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竭力让自己不表现得太心虚, 佟凯则好奇地过来, 坐在长桌前。
“你的病毒做好了”佟凯说。
天和“快了, 这不能算是病毒, 只能说是木马。”
“hatever, ho care”佟凯轻松地说。
天和按了下滚动循环, 音频剪辑里,andy的声音在拉德斯基进行曲里开始“hohohohoho care”。
佟凯“哈哈哈哈哈”
天和关了音频,总觉得节奏感可以再强一点。佟凯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说“你他妈的太狠了”
天和“这个点不回去睡觉, 显然恋爱毫无成果, 你们已经僵持有半年了吧”
佟凯“这是想找你商量的第三件事不过首先我要确认第一件事。”说着回来坐下,认真而严肃地说“你确定那是你大哥”
天和就知道佟凯要确认的是这个。
“谢谢。”天和没有与他插科打诨,“我相信我不会认错, 认错人的话我就认了。”
佟凯“毕竟你们分开了二十年。”
天和本想说我和关越的感觉都不会出错,但他知道佟凯的本行是律师, 他只认事实,于是想了想, 说“今天在办公室里,他直接打开了一个签名,没有问过我任何密码, 而且准确地找到了签名的位置, 世界上只有我、大哥与普罗自己知道。”
“ok。”佟凯说, “虽然我也认为没有多大怀疑的余地。那么接下来是第二个需要确认的,就是他有没有可能, 被竞争对手策反”
天和把手机上的照片给佟凯看,认真地说“拿到这么多奖章的人,不会来当商业间谍,何况还是搞垮自己家的商业间谍。”
佟凯说“也许这些奖章都是假的呢”
天和“全是国家绝密工程,造假的会知道这一排是什么鬼吗”
佟凯说“我只是不想阴沟里翻船,绝无冒犯的意思。”
天和点头道“我懂,佟凯,关越与你交朋友,是他这辈子除了把我追到手之外,最明智的决定了。”
“啊,”佟凯马上就开始得了便宜卖乖了,“还行吧”
天和“”
佟凯礼貌地说“总有人要负责疑神疑鬼,不是吗”
天和“第三件事呢”
佟凯想了想,说“这就是私事了,咱们公司的前台,最近对我有点客气,令我觉得很奇怪。”
天和“在员工面前总不能抽领导耳光吧还是要给你留点面子。”
佟凯说“你知道吗,我今天已经把花盆里的水倒了二十一次,否则那盆花明天一定会被泡死。”
天和“别人想见见你又怎么了你嫌弃人家浇花浇得太多次了我可以给你设计一个自动浇花系统,这样就可以让他不要上来了。”
佟凯“不不,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驴宝宝对我实在太客气了,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而且这个态度,好像从过完年以后,就开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着怀疑地看天和“这该不是你俩又在联手给我下什么套吧”
天和忽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们晚上吃的啥吃麻辣火锅吗闲着没事,跑回来公司里问我这些。”
佟凯“”
天和“”
佟凯“你能别这么聪明吗”
天和摊手,答道“我就好奇问问。”
佟凯看着天和,寻思片刻,脸突然红了,侧头看看周围。
“没有窃听器,”天和果断道,“佟总,您就招了吧。”
佟凯忙道“没有上床,不过真的就差一点了。”
佟凯穿着白衬衣,松了松领带,一手搁在椅背上,避开天和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最后说“我想和他试试,年下就年下了,老子上辈子欠他的。”
两个小时前,火锅店。
