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安原本的想法就是选完拉着他赶紧走人,可从刚才他把她挑好的盒子重新摆上货架开始,她就陷入了深深的后悔中。
两人一起选这玩意其实也很羞耻。
阮安安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短路了才会答应他一起逛超市……明明他自己来买就行了啊!现在这样出现了价格上的分歧,还要站在这儿争论!有什么好争的!!!
顾诀说完那句“有些东西是不能省的”,又扬了扬手里的小盒子,“比如我们今天要买的这个。”
“……”
“这个要是省钱,后果……”顾诀看着她,停顿了一下,“可能和不买是一样的。”
“……”
超市这个隐蔽的区域人不算多,顾诀的声音语气像是老师在教小孩子,语重心长,尾音又莫名有些下沉,像是带着什么暗示意味。
明明说的是大实话,可为什么听起来带了点儿颜色呢。
“七十的也不会质量那么差吧……”阮安安梗着脖子不愿意受教,“你这么说,也太小看现在的……制造商了。”
呵呵。
顾诀嗤笑一声,“我没记错的话,你儿子要个三百块的臭鱼,你眼睛不眨地给买了,我们一起要用的这东西反而要选便宜的?”
他微微倾身,凑到她跟前说:“不能穷孩子,只能苦大人?”
“…………”
好吧,这个点倒是真的没什么好反驳的。
这么一对比……她的确是偏心了。
所以,他不光是担心质量问题,还是吃了儿子的飞醋啊。
“知道了,”阮安安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小盒子,扔到购物篮里,“给你买给你买……快去结账。”
收银台没人排队,两人一去就把篮子交给服务员。
服务员全部倒出来的时候,阮安安原本羞耻地不忍抬头,结果却发现人家服务员见多识广,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扫了小盒子,对薯片和蔬菜以及小盒子一视同仁,并没有搞特殊。
而顾诀也一脸闲适。
紧张的只有她自己。
出了超市门,顾诀一手拉着她一手拎着为了填充篮子而装得满满的购物袋,阮安安掐了他的手一下,“你是故意非要让我和你一起来的吧?”不等他回答,她立刻表明立场:“下次你自己一个人来!!!”
上一秒还觉得自己这波警告很有力。
而后就听到旁边的人带着笑意的声音。
“哦,下次。”
“……”-
回家的路上,阮安安想了很多,比如会不会一进门就被摁在门上亲热然后这样那样,会不会青天白日行苟且之事。
但进了门之后,她发现顾诀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两人和往常一样进屋换鞋开电视逗儿子,她提议放个电影看,他也很快就答应。
这才对嘛,黑天的事情就该交给天黑之后来做。
但一小时后,阮安安发现自己放心地太早了。
点播vip是要付费的,看不起,所以家里电影其实能看的都看差不多了,这回放的是个连感情线都没有的外国刑侦片。
阮安安一开始看的还蛮入神的,但看电影的时候就想嘴里吃点儿什么,于是打开了购物袋。
她拿薯片的时候,就把两人买的套随手放在桌子上了。
吃完一包薯片,剧情开始进入疲软期,阮安安看得无聊,歪头靠在顾诀肩上,而他就抬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不知道他是怎么抱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正坐在他腿上,胳膊环着他肩膀。
背后的电视传来枪声,与之相反,温暖的室内,他们拥抱着,一点、一点加深这个吻。
然而吻着吻着,她一下子愣住。
“……顾诀。”
阮安安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他,但现在,腿部的触感真的太让她震惊了。
“现、在、才、四、点。”她距离他这么近,一点点的变化都能感受到,几乎咬牙切齿,“你能不能……做个人……??”
我们只是亲了一下而已不要这么禽兽啊!!!
顾诀态度非常诚恳:“对不起。”
可他嘴上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一处有抱歉的样子,反而一脸坦诚,“不过,刚才和我老婆一起去买了某种生活必需品,现在又亲了亲,你觉得我稍微联想点儿什么……不正常吗?”
