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随着临渊身体迅速的长高,朝堂上的氛围愈发紧张。十三乐此不疲的想缠着霁月,每次却都被霁月的冷脸吓哭。
霁月一直睡在龙床上,就算朝臣颇有微词也奈何不了霁月,只能这样一天天的托着。但是随着陛下年纪渐长,已经到了知晓人事的年纪,摄政王却还和陛下同吃同住,难道陛下让嫔妃侍寝时,摄政王还要在一旁教导不成?
霁月每晚都会强势的搂着小皇帝入睡,就算小皇帝挣扎着不从也反抗不了他,后来小皇帝就自暴自弃的认命了,也不挣扎反抗,而是乖乖的被他搂在怀里。
小皇帝养尊处优,皮肤十分光滑柔嫩,手上也是,骨节分明的手握起来很是有力度,手上的皮肤更是很好摸,‘手如柔夷,肤如凝脂’大概就是形容小皇帝的吧。霁月总是忍不住把玩小皇帝的手,晚上更是还要握着睡觉。
早上迷糊着醒来,霁月感觉腿上的硬物,手伸过去摸了一下才逐渐意识到那是什么。他怀里的小皇帝闷哼一声,也朦胧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霁月安抚的顺着小皇帝的脊背,“陛下别怕,不是生病了,陛下这是长大了,每个男人都会经历这一步,都是正常的。”
临渊看着霁月放在他上面没离开的手没说话。
霁月苦恼了一下,皇宫内都有专门的人来教导这些事,但是小皇帝如一张白纸一样,就算被那些奴才欺骗冒犯了也不知道,小皇帝又不是个会告状撒娇的性子,他怎么能放心把小皇帝教到别人手上。
霁月大义凛然道:“陛下,其实这些大都是由父兄来告知成人的事情,眼下也只好让臣来教导陛下了,为陛下分忧解难,臣义不容辞。”
临渊看着霁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不拆穿。霁月嘴上还一边说,一边握着上下动作。“陛下以后就可以像这样处理,不过不可贪欢,次数多了会伤了身体。陛下若是自己弄的不舒服,就叫臣来。这里很脆弱,陛下要小心别伤了,力气大了会很疼。”
霁月洗干净手,又拿帕子帮临渊擦干净,夸赞道:“陛下的龙根果然威武不凡。”
临渊额头青筋直跳,低声警告道:“霁月。”这蠢货是不是真的当他什么都不懂,肆意调戏他。
他害羞的小陛下呦,夸一下还害羞了,真他娘的别扭可爱!
小皇帝的身体变化瞒不住皇宫内的各路眼线,很快朝堂上便有人提议选秀纳妃。
霁月眼里闪过一丝不快,“王大人,如今正是陛下接触朝政,学习处理国事的繁忙时期,陛下尚且年幼,正是好奇又无自制力的年纪,你如此提议,想让陛下沉迷女色,毁坏陛下的身体,安的是什么心?”
王大人‘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出了一身的冷汗,“陛下明鉴,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皇家子嗣单薄,臣只想陛下早日开枝散叶,充盈皇室血脉,绝无半点其他心思。”
霁月哼了一下,在寂静的朝堂上那声冷哼仿佛砸在人心上,俱都战战兢兢的等着摄政王发话。
“诸位大臣可都这样想的?立后一事并非小事。”以往历任皇帝都是亲政之后立后,多方斟酌之后选出一个德才兼备,能母仪天下的皇后。小皇帝这是一个例外,自己尚且年幼,后院空无一人,还未亲政,立后一事牵扯众多,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决定的。
有大臣接到了眼色,硬着头皮道:“立后一事兹事体大,乃国家大事,陛下如今可先选秀纳妃以充实后宫。”
霁月笑了起来,大臣们面面相觑,也不知摄政王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若是后宫有孕了可如何是好?”
“陛下有了皇嗣乃国之大幸,王爷这是何意?王爷莫非是不想陛下有子嗣吗?”
霁月面色不变,悠然道:“长子非嫡生,在世家贵族之中都是大忌,取祸之道也,更是违备了祖宗礼法,你不仅教唆陛下,陷陛下于不义,还妄图祸乱皇室,其心可诛,论罪当斩!”
“陛下冤枉吧,臣绝无此意。”
旁边又站出一位大臣,“王爷,李大人的意思是先充实后宫,陛下也有人伺候了。立后有了嫡长皇子之后再下旨妃子才能有孕,岂不是皆大欢喜?”
先前的李大人感激了看了同僚一眼,忙道:“臣正是此意,”
“李大人这话本王就不懂了,既然不能立后,李大人却又奏请纳妃,让陛下开枝散叶,在皇后之前有孕的妃子莫非要让她落胎不成?”霁月刚才还笑意盈盈的脸蓦地冷寒了起来,“来人,李大人谋害皇嗣,交于刑部,按律法行事。”
虽然莫须有的皇嗣被谋害的罪名听起来很荒唐,但霁月的诡辩却没人敢再上来争论,没见底下摄政王的走狗已经跪下大呼“陛下圣明,王爷圣明。”了。
上朝没临渊什么事,不过看霁月怼这个怼那个,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很有趣,临渊也没什么不耐的情绪。
下朝之后照样陪霁月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临渊看了一会书正要打瞌睡,忽然手上一空,书就被夺走了,霁月阴沉着脸,眼睛里隐藏着怒气。
“陛下是不是在怪本王?”