江家做酒店起家,最反对的就是江子蹇在外头吃饭,毕竟餐饮行业了解不少内幕,觉得在外用餐相当不干净。这也令江子蹇总是馋各种地沟油、路边烧烤,但凡有机会,就要抽空去体验一下。与佟凯装穷装无产阶级的那段时间里,江子蹇报复性地把家里不让吃的东西几乎吃了个遍。
江潮生千叮万嘱佟凯,生怕江子蹇在外吃了不该吃的,仿佛分分钟一没看见这家伙,江子蹇就要兴高采烈地跑去吃屎,佟凯也是实在没办法。
“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佟凯快被江子蹇折腾得没脾气了。
江子蹇说“还行,比想象中的好玩。”
佟凯“那是因为没人敢来惹你,别家前台一进门就要被领导训,这个不行那个不对。”
江子蹇给佟凯烫了吃的,夹到他碗里,佟凯一边教训江子蹇,一边吃了,江子蹇又给他烫吃的,佟凯暂停,吃完以后又继续训。
江子蹇“对对,你说得太对了。”说着插上吸管,给佟凯喂饮料。
“你说说你,”佟凯说,“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学个哲学,什么都不会,家里就你一个独生子,你知道大家为什么都让着你么”
江子蹇笑着说“因为你是我男朋友。”
佟凯“”
佟凯被打败了,本想说“因为你家投了公司钱”,但想想算了,江家那群董事全是虎狼,真不知道这只小羊羔太子爷,进了公司能活几天。
江子蹇搅了几下料碟里的蘸料,佟凯便看着,说“这些混在一起能吃吗”
江子蹇却是给佟凯调的,说“你尝尝”
佟凯尝了下心想还挺好吃的。
江子蹇说“想给你买点东西,可是你什么都不缺,也挺难的。”
佟凯“别闹了,你就像个小孩儿。”
江子蹇说“挺怀念咱们刚认识的时候。”
佟凯崩溃了,心想老子才不怀念,都快被闻天和整死了,还不是你害的
江子蹇又拿出一个手链,说“我重新给做的,你试试”
佟凯也没给江子蹇做这个,看那手链,编得相当笨拙,显然是江子蹇现学现做的,上面还有个转运珠。江子蹇又给佟凯看他们曾经买的东西,说“后来,我都去捡回来了。”
佟凯“”
佟凯伸出手,让江子蹇系上红绳。
“扔了吧。”佟凯说,“那堆东西,留着做什么太尴尬了。”
江子蹇笑了笑,没说话。
佟凯忽然脸红了,两人吃了会儿火锅,江子蹇又说“其实你说得对,我回去反省了下,我的态度不对。”
佟凯莫名其妙道“什么态度”
江子蹇说“不该谈这么多任恋爱,应该把最好的一次,留下来给你。”
佟凯“”
佟凯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后怀疑地说“那你准备好了么”
江子蹇认真地说“准备好了,我当零吧。”
佟凯“”
佟凯刹那就傻了,没想到江子蹇居然就认了
江子蹇很不好意思,说“不过你得稍微轻一点我也没当过,因为”
佟凯沉默片刻,江子蹇有点紧张,偷看佟凯的脸色,佟凯鼻子居然有点酸,他侧过头去,江子蹇寻思,而后道“宝贝你没事吧”
佟凯转头,直视江子蹇,眼睛有点发红,严肃地看着他。
佟凯“算了,我当吧,痛就痛一回。”
江子蹇“”
佟凯用尽一生的力气,说“我也想开了,你真的太可爱了。”
江子蹇“可是也不止一回啊,好歹每天也要两三次吧还是我当零吧。”
佟凯“这这么多正常人都是这样的吗”
江子蹇“对啊。”
佟凯咬牙“算算了,我当零吧。”
江子蹇“不,我当零吧,长期这样下去,你就会不爱我了。”
佟凯“还是我来吧。”
江子蹇“我当零。”
佟凯“我当死就死了”
江子蹇“好那就你当吧走,咱们晚上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佟凯忽然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惨叫道“又是闻天和教你的我和他没完”
