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阑半笑不笑的说要给江池“扳扳毛病”, 看上去只是在**, 江池心里明白, 叶阑真的有几分教训的意味在里面。
确认关系已经不短时间了, 如今更是……有了最紧密的关系, 但自己还是回不过味来。对待叶阑有点“太客气”, 让叶阑不满意。
江池心里都清楚,所以叶阑说要罚他的时候,他服服帖帖的认罚,但心里还是有些怕, 所以多嘴说了一句求饶的话, 不想没得到爱人的心软,反而被欺负的更厉害了。
好在……自己也蛮喜欢这种欺负就是了。
第二天清晨,休养了几天,体力精力完全恢复的江池先醒了。
叶阑还熟睡着, 一条胳膊搭在江池腰上, 手是探在江池睡衣里的。
江池感受着叶阑贴在自己皮肤上的骨节显明、修长温热的手指, 有点害臊。
刚来这边的时候,江池还担心过, 叶阑独睡习惯了,乍然和自己同床共枕后会不会睡不好,影响拍戏什么的, 不想事实恰恰相反……叶阑比他睡的要踏实的多。
晚上在梦里, 还会突然懒懒的搂住他, 往自己怀里团一团, 手也不老实,睡着觉也要占人便宜。
倒是江池,半夜醒了的时候,总会反应好几秒,然后再偷偷窃喜满足半天才能继续睡着。
就像现在。
春天了,天亮的越来越早,房间的窗帘不是完全遮光的,晨光熹微,江池能看清叶阑的眉眼。
因为角色需要,叶阑的眉形改了些,削的比以往更锋利,现在没有带着妆已经有几分不怒自威的味道了,马上要到起床的时间了,生物钟欲语还休的提醒着叶阑,叶阑梦中似乎是有点感觉,暴躁的起床气先一步发作,叶阑脸色冷冷的,隐隐带着要发怒的气势。
但还是帅的让人移不开眼,江池看着叶阑,心里小声叹息,怎么就让自己……遇到这么好这么好的人呢。
江池的高兴劲儿还没过去,就感觉叶阑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动了下,然后往下面摸过去了。
江池眼睛簌然睁大,叶阑已经醒了,但没睁眼,声音里带着点早起特有的慵懒:“怎么起的这么早?你又不用拍戏……”
江池微微缩了一下腰,低声道:“也是刚醒……您现在起来吗?”
“不急。”叶阑一只手把江池拦着自己的手反扣在他腰间,另一只手挑开了江池松松垮垮的睡衣扣子,脸上带着几分不悦,“别动,让我摸摸。”
叶阑把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低头在江池耳边亲了下,哼笑:“之前谁说的?早上有起床气你给我消火……当时说的挺好听,现在躲什么躲?”
没想到叶阑突然翻旧账,江池耳朵渐红。
那是在他电视剧杀青前,有天早晨跟叶阑打电话,叶阑恹恹的,江池猜到叶阑是早上刚起脾气不好,放软了声音哄他,说等自己过去后,自己代替闹钟叫叶阑起床,叶阑当时就笑了,还追问他具体的唤醒服务是什么。
江池来了好几天了,这项服务一直没兑现,睚眦必报的叶影帝连本带利,一次收了个本。
……
岑雯来叫叶阑起床的时候,江池还在床上,叶阑已神清气爽的洗好澡换上衣服了。
“昨天那个剧本……”叶阑松了松衬衣领口,卡壳,“那本子叫什么来着?”