阮安安:“……”
真他妈的神逻辑。
阮安安没能再得到机会发表什么意见,因为顾诀说完之后就把桌子上的小盒子放到了她手里,“拿好。”
而后打横把她抱起,直奔卧室。
阮安安被放到了天天睡觉的神仙大床上,看着顾诀起身出门,边走边说,“等会,先给儿子把饭倒出来。”
“……”
倒饭其实是个很简单的工作,顾诀两分钟就回来了,只有阮安安看着笨笨站在原地,一脸不解的样子,心生怜爱。
因为平时顾诀这个点儿出门做家教,所以它每天吃饭的时候都是她陪在旁边的。笨笨应该已经习惯了,现在自己吃肯定不会开心。
阮安安坐起来,下床,却被回头进房间的顾诀一把拉住,“干什么去?”
“……笨笨吃饭的时候都要我陪着的。”
“陪?”顾诀反手带上门,隔绝了儿子最后的目光,而后把她重新推回去,“那正好,寒假你也不可能陪着它吃饭,儿子该学会自己长大了。”
“……”
阮安安就算想出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的所有动作都被笨笨爸爸控得很死。
更神奇的是,顾诀虽然在把控着她整个人,却又没有用任何大力道的桎梏,任凭她怎么挣怎么扭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力道被卸掉,到头来反倒是自己气喘吁吁。
最后她像是条被丢在沙滩边的鱼,一动不动地瘫在床上,看着撑在自己上方的顾诀的脸。
她憋了半天,灵光一闪:“还没洗澡,脏。”阮安安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你不是有洁癖?”
顾诀点了点头:“嗯,对。”
“但洁癖也要看情况。”顾诀故意上下打量她,最后弯唇一笑,“比如,我觉得你现在特别干净。”
阮安安:“……那我嫌你不干净?”
顾诀挑眉:“干不干净,试试就知道了。”
正要俯身亲吻,阮安安一把捂住他的嘴唇。
“……”
顾诀也没动,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用眼神向她发出询问。
阮安安沉默了几秒。
她不是不想……
是不想在这个时间。
阮安安继续想借口:“可是白天太亮了……”
“啊。”顾诀倒是没想到这点,小姑娘害羞可以理解,他于是起身把窗帘拉上。
窗帘厚重,遮挡住了外面大部分的光,只留一丝光线从缝隙透过来,像是一条分割线照在大床中间,恰好打在她的头发上。
阮安安刚才似乎耗费不少力气,这会儿脸上还有未散的粉色,她的长发被这缕光照成金色,成了室内唯一的亮处,这场景像是一副古老而浪漫的油画。
顾诀看了一会儿,又折返回来,亲了她的侧脸一下,“那现在好了。”
阮安安依旧垂死挣扎:“其实跟亮度无关……主要是白天,太——”
太羞耻。
但她没直接说。
阮安安咬了咬下唇,委婉道:“我没有感觉……”
“哦……”顾诀笑容加深,“这个啊。”
她咽了口口水,瞪大眼睛。
顾诀从始至终神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而现在仔细观看才发现,白皙的额角似乎有些晶莹,眼尾也染上了不易察觉的颜色。
忍得很辛苦,声调依旧平稳带笑。
“昨晚不是刚体会过我的技术?宝贝,你得对我有点儿信心。”
“……!”