江子蹇“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天和诚恳地说“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有时在想,真的只是因为谁掌握主动这个原因吗我觉得其实不是。相爱的两人啊,为了对方去死都是可以的。但是当零呢绝对不行。”
“别说了”佟凯炸了。
相对沉默片刻。
佟凯坦然道“你说得对,我只是有点不确定。不确定什么呢不确定是不是要与他在一起,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不过我确定我爱他。”
天和“继续说这个问题,因为你是个处男吗”
佟凯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天和“透过现象看本质嘛,处男第一次确定关系并那个啥,都会有点抗拒。”
佟凯咳了声,正色道“你一定会保密的,对不对然后我们吃完饭,子蹇他说,吃了火锅再那个,会让我觉得不舒服,改天吧,于是我送他回家,在路上兜了几圈,忽然想找个人聊聊,就过来了。”
天和心想今晚江子蹇本来铁定想和你那个,结果你居然衣冠楚楚地来了公司,除了吃火锅再没有别的可能。
“所以我想问你,”佟凯认真地说,“他到底有几个前任”
天和“这可能要用超级计算机算一下你稍等,我这就登录加拿大服务器。”
佟凯“”
“还要朝你确认,”佟凯认真地说,“他有没有什么为他自杀的白莲花啊,或者偷了他的精子,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小孩过来,我可就”
天和“这我可不能保证,如果有的话呢”
佟凯忽然又沉默了。
天和想了想,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也不知道他会爱你多久,也许一周三个月半年或者一辈子”
佟凯注视天和双眼,天和摊手,认真地说“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天和知道佟凯平时装得大大咧咧,实际上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或因当律师而谨慎,或因生性谨慎而选择成为律师,在这段感情关系里,他所想的一定比江子蹇更多,只是天和平时都不来戳破两人的关系。
佟凯没说话,笑了起来。
天和“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当初你和关越是怎么认识的”
佟凯有点意外,说“你终于问了。”
天和道“不,我半点不怀疑你俩的关系,只是随口一问。”
佟凯“这是对我质疑你大哥身份的某种报复么”
天和“你想太多了,我还不至于无聊到来怀疑自己人。”
佟凯想了想,说“是在一个拍卖会上认识的。那年他应该刚回国吧”
那年关越刚从康斯坦利跳到青松,回中国着手组建团队,有三个月的预备与信息调集期,需要重新融入国内投资界的环境。佟凯则在诺林做了有一段时间了,在某个慈善拍卖晚宴上,他看见了关越。
当时关越只是一个人坐着,在角落里喝酒,没有带助理,拍卖时也是亲自举牌。佟凯看上了一套维多利亚时期的珐琅茶具,关越却一直与他竞价,最后佟凯不想抢了,让了给他。根据他对关越的观察,明显他不会买这种风格的东西。
“那种感觉,就是他也许有一个前任,”佟凯朝天和说,“这种审美风格是他前任喜欢的。”
天和“为什么不是买给太太的呢”
佟凯说“这样的男人,有太太的话,太太会让他一个人出门来出席拍卖会吗放心吗恕我直言,我觉得他就是那种,会把茶具拍回家,然后沉默地拿出一个榔头,挨个敲碎了玩的变态。”
天和说“那倒不至于,他应该把茶碟买回去,给小一装吃的吧。”
佟凯“对,拿来养乌龟用。”
