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边的谈话声都轻了,密切注意着震廷和寰宇两位不对盘的老板之间的动向。所有宾客都在看戏。
罗聿拨开了阮争的手,叫住了端香槟的侍从,取了两杯酒,递一杯给阮争:“喝一杯?”
阮争接过酒,和他碰了碰杯子,一饮而尽。
王文光怕他们一言不合就要打架,急匆匆和正在招呼的几个客人说了抱歉,就往那头走过去,谁知还没走到两人附近,罗聿就摔了手里的杯子,握住了阮争的手腕,阮争的杯子也落到了地上。
香槟杯一前一后砸碎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宾客们集体噤声,齐齐关注着那一头的动静。
只见罗聿松开了阮争的手腕,面上尽是狠戾之色——马上要打架了!众宾客如是想。
王文光急急忙忙过来,勉强维持着微笑,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王老,有空房间吗?”罗聿转头问王文光,“我和阮先生好好聊聊。”
王文光愣了愣,连忙说:“有是有……”
宴会厅的偏角处就有一个小包厢,王文光亲自带着他们过去,给他们推开了门。姜棋和刑立成也跟了过来,本想一起进门,罗聿拦住了他们:“单独谈谈。”
阮争对姜棋点了点头,姜棋便退开了一步。
进了房间关上门,罗聿把阮争推进一个高脚凳,自上而下俯视他。
“发什么脾气啊?”阮争好声好气地问,他盘腿坐着,看起来又乖又听话,收起了与何勇贵交谈时的棱角,分明还是那个苏家文。
罗聿一抬手就捏住了阮争的下巴,低声问:“这回倒是舍得出来了?”
“不出来见不着罗先生。”阮争从善如流,右手握住了罗聿的手腕,从手背摸到指尖。
“想看到我这么久不联系我?”罗聿俯身在他耳边问,他“吊着我很好玩?”
罗聿面对阮争还是有些失控,没办法保持绝对冷静,回了平市阮争一直没动静,罗聿自己又不愿意主动去找他,这会儿等太久的怨气都冲着阮争去了。
阮争把罗聿推远了一些,笑笑:“一个礼拜很久吗?”
谈话间,阮争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看是姜棋,就接了起来。
“还活着吗?”姜棋问他。
阮争一边看着罗聿,一边“嗯”了一声,对姜棋说:“你别烦我。”
阮争挂了电话,见罗聿还盯着他,就开玩笑似的说:“我没有你的私人号码呀,可以给我一个吗?”
“哦?”罗聿松开他的下巴,后退两步,“那你给我什么?”
阮争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罗聿面前,跪了下来,脸正好能碰到罗聿腿间的东西,他抬手碰了碰罗聿的皮带,见罗聿没阻止,抬头问罗聿:“我给罗先生口交,可以吗?”
罗聿低头看着阮争,没有说话,他腿间的勃起说出他的答案。
他解开了罗聿的皮带,拉下裤子,毫无障碍地把罗聿的硬物吃进嘴里。阮争的口腔湿润热烫,卖力地吮吸着罗聿,罗聿又往里顶了顶。他低头看着阮争像花瓣一样红润的嘴唇,吞吐着他的性器。
阮争深深吞咽着,像撒娇似的从鼻腔里发出轻哼,罗聿顿时觉得心里烧的慌,他抓着阮争的肩胛骨:“再深一点。”
阮争听话得又含深了一些,罗聿按住他的头挺送着在他嘴里泄欲。
到最后,阮争口腔都被罗聿撞麻了,罗聿才抓着阮争的头发射进他嘴里。阮争有些呛到,他咳了两声,他吐出了罗聿的性器,嘴角还沾着些白色浊液。
“好浓。”阮争舔舔嘴角道。
罗聿没有触动地拉上拉链,攥着阮争的衣领把他拉起来。
阮争帮罗聿口的太久,嗓子都有些沙哑了,他贴着罗聿,一边低头帮他把皮带扣好,一边问他:“罗先生的电话呢?”
他又加一句:“突然想起来,罗先生以前说要给我买个花瓶,后来也没买。”
罗聿黑着脸从内袋里拿出名片夹,抽了一张写了私人号码的名片,握着阮争的腰拉过来贴着,塞进他胯骨处的裤子,紧贴着阮争的皮肉,他问阮争:“姜棋不是帮你买了?”
“那也不是你买的。”阮争抬脸和他接吻,罗聿也没拒绝,尝出了阮争嘴里那股腥味儿皱着眉头才把他推开。
“好好保管,”罗聿说完扯散了自己的领带,把西装外套脱了,又捋起了袖子往门口走去,“待一会儿再出来。”
他拉开门,又重重的甩上了。
过了一会儿,姜棋才进来,他和外面的人一样以为阮争被揍了,谁知阮争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里,见姜棋进来,从腰间抽出罗聿塞进来的名片,向姜棋炫耀:“要到号码了!”
姜棋一哆嗦,差点学罗聿把门甩上。
回去的车里很静,阮争不喜欢听音乐,车里就只有呼吸声和姜棋敲电脑键盘的声音。
“何勇贵要送他儿子走了?”阮争突然打破了沉默。
姜棋停下了打字的手,看了阮争一眼,道:“肺癌晚期,他没有时间了,你看他今天的脸色……听说剩两个月。早知如此,何必把场面铺的那么大,罗聿他都敢动,难怪折寿。”
阮争听到肺癌两个字,突然觉得手痒,从车里搜出包烟来,点了一支。
姜棋抬手就想掐,被阮争绕了过去。
阮争开了车窗,抽了两口,在烟灰罐头里弹了弹烟灰,转头问姜棋:“你说我和罗聿还有办法吗?”
他的脸和香烟不搭,好像好学生被人唆使学坏,让人想把烟从他手里抢出来。
“你问我?”姜棋冷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阮争露出了很可爱的笑容:“旁观者清嘛。”
“他还不是被你牵着鼻子走?”姜棋又把眼光移回了电脑显示屏,“今天呆一块儿也不知干了什么勾当。”
阮争暧昧地笑了起来,摸出电话,拨了他早就存着手机里的罗聿的私人号码,靠在椅背上吸了一口烟,罗聿就接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通过了无线电的传输压缩,罗聿的声音听上去竟然有些温柔。
阮争问他:“罗先生在哪里?”
“在家。”罗聿回答了他的问题。
“准备睡觉吗?”阮争又问,他斯斯文文地说,“我还没有到家。”
罗聿不说话,阮争就自说自话:“Abel这几天乖吗?”
罗聿又是停顿了一下,才问他:“你到底想问什么?”
“罗先生乖吗?”阮争轻轻问。
罗聿那头像是窒了窒,直接把他电话挂了。
阮争看上去却还很高兴,对姜棋说:“接我电话了。”
姜棋心说这人小学生吧,不小心嘴里也说出来了。阮争没和他计较,又从口袋里拿出名片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罗聿不知道为什么打了回来,他告诉苏家文:“我帮你问了,那狗很乖,你要是喜欢,就来牵走。”
“定情信物吗?”阮争问。
“分手礼物。”罗聿冷冰冰地说。
阮争愣了愣,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得有些难堪了,就“哦”了一声,迟了一会儿才说:“你留着吧。”
好在罗聿也没有挂电话,他们都没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