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一句话,郑肴屿就挂掉了电话,指尖轻轻滑动,将张润晨的手机号码光速拉黑。
郑肴屿毫不担心。
借对方几百个胆子,也不敢把自己和韩辰绘的事情说出去。
或者……
他说出去更好了?
韩辰绘和郑肴屿在法国游玩了一个月。
其实,法国比不了中国的万里河山,如果只是简单游玩,根本不需要花费一个月。
主要是郑肴屿需要在法国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从时间的分配上,韩辰绘三分之一在家里吃饭睡觉;三分之一陪郑肴屿出席各种或商务、或私人的场合,当一个漂亮的花瓶;三分之一的时间和郑肴屿过二人世界,在各种地方玩乐。
而郑肴屿就比不了韩辰绘那么舒服,他的时间,三分之一在处理工作;三分之一在处理工作的路上……
三分之一的时间在陪韩辰绘。
他们把法国好玩的地方都转了一圈之后,郑肴屿问韩辰绘:“还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
韩辰绘苍蝇搓手,说了一个正中郑肴屿下怀的地方:“——夜店!”
郑肴屿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没错。
要说有什么是他们都钟爱,且一直没有去报道过的,那只有夜店。
韩辰绘对国外的夜店垂涎已久,尤其是号称浪漫之都的法国。
郑氏·夜店狂魔·夫妇申请出击!
回巴黎的路上,韩辰绘又是百度又是谷歌,狂搜“法国夜店”、“巴黎酒吧”之类的关键词。
到了晚上,她搜到那些知识全没有派上用场——
郑肴屿带着韩辰绘,穿梭于各种灯红酒绿之中。
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哦,她忘了她旁边还有个夜场高人呢:)
最后郑肴屿带她去了一家时尚高档的夜店。
为了体验环境,韩辰绘提议他们不要去包厢,就在一楼大厅里玩。
他们两个人在角落的酒桌坐下,点了几瓶酒。
还没等酒上来,就有几个男男女女走了过来,轻轻拍了下郑肴屿的肩膀。
郑肴屿抬起脸,看清楚来人,立刻微笑了一下,站起身,和对面几个人一一握手之后,请他们坐了下来。
他们又开始“叽哩哇啦”,说一些韩辰绘根本听不懂的法语。
韩辰绘万万没想到,郑肴屿在夜店都能遇到朋友……
不过……她竟然没有任何意外的感觉。
这就是郑肴屿,在夜店赌场这些地方,永远和在生意场上一样如鱼得水。
很好,人设没崩:)
服务人员端来他们点的几瓶酒。
郑肴屿先给韩辰绘倒了一杯,又给朋友们依次倒上,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自然而然地揽过韩辰绘的肩膀,互相介绍了起来。
虽然韩辰绘根本不懂法语,但这一个月里,郑肴屿总是用差不多相同的词汇介绍她,她已经知道他在说“这是我的太太”之类的。
郑肴屿也介绍了那几个朋友。
韩辰绘这才知道他们其中那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看起来有三十五六的法国男人,是这家店的老板之一。
韩辰绘微笑了一下,用仅会的几句法语打招呼:“bonjour~”
对方也笑着和她“bonjour”了起来。
然后,韩辰绘再再再……再一次成为了郑肴屿身边的花瓶摆设。
她除了赔笑。
只能闷闷地喝酒。
那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宴会,她做花瓶就算了,怎么到了她能发挥的地盘,她也只能做他身边的花瓶呢?
不知不觉,韩辰绘一个人就喝了半瓶酒下去。
她稍稍抬起眼,只见那几个法国人中的两个女生,一直在用奇奇怪怪的目光打量她,时不时窃窃私语。
韩辰绘:“…………”
她把拿起的酒瓶子慢慢放下。
还是别让郑肴屿的朋友们以为他娶了个“酒鬼花瓶”回家吧……
朋友们又坐了半个多小时,便站起身,对郑肴屿和韩辰绘打过招呼,勾丨肩丨搭丨背地离开了。
韩辰绘这下肆无忌惮地喝起酒。
郑肴屿没有管韩辰绘,甚至和她碰起杯来。
韩辰绘喝了三四瓶下去,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她张开双臂,扑到郑肴屿的身上,在他的耳边打了个酒嗝。
“刚才……刚才那两个法国女生,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你说——你是不是欠下风丨流债了?”
郑肴屿轻笑了一声,他从酒桌上拿起烟盒,点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夹在指尖,戳了戳韩辰绘的鼻尖。
“纠正你一下,她们不是法国人,是英、国、人——”
韩辰绘气的直噘嘴,酸了吧唧地说:“郑肴屿,你连她们是英国人都知道!你肯定有风丨流债!你最坏了,你这混球儿……”
郑肴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放下的同时凑近了韩辰绘,轻轻啄了下她的唇角,在嘈杂的背景音乐中,声音低沉,似笑非笑的。
“我就对你一个人坏,你不知道吗?”