于是佟凯过去,与关越喝了杯酒,两人全程没有说过话,散会时,佟凯给了他一张名片,关越随手接了。而后佟凯在杂志上看见他的专访,才知道他就是青松的新任掌门人。后来诺林接了一个委托,恰好青松先前投的一家公司要打官司,下来佟凯给关越打了个电话,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认识了。
某天关越主动找佟凯,想把乌龟寄养在他家,这样至少鳄龟吃的肉来源干净放心,不怕吃到不该吃的。佟凯有时则没事干约关越喝酒,居然神奇地约出来了。
再接着,关越有些法律问题会咨询佟凯,最后两人合伙,成功地推动了青松的改组。
“你们的灵魂里有相似的地方。”天和笑道,“喜欢那些你们没有的,这是一种致命的吸引,于是子蹇性格里那些吸引你的地方,也恰好是你所害怕的东西。你害怕一个浪子随时会扔下你并远走天涯,又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个浪子。我打赌如果他不是这样,你很快就会不爱他,早就从这段感情里抽身了。”
关越开完会下楼,发现佟凯还在,有点疑惑。
佟凯没有搭理关越,只是安静地看着天和。关越礼貌地看着佟凯,抬手把表朝他晃了下,意思是已经很晚了,如果你不介意,我要把老婆领回去了。
天和关了灯,佟凯独自一人,在深夜的公司里安静坐着。
家里,天和洗过澡,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看着电脑,对面墙上则是大投影江子蹇在卧室,穿着睡衣玩一个骑马机,一边被颠来颠去,一边与天和聊天。
“听说你们开始抢着当零了,”天和说,“需要送你们什么必需品吗”
“我就知道他会客气一下的”江子蹇说,“这叫以退为进懂吗”
天和说“佟凯是真心喜欢你,你总是暗算他,就不觉得愧疚吗”
江子蹇调整了下睡裤,答道“我得先教会他怎么攻我吧,关越平时被你暗算得还少啦”
关越洗过澡出来,站着看两人视频。
“老板好”江子蹇骑着马,在虚拟屏幕前横冲直撞,朝关越敬了个礼。
关越“接下来要直播睡觉了”
江子蹇说“睡觉前不先做点什么吗需要给你们远程视频指导一下吗我的技术是有金牌认证的,有口皆碑呢。”
关越“”
关越把视频关了,音频却开着,天和忽然听见江子蹇那边门铃声响,小周在外头说“子蹇,佟凯来了。”
天和顿时扔了电脑,看关越,关越本来要关音频的,却停下了动作。
开门声响,佟凯进了房间。
江子蹇“你怎么”
佟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你了。”
天和与关越同时躺上床,关越想把视频再打开,却被天和阻止了,一开视频,那边佟凯就会马上发现。
江子蹇“今晚在这儿睡洗个澡去。”
佟凯没说话,天和依旧做他的木马,这个木马的架构相当复杂,最后还要挂进普罗的一段自执行程序里,但这种恶作剧式的小东西,让天和很有动力。
关越则躺在床上看一本书,两人都没有说话。到天和已经快忘了江子蹇那边的事情时,江子蹇突然说了句“你的胸练得还不错。”
“天生的。”佟凯说。
“要练成可以挤奶那种吗。”江子蹇说,“我自己的胸不大,不过可以帮你指导下。”
佟凯“算了,你还是指导关越去吧,我看他平时那么喜欢喝阿萨姆奶茶,可以自己挤奶自己喝,奶源也很放心。”
天和“”
关越“”
天和转头看关越睡衣里的锁骨轮廓,关越的胸肌很少练,腹肌倒是很整齐,关越顿时就想骂人,最后想想,只得伸手去关音频。
江子蹇“怎么突然想我了”
“回家前找小裁缝聊了几句,”佟凯说,“他说你其实很期待被我疼爱,他很了解你吧”
关越伸手的动作停住了,天和抹了把脸,江子蹇答道“那是他自己很期待被关越疼爱,所以就这么理解我的,其实真的不是。”
天和“”
关越忍着笑,天和马上去关音频,却被关越按住。
“关越的技术不行,”佟凯说,“空有一根大法棍,你要试试看我的吗”
关越“”
天和已经笑疯了,关越要关掉音频,却轮到天和把他的手拉回来。
那边江子蹇没说话,几秒后,轻微的呼吸声响起,似乎是江子蹇主动起来,佟凯反倒先被按在床上吻住了。
