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诚帮他准备的套房,豪华程度仅次于自己那一间,接近两百平米的空间,开放式的厨房和浴缸,看一眼便觉眼红心跳。
他不知道怎么的,竟将林鹿带到了这样更为私密的空间,这里出奇静谧,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
林鹿听见自己的心怦怦怦跳得更加剧烈,她站在门边不为所动,而时敛森将她抵在门上,以一种蓄势待发的强势姿态。
“不愿意?”时敛森咬着她的耳朵,见她想要挣扎,他的力道便更加重几分。
两个人力气悬殊,一来一回暗自较劲,花费不少体力,彼此身上是汗岑岑的,鼻息之间将对方的体味闻得一清二楚,暧昧的情愫愈发迸裂缠绵。
时敛森其实从三分钟前就隐约观察到了林鹿为难纠结的神情,分明上一秒亲吻时还对自己热情索取,可一提到更进一步的发展,她眼神不再坚定,甚至六神五主,看他时像在看洪水猛兽,若不是自己禁锢着她,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谁也不肯退让,时敛森更像是赌气,她要躲,他偏让她无处可逃。
林鹿整个人抵着门,姿势被动,后面的人挤她压她碾她。
无言的抗拒根本没能让背后的人放她一条生路,反而是将身躯挤进了她双腿间,故意存了挑逗和撩拨之意,弄得她措手不及。
时敛森的隐秘之处隔着衣裤摩挲着她,林鹿受不住这样的逗弄,使了浑身的力气翻过了身,眼畔红通通看着时敛森,眼前的他不过离她一拳之隔,她却像是在雾里看花,怎么也看不清楚时敛森的脸。
“怕?”时敛森问得寡淡,语气里丝毫不带贪眷之意,但手上的动作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时敛森一把捞起林鹿的腿,她不是要正面对着他嘛,那就成全她。
林鹿双脚离地,腿弯挂在时敛森的手肘处,肩膀因为时敛森的粗暴大意撞在了门板上,生疼生疼的,一直疼进了心里,搅得她不安生。
林鹿就以如此难堪不雅的姿势对着时敛森,她别过头去,气愤地咬住下唇。
时敛森看着就深谙男女之事,双手托着林鹿,时而将她拉得更开,时而用五指大力掐着林鹿的大腿。
他眼里是恨,是爱,是这一分这一秒,是这一生这一世,让眼前这个心有不甘的女人,终其一生,只甘心情愿臣服于他。
从这一刻起,到这一世终。
时敛森眼里蓄着一团火,烧起来没救了;而林鹿眼里漫着水,可远远浇不息他蚀骨的欲望。
“林鹿,只要你说点好话,我就让你的第一次好受些。”时敛森瞧见了她眼里的痛楚,这女人翻脸真快,拥抱亲吻时挺会予取予求,这会儿倒是倔得不像话,摆出视死不从的架势。
时敛森吃软不吃硬,再者他的兴致被挑了起来,他比起她来更不好受,那里涨得发痛。
美人在手,天下我有,他脑里闪过这句话,太阳穴突突地振奋地跳着,满脑子想在她身上攻诚掠地。
林鹿偏生遇强则强,梗着脖子不愿求饶,过了几秒,她转过头来,终于肯与时敛森四目相对,平静地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
时敛森是激怒不起的性子,话音刚落,他近乎撕咬着去封堵林鹿的唇。
这样的话让他听了郁结,终是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和温软,将齿印遍布林鹿身上的每一寸。
一边咬,一边架着林鹿走向房间尽头的那张大床,床温柔非常,林鹿被扔上去之后,腾腾反弹了两下。
整个房间都没有开灯,光线昏沉,似乎天经地义该在这里发生点什么不知羞耻的事。
下一刻,时敛森便顷身覆到林鹿身上,粗鲁地剥去她的衣裤。
林鹿忍不住伸出手挠他抓他,可是都没能让时敛森收手,慢慢地,她在疼痛的缝隙里还抽空骂了自己矫情。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什么,摆出一副凛然大义的模样,若非她一而再再而三给时敛森遐想的空间,想来以他的身份,也不屑强迫她做这些。