韩辰绘的脸颊“嘭——”的一下红了,她忍不住羞涩地笑了一下,突然又板起脸,推了推郑肴屿的胸膛:“哼!你少糊弄我了!”
“我想一想——”
郑肴屿将韩辰绘往怀里揽了揽,似真似假地说:“她们过去确实对我有点想法吧,可惜我对她们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韩辰绘抬起脸。
两个人在昏暗中对视着。
她瞪了对方一眼:“你以为我会信?哼!异国风情多好呀~我看那边的白人小哥哥也很喜欢啊——”
她刚说完这一句,嘴巴便被对方给狠狠堵住了。
两个人吻着。
酒精在疯狂作祟。
这就是成年男女的世界?
韩辰绘躲开了郑肴屿的吻,难丨耐地“唔……”了一声,有些抗拒地推了推郑肴屿,小声嘟囔:“老公,不要在这,别人会看到的……”
郑肴屿停住了动作,他微微抬起脸,直直地盯着韩辰绘。
五颜六色的昏暗光线里,他们再次对视了起来——
他微微翘起唇角,指尖按了按对方的唇瓣:
“是啊,异国风情多好啊,可小郑太子爷就偏偏就被小韩猪崽子给拿下了,你说气不气?”
郑肴屿说完这句话,便站起身,二话不说,强势地将韩辰绘给拦腰抱起。
韩辰绘的脸颊更红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确实把郑肴屿给拿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法国的浪漫空气的影响,两个人最近越来越为之疯狂=。=
他们没有回家。
郑肴屿抱着韩辰绘,找了一家最近的酒店就进去了。
韩辰绘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郑肴屿会直接带她来酒店……
疯狂!
太疯狂了——
韩辰绘和郑肴屿又留在法国玩了半个月。
郑肴屿把这边的工作全部处理完之后,他们就启程去其他地方。
他带她去了意大利,见识过了“浪漫”,那么就要见识“文艺”——罗马、米兰、威尼斯,当然少不了佛罗伦萨。
米开朗基罗广场。
韩辰绘终于忍不住了,她好想拍照!
不是她自己拍的风景照,更不是她举着自拍杆自拍,而是——
韩辰绘嫌弃地打量着身边帮她拎包的郑肴屿。
要不要再信任一次这个直男拍照?
“老公……”韩辰绘将手机递给郑肴屿,微笑着嘱咐,“不需要你拍的多么艺术,就把我和后面的广场拍到一起,如果能带一点蓝天就更好了,但我觉得你是做不到的——”
郑肴屿:“…………”
韩辰绘从郑肴屿的手中拿过包包,装逼地往广场里面走去。
郑肴屿做了个“ok”的手势。
韩辰绘立刻开始摆起各种各样的poss。
她足足摆了五分钟,见郑肴屿一直在照,她欢快地跑了过去。
“怎么样?拍了多少张?”
郑肴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看韩辰绘,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将手机还了回去。
韩辰绘拿起手机一看。
好家伙,上来就是一张糊的:)
往下翻了翻——
糊的。
掉头的。
魔鬼角度的。
车祸现场的……
真·应有尽有。
几十张照片里,只能找到那么几张能看的,也只是……勉强能凑合看:)
韩辰绘微笑脸看着郑肴屿,从牙缝里挤出“老公”两个字。
郑肴屿看向韩辰绘。
韩辰绘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看在你长得帅的面子上,你早就被打死了!”
“你确定是看在我长的帅的面子上?对于别人也许是吧,可对于你——”郑肴屿挑了挑眉,低声反问道:“难道不是看在我‘那方面’好的面子上?”
韩辰绘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她又想到昨天在酒店里,她在他的怀中,哭唧唧的画面……
她气呼呼地踩了他一脚。
韩辰绘和郑肴屿在意大利玩了半个月。
后来他们又去了英国、西班牙、丹麦、瑞士、比利时……最后来到了荷兰。
传说中的阿姆斯特丹,这里不仅有著名的风车和芬芳的郁金香,更有著名的“堕丨落大街”。
同性恋人们可以在街头肆意接吻。
包括赌丨博在内的各种“堕丨落项目”,全部合法。
这是韩辰绘第一次光临赌场。
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郑肴屿在赌场里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她坏掉了……她觉得他在赌场里,比在夜店里更让她心动——
她乖乖地坐在他的身边。
一会儿看花里胡哨的赌桌,一会儿看面无表情的他。
金丝眼镜,白衬衫。
他是怎么用那么高冷的表情,做到大杀四方的?
