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不拘男女,檀章这么一幻化,帝后更是惊惧他的身份,哪敢再反对?一个不妥当,这“机缘”万一就带着太子飞升了,萧国百年后岂不是要亡国?
不过太子大婚这事儿也不能太随便,得给神仙编排个经历,于是这活就交给了陆伴读。
陆长生从来没这么屈辱地做过文章,还得装着深明大义,写太子行宫遇刺,巧遇江湖侠女出手相助,女侠不但身手了得,更是容貌绝色,秀外慧中,淑敏德重……他编得自己都要信了。
檀章如今光明正大住进了太子的行宫,几日后更是一块儿回了皇宫,既然光明正大做了江湖侠女,于是大婚之前“侠女”自然乖乖呆在宫里准备待嫁。
陆伴读那篇“太子妃传记”在朝野还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骚动,达官贵人们饭后的谈资也愈发丰富,当然早朝上也有吵红脸的,再清明的朝堂也有一朝飞凤凰的野心,结果这凤凰窝转瞬间就有了女主人,换谁心里都得膈应几天。
当然,不论前头怎么吵,嵇太子都不是太关心。
大婚之前,太子与太子妃并不能经常见面,难得见到的几次,檀章还是女装的样子。
仙人不论男女相,均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嵇清柏跟着礼教几个嬷嬷学规矩,偶尔偷瞄檀章,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自从檀章幻化了女貌后,真是应了“云想衣裳花想容”那句诗,姿容妍丽,天下无人可匹,他变了样子也比嵇清柏高近半个头,礼教嬷嬷大概是没见过这么身材颀长的太子妃,抬着脑袋讲话都不敢大声,再加“侠女”名声在外,嬷嬷也都是惜命的,不敢真的严加管教,怕成侠女的刀下亡魂。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嵇清柏对着面前的美人又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你要不要变回来?”他忍不住问。
檀章低垂下眉,看了他一眼,端的是风情万种,问道:“殿下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嵇清柏不明白仙人为何这么问,只好说,“我认识你时你就是男人,现在这样总觉得怪怪的……”
檀章笑了一笑,却并没有变回去。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又被分开回了不同的殿宇,檀章如今是准太子妃,已经住进了太子妃宫里,就等着吉日抬进太子殿与嵇清柏完婚。
唯一的太子大婚,帝后嘱咐礼部准备的红妆十里都铺不下,更有落花天降,金叶撒街,让百姓们都能享受太子的喜事和福泽。
许是初七还真是个好日子,嵇清柏一大早起来沐浴更衣,换上金龙喜服,殿前的玉鬃马,凤鸾辇,喜纱罩地,一片潋滟。
太子骑上马背,打马而行,远处云层露光,竟是五彩祥瑞,宫人唱着喜词,仙鹤衔云飞来,在迎亲的队伍上空盘旋,太子妃盖着喜帕,被人搀扶着下了玉街,鹤鸣三声,嬷嬷喜气洋洋念着“喜兆喜兆”
嵇清柏不知怎的,突然紧张起来,他见檀章每下一阶,足下莲花竞相绽放,嵇清柏下了马,转过身去,弯下了腰。
檀章趴在了他的背上。
熟悉的甜味又漫了上来,嵇清柏心里鼓鼓胀胀,眼中不知为何突然泛起了酸意,他背着新娘子朝凤鸾辇走去,檀章搂着他的肩膀,凑近了他耳边低声道:“我们终于做成了一世夫妻。”
嵇清柏糊里糊涂,不知对方为何这样说,张了张嘴,却又不晓得该怎么问,最后也只能轻轻“嗯”了一声。
他将太子妃亲自背上了凤辇,玉鬃马并骑一旁,礼炮夹道,司仪唱着“迎凤回巢,百年好合”,浩浩荡荡的吉服车马过了晌午才回到天子殿中。
太子又亲自背着太子妃入殿。
床上早铺好了大红喜被,绫罗绸缎,当然还有子孙桶,嵇清柏想到檀章之前说过生孩子的话就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萧国没有婚宴这些繁琐的流程,天子大婚也与平民一样,入洞房,挑盖头,之后就是夫妻之间的春宵时刻,从下午待到第二天晚上都实属正常。
嵇清柏挑盖头时比接亲还紧张,等挑开了,他才忍不住笑起来。
檀章的妆面今日难得浓墨重彩,一套头脸更是金光熠熠,他倒没显出不耐烦的样子,等挑了盖头,才慢条斯理地一一摘下。
嵇清柏等他半天摘完,才有些心疼道:“变回去吧,反正现在没人。”
檀章没说话,他左手念了个诀,模样还真就变了,只可惜身上穿着女子的裙袍,此刻身板撑开了,露出胸前一片春光。
嵇清柏:“……”
檀章朝他伸出手:“过来。”
嵇清柏下意识把手放了上去。
檀章的腕子稍稍用力,将人扯着抱到了腿上。
“殿下。”檀章抱紧了他,曼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太子发现自己压在下面时才觉得着位置似乎不太对。
檀章裙袍都没脱,睑到还是谪仙的一样的脸,以至于这么搭在一起,感觉既诡异又情色。
嵇清柏的喜服已经脱了,他身光裸,觉得颇有些急色的样子,想扯了被子来遮,却被檀章扣住了手腕。
……这怎么看都不像说着要给他生孩子的人该干的事儿。
檀章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低下头咬住了嵇清柏的嘴,这姿势下面的人其实不是太舒服,檀章硬是压进了对方的两腿间,嵇清柏只能敞开双腿缠住了上面人的腰。
新娘裙檀章没脱,只撩开了裙摆,底下是旖旎情欲,贴着嵇清柏的大腿内侧。
床上有之前宫人准备的膏油,许是来体谅新妇的,太子割了脑袋都不到最后居然会用在自己身上。
后穴撑开的滋味不好受,檀章下头还不安分,在咐近徘徊轻顶着,他哑声道:“放松些。”
嵇清柏喘着气,有些委屈:“你还说要给我生孩子的。”
檀章动作停了停,似乎轻笑了一下:“人参娃娃拼一拼就出来了,你要几个?像你像我都行。”
嵇清柏总觉得这说辞既荒谬又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膏油润了穴囗,湿哒哒的一片,嵇清柏伸出手勾住檀章的脖子,那人也不客气,顶着腰插了进来。
起先嵇清柏嘴里的声音还能忍着,檀章动作大起来后,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整张榻都晃得厉害,嵇清柏的双腿轻轻抖着,脚踝上的铃铛更是“叮铃”响个不停。
那声音挠的人心痒耳烫,嵇清柏羞耻地蜷起了脚趾尖来,脸上的绯红一直漫延到了胸囗。
檀章低头在他耳边哄了几句。
嵇清柏摇着头,呻吟声都带上了点哭腔。
檀章又轻声笑了笑,抱起他换成了盘坐的姿势,这明显进得更深了些,嵇清柏啜泣着,只好愈发抱紧了面前的人。
铃铛声断断续续地响了一整夜,晨光微熹才渐渐收止,宫人来送午膳时,却是太子妃出来布的菜。
于是第二天,关于太子与太子妃的一些私庭秘幸居然传得发香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