁月叼着墨笔扭头向后涂羽毛时,临渊打开禁制出现在霁月面前,霁月吓得一抖,嘴里的墨笔‘啪’的一下掉落在地上,上面浓黑的墨汁滴落在地上,弄得脏污一片。
霁月一屁股蹲在地上,下意识的伸开翅膀,捂住了脑袋,自欺欺人的藏住自己。
“霁月,没什么想说的吗?”临渊轻轻的顺着霁月身上的羽毛。光滑柔美,上面隐约反射着七彩的光芒,到了霁月如今的修为,身上的羽毛本就是难得的炼器材料。又因为羽毛本身存在感太强,与其他东西难以共存,所以很难去改变其颜色。就算霁月费心的弄成黑色,但是羽毛本身就排斥一切外来物,所以很快就会恢复成原来的颜色。临渊实在想不通霁月为何吃力不讨好、不厌其烦的要掩盖住。
霁月变成人形,不安的站在临渊面前,双手神经质的抓握着,“我要和尊上一个颜色,我不喜欢身上这个白色,没有我之前的好看。”
临渊紧紧的抱着霁月,闭上了眼睛,不让霁月看到他的表情。在他和霁月分开之前,他曾对霁月说过正魔不两立。正魔不两立不过随便扯的一个理由,但却成了霁月的执念,神魂懵懂却还潜意识深刻。
也许这个世界霁月出生时就该是白孔雀的形态,却由于霁月深沉的执念,这才有了一身漆黑的表象。若他没有来这个世界寻找霁月,或者不找回霁月,放任他在其中沉沦,霁月的结局只会像剧情中显示的那样进行。
“霁月”,临渊哑声叫了一下,除了霁月的名字临渊也不知要说什么。
从最初遇见霁月,临渊心里就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抵触和排斥,只想和霁月保持距离,现在他知道了,那不是讨厌,而是唯恐负了深情。霁月对他来说,就想火对于飞蛾,想望又恐惧。
临渊总觉得不欠霁月什么,霁月予他情深,他给霁月陪伴、感情和保护。即使是霁月以身代替他承受业火,他也用毕生的修为,散去力量,封印神魂作为交换。
但临渊却觉得心脏那里有丝钝疼。
临渊自己在大殿中垂思了片刻,把储物戒指里的衣服全换了。
霁月看到朝他走来的临渊,惊奇的睁大了眼睛,自他有记忆以来,尊上一直都是一身玄色衣袍,神秘尊贵。但是一身白衣的尊上,好像更加俊美如仙了。
临渊亲了亲霁月的额头,“我们一直都是一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