如果硬要找一个词来形容——
韩辰绘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堕丨落。
只有堕丨落。
这可真是烟不离手、筹码狂甩的堕丨落……
韩辰绘注视着一窍不通的赌桌,她突然又有点失落。
她何德何能拥有这么好的郑肴屿?
在高端上流的宴会,她做他身边的花瓶。
在灯红酒绿的夜店,她做他身边的花瓶。
在堕丨落疯狂的赌场,她还是只能做他身边的花瓶……
她在娱乐圈,所有人都说她是花瓶——她可以做全世界的花瓶,可她就是不愿意做郑肴屿的花瓶……
她不想那么没用。
她不想被他发现她的没用。
她不想让他嫌弃她。
她不想让他觉得她只能用来上。
她想让他喜欢她,她想让他爱她……
可是,他明确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才是永恒的”。
她……她是不是有点过于贪心了qaq
等到韩辰绘和郑肴屿要离开荷兰的时候,anemone给她打了个越洋电话——
“辰绘!你之前说你在国外旅游,我寻思你放个长假也不错,少出现,就少话题度,时间久了那些事也就过去了,不过我不得不告诉你,过阵子《二次通信》要上映,这个你知道的。”
“今天首映礼,那些媒体和专家对你的评价非常好!知道吗!非常好!”
韩辰绘兴奋地差点跳起来,“真的吗?他们对我的评价很好?”
“不是很好——”anemone又强调了两遍,“是非常好!非常好!”
“那可能是后期导演把我发挥不太好的地方给魔剪了?也可能是配乐应景?”
“剪是肯定要剪的,魔剪应该没有,《二次通信》的导演组也说你发挥的很好啊,他们一直对媒体夸你特别认真、努力什么的,现在就等着《二次通信》上映了!要是观众的反响和媒体、专家们差不多,你就可以凭着这部电影,好好翻身一下,让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你、认可你,万一再能入围个什么女配角奖,哪怕只是入围,也行啊!”
anemone一副“自家白菜终于有出息”了的样子,“如果你能入围几个靠谱的电影奖项,那你简直不得了,何止是‘质的飞跃’那么简单,能把圈内那些专业的影评人的眼镜震碎,完全是上演‘咸鱼大翻身’!”
“哈哈哈哈……什么咸鱼大翻身啊!”韩辰绘大笑起来,她也兴奋不已,“nene姐,你飘了啊!还女配角入围、得奖呢,我想都不敢想,能积攒一些口碑,让我翻个身,把身上臭名洗一洗,我就谢天谢地啦!”
anemone笑骂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呢!做梦嘛,心有多大,梦就有多大!”
韩辰绘和anemone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anemone最后的那句话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弦。
心有多大,梦就有多大——
那她可不可以做梦,郑肴屿会喜欢她呢?
晚餐的时候,韩辰绘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大讲《二次通信》的相关。
“老公!你知道吗!anemone说我能上演‘咸鱼大翻身’,说不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我、认可我,哦对了,说不定我还能入围个什么奖项呢——”
韩辰绘放下刀叉,兴奋地手舞足蹈。
“我没有anemone那么大的志向,其实根本不用入围奖项!只要能让我口碑翻身就行!估计很长一段的时间里,《二次通信》都会是我的巅峰了,毕竟我很难再遇到第二个这么量身定做的角色了,希望老天爷能眷顾我这个可怜的娃儿呀……”
郑肴屿意味深长地看了韩辰绘一眼,切了一块鹅肝放到了她的碟子里。
韩辰绘看着郑肴屿,歪了歪头。
其实她习以为常了。
郑肴屿这个男人,除了直男这方面让人一言难尽。
其他一向是心事多、城府深、心机重、脑筋快的典型……
很正常,他处在那样的高位,所谓的高位,就是“高处不胜寒”。
少算计别人一道,就会被别人反算计,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从高位摔落,或粉身碎骨、或一无所有。
韩辰绘越想越心疼他。
她切了一块更大的鹅肝喂给郑肴屿。
两个人吃完饭,韩辰绘美滋滋地泡了澡,躺回床上。
自从上次贺开晨事件,几个月来,她第一次打开微博。
果然,网友们成群结队的,在吹她的彩虹屁。
韩辰绘笑了起来,越看嘴巴咧得越大。
平时郑肴屿就非常忙碌,现在每天要撕出来更多的时间陪伴韩辰绘,晚上他工作的时间加长许多。
等到他在书房里处理完工作,时间已经下半夜三点。
郑肴屿关掉笔记本电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回到卧室。
黑暗中,只有从床上发出的电脑屏幕的光芒。
郑肴屿轻轻关上房门,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韩辰绘已经趴在笔记本旁边睡熟了。