关越一手搂着天和,亲了亲他,天和听见江子蹇与佟凯在接吻,在这个春夜里,不可遏制的情思顿时涌动起来,去按音频键。
“怎么样”江子蹇吻了一会儿佟凯,佟凯穿着浴袍,敞着胸膛,躺在床上,江子蹇则一身睡衣,两人眼睁睁地看着彼此。
佟凯“还行吧。”
江子蹇“这话怎么像天和说的。”
佟凯“你还吻过他”
江子蹇“我说像他的口头禅。”
佟凯“我现在有点怀疑,你俩又合谋给我下套了吧”
“前台、副总,”扩音器里传来天和的声音,“你们明天自己拿个纸箱,把东西收拾好,不要来上班了,我们全都听见了。”
佟凯“”
江子蹇这才想起音频忘关了。
江子蹇“”
天和把音频关了,被关越抱到怀里按着开始亲吻。
翌日,公司里。
“咳”
天和看了眼佟凯脖侧的吻痕,佟凯便不自然地拉起衬衣领子,象征性地挡了下。
江子蹇到二楼来给花浇水,一边浇一边好奇地看关越脸色,关越也拉了下衬衣领子,欲盖弥彰地把脖颈的吻痕挡了下。
“我不会被穿小鞋吧”江子蹇朝正在做木马的天和说。
天和的办公位上,闻天衡还坐着在看软件,天和便暂时搬到关越手边的沙发上。
天和“你别把花浇死了就不会。”
江子蹇准备开始浇关越左手边的花,但离得有点远了,于是找了个方便有利的位置坐下,把手伸过去。
关越“”
关越正在回邮件,只得腾开一只手,孰料江子蹇开始坐着浇水,坐下以后就不走了。
“你猜我们昨天晚上后来怎么样了”江子蹇又朝天和说。
关越“”
天和“哦怎么样了第一次还顺利吗”
关越“前台,麻烦你起来一下。”
江子蹇“让我再坐会儿。天和,你怎么知道是第一次”
天和“我猜的,你确定要当着总经理的面讨论这个吗”
江子蹇“他应该很想听八卦,舍不得把我赶走。”
关越“你不用走,但是必须给我起来。”
江子蹇“我把话说完我就走了。”
天和“我授权你坐着说,我猜你让他先攻的你,然后他身为处男,很快就缴械了,对吗”
江子蹇“你怎么知道的哦我懂,关总也有曾经的青涩的第一次”
关越“再不起来我就炒你鱿鱼了。”
江子蹇“你炒不了我鱿鱼,我的合同是不能被炒鱿鱼的士可杀不可fire。你再猜猜”
天和“他攻了你三分钟,接着被你攻了三个小时,这还用得着问”
江子蹇“哈哈哈你太聪明了你怎么什么都能猜到反正我可是什么也没说。”
天和“显而易见,有什么评价”
江子蹇认真而严肃地说“他是个聪明的男人,也许距离关越的聪明程度只有不到一厘米”
关越“”
天和朝关越解释道“他的意思是因为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所以下面越大就越聪明。”
关越“”
江子蹇“可惜,技术不行,硬件设备却可以和我分庭抗礼,有尺子吗大概就这么大,虽然不知道关越的尺寸,不过我们可以现场确认一下”
天和“停。”
江子蹇“天和,那三分钟,真是我这一辈子,最长的三分钟,我现在甚至不敢去回忆发生了什么事。”
普罗“你已经在回忆了,还显得津津有味呢。”
江子蹇天和“普罗不要插嘴”
天和“所以佟凯一定也不愿意回忆接下来的三小时发生了什么。”
江子蹇“我觉得其实我没有发挥好,差一点就可以让他在自然状态中,于不用手控制的情况下,尽情地释出”
天和“快来个人打断一下他”
普罗“根据美国最先的科研成果指出,在性生活过程里,只要节奏得当,通过一定频率来刺激前列腺,会引发交感神经兴奋,导致自然流出”
关越“闭嘴”
江子蹇“天和,你是那种敏感体质吗你成功地被关越不用手就”
天和与关越对视一眼,天和说“还行吧,不是每一次,但是最近这个情况正在增加。”
江子蹇“啊,关越,你在想什么我感觉到你好像沉浸在回忆里了”
关越“说完了可以起来了吗”
江子蹇“我在这里坐一下怎么了关总,这个公司上到总经理,下到前台,大家都是人,是人就是平等的。”
关越“不要坐在我大腿上和平等不平等没有关系”
江子蹇坐在关越怀里,关越回邮件回一半,完全没法碰桌子,两手只得稍稍抬起来,否则无论做什么动作,都像在抱江子蹇。