而这样的事,本该是水到渠成般发生的自然又圆满的,怎么换成她就有本事使双方都不痛快。
林鹿弄糟了这一切,非旦把自己搞得不快乐,背对着她睡的时敛森更甚。
足足两个小时,他们从午后折腾到了黄昏,林鹿是油锅里的鱼,正面反面都被煎了个透。
待到时敛森食髓知味了,这会儿闭着眼像只餍足的猫,煎熬的是林鹿,整个过程下来没有体会到零星半点享受的欢愉,浑身上下只剩下被撕裂过后的痛楚,难以愈合。
她睁着眼望着吊顶,水晶灯在眼前不停旋转摇晃,她叹口气,重新阖上眼。
时敛森一直沉默着,就连最尽欢的一刻也隐忍致极,无非漏出几声粗喘罢了。他刻意冷落林鹿,她不配合,他有的是手段让她配合;她不屈服,他就一个劲磨她的敏感点,结果都是在自己预料之内的,毫无经验的林鹿最终蜷在自己身下颤抖呻吟。
可是,他并不觉得满足,面对她的冷眉相对,第一次让他尝到了挫败感。
他终究是狠不下心的,冷了她多久,他便心疼了多久。
时敛森翻过身,将林鹿掩面的被子掀开了一个角,只见她安详地闭着眼,一动不动平躺在床上,红唇微肿,气息游离。
时敛森伸过手将她揽进怀里,她也不挣扎不抗拒,对于他示好的举动无动于衷。
“是不是疼?”时敛森揉了揉她的小腹,事后才责怪自己没个轻重,没有照顾到她是初次体验情事,要的过头了。
林鹿不答,聚拢眉心,神情严肃而不可侵犯。
时敛森的心脏没来由抽搐了几下,他在幽暗中看见林鹿身上被自己肆虐过的红痕,深一片浅一块的,他心里泛起酸涩,嗓子眼干干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大约帮林鹿轻轻揉按了半小时,困意迷迷糊糊袭来,随之闻到一股甘冽的烟草味,直往鼻子里钻,呛得她轻咳了几声。但是她又困又倦,半梦半醒间,那味烟草气息不知何时贴到了自己的唇瓣上,又感受到苦涩濡湿的唇舌耐心的描绘着她薄唇的形状,然后她彻底睡沉过去,意识就止于那个似吻非吻上。
林鹿睡到深夜才转醒,醒来后浑身的酸痛未减轻半分,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沉重。身上还紧紧缠绕着一个人,紧到她呼吸都吃力。
那人身体滚烫,被窝里相拥相贴的两个人汗湿了枕头和被单,加上之前的欢爱时留下的粘腻,这些都让林鹿感到极为陌生和不适。
她悄悄拿开时敛森的手,想去冲个澡,没想到熟睡中的人因为她的动作而感到不耐烦,双手双脚缠得更紧了。
林鹿近距离打量时敛森的脸,他很少笑,此刻像是透着不安和惶恐,紧锁着眉心,嘴角耷拉下来,很凶的样子,林鹿怕这样的他。
他长得清俊,鼻子又高又挺,理着碎碎的短发,闭着眼比睁开眼时温柔许多。他不高兴时,看人的眸子会冷到极点,叫人不寒而栗。相反,他对林鹿千般万般好时,眼里的浓情蜜意化都化不开,宠起她来都没有底。
但不知为何,林鹿仍怕他,怕他的喜怒善变,怕他的阴晴不定。
较劲了一会儿,其实时敛森已经被她吵醒,但并不想表现得太过分,佯装翻了个身继续睡,放她片刻的自由。
林鹿匆匆洗了把脸,又快速站到淋浴间将自己冲干净,洗浴间有干净的浴袍,她抓了一条裹起来。
打理完自己,她又蹑手蹑脚走到床头,捡起一地的衣物,连带时敛森的内裤和臭袜子也一并抱在怀里,复又折回洗浴间,慢慢悠悠把这些都洗干净,然后丢进烘干机里等。
她蹲在一边,双手支着下巴,因为开了点窗户,夜里的风直往里灌,将原本沉闷的空气吹得风凉了些许。
外面是个不夜城,一群人仍在狂欢,林鹿被吵得脑仁生疼,但被风吹得不再是混混沌沌的,对于自己突然的失踪行为,此进感到很难向沈静和王天天交待。
当然,不用她亲口陈述,想必她们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衣服烘干之后,林鹿换下睡袍,重新穿戴如初。她把时敛森的衣裤折叠整齐,内裤和袜子放在上面,刚走近沙发边,只见房内的灯开得明亮如昼,林鹿一瞬间感到无所适从,她是想趁时敛森睡着之际悄无声息离开的,压根没去想等他醒后彼此该如何面对这种困境。