郑肴屿轻轻坐到床边,微微俯下丨身,将马上要掉下床的韩辰绘捞回来,圈进怀里。
他一边抱着韩辰绘,一边看着她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停留在微博页面。
满屏不堪入目的彩虹屁——
【#韩辰绘二次通信#嗷嗷嗷!韩辰绘怎么这么棒啊!演技进步了好多,又这么美美美!简直了!我宣布韩辰绘就是我老婆!】
【#韩辰绘二次通信#打倒楼上偷我老婆的狗贼!我宣布韩辰绘是我的老婆,我才是韩辰绘正牌老公嗷~我宣布我的宣布有效[doge]】
【#韩辰绘二次通信#我们绘绘怎么这么美啊啊啊啊!什么叫做‘颜霸’?靠颜值征服天地的女人!不服憋着!现在演技又这么好了呜呜呜,怎么会有我们绘绘这么好的宝贝啊,我酸了!绘绘勇敢飞,绘本永相随!】
【#韩辰绘二次通信#你们这些自不量力的,还在这争老婆呢,看看hch前男友贺总吧,又帅又有钱,她能看得上你们?】
【#韩辰绘二次通信#啊啊啊啊!刚有人说完贺总!贺总就发微博了啊啊啊啊!!!我要磕邪教了!之前韩辰绘和张润晨的“双chen”cp,应该是贺开晨啊啊啊!】
【#韩辰绘二次通信#“双chen”cp我磕!哪里来的神仙颜值cp啊!虽然传闻贺总有女朋友了,但我三观就是这么不正!看在颜值的面子上,我他妈磕爆!】
黑暗中,电脑屏幕发出幽暗的光芒,映在郑肴屿的眼镜上。
郑肴屿冷漠地挑起唇角。
他一只手的指尖,习惯性地卷着怀中韩辰绘的发丝,另一只手则在笔记本触屏上划动着——
他点入贺开晨的微博。
果然在三分钟之前转发了一条微博。
是《二次通信》的官博发布的官方剧照。
虽然是全组的,可那条微博的侧重点明显是韩辰绘——九宫格,她一个人就占了五个。
郑肴屿眼神阴冷地注视着电脑屏幕。
他现在就觉得有个人,在拿着刀捅他,捅完了还要再伤口泼上一盆陈醋——
否则这种又痛又酸的感觉,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几分钟之内,郑肴屿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直到睡熟中的韩辰绘软软地“唔……”了一声,他微微垂下眼,才注意到他的指尖一直在卷她的发丝,最后这几下已经把韩辰绘扯痛了。
郑肴屿维持着这个动作,韩辰绘在梦中皱着眉,又软软地“唔……”了一声,他才慢慢地放开了她的发丝。
刚才她发出的那个声音,简直是像一支“糖箭”刺入他的心脏。
初进丨入是痛的,随即被血液的温度融化掉,变成了甜甜的蜜糖。
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韩辰绘的脸,缓缓抬了起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辰绘。
她靠在他的怀中,睡得非常沉稳香甜,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小嘴还一动一动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内心已经被“糖箭”给填得满满登登。
从又痛又酸,变成了又痛又甜。
郑肴屿猛地扣上了她的笔记本,丢到一边去。
他微微俯下脸,又轻又柔地吻住了她的红唇。
从两个人的热吻中,韩辰绘泄出了几声“唔……”。
郑肴屿吻了韩辰绘好久,才慢慢地放开了她。
韩辰绘一直闭眼睡着,她嘟了嘟嘴,有些不满地蹬了蹬腿,哼唧着翻过身去。
郑肴屿被韩辰绘可爱的反应给逗笑了,他轻笑着再将她重新揽入怀中。
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脊,他的鼻间满是她的发香——她的身子那么软、那么暖,这一刻,她乖乖地躺在他的怀中,且从上到下,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郑肴屿拥抱了韩辰绘几分钟,又把她翻了过来,两个人面对面地躺在床上。
他的声音低低飘过——
“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一辈子躺在我的怀里,哪也不去了,好不好?”
韩辰绘依然没心没肺地沉睡着。
空留郑肴屿一个人,在冰凉的月光里,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最后,连郑肴屿都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将韩辰绘牢牢地抱入怀里,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之中。
也许,真的知子莫若母,他的母亲孙蔓宁没有说错——
他可能是真疯了。
疯到只想把她囚在自己的怀里,一点声音、气味、笑容都不给第二个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