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肴屿愣住了。
他静静看着韩辰绘。
吃醋?
韩辰绘萌萌地眨巴着大眼睛。
“绘绘。”
郑肴屿摸了摸韩辰绘的脸蛋,又用指尖戳她的鼻尖。
“你需要明白一件事——”
韩辰绘挑了挑眉梢,微微嘟起嘴巴,十分傲娇地问:“明白神马?”
“吃醋,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只有没有经历过社会的幼稚男人才会有的情感,你觉得我是吗?一个成功的男人,一个有智慧的男人,你觉得他会像初中生一样,吃醋吗?”
韩辰绘:“…………”
她气呼呼地瞪了郑肴屿一眼,扭过身子,不再理他,也不看他。
最讨厌这样的郑肴屿了!
他确实非常有智慧,也非常成功,但他在处理夫妻关系上,一点都不成熟!
再说了,能把妻子精心准备的红豆给煮了、能在除夕之夜送给妻子一只猴子……这是何等的沙雕?
简直不能更幼稚!
郑肴屿的“发言”,着实让韩辰绘生了大气。
她连晚饭都没有吃,直接跑上楼,缩进被窝里。
郑肴屿当然跟着韩辰绘上楼。
一推开卧室的门,就见到韩辰绘蜷在床角,委屈成一个球。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
韩辰绘委屈巴巴地咬着被角,在心中暗暗发誓要和郑肴屿冷战个三天再说qaq
郑肴屿轻轻地坐在床边,毫不客气地将韩辰绘连人带被子一起捞进怀里。
韩辰绘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怒气冲冲的。
郑肴屿微微俯下丨身,对准韩辰绘的眉心,落下一吻,轻笑起来:“好啦,你为什么又生气了?就因为我说我没吃醋啊?”
韩辰绘闷闷地“哼!”了一声。
郑肴屿像变戏法一样在指尖变出来一颗奶糖,飞快地拆开包装,再扯下韩辰绘裹着的薄被,将那颗奶糖塞丨进她的口中。
“醋有什么好吃的?我们来吃糖,我们要吃一辈子的糖——”
奶糖入口,甜丝丝的味道,瞬间爆满口腔,也爆满心脏。
韩辰绘含住那颗奶糖,抿起唇角,想板住脸不要笑出来,可她的嘴角已经止不住的上扬。
怎么办呢?
虽然他气她的时候,总是能把她气的眼泪汪汪、恨不得和他拼刺刀,可他哄她的时候……不管是送她“花房”,还是送她“少女风鲜花”,或者是菜豆那只皮猴子……
她都能感觉到甜蜜。
这大概就是喜欢一个人吧~
郑肴屿又给韩辰绘塞了几颗糖,才把嘴巴撅得能挂酱油瓶的韩辰绘哄下楼、哄进餐厅。
两个人刚吃完饭,还没离开餐厅,韩辰绘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她的经纪人anemone。
韩辰绘“喂?”的一声接起电话。
“辰绘!!!”anemone兴奋地大叫韩辰绘的名字,“我告诉你一件事情!这是我刚刚得到的内部消息!但是你要答应我,我告诉你之后,你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许兴奋地跳起脚来!”
韩辰绘“嗯~!”了一下:“我保证!”
anemone“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在电话的对面大叫道:
“你入选‘金象奖’最佳女配角啦!!!”
“轰!”的一声,一道惊天大雷在韩辰绘的脑海中闪过。
她足足愣了好几秒钟,才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
“真的吗???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anemone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我现在就在金象奖主办方这边,就在几分钟之前出来的名单,还热乎乎的呢!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二次通信》的导演组都觉得你有机会!”
《二次通信》上映一个多月,已经破了今年的票房纪录,正在往更高的山峰冲去——
而韩辰绘作为《二次通信》中的一大亮点,人设特别,演技惊艳,被专业影评人和沙雕网友花式夸赞,口碑实现了惊天大逆转。
韩辰绘的好姐妹时珊珊和朱芷欣,她们之前疯狂吐槽她业务能力,前些天都对韩辰绘在《二次通信》中的表演赞不绝口,狂吹彩虹屁的同时,各种夸海口说她能入围三金。
入围三金?