江子蹇心情很好,吹了声口哨,起身拿着浇花壶,走了。
关越又开始回邮件,天和的目光则始终没有离开屏幕。
“木马进度还有多少”关越问。
“快了,”天和说,“再一小时。”
关越看了眼对面,把一份邮件抄送给佟凯,看见江子蹇在对面办公室里,坐在佟凯大腿上浇花,佟凯便一手搂着他,一边认真地回关越发来的邮件。
关越忍不住拿手机拍了张照,发到佟凯手机上,提醒佟凯注意一下公司形象,不要让前台坐在大腿上办公。
佟凯也发回来一张照,十分钟前拍的,也是江子蹇坐在关越的大腿上。
关越“”
关越把事情全部处理完,靠在转椅上,注视天和全神贯注地编程。
“我第一次被你弄得都痛死了。”天和忽然说。
关越“当时你不是一直说不痛么”
天和想了想,没说话,嘴角微微地勾了起来。
关越说“那让你报复一下”
天和“好,那我先记着。”旋即想想关越这么an,哪天要是被自己用领带绑着手腕反攻的场面,一定非常刺激。
关越“等你教我。”
天和“我的技术铁定比佟凯还烂哇哈哈哈做完了成功了完工了”
天和写完了他的木马,在他的人生中添加了辉煌的一笔,将电脑抛了起来。关越相当淡定,每次在伦敦搞定作业时天和都是这个反应,便起身过去,天和却一把揪住关越的领子,把他悍然推到沙发上,骑到他的腰间,低头狠狠地吻住了他。
“做完了”天和把关越狠狠揉了一番,弄得关越的衬衣与头发凌乱,并在他脸上猛亲几下,又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要出去找人折腾,却被关越拦腰一抱,将他拖了回来,按在沙发上。
天和马上从胜利的喜悦中回过神来,说“不不,这是公司,早上才做过唔。”
关越不住喘息,吻住天和的唇,一手扯开他的衬衣,抚摸天和的背脊,天和顿时安静下来,不由自主地搂住关越脖颈。
楼下,吴舜见江子蹇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快递正等着,吴舜便坐到前台,帮忙签收快递。
“子蹇呢怎么又不在”吴舜看了眼前台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江子蹇的黑卡掉在地上,一堆宝格丽的回形针一个接一个别在一起,连了近一米长绕在蒂芙尼的笔筒上,v的尺子贴着一张a4纸,画了些乱七八糟的花纹,啃了两口的一大块金箔巧克力扔在一旁。
看来上班确实很无聊。
吴舜替江子蹇把东西收好,稍微整理了下前台桌面,掰了块巧克力吃,把剩下的包起来。
门铃又响了,公司来了三个人。
“找关越,”年轻人进来就说,“人呢叫他出来聊聊”
吴舜道“请问有预约吗”说着看了眼andy背后的两个人,以及外头远处停车场的那辆兰博基尼。
“没有。”年轻人说,“你就说andy来了,他知道我是谁。”
“稍等。”吴舜道,继而朝跟着andy的人笑了笑,其中有一人他认识,是某家机构的副总。
andy不耐烦地等着,身后两人的脸色却有点不好了。
吴舜拉开抽屉,说“喝点什么水可以吗”接着去接了三杯水递给他们。
吴舜笑道“你们三个人,开一辆兰博基尼过来,不觉得挤吗”
那名认识吴舜的副总忙道“我刚好就在这附近。”
吴舜点点头,笑道“开个玩笑。”
三人站在门口,开始低声商量,副总朝andy说“andy总,要么我看咱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andy打量公司,嗤之以鼻,说“你自己看,他能招到几个人歪瓜裂枣,太可怜了”
另一个机构负责人小声说“不不,我觉得,暂时还没有与他起直接冲突的必要。”
andy诡异地打量两人,副总低声说“里头坐着什么人我是不太清楚,但andy总,这真的不是歪瓜裂枣。”
andy“”
“他们家的前台,是发改委的处长。”副总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