时敛森没她想得那么复杂,见她捧着自己干净的衣物,那颗心比棉花糖还要软还要甜。
他靠坐在床头,目光如炬盯着她,谁都没有先开口打破僵局,就这么一动不动相互对望着,没有人先妥协,亦没有人先求和。
时敛森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慢吞吞的点上,他的动作很熟练,修长的双指夹着烟,吸一口再吐出烟圈,透出几分颓靡和性感。
林鹿把他的衣物放在床尾,俯身的瞬间,时敛森已经裸露着上身从被窝里翻身将她捞进了怀里。
“刚才一下没把持住,让你受委屈了。”时敛森将她腾空抱起,以绝对亲密无间的姿势让她分开双腿坐在自己大腿上。
林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样一来,之前的场景重新一帧一帧,无一遗漏地跳进脑海里,无限循环着。
她强忍着不适,低声说:“没关系。”
时敛森见她这样的顺从,隐隐后怕,捧起她的脸,不无诚恳的将心中最深处的温柔在她面前一展无余:“下次我会做得更好更周全,好不好?”
林鹿直到遇见时敛森之前都未经人事,听到这样露骨的话难免害羞,她垂下头,默不作声,不去看他的眼睛。
“笑一个。”时敛森逗她,仰起下巴,用胡渣摩挲她的脸颊。
他的女孩就是如此善解人意,从来都是不吵不闹的性子,和他在一起总是习惯隐忍退让多一些。而他最会得寸进尺,拐弯抹角寻了方式欺负她,这样会让他感到无比的快乐,甚至从中找到无数的快感。
林鹿见他嘻皮笑脸开始委下身段哄自己开心,也就不好再继续生气,但也没好意思对着他傻笑,只好将头缩在他的胸膛,算是和好的象征。
时敛森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会儿双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愣是压着她上下其手了好一会儿。慢慢地,他的欲望又被撩拨起来,下面有一下没一下磨着林鹿,可恶的时小森面对林鹿会惯性精神抖擞,它不安地跳动着,坚挺着。
半推半就之下,他们重新加了一个回合,因为这一回在你情我愿的前提下进行,顺水推舟地发生了。之于林鹿,舒适度远比初次体验时好许多,何况古话说,一回生,二回熟……
就让她醉生梦死在这片星空之下海洋之上吧,因为她爱时敛森,好像也已经像天空和海洋一般,浩瀚广袤,无穷无尽。
一切都是在黑暗中摸索,他们只能看清彼此的眼睛,时敛森的眸子深邃,林鹿的澄澈。视线交会在一起,天崩地裂,无处可逃。
时敛森眼里带着笑,不怀好意地问她:“我说到做到吧?”
林鹿反应不过来,懵懵地咦了一声。
“我答应你,会做得更好更周全,这次没有实言。”时敛森一本正经地陈述,表情里难掩骄矜的神色。
林鹿发现,他们在意的点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
可是,谁能告诉她,就是这样又污又坏的话从时敛森嘴里说出来,也这么风度翩翩,从容不迫,让人无从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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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这章拖了一天才更的,哈哈哈~~你们看得过瘾不?!
反正作者菌写得很纠结很头疼TAT
好了,码字去了,明天尽量更新……吧?
么么哒,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