韩辰绘想都不敢想。
她的业务能力被质疑了太久。
而且这一次的《二次通信》,也不能说是她的业务能力有什么质的飞跃,只能说那个角色实在是太适合她了,量身定做,本色出演。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就在《二次通信》不久前的《火光之恋》,她的演技还是全网攻击嘲讽的呢……
现在,韩辰绘非常想感谢当初为她争取到《二次通信》的工作人员,以及连夜修改剧本的编剧们。
韩辰绘和anemone在电话两边兴奋的一起大叫——
anemone手下的大牌明星不少,韩辰绘可以说是她目前艺人中最差的一个,但是人都有动容之心,更不要说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艺人……
看到韩辰绘能“咸鱼大翻身”,anemone非常满足。
短暂的兴奋过后,anemone冷静了下来,声音放低:“不过……到时候网上估计又要有节奏了……这次的投资懂事依然有贺总……”
与此同时,“叮——”的一声,郑肴屿的私人电话响了一声。
韩辰绘看了过去——
只见郑肴屿将指尖的香烟塞丨进唇间,拿起手机,在屏幕上划动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屏幕几秒钟,猛地抬起眼。
韩辰绘的目光和对方撞到了一起。
两个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秒钟,郑肴屿翘起一侧唇角,不阴不阳地轻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韩辰绘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觉得郑肴屿接到的信息,和anemone现在正在和她说的,是同一件事!
anemone还在电话对面孜孜不倦:
“其实事情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节奏,网友们来得快去的也快,我就怕竞争对手故意抹黑你,水军恶意带节奏啊——”
郑肴屿一直看着韩辰绘,慢慢悠悠地吸了半根烟,才垂下目光,弹了弹烟灰。
韩辰绘也收回目光,和刚才兴奋的状态迥然相反,她轻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我回国,我们再开会商议吧?再见,nene姐。”
结束和anemone的通话,韩辰绘沉默了一瞬,随即绕过餐桌,站到郑肴屿的身后。
她伸出胳膊,亲昵地从后面抱住郑肴屿,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对方的,撒娇道:
“老公~不需要你的巴豆菜刀钢丝钳,我自己就入围了三金哦~虽然是一个小小滴女配角,看来,现在我们非回国不可啦——”
因为韩辰绘在他的身后,郑肴屿的表情很冷,可声音中却带着笑:“恭喜你,美梦成真~”
回到卧室,韩辰绘缠着郑肴屿定回国的时间。
郑肴屿没有说话,只是抱住韩辰绘开始亲吻。
在冰岛的生活,非常奢侈豪华……
同时,也非常抑郁——
她的世界里只有两个地方:别墅、黑沙滩。
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她心爱的丈夫。
郑肴屿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拖来拖去,又过了一个月。
韩辰绘足足过了两个多月,畸形的“豢养式”生活。
直到郑肴屿在美国的基金会,到了一年一度,必须要他本人过去处理事物的时候,他才带韩辰绘离开冰岛。
在冰岛的最后一晚,郑肴屿格外的温柔似水。
他把她捧在手心上,吻她的时候,好像她是他的稀世珍宝,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她。
韩辰绘对这样的郑肴屿简直无力抗拒。
不是“小宝贝”模式,也不是“小公主”模式——
除了“破布娃娃”有plus版,另一个模式也加强升级了,那就是“两颗红豆”!
郑肴屿牌“温柔乡”,让韩辰绘几乎忘了自己是谁。
私人飞机降落在京城机场。
韩辰绘时隔大半年再一次踏上家乡的土地,她差点哭出声来。
果然,哪里都没有家乡好!
距离金象奖颁奖典礼只有五天的时间。
郑肴屿陪韩辰绘降落京城,立刻又飞往美国。
前来接韩辰绘的司机,早已等候在机场外。
韩辰绘上车就说:“先去君视传媒。”
仅剩五天时间,她必须和anemone、公司的工作人员们碰面开会,商讨金象奖的相关事宜,以及今后的工作计划。
“对不起,太太。”
司机转着方向盘,礼貌且冷漠。
“郑先生让我送您回家,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韩辰绘吃惊地睁大了双眼。
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等他回来”?
韩辰绘没有再与司机浪费口舌——命令是郑肴屿下的,她为难司机不会有什么结果,只会让对方也难做罢了——她面无表情地靠在后座。
车子还没到红叶名邸,韩辰绘的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郑肴屿究竟是怎么了。
自从半年多前,她与贺开晨的绯闻闹开之后,郑肴屿的行为和举动就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狭隘。
他对她越来越宠爱,越来越温柔。
却也越来越“残忍”,越来越禁锢。
她的丈夫把全世界的好东西端到她的面前,把她宠上天,同时也把她的世界越缩越小、越缩越窄——
本质上是一场名为“宠爱”的“豢养”,但往难听点说,这就是赤丨裸丨裸的“囚禁”!
不止是在欧洲……
难道回国之后,他还要这样做吗?
