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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将至,天气愈发寒冷,年味愈浓。
凛冽的冬天里,房内春-光也正浓。
一场战斗刚结束。
苏栖累趴。
傅时津这个人吧,真的特别狗。
自从提出可以生个孩子了,傅时津就非常的肆无忌惮,非常!肆!无!忌!惮!
就比如今晚一战,洗漱完回到床上,苏栖感觉自己身体已经被掏空。
她趴到傅时津怀里,问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傅总,你每晚都这样不懂节制,鸡-儿不会被磨细吗?”
傅时津清隽的眉头微微蹙起:“你说什么?”
苏栖偷偷吐了下舌头,不重复第二遍。
傅时津却揪着她:“来,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两遍!俗话说只要功夫下得深,铁杵都能磨成针,你自己注意点!太细了我会嫌弃的!”
傅时津感觉苏栖不得了,荤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他正想继续揪着她问他到底是细还是粗时,苏栖的手机响了。
苏栖赶忙溜去接电话。
是小姨的来电。
像所有的新婚小夫妻一样,小姨也问了苏栖一个所有新婚小夫妻都会面临的问题:今年过年是去婆家还是回娘家。
他们是普通家庭起家的,还保留着普通家庭过年过节的传统,像除夕就要一家人在一块吃年夜饭,晚上也要一家人在一块守岁。
但是苏栖不知道像傅时津这样的豪门大户,他们家是什么样的传统。
于是苏栖犹豫了一下,回答小姨:“我先问一下他。”
电话挂完,苏栖看到傅时津已经披上睡袍,靠在床头拿着平板看数据。
瞧瞧,狗男人就是狗男人,刚干完大事,现在就装得像个正经人在那办公。
苏栖哼了一声,爬过来,凑近傅时津问:“你爸妈已经回来了吗?”
傅时津随手揽住她,应着:“还没有,可能过两天。”
“这样啊……”
感觉苏栖有话要说,傅时津不禁抬眼看她,问:“怎么,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我小姨问我,除夕那晚我们住哪。”苏栖如实说。
“住哪?”傅时津反而有些疑惑,“我们不住家里?”
“是住家里啊,但是我有婆家,娘家,还有这个新家,所以,我要住哪个家?”
苏栖这么说,傅时津就懂了。
他没怎么多想地说:“你想住哪就住哪,可以住我们自己家,也可以去你爸那。”
“那你爸妈那边呢?”
傅时津:“不用管我们家。我们家没有过年这种活动。”
苏栖有些惊讶:“你们没有过年这种活动?”
傅时津眼神变得有些黯淡:“你见过我父母,也应该能感觉的到,在我们家,亲情淡薄。过年这两个字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个节日,但是对我们家来说,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子,最多就是在年后,会有个家族聚会。他们回来,也是因为这个。”
“……真是可怜。”苏栖下意识的念叨着,搂着傅时津的腰,把头靠到他胸膛上。
傅时津倒是笑了:“可怜什么?”
“就……感觉……冷冷清清的。”
“习惯了。”
傅时津说着,伸手用手指勾起苏栖散落下来的头发,露出她的脸,看着她说:“但是现在,不是有了你么。不算冷清。”
猝不及防一句话,苏栖有些不好意思。
她松开傅时津的腰,往床上躺,边躺边说:“虽然你们家没有过年这种活动,但是那天我还是得去见一下你的父母。然后晚上,我们一起去我爸那。”
傅时津本想说若是苏栖觉得见他父母有压力,不见也没事,可想了想,还是应下来。
“嗯,都随你。”傅时津帮苏栖掖好被子,“睡吧,我关灯。”
“不用,你先忙吧,关灯看平板太伤眼睛。”
傅时津考虑一下,关了平板,放到一边,再伸手关灯。
等房间落入一片黑暗,他也躺下,搂着苏栖说:“一起睡吧。”
苏栖已经有了些困意,她迷迷糊糊地问:“你不是还有工作要做嘛……”
“不是要紧的事,”傅时津将苏栖搂到怀里,拍着她的背,说,“陪老婆睡觉才是要紧事。”
苏栖的眼睛闭着,要睡过去前还在想,这男人嘴真甜,怎么就跟抹了蜜一样。
-
很快,除夕。
傅添和孟晚玉住在傅家老宅,苏栖以新媳妇的身份过来拜年,不管他们是否承认苏栖,对苏栖来说,她都算是尽了儿媳妇的礼数。
第一次来傅家老宅,因为有傅时津的陪同,家中仆人对苏栖都是客客气气的。
在客厅,傅添跟苏栖聊了几句,随后把自己准备的大红包交给苏栖,交待她年后的家族聚会记得到场。
这大概算是另一种认同,让苏栖有点意外。
傅添旁边坐着的孟晚玉,富贵太太喜庆的打扮,因为在法国闹了些许不愉快,她一直敛着表情,没有跟苏栖搭话。
在来之前苏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孟晚玉对她不会有好态度,所以此刻她也没多少特别的感觉。
收了傅添的红包,苏栖礼貌地感谢过他和孟晚玉,便准备和傅时津一块离去。
整个拜年的过程,相比孟晚玉没有好脸色,傅时津对孟晚玉也一直绷着脸。
除了跟傅添说过几句话,他也没跟孟晚玉有任何交流。
母子间的隔阂连旁边站着的仆人都感受的到。
走出傅家老宅,苏栖悄悄问傅时津:“你还跟你妈生气呢?”