……
事实证明,顾老师深谙此道,说到做到,他的技术在昨天的淬炼下愈发炉火纯青,简直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技能,仅花了三十分钟就让人欲罢不能。
阮安安一开始还胡乱找着理由推辞,嘴巴没有停过,后来变得断续,变得词不成句,再后来大脑已经没有位置给她去思考别的东西,唯一的力气抓住他的手臂,意识渐渐沉沦。
前面耗费的时间足够长,那一瞬的疼痛之后,很快被另外陌生的感觉席卷而来,如翻潮汹涌。
……
歌词里唱:从清晨到日暮。
而他们则是从日暮到月出。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小区里里的家家户户一盏一盏地亮起灯,万家灯火时,唯独三楼的窗户依旧漆黑一片。
遥远的外面似乎有小孩子在花园玩耍的尖叫嬉闹声传进来,耳边还有顾诀的喘息,和自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某种能够激发欲望的因子混合凝聚,直直冲向神经末梢,激烈地像要把人都炸掉。
最后她死死搂着他的脖颈,边哭边在他耳边骂了三个字。
“王八蛋。”
“哦,听到了。”顾诀笑了笑,“你在说‘我爱你’。”
然后阮安安耳边恢复了清净。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累的睡过去,还是被气昏过去的。
……
再次醒来时候,隐约感到身边躺着人,她手拿出被窝,精准地抓住他的头发。
顾诀的发质软,看起来有型,摸起来舒服,她平常很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摸摸他和笨笨这对儿父子的头。
但今天不同于往日。
阮安安揪了一把,没用太大的力气,但顾诀还是夸张地“嘶”了一声。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翻了个白眼。
“非要下午开始……你他妈就差这几个小时吗?”
已经顾不得粗不粗口了。
想来想去都实在是太气太羞耻了。
可被质问的人丝毫没有羞耻心,还把她的手拉下来放在唇边亲了一口,语气温柔:“嗯,我差。”
“……”
阮安安闭眼深呼吸,疯狂背诵《莫生气》,足足一分钟才缓过来。
与此同时,她感受到了胃部传来的饥饿感,转过头:“我饿——”
“叫了外卖,在外面。”
阮安安“哦”了一声,动了动想要坐起来:“我要——”
“洗澡?洗过了。”
“……”阮安安想到之前的狼藉:“床单——”
“换过了。”
“……”阮安安又一次干巴巴地“哦”了声。
小伙子,善后服务做的不错嘛。
她心里稍微称赞了一句,还没开口夸,顾诀却突然出声。
“房东真是英明……床实在是太重要了。”?
阮安安不明所以:“嗯?怎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我发现啊……”顾诀叹了口气,语调悠悠,像是在回味一样道:“好床适合睡觉,更适合睡人。”
阮安安:“……”
艹你妈的,睡了一顿还悟出金句了是吧?
于是顾金句又被老婆给摁着掐揍了一顿。
……
阮安安是问了顾诀才知道,两人之前折腾完差不多七点,他给她洗完澡,而她到凌晨十二点才醒过来。
很神奇,不知道是技术问题还是体质问题,她几乎没有怎么觉得不舒服。
外卖还热着,一起吃了一顿还算温馨的宵夜,最后却不知道为什么洗漱的时候,洗着洗着就亲到一块儿去了。
正好都要洗澡,于是便顺便一起洗了个澡……
没了意识之前,阮安安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他们今天还没登陆游戏,《六界》要断签了。
下午,晚上,床单换了一遍。
总结来讲,新婚第二夜,战况激烈
第二觉一气睡到中午,可能是休息得太好太充足,以至于阮安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太腰酸背痛。
当然,不舒服的确是有的,却不至于文学作品里路都走不动的地步,稍微适应一下就好。
阮安安刚起床的时候原本想板着脸不给某人好脸色,可是她虽然比他睡的早,却不是失忆了,明明这样的运动也需要两人互相配合才能到昨晚那种程度……更何况顾诀下午就要回家了。
遂看淡,并与之恩爱。
两人在家里吃了午饭,阮安安原本以为顾诀有很多东西要收拾,没想到这人就一个黑色的书包还有装笨笨的猫箱,连个行李箱都没有。
他说回个家而已,家里又不是没衣服穿,没必要带那么多东西。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阮安安是那种出远门一定要带满一整箱子东西的人。就算最后很多衣服都压箱底没机会穿,下次也依旧会把箱子塞满。
所以她还挺欣赏这种背着一个包说走就走的人。
顾诀可真是……又骚又优秀,又穷又洒脱-
临到顾诀乘的动车发车前一个半小时,阮安安进房间换了衣服,出卧室的时候,他显得有些惊讶:“你去送我?”
