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沈清城终于察觉出不对,怎么一直嗯啊嗯的,他懵懵地望着居高临下的男人,“你干嘛?”
他的长相是很传统的清隽标志,一双不浓不淡的长眉,眼睛尤为好看。
双眼皮,眼尾细长上挑,笑起来仿佛有星光落入其,不笑又似乎脉脉含情,干净剔透,外放的性格给这份干净染上分明媚。
陆戚的俊美跟他不同,陆戚眉骨高,眼窝深,是轮廓深邃的英俊。因此当他视线低垂沉默地凝视着一个人时会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微微扬起的唇角残留着未散的笑意,陆戚目光落在那上挑的弧度上,喉结上下滚动。
“沈美人。”他嗓音有些哑地吐出这几个字。
沈清城身体前倾,语调上扬,疑惑地,“嗯?”
两人因此距离更近,陆戚却往后退了一步。他移开视线走到一边,语气恢复如常,“坐好。”
沈清城低头审视自己,屁股的确坐在床上的,双腿确实垂在床边的,没坐在地上,也没弄脏被子。
于是抬头道:“我坐好了的!”
陆戚右搭上沈清城的肩膀将他的身体扶正,再把双收回来放到腿上,重复一遍,“坐好。”
保持着双放在膝盖上小学生坐姿的沈清城:“陆戚,你的品位真奇怪。”
陆戚默了默。
小学生坐姿实在不舒服,沈清城坚持了没有一分钟就坚持不下去了,放弃地往后一倒,整个人摊在床上。
“我刚刚在跟你说第四个npc呢,别转移话题,”他说完才反应过来,怎么陆戚一点也不惊讶,目光凌厉地扫过去,“你早就知道第四个npc是兔子了?”
陆戚:“嗯。”
沈清城坐了起来,又恢复成最开始的姿势,“什么时候?”
陆戚:“知道姓涂的时候只是猜测,发现洞里的白毛才肯定。”
“你都没有告诉我!”他语气控诉。
陆戚:“你喜欢自己想。”
沈清城否认,“不,我喜欢你直接把答案告诉我。划重点,是你告诉我的!”
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男人抬了抬眉毛,“嗯?”
沈清城笑起来,煞有介事道:“因为其他人说的不可信啊,还容易误导我。”
沈清城皮了一下很开心,陆戚却始终很沉默,他提起床边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吧。”
走廊上没有其他人,不知是不是早就收拾好搬到该搬去的房间了。
对于这点沈清城没想明白,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开口,“让所有玩家住在红色面具玩家的房间,目的是什么?”
陆戚关好门,将行李箱的衣服收拾出来挂进衣柜和已经有的衣服挨在一起,转身问:“红色面具和白色面具,两种玩家的房间有什么区别?”
沈清城:“一个有洞一个没洞。他们想利用这些洞做点什么?”
“嗯,”陆戚点点头,将的白色面具放到床头柜子上,“你的面具?”
沈清城弯腰从柜子底下的抽屉里摸出一个红色面具。
两张面具并排放在一起,一个红底白印记,一个白底红印记。
沈清城:“看起来还挺般配。”
陆戚告诉自己要习惯无视沈美人的骚话,他望着两张面具,若有所思。
红色面具,白色面具。
有洞的房间,没洞的房间。
魏添和小柳不同的死亡方式。
房间里两种类型的画。
这些区别应该指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比如,这些动物为什么要针对人类?
沈清城在房间里待得很无聊,山下还好他能玩游戏,山里连不上网,他打开终端看了会视频又无地将终端关上。
房间的窗户是那种小窗,开得高,陆戚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灰扑扑的云在头顶厚厚地积了一层,无雪无风,不算太冷,“出不出去?”
闻言沈清城摸了摸肚子,他现在还不是很饿,不过在房间里待着无聊,还不如出去转转。
玩家们抱团守在房间,或忐忑或恐惧地警惕着小女孩口可能出现的“不好的事情”,沈清城和陆戚却换上外出的衣服鞋子离开了古堡。
路上沈清城嫌不说话太、安静,道:“陆戚,我们来聊天吧~”
陆戚肯定也很无聊!
正在思考动物仇视人类原因的陆戚侧目,“你想问什么。”
沈清城眼睛一亮,陆大哥真是太懂他了,“聊聊现实世界的事呗,你进这个游戏多久了?”
陆戚回想后道:“大概年。”
年!居然是以年为单位!
沈清城惊讶不已,“我听陈格说游戏会掉落现世券,可以让玩家回到现实世界,那这年你有没有回去过?”
陆戚:“不记得了。”
沈清城:“昂?”
陆戚瞥了身旁的人一眼,解释道:“游戏的确会掉落现世券,但我的包裹里
没有。”
沈清城思考了会才弄明白对方的意思。
没有现世券就直接说没回去过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说不记得?