傅时津低头瞅一眼拿着红包蹦哒着的苏栖,牵住她的手,无奈地说:“也只有你心大。”
“什么意思?”
“其实我以为,经过法国的事,你会不想再见到我妈。”
苏栖狡黠地笑:“我是不想啊,可是她毕竟是你妈,躲不过去的。虽然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
说着,她又想想说:“但你是她亲儿子,母子没有隔夜仇,还是别把关系闹得这么僵。”
“很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傅时津似有似无地说了这么一句,似乎他和孟晚玉之间的心结并不会那么容易解开。
苏栖并不懂他们家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一时也说不了什么。
这时,一辆车从大门那驶进来,中途停在傅时津和苏栖面前。
驾驶室的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和傅时津极为相像的脸。
“咦弟妹,来了啊,好巧不见。”
傅漫巧笑嫣然,见着苏栖很高兴。
苏栖好久没见到傅漫,看到她也觉得有些亲切,她笑着点头:“姐姐好久不见。”
傅漫看苏栖和傅时津像是要走的样子,就问:“你们这是打算走了?”
傅时津:“嗯。你来看爸?”
傅漫:“是啊,看看爸,拜个年,然后和朋友出去玩。你们呢,你们待会什么打算?”
“去岳父家。”
“哎呦,傅总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样,还能去岳父大人家拜年。不打扰你们小两口,我先开进去停车。”
送走傅漫,苏栖被傅时津牵着手,走到旁边停着的车边。
坐到车里后,傅时津系上安全带,缓缓发动车子离开傅家老宅。
冬天上午时分的阳光浓郁,温暖柔和。
开了一小段路,等红绿灯的空当,傅时津从上衣的内侧口袋掏出一个纤薄的红包,递给苏栖。
“给你的。”
苏栖看到时愣了一下,接过来问:“给我的?”
再看看傅添给的超厚实大红包,两者差别巨大,苏栖不禁开玩笑:“傅总,这么薄,是放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吗?”
傅时津目视前方,轻笑着:“自己看。”
苏栖好奇地拆开红包,发现里面只有一张黑卡。
“银.行.卡?”
“嗯,以后我会按时往卡上打钱,你尽管用。”
“那你要小心了,我很会花钱的,余额千万不能少于七个零,不然不够我花。”
傅时津似是很认真地细想一番,然后叹气:“唉,没想到养老婆这么难。”
苏栖憋笑,傅时津故意问:“我现在去卖.身还来得及吗?”
苏栖要不是看傅时津在开车,真想揪他耳朵。
“哎呦,你还想卖.身啊,你觉得你有市场吗?”
傅时津具有暗示意味的眸光在苏栖身上打量:“你觉得我有没有市场?”
苏栖想起傅时津在床上的那些骚操作,老脸一红:“你要是出去卖,那肯定就是鸭-王,别的小鸭子都没有活路了。”
颜高活好,服务还特别周到细心,这肯定超有市场的啊!
“那以后我要是养不起你了,我就去试试。”
“呸呸呸——你敢试!”
“我这都是为了养你。”
苏栖立马改口:“其实我很省的,我自己也能赚钱,不需要你养。”
前方绿灯,傅时津松开刹车,眉头微蹙:“嗯?”
苏栖用手指悄悄抠抠他的手臂,小声地:“我可以养你,所以,你只能当我的小鸭子。”
傅时津笑了:“好,以后就有劳苏总照顾了。”
苏栖晃着手上的红包,骄傲的说:“只要你价格公道,我这里的钱,可以包年了。”
“那接下来的一年,我一定竭诚为苏总服务。绝不涨价,童叟无欺。”
“哈哈哈哈……”苏栖被傅时津一本正经的模样惹笑,她现在才发现,这一直淡定的男人没想到还有个幽默的灵魂。
苏栖笑着侧头往车窗外看,忽然看到街角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她脸上表情瞬间凝滞住。
等她回头仔细去看,却已经看不到那个身影。
苏栖很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刚刚那是……小姨夫?
是他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他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在牢里吗?
不知为何,苏栖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