“我当然要去送你……”阮安安同款惊讶,“不知早就说好了吗?你怎么会这么问啊?”
他回过神,解释:“你今天不是不舒服……”
阮安安觉得他这样子挺有趣,好笑道:“我和你上了个床而已,又不是断了腿。”
“……”
顾诀罕见地被怼得哑口无言。
顾诀今晚飞美国。
但所谓的做戏做全套,他的确买了动车票。但他本没打算真的去,也就是做做样子,从这儿出了门之后带着笨笨回自己的公寓,晚点再去机场等飞机。
可是这种被老婆执意要送到车站的事情……他自然是不可能拒绝的。
“今天打车吧,别挤地铁了。”阮安安拍拍他,“我送你,所以我请你。”
这里打车到动车站也不算太远,顾诀软饭吃得超开心,“嗯。”
毕竟是大学城的小区,打个车什么的非常方便,刚出小区就遇上了减速行驶的出租,阮安安立刻伸手示意。
出租车在路边停下,顾诀先拉开车门,阮安安坐上去报了地址。顾诀坐进来之后,前面的司机师傅发动车子,又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调侃道:“哟,俩小情侣长得真俊!”
他的口音像是本地的,青城的方言听起来十分亲切,这句话就像是长辈在夸小辈一样自然。
阮安安笑了笑,正准备说谢谢。
肩膀却被一只胳膊搂住,顾诀先她一步回复道:“叔叔,我们不是情侣。”
“……”艹。
阮安安心里暗骂一声,闭了闭眼。
司机师傅一愣,而后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啊?那我看你们俩也不像是兄妹啊……表的?”
“不是兄妹,我们前天刚领了结婚证,”顾诀耐心解答,“现在是夫妻了。”
司机师傅一拍大腿,更开心了:“哎呦!是小两口啊!恭喜恭喜哈哈哈哈哈!”
司机大叔很健谈,而顾诀又对于某些话题不是一般的健谈——偏偏,这位司机大叔想问的问题,全都戳在了他的点上。
司机:“小伙子,你们俩多大了?结婚了得22吧?”
顾诀:“是的,我们俩是大学同学,现在还在读书。”
司机:“读书就结婚啦?学校让吗?”
顾诀:“您不知道吧,学校不光让,结婚证还给加学分。”
司机拍大腿:“哎呦呵!我还真不知道,落伍了落伍了。”
阮安安抱着笨笨:“……==”
司机:“假如你没说结婚,你们俩看着这么年轻,要说是高中我也信!”
顾诀叹气:“唉,叔叔你真会问啊,我们还真是从高中就认识了……”
阮安安抱着笨笨:“……==”
司机拍大腿:“天呐,高中认识了?这么多年还在一起的可不容易啊!”
顾诀又叹气:“是啊,当时……”
阮安安抱着笨笨:“……==”
两人就这么愉快地畅谈了一路。
车内另外的一人一猫存在感极低,阮安安全程看着窗外,偶尔陪着尬笑两声,而笨笨也像是知道爸爸在吹牛批一样,也没什么反应。
总算在二十分钟后看到了大大的“动车站”三个大字。
已经亲近宛如父子的一司机一乘客非常依依不舍地道了别,阮安安付钱的时候,大叔甚至拒绝了,说就当是给他们新婚的一点儿小礼物……
当然不能真的这么搞。
大叔不收现金,车后座都贴着二维码,阮安安扫了码把计价器上的数字转了过去。
下车她长舒一口气,呼吸到外面的空气,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解脱了。
顾诀明显意犹未尽的样子,摇头感慨,“这个司机大叔真好,心善。”
阮安安:“……”
人家心善不是你这么骚的理由。
顾诀像是看不到她谴责的目光一样,依旧笑得开心笑得快乐,“年龄大了就是和年轻人不一样啊……我有时候和我朋友说两句,他们不是不回复就是挂电话,要不然转移话题,总之就是不让说……太没劲。”
阮安安:“……你的朋友还挺明智的。”
顾诀还想反驳她,阮安安及时打断这个话题,指挥他提着笨笨,“你动车还有四十分钟开了吧,我们快去排队检票。”
顾诀这才闭了嘴。
但两人走近了才发现,现在动车压根不让送人。甚至是连门都进不去的那种,要送只能在门外送。
顾诀在心里痛骂这傻逼规定,阮安安看了看时间,再不去排队真的来不及了:“那不然就在这道别?”