陆戚话里的意思是指这年他过副本不可能没有得到过现世券,但他没有用掉的记忆。
确实是,年都没有掉过一张现世券,是有多黑?
唉,简简单单一句话直说不好吗,非要我费脑子想。
沈清城:“那你还记不记得是怎么进游戏的?”是活着进来的还是死了进来的?
陆戚:“嗯,在训练。”
“我是跟人打架进来的!”跟厉鬼,结局是厉鬼魂飞魄散,他死了,可谓是两败俱伤,沈清城摇摇头,心有戚戚。
他差点摔倒,陆戚扶了他一把,看见他的表情,“输了?”
“没输,不过也没赢,”沈清城无所谓道,“话说回来,这个游戏到底怎么回事?它选人的依据是什么?”
陆戚:“不清楚。”
就这么边说边走,不知不觉两人就到了目的地。
他们去了洪刚烈说的那片荒坟。
天气萧瑟,干瘦的乌鸦在枯藤老树上盘旋,远处植物枯败的地方,一块块黑灰色的墓碑伫立在茫茫白雪,有的露了大半截在外面,有的只剩下一点黑灰色的顶。
“你站在这儿。”陆戚叮嘱了一句。
沈清城点点头,人贵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平衡不好,于是目送着陆戚抬脚走进墓碑群里。
皮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陆戚迈着长腿稳稳地走到一块就近的墓碑前,伸拂去碑面上的雪渍。
家祖。
他再迈步继续走向下一块。
爱妻。
陆戚一连看了五块,碑上的字体有的很新,有的漆脱落了大半,分别是家祖、爱妻、家父、父母,最后一块才是爱子。
但最后那块也不是女主人立的,因为他没有在旁边发现“爱女”这块碑。
女主人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不可能只单独给一个孩子立碑。
他抬眸望了望,茫茫白雪看不到边际,黑灰色的碑一眼看不到尽头。
陆戚不断算再漫无目的地找,他来这里的目的本来也不是验证女主人是否给孩子立了碑。
他回头看了眼墓群外眼巴巴望着这里的人,拍掉上的残雪走了回去。
沈清城等人稍近些就连忙问,“怎么样?”
陆戚:“确实不是同一个时间段的碑。”
沈清城:“然后呢?”
陆戚噎住,定定看着他。
沈清城无辜得很,“我就随便问问,所以我们来这里是干嘛的?”
捏了捏眉心,陆戚道:“这里的碑应该是四个npc立的。”
沈清城:“嗯?我只猜到这四个npc不是男主人买回来的那几个,而是早就在这里了。”
首先,熊是非买卖动物,男主人就算为了小说真实买动物剥皮,也不可能想不开了买头熊。
另外就是小女孩扔掉的皮。
他们现在没看到那张挂满眼珠子和头发的人皮,但想来已经找到了墓碑群,洪刚烈不可能拿莫须有的人皮骗他们。
人皮既然真实存在,那上面五颜六色的眼珠子和头发也存在。
排除掉黑发黑眼的玩家和古堡主人一家四口,那些五颜六色的眼珠子和头发只能是小女孩从别人身上弄来的。
所以这四个成精的动物一定早就在了,不会是男主人买回来的。
“对,”陆戚肯定了沈清城的猜测,“先不说古堡历届主人是不是这四个npc害死的,换做任何一个人,他在发现这里有一个墓碑群后还会不会将自己的家人葬在这里?”
葬在哪?墓碑群,乱葬岗。
没有发现墓碑群那就更好解释了,没有发现怎么会葬在这里?
沈清城道:“如果是我,我选择不买。”
谁要买附近有个乱葬岗的老房子。
结果很显然了,正常人都不会将自己的家人葬在这么一个近似乱葬岗的地方,所以立碑的只能是几个npc。
有理有据,沈清城立刻被说服,紧接着下一个疑问又冒了出来,“他们立这些碑做什么?”
反正不会是良心发现。
陆戚回头看了看这片占地颇大的墓碑群,眉心微拢,没有回答。
其实他听到了一些从地底传来的声音。
这番耽搁下来时间便不早了,天色越来越黑,空渐渐飘起了雪花,被风迎面吹来。
两人吃过晚饭还打包了一只雪地鸡和明早的早饭回古堡,这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正如副本第一天的夜晚,依然是陆戚带着沈清城找到古堡,他们站在夜色里,古堡里透出些许微光。
两人踏着夜色走进大厅,大厅很安静,壁炉里的火因无人看守熄灭了,一点火星在灰烬下明明灭灭。
灰再厚点就是一个烧
叫花鸡的好地方!
沈清城将这个菜单记进心里,跟着陆戚上楼,刚踏上二楼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
他看着走廊那头浑身红通通的人形生物,默默将自己往男人身后藏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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