江池一笑:“就叫《秦笙》。”
叶阑点头:“把本子发给安亚,就说咱俩看中了,她知道怎么做。”
江池答应着:“好,不过这只是初稿的,完整版的剧本可能先交不出来,昨天看的那一版还很粗糙,估计要磨合一段时间。”
“肯定交不出来,真要拍了,这就不光是编剧的事了,将来导演还会有自己的想法,推翻结构重来都有可能,早着呢。”叶阑赶着去拍戏,不想扯公事了,他走到床前,想着江池怕人看,只亲了亲江池的脸颊,“累就再躺会儿,好不容易杀青了,多休息,别跟着我的作息来。”
害江池“累的需要再躺会儿”的叶影帝面不红心不跳,人面兽心的安慰了江池几句后,一脸餍足的自去拍戏了。
江池起床洗漱吃早餐,领了叶阑交代好的任务,尽职尽责的联系安亚,简要的说明情况。
安亚那边多少人因为审剧本的事焦头烂额的,听说老板自己定下后如释重负,运营组的人需要例行做分析报告,资料不足,问到安亚那,安亚只好再反过来问江池。
江池刚吃好早餐,正换衣服,接到安亚电话后连连点头,挂了电话给叶阑发消息,要《秦笙》编剧的具体联系方式。
凑巧叶阑没在拍戏,叶阑把编剧的联系方式发给江池,顺便道:让他们问问,这个本子有没有导演已经相中了,要是有就好了,省的咱们再找到导演。
江池依言联系安亚。
叶阑一心要跟大导合作,但这部片子无论怎么看都要走商业片的路子,身为主演之一的自己又是电影圈的新人……如果这个本子之前没有导演看中,那可能会有点麻烦。
江池心里又有点着急……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厉害。
江池能想到的,叶阑自然也能想到,叶阑怕江池多想,上妆的间隙又给江池发消息:请导演的事不用着急,爸爸自己是制片,只要肯撒钱,怕请不来谁?
叶阑其实之前想过请尹杰鸿,尹杰鸿之前也明确有想拍这类片子的计划,两边一凑挺合适的,但时间上实在对不上,《秦笙》的计划拍摄时间正是《摄政王》杀青剪辑后期的重要阶段,尹杰鸿有心无力。
就是叶阑,要不是《秦笙》前期没他的戏份,他都没法两边兼顾。
这边江池正发愁着,安亚回复消息了:编剧说了,这本子他跟一个大导早有默契了,导演前些日子一直在盯另一部片子的剪辑,等到了剧本整合阶段,导演会加入。
江池大喜过望,缺什么来什么!
江池忙把这条消息转发给叶阑,又追问安亚:是哪位导演?
片场,叶阑看到江池发来的消息一笑,小孩子就是容易着急,多大点事儿,这不就解决了?
叶阑打字:哪个导演?我合作过么?让他们拿到联系方式,我提前接洽一下,打好关系。
叶阑自出道就被各类大导捧着,如今自己做了制片人,说话愈发硬气。
半晌,江池的消息发了过来:是……任海川,任导。
同任海川合作过三次,被生生骂过三个整电影档期的新锐制片人叶总:“……”
平心而论,江池听说是任海川执导,心里是挺高兴的。
任海川虽然严厉,但教过他很多,江池对他很信任很敬重,也不觉得之前被任海川骂有什么,自己就是没拍好么,被骂几句怎么了?
江池心情大好,跟岑雯商量:“你去跟着叶阑哥吧,我再出去玩会儿。”
剧本还没准备好,没什么可用功的,在屋里闲着也是无聊,江池宁愿开车出去给叶阑当外卖生。
江池琢磨着今天买点什么好。
海参鸡汤吧,昨天开车瞎逛的时候看见一家私家煲汤店,装潢精致,东西应该干净。
江池觉得叶阑应该会喜欢。
岑雯面色复杂,看着江池脖子上淡淡的吻痕,欲言又止。
江池刚说的那些工作上的事她听不太懂,也不需要她关心,江池来了好几天了,她更在意的是……
这俩人……似乎亲昵的有点过了。
叶阑还拍着戏呢。
身为叶阑的生活助理,有些事还是要提醒一下的,跟自己老板那边没问题,有什么说什么就好,但江池这边……
“小妖精”脸皮太薄,把话说的太白了,可能彼此都会尴尬。
岑雯略思索了下,试探道:“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也有东西想要买,我替你开车吧。”
