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爷感觉到袁傲策越来越森冷的目光,连忙擦擦汗道:“纪门主说笑了。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从进酒楼到现在,他的姿态已经一低再低。
但是纪无敌还不准备放过他。“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凌云道长被关的具体消息?”
huáng爷想点头,但猛然想起刚才自己怀疑他们是蓝焰盟的人,已经否认了,如果现在再说有,他就是欺骗。但是如果他继续否认下去,那么他们一到兰州城,还是会听到他们门派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结果一样是欺骗。
也就是说,他在不经意间将自己bī进了一个死胡同。
想到这里,不禁抬袖擦了擦额头上越来越多的冷汗。
袁傲策道:“一个人脑袋里面乱七八糟的念头如果太多,通常命都不会太长。”
纪无敌道:“为什么?”
“因为别人会忍不住想把他的脑袋割下来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些什么。”
huáng爷擦汗的袖子已经湿了一小片。
纪无敌对袁傲策涎着脸笑道:“如果阿策想知道我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不用打开,直接问我就可以。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傲策皮笑肉不笑道:“没兴趣。”
纪无敌眼珠子一转,击掌道:“我知道了。”
“不想听。”袁傲策的经验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但纪无敌又岂是别人手不想听就乖乖不说的人?他微笑着继续道:“阿策一定是对我藏在衣服底下的风景感兴趣。”
“……”袁傲策眉峰疾抖数下,“那里有风景吗?”
纪无敌眼睛亮起。“阿策要不要看?”
“没兴趣。”他回答飞快。
纪无敌的眼睛又黯淡下来。
……
作为旁观者,huáng爷分明从纪无敌的眼里看到了纨绔子弟bī良为娼时所独有的猥琐。于是,对于眼前这两个人是否是辉煌门门主和魔教暗尊的疑问再次浮现在脑海。
不过不管真假,他都是没有勇气去验证的。挣扎许久的答案也终于有了定论,“不错,我的确知道蓝焰盟囚禁凌云道长和慈恩方丈的具体消息。”
纪无敌瞥了他一眼,“这么机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居然不知道蓝焰盟抓他们的时候他们有没有穿衣服?”
huáng爷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郁闷道:“这件事蓝焰盟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我们也很难查探。”
“这有什么难的?”纪无敌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不就是问下他们被抓的时候有没有在沐浴嘛。”他见huáng爷脸上瞬间闪过的不自在,又追问道,“不然你觉得他们俩还有什么时候会不穿衣服?”
……
huáng爷喝了一大口茶,gān笑道:“我,我想的也是沐浴,呵呵,也是沐浴。”
看huáng爷被欺负的差不多,袁傲策就没有再拿他前言后语不一致的事为难他。“凌云被关在哪里?”
huáng爷也不含糊,立刻回答道:“兰州城外六里的静香庵。”
纪无敌兴奋地总结道:“这可着是尼姑和尚道士一锅粥啊。”
huáng爷张了张嘴巴,见袁傲策只是慢悠悠地喝茶,也有样学样地低头喝了一口。
信了纪无敌和袁傲策八成之后,huáng爷自报家门。
横刀堂在江湖上虽然比不上魔教、辉煌门这样的一流大派,但也算二流门派中的翘楚,不然也不会称霸兰州这么久。
纪无敌和袁傲策自然是听过的,但是都没露出什么表情。
他们没露出表情,对于huáng爷来说反倒是好事。因为他们要是真露出一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的模样,他就要开始担心自家的门派是不是被人惦记上了。
在去兰州的路上,袁傲策不làng费地探听着兰州的消息。
把担忧、震惊等情绪压下去之后,huáng爷内心充满惊喜。这两尊可是菩萨,要是堂主知道他把他们引去和蓝焰盟冲突,定然记他大功一件。因此他有问必答。
“现在兰州聚集了多少人?”
“这可不好说。”huáng爷沉吟道,“凌云道长和慈恩方丈乃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他们被俘之事非同小可。据我所知,连原先出于观望的一些门派也纷纷派人前来打探。一个弄不好,睥睨山的大战恐怕会在兰州提前上演。”
纪无敌好奇道:“自家门前打架,你不担心被伤及无辜?”
huáng爷叹气道:“这也是我家堂主让我们出来给各位提供消息的原因。只有各位将凌云道长和慈恩方丈安全救出,才能免去我们门前的这场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