韩辰绘哭着回到红叶名邸。
她走过花园,就彻底明白了郑肴屿的意图。
红叶名邸周围的保镖数量,比过去多了三倍之多。
她没有给郑肴屿打电话,她想见到他的面再谈,不想两个人跨越半个地球说这些事情,万一沟通不顺,那只会让结果更糟糕。
韩辰绘先给anemone打了个电话。
她当然不会告诉对方,她被自己丈夫给“禁足”了,只说刚下飞机,时差没倒过来,实在太累,第二天再去君视传媒。
anemone表示理解,让她好好休息,便挂了电话。
韩辰绘知道anemone非常忙,她手下的艺人很多,入选金象奖的也不止她一个。
晚饭非常丰盛。
韩辰绘随便吃了几片牛肉,便放下筷子上楼去。
她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她的姐妹们。
告诉她们,除了让她们担心她,没有任何意义——现在不在欧洲,是在京城,这里是小郑太子爷的“主场”,她们……实在过于渺小。
时珊珊和朱芷欣会给她出很多主意,她大致可以猜到——抗争、报警、逃跑……
第二天。
距离金象奖颁奖典礼仅剩下四天的时间。
韩辰绘根本没有睡好。
她翻来覆去地做了一夜的噩梦。
天边尚未大亮,韩辰绘就起床了。
她泡了个玫瑰澡,换上最近流行的复古长裙,认认真真地化了个妆。
为了搭配她的复古长裙,她在她的包包架上,找到一个相同色系的包包,挎在臂弯。
韩辰绘走过花园,来到大门的时候,几个黑衣保镖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
在距离黑衣保镖五米之外的地方,韩辰绘冷眼看了看他们,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的韩辰绘,不想和除了郑肴屿之外的任何人发生任何冲突——司机也好,保镖也罢,他们都是拿钱听命令办事的。
韩辰绘转身沿原路返回。
她来到了驯鸟房。
鹦鹉“绿毛”一见到韩辰绘,就捏着嗓子大叫:“菜豆!上——”
那只叫“菜豆”的小猴子,原本在角落里吃香蕉,听到绿毛的叫喊声,立刻龇牙咧嘴地冲了过来——
“菜豆”故作凶狠。
可当它见到韩辰绘的一瞬间,便停住了脚,大眼睛盯着她,一动不动。
韩辰绘微微一笑。
“菜豆”显然记住了她。
它慢慢地走上前来,将手中一只没有吃的香蕉,像献花似的递给了韩辰绘。
韩辰绘有些意外地指了指自己:“是给我的吗?”
绿毛在旁边扯着破锣破嗓子叫嚷起来:“打倒韩辰绘!民族大团圆!干嘛啊干嘛啊,香蕉香蕉,我杀了你——”
韩辰绘对绿毛凶了回去:“闭嘴!”
她咬牙切齿地指着绿毛:“你给我闭嘴,听到了吗?!郑肴屿现在不在家,没有人护着你,小心我真的杀了你——”
绿毛:“…………”
它的小身体僵住了,几秒钟后,抖了抖长长的尾巴,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下,超小声比比:“干嘛啊干嘛啊,吓死宝宝了——”
神他妈吓死宝宝:)
韩辰绘突然觉得这只鹦鹉也没有之前那么讨厌,大概是因为她现在可以体会到它的感觉了吧——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主人掌心里的“笼中鸟”。
“吱吱吱——”
菜豆叫了起来。
它抓耳挠腮的。
显然是对韩辰绘和绿毛说话,不接它的香蕉而不满。
韩辰绘想笑,可她又笑不出来。
她竟然被一只小动物“争宠”了?
“既然是给我的,那我毫不客气收下啦——”
韩辰绘接过菜豆给她的香蕉。
“唧唧——”
菜豆开心到拍手。
于是,一整天,韩辰绘都带着绿毛和菜豆在花园里玩耍。
她只能想到一个词语——
苦中作乐。
又过了一天。
距离金象奖颁奖典礼仅剩下两天。
韩辰绘无论如何都要去君视传媒。
她又起了个大早。
化好妆、穿戴好,吃了早餐。
韩辰绘走到花园里,还没等她再一次和那些保镖交锋,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不是anemone,而是君视传媒的宣传总监。
韩辰绘态度诚恳地说:“对不起,我已经出门了,半个小时之后就会到公司,昨天我和nene姐打过电话……”
“那个……辰绘……”
对方的声音中有着无尽的愧疚。
“刚才接到金象奖那边的通知……你、你被从入围名单里除名了……还有……”
“那个……黄总让我告诉你,公司永远支持你,你现在肯定不好受……公司会继续给你放假……”
后面的话韩辰绘再也听不到了。
“嘟嘟嘟——”
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韩辰绘呆呆地伫立在北风中。
被除名?
