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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决江临海的事情之前,傅家的家族聚会如期来临。
比起苏家富有人情味的相聚,傅家的聚会,反而更像一个商业晚宴。
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海城乃至全国都是能叫得上名号的。每个人打招呼,热络的同时又稍显生疏。
每一个微笑的角度,每一句说的话,都像是以前设计好。
很乏味。
苏栖挽着傅时津的手臂,认识了不少叔叔伯伯舅舅姑姑,一圈下来,她却连一张脸都没记住。
这种场合果然不适合她。
苏栖转头去看傅添和孟晚玉,两人在这样的场合如鱼得水,脸上都带着笑意。
如果不是提早知道他们感情不合,单从表面看,苏栖可能真的会认为他们是一对相敬如宾、感情很好的夫妻。
傅时津察觉到苏栖好似在出神,就悄声询问:“在想什么?”
“唔……没,就看看你爸妈。”苏栖回答得实诚。
傅时津顺着苏栖的目光看去,看到自己的父母正在和一个伯伯辈分的人说话。他略有些不解:“我爸妈有什么好看的?”
苏栖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说:“你猜。”
傅时津笑了。
“傅漫在那边,要过去吗?”
苏栖点头,与其在这陌生人中间笑僵了脸,不如去见见自己的大姑子。跟傅漫在一块,她还轻松些。
傅时津也是这么想的,他也考虑到这样的场合会让苏栖感到无聊和累。
在往傅漫那边走时,苏栖踩着高跟鞋,脚忽然被桌脚绊了一下。
疼痛感传来,苏栖的眉头立即蹙起。
上回刚好的脚踝……好像又扭到了……
傅时津见苏栖停顿,回头看她。
见她表情不对,他看向她另只手提着的裙角,猜到些什么。
“脚又崴了?”
苏栖揪着眉毛点头:“还是上回那里……被桌子绊了一下就崴到了……”
苏栖今天穿的是长裙,裙面刚好覆盖在她脚踝处。
傅时津垂着眸,帮着苏栖提起裙子,模样看似冷淡地说:“下次不要穿这么高的高跟鞋。”
“可是裙子这么长,一定要配这么高的跟啊,不然我在你身边就像个小矮子。”
“那以后就别穿这么长的裙子。我也不是很介意身边有个小矮子。”
苏栖忍不住笑:“你这人很奇怪哎,我穿短裙,你不喜欢,我穿长裙,你又让我不要穿。”
“那不一样。”
傅时津抬眼淡淡扫了一眼苏栖,随后不急不慢地蹲下来,微凉的手指覆上苏栖已经有些发红的脚踝皮肤。
苏栖被他这个举动惊到,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周遭全是人,在这样的场合,他这么可以这样蹲下来——
这实在有失-身份啊!!
“傅时津你干什么——”
傅时津敛着睫毛,手指按着苏栖的脚踝,神情认真。
他只说了几个字:“帮你检查一下。”
检……检查??
“不——不用啊——”旁边已经有很多人朝他们看过来,苏栖的舌头都快打结:“你赶紧起来——很多人在看——”
傅时津并没多少在意,只抬眸询问苏栖:“这样疼不疼?”
苏栖差点没站稳。
傅时津怎么说都是傅家的继承人,他这样纡尊降贵蹲下来帮她按脚,还是当着众人的面——
苏栖哪受得住这么多的注目礼,赶紧对傅时津说:“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了,你快起来!”
傅时津显然不信,他不厌其烦地按着苏栖的脚踝,再次询问:“这样按着真的不疼?还能不能走路?”
“不疼!能走路!”
“我觉得你不能。”
苏栖:???
傅时津终于舍得松手,站起来,环顾一下四周,似乎完全没看到周围望着自己的那些目光。
他思考着什么,说:“带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别吧,不用这么搞特殊……”
然而苏栖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全身一轻,头顶的那盏水晶吊灯连着天花板一同旋转——
傅时津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起。
苏栖懵逼。
靠,这男人想干嘛——
没听过秀恩爱死得快吗!!!
这么多人看着,很害羞的好不好!!!
在傅时津抱着苏栖离场后,不少人开始私下谈论,都夸傅家出了个疼老婆的好男人。
同样也有人对孟晚玉露出艳羡的表情:“你的儿媳模样乖巧伶俐,又漂亮,你儿子还那么疼她,可真是羡煞旁人。”
孟晚玉静静望着傅时津和苏栖离去的方向,半晌才微笑着回了一句:“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怎么不羡慕,就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心找个老婆好好搞家庭。”
孟晚玉沉默片刻,目光不动声色地转到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男人。
这会儿他正在跟别人低语,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个老婆站在这。
-
休息室。
没有别人在,傅时津干脆就直接动手,脱了苏栖脚上的高跟鞋。
高跟鞋的鞋面细带上镶着碎钻,该是很名贵高奢的一双鞋,却被傅时津随意丢至在沙发边。
苏栖坐在沙发上,他坐在苏栖旁边,将苏栖崴伤的右脚放到自己大腿上。
“帮你揉一下,应该会好一点。待会要是走不了路,我就提早带你回家。”
苏栖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像是被傅时津给气笑了一样。
“我说,傅总,咱们能稍微收敛点吗?”