临渊一愣,怎么又开始给他扣锅了?
霁月的语气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陛下在遗憾您的娇妻美妾被本王破坏了吧?”
“没有,你想多了。”
“陛下要是没生本王的气,怎么都不看本王了?”霁月明显的看出小皇帝脸上一副隐忍的表情,气愤之余更多的是心酸,他劳心劳力、日日夜夜精心养的小白菜即将就要被不知名的猪给拱了,还一点都不惦念他这个辛苦的老父亲,还有比他更心塞的人吗?
临渊把手放进霁月手上。
霁月一顿,神色好了很多,语气也拐了个弯,柔和了起来,“那些大臣就是在仗着陛下小想糊弄陛下,硬塞给陛下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陛下放心,臣会为陛下精挑细选,选最优秀的进宫伺候陛下。”
临渊嘴角没控制住抽了一下,霁月该不会在认为他自己是最优秀的,已经进宫了吧?“哦。”
霁月刚调整好的心情因为小皇帝的回应又郁闷了,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常言都道‘娶了媳妇忘了娘’,他家这个还没娶呢,就要把他这个既当爹又当娘的给抛到脑后了。他为了这个小没良心的,一大把年纪了都没娶王妃,还不是怕有了亲生儿子会冷落这个便宜儿子,小皇帝还一点都不体谅感念他的苦心,自己反而迫不及待的想纳妃了。
心里虽然各种埋怨,但是小皇帝枕在他腿上闭目养神,霁月手上熟练的按摩着小皇帝的头部,看他呼吸减缓才停了下来。不过最后还是气不过的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小白眼狼才解恨。
后宫处太后的寝殿,“摄政王一心辅佐临渊,我们根本拉拢不过来,等临渊亲政,我们更找不到机会。”
“娘娘莫急,摄政王是不是真的一心想辅佐幼帝,只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且不说他隐隐想取而代之的各种行为,今天不过一个小小的试探,摄政王就沉不住气,一心阻碍小皇帝选秀纳妃,还不是担心小皇帝亲政,他要上交权力。幼帝虽然平时不声不响的,但也不像是屈居人下的性子。我们尽管耐心等候时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
尽管上次摄政王杀鸡儆猴,选秀一事安分了一段时间,但是眼看小皇帝这个年纪的少年就算没有娶妻,后院妾侍和通房也都有好几个了,再拿年纪小拖延选秀也说不过去,摄政王只好臭着脸同意了。
不过摄政王层层把关,他选好了才能再让小皇帝选。那些世家大臣家里有适龄姑娘的,都想送进宫,毕竟幼帝年少,后宫空无一人,若是得到幼帝的宠爱,有幸诞下皇子,绝对是一步登天的事情。总是可以搏一搏的。
霁月皱着眉翻看那些摊开的画像,这个鼻子不好看,那个嘴太大,只画像这里就筛掉了一大半。等到看到一排排的秀女时,眼里更是满满的嫌弃,太胖会压到陛下,太瘦会咯到陛下,这个太丑,会影响陛下食欲。这个看起来就呆,陛下本就寡言少语,就该要个活泼点的,不然陛下不就更沉闷了?
一批批的最终一个都没选出来,都送回家了。
有人忍不住大着胆子问道:“王爷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又不是摄政王选王妃,怎么全凭摄政王的喜好?陛下也不管管摄政王。就摄政王的审美要是能有看上的,还能是老光棍一个?
霁月思索了片刻,招来了画师,“本王给你形容着,你来画,按这个标准去选秀。”以免别人认为他是故意在找茬,挑剔他们家的女儿或妹妹之类的,得罪了大半朝堂的官员。
随着摄政王的形容,画师一笔笔的描绘着,霁月口干舌燥的说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画师停笔低着头候在一旁,兴趣盎然道,“让本王看看。”
画师胆战心惊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因冒犯了摄政王,被摄政王恼怒而砍了头。
霁月沉默的看着画布,脸上看不出表情,只见画布上的人赫然和摄政王有八分相似,只不过是梳着简单的发髻,穿着女子的衣饰罢了。
霁月看了一会恍然大悟,摸摸下巴,原来他还挺自恋,梦中情人竟然是他自己的样子。霁月挑了一下眉毛,“画的不错,赏。”
画师唯唯诺诺的应了,赏他一顿板子总比砍头强,直到手上被放了金子,他还不敢置信,如梦幻中。
霁月嘴上挂着一抹坏笑,拿着画像兴冲冲的去找小皇帝了。
霁月快步走到小皇帝面前,暧昧的眨眨眼,“陛下,经过臣不辞辛苦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位绝色美人。”霁月把画像放到临渊面前的桌子上慢慢的打开,“陛下觉得怎么样?”
临渊看了画像几秒,视线又移到霁月脸上,“可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