“……嗯。”
她看着顾诀说完,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却能感觉到明显的不虞,随后他把猫箱放下,以非常快的速度把着她的下巴亲了过来。
阮安安这会儿倒是不害羞了,就是心里稍微有点悲凉。
别人在机场拥吻,他们在寒风凛冽中的动车站外拥吻。
也罢,苦中作乐,乐上加乐。
没有持续太久,放开之后,阮安安说:“我应该会早点回来的。”她算了算,“还有十多天过年,大概过完年……再过几天我就回来啦。”
顾诀点头:“那你买票的时候提前告诉我,我比你早一天回。”
随后他打开猫箱,把儿子抱起来,“笨笨,跟妈妈再见。”
笨笨在他怀里眨了眨眼:“喵喵w~”
笨笨特别聪明,上了猫箱就知道自己是要出远门,所以在出租车上就很粘她,这会儿的叫声带着小奶音,眼睛还水汪汪的,阮安安一瞬间就被萌死了。
她把它接着过来揉了揉亲了亲,最后依依不舍地放回猫箱里,转而抬头教育笨笨爸爸:“诶,你好好对孩子啊,吃饭的时候得陪着,拉完屎也别给人家脸色,小粉鱼坏了就换一个……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顾诀憋笑憋不住了,“嗯,知道了。”他亲了亲她的脸,“会每天让你们视频的。”
阮安安笑着摆摆手:“那你走吧,上车之后记得照张相给我。”
原本打算进站就逃跑的顾诀动作一顿。
这种话不就类似于“到学校了给我来个视频”、“到医院了给我打个电话”……总归就是担心你,才会让你照相,说明一下自己安全抵达了。
的确是很贴心的要求。
他沉思一下,点了点头:“……好。”
行吧,那就先上去,然后第一站下车好了。
顾诀研究了一下猫的托运程序,拎着猫过去的时候,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沸腾了。
黑衣服的大帅逼,和一直萌萌的橘猫,一口一个“儿子你乖啊”“爸爸待会来接你”简直苏炸了。
顾诀像是没看见周围的目光一样,神色如常地办了手续,而后才排了队检票进站。
他座位两边的人还没来,顾诀先排了一张车厢内的照片,又拍了一张自己的坐在座位里的腿的照片,入镜的有前面座位的广告布写着「青城城轨欢迎您」。阮安安已经到家了,回了他一张小区门口的照片。
顾诀又给外面的轨道照了张相,现在正是日落,夕阳配着铁轨还蛮和谐,他没用调什么,直接原图发到朋友圈。
下面很快多了一堆回复。
纪谦:[???你偷网图?]
周晨初:[为什么偷轨道的图?]
薛昭:[……他怕不是在感慨人生道阻且长吧?]
顾铭:[这是什么寓意吗?轨道象征着人生,人生道路漫漫?]
顾诀:“…………”
原来在这些人心里他是这种会感悟人生的人。
这误会可太大了。
顾诀打字挨个回复——
【没什么寓意,就是从来没坐过动车,这次为了我老婆来坐,打卡留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