傅时津不明地挑眉:“什么意思?”
苏栖无奈地笑:“就你刚刚,跟演偶像剧一样,就差给你配个背景音乐了。”
“我老婆,我想抱就抱,别人要是看着不舒服,那也只能憋着。”
“……”
哟呵,有点霸气侧漏啊。
苏栖靠向沙发,手腕托着下巴瞅着傅时津。
傅时津的手法很好,只一会的功夫,苏栖就觉得脚踝好像不是那么疼了。
于是她也有了干坏事的资本。
苏栖像只使坏的小猫,悄悄伸直脚,似有似无地踩在傅时津裤缝之间。
傅时津手上动作顿住,淡淡瞥向苏栖,双眼眯了眯。
“傅总,这几天睡得还好吗?”
傅时津听得懂苏栖话里的意思。
自己老婆睡身边,只能看不能吃,能睡得好么。
感觉苏栖不安分的脚有些在惹火,傅时津将脚按住不让她动,言语之间带着威胁:“别闹,不然你知道后果。”
苏栖偏要跟傅时津对着干,故意问:“有什么后果?隔壁都是人,这里也随时有人进来,难道傅总还想在这把我就地正法了?”
傅时津幽暗的双眸细细打量着苏栖:“也不是不行。”
苏栖一僵。
傅时津轻勾唇角:“反正办公室都做过了——”
苏栖赶忙去捂傅时津的嘴,脸颊瞬间泛红。
“谁让你提这个了!”
傅时津反而露出疑惑又委屈的表情,拿开苏栖捂着自己嘴巴的手,问:“不是你先提的?”
苏栖:“……”
死男人!
苏栖不敢再惹火了。
傅时津这个人,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毕竟办公室都——
看来这辈子,她是真的干不过他了。
苏栖暗搓搓收回自己的脚,偃旗息鼓之际,却又被傅时津捉住脚踝,按在原来她放的位置。
苏栖的背脊更加僵硬。
这男人怎么回事,这都能ying……
是这几天憋的太久了么……
苏栖不自觉吞咽一下口水,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她颤巍巍开口:“傅总,我觉得吧,咱们有什么事,可以晚上回家慢慢做,没必要非得在这凑合,对吧?”
休息室冷白的灯光下,苏栖一身藕荷色抹胸纱裙,皮肤白皙细腻,颈线和锁骨线条流利得很漂亮。
她冲傅时津眨眼求放过时,长长的睫毛微颤,反而更叫傅时津有狠狠欺负她的想法。
傅时津修长的手指勾起苏栖的下巴,视线在苏栖精致的脸上扫一圈,问:“怎么,怕我真的在这对你做什么?”
当然怕!
你这只泰迪什么时候分过场合了!!!
然而苏栖不敢这么说,她怕自己激怒傅时津,于是话到了嘴边就改口成:“傅总不是这样的人。”
还配上一脸狗腿的笑。
傅时津轻笑出声,而后问:“以后还敢不敢随意惹火?”
苏栖疯狂摇头:“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那过来亲一下。”
……唉????
能把这种话说的这么一本正经,傅时津这狗男人……
苏栖口嫌体正直,心里吐槽傅时津太狗了,身体却很实诚地向傅时津靠近。
虽然都是坐着,但是苏栖倾斜着身子,加上本来就有身高差,苏栖凑近傅时津,用力仰起头,也只堪堪碰到他的下巴。
“你头低一点,我亲不到。”
傅时津眼眸含着笑,稍微低了一点头。
苏栖撇撇嘴,努力往上亲,快碰触到傅时津嘴唇时,傅时津故意抬了下下巴。
苏栖没亲到。
她有点气。
“你耍我玩呢!”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苏栖不高兴地往后退,正想把傅时津从里到外好好骂一通时,没想到傅时津突然倾身过来,直接把她摁在了沙发上。
空气肯定是不够用的,唇瓣的柔软也惹得她心间软绵绵。
鼻息之间都是他的气息,霸道而温柔。
除夕夜之后,他们都没好好亲近过。
现在这一吻,就好像是真的是在惹火。
小火苗簌簌簌的,差一点就要燃烧两个人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弟妹你好点没有,我给你找了瓶——”
傅漫拿着一瓶云南白药的喷雾,看清眼前火热的场景后,呆滞几秒。
随后她故意往四处看,神神叨叨地念着:“咦,他们人呢,刚刚不是来这边休息了吗……嗯,一定是走了,我去别的地方找一找……”
苏栖:……
傅时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