“不用,我开就行。”要跑出去那么远,路也不好走,江池哪会让女士给自己开车,“走吧。”
江池戴上大墨镜,扣上兜帽,拎起车钥匙和钱包带着岑雯出门了。
上了车,江池定位那家店的位置,开了导航后瞅了一眼,路程不短,要赶在叶阑中午收工前买回来得快点了。
岑雯斟酌着,怎么开口比较好。
想了片刻她柔声赞赏道:“您今天用的香水味道真好。”
江池正在倒车,这个招待所没几个正经车位,偏偏车还贼多,好在江池车技好,昨天见缝插针的给车找了个位置,现在倒出来有点麻烦,他闻言一边看着后视镜一边没走心道:“嗯?我没用香水啊。”
江池不比叶阑讲究,除非必要,甚少用香水,今天更是没用,他以为岑雯是喜爱自己洗发水的味道,正要跟岑雯推荐品牌……
“是吗?”岑雯恰到好处的诧异了一下,“但我应该没闻错,是叶阑这次带过来香水之一,这款是限量绝版,很少见,也挺独特的,香水的中调尾调特别好闻……你身上这味道还蛮浓的。”
岑雯倒没撒谎,饶是江池一天两次的洗澡,也有些洗发水淡淡的清香做遮盖,但他身上确确实实带着叶阑身上香水的印记,身为叶阑私人助理,岑雯刚才上车前从江池身边一过就闻出来了。
而这个“小妖精”还傻乎乎的向自己坦诚了他没有用香水,那只能是……
岑雯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窗外,神态自若,她可什么都没说。
几秒后,江池瞬间明白过来。
然后心里如烈火燎原一般,烧了起来。
江池羞窘到极点,靠着这几年做当红鲜肉积累的下的偶像包袱堪堪没失态,结巴道:“是……是,我忘了,今早我偷用了叶阑哥的香水,你……别告诉他。”
岑雯忍笑,然后委婉的不能更委婉道:“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还是适度吧。”
江池明白了岑雯的言外之意,勉强含糊点头:“嗯。”
他赧然回想了下……这些天好像是有点太放纵了。
晚上的时候,江池果然磕磕巴巴的跟叶阑提了下这事。
江池红着脸:“岑雯都闻出来我身上有您的香水味了,还说很浓……”
江池只是在陈述事实,但这话进了叶阑的耳朵又多了一层意思,叶阑嘴角挑起,接着江池的话笑道:“挺浓的?怎么浓了?”
说着手又往人家衣服里摸。
今天下午又下了一场雨,气温骤降了七八度,叶阑在片场冻的台词都有点不稳了,满心想的就是早点收工,回暖和房间抱江小池。
果然,江池身上暖和又细腻,叶阑心猿意马,挑了挑江池的下巴:“问你呢,什么味浓?”
江池面如红布,小声的说了下自己和岑雯的顾虑。
叶阑蹙眉:“什么玩意儿?”
江池察觉出叶阑语气有点不对,犹豫:“她说您虚了……更容易……瘦……”
叶阑怔了几秒,突然嗤笑,站起了身。
江池有点不安。
叶阑解开皮带扣,抽出了皮带。
江池惊恐:“您……要打我吗?!”
叶阑将皮带丢到一边,淡淡道:“让你看看,你老公到底虚不虚。”
……
……
隔日早晨,神采奕奕的叶阑轻揉蜷在被子里的江池,低头笑着说下流话,直将江池说的耳朵血红求饶了才起身。
离开之前,叶阑还恶劣的,故意把自己昨天用过的皮带放在了江池枕边,把人吓得双腿一阵颤栗。
叶阑忍笑,亲亲江池,揉了揉他的头去洗漱了。
洗漱回来后,叶阑想着是不是欺负的有点过了,走到床头正要再哄江池几句的时候,发现枕边的皮带不见了。
江池也又睡熟了。
叶阑心中一动,将被子撩起一角……
果然。
江池把他的皮带拉进被子,搂在怀里了。
叶阑手心痒痒的,想骂街……
还得特么的拍戏!
叶阑左右看看,拿起一张便签纸,刷刷写下几行字。
叶阑吹了吹便签纸,轻手轻脚的,放进了江池被子里。
叶阑替江池掖了掖被角,轻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