被封杀?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有这样的动机和能力?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轿车从花园大门进入。
不偏不倚地停在韩辰绘的正前方。
黑衣保镖大步走上去,恭敬地拉开后排车门。
一个挺拔的男人从车上走出来。
他慢慢挺直上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明媚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却让他周身的气场愈发的冷。
就像韩辰绘初见郑肴屿的那天——
阳光是暖的,他却是冷的。
他本来就是一个在资本市场上翻云覆雨、冷酷无情的男人,不是吗?
她在幻想什么?
她在渴望什么?
难道和他睡了三年,她就失了智吗?
难道他为她缔造了“温柔乡”,她就认为他是一个本质温柔的男人了吗?
她那么努力的对待《二次通信》,她那么渴望咸鱼翻身,她那么渴望被肯定一次……
她那么希望……
而就在她看到曙光的一刻。
大厦忽倾,一切化为乌有!
没有了!
什么都他妈没有了!
郑肴屿慢慢地走上前,对韩辰绘张开双臂,他轻声叫她的名字。
“绘绘。”
他多想让她来他的怀里。
“我们去约会吧,你想吃什么、买什么都随便,只要你想——”
这一次,韩辰绘没有哭。
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她只是狠狠瞪了郑肴屿一眼,转身便往别墅里跑。
郑肴屿原地怔住。
韩辰绘嫁给他三年,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她,却从来没见过她露出过那样的眼神。
韩辰绘大步跑上楼。
她直接冲进衣帽间,拽出一个行李箱。
然后她开始收拾东西。
她要挑一些她自己买的东西。
他买的那些东西,她一样都不要碰!
她受够了!
她真的受够了!
被豢养。
被囚禁。
被除名。
被封杀——
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活的还不如绿毛和菜豆。
她还不如一只鸟和一只猴!
这样的日子,她多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
这样的郑肴屿,她多一眼都不想再见到!
她确实喜欢他,非常喜欢。
但爱情不是生命里的全部。
她不能容忍这样畸形的爱情、畸形的婚姻、畸形的生活……
她不能再容忍!
韩辰绘装了一些衣服之后,将行李箱从衣帽间拖了出来。
她正在整理化妆品,郑肴屿推门走了进来。
他就站在门口,微微拧眉:“你在干什么?”
韩辰绘将一包卸妆棉摔进行李箱:“我在干什么?!你问我在干什么?”
她毫不畏惧地瞪向郑肴屿。
“你眼睛有问题吗?看不出来我在干什么?好,那我告诉你——我在收拾行李,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我和你,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郑肴屿的眉心越拧越紧。
韩辰绘最后的几句话,就好像密密麻麻的钢针,残忍地刺入他心尖最柔软的部分。
好痛!
钻心剜骨的痛!
“郑肴屿,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自己赢了!”
韩辰绘飞快地将眉笔、睫毛夹收进一个化妆袋里,胡乱缠一下,摔进行李箱。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我喜欢玩,喜欢去夜店,喜欢喝酒!你觉得你能豢养了我吗?你觉得我受得了你的牢笼吗?可是我忍了,在欧洲我就忍了,回来这两天,我也忍了,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韩辰绘又将自己的剧本和笔记本电脑塞了进去,她就这样用闪电的速度,整理完了行李箱。
“郑肴屿,我是为了我的感情,所以我愿意为了你,忍受这些,这不是你的胜利,是我为了我的爱人,所做的让步和妥协!”
韩辰绘瞪着郑肴屿,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可是你已经变了,你不再是我心中的郑肴屿!不再是我喜欢的男人!你现在就是个暴君,就是个魔鬼!”
韩辰绘拉着行李箱走到郑肴屿的面前,眼泪哗哗流,声音却格外冷静——
“你的掌控欲让我忍无可忍!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你像一个暴君在控制他的奴隶,全凭你自己的喜好!你他妈把我封杀了!根本不尊重我,我在你的眼中还是一个人吗?”
郑肴屿的眉心止不住一跳。
韩辰绘突然停止哭声,她飞快擦掉眼泪,梗着脖子,指尖戳了戳郑肴屿的胸膛,十分硬气。
“郑肴屿,我正式通知你——咱俩完了!我要和你离婚!”
当“离婚”这两个字出来,郑肴屿立刻感觉刚才刺进他心尖的那些钢针,变成了钢刀,无数的锋利刀尖,顷刻间将他的心脏捅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