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凤走到我身边,轻声道:“小凰,你没事吧?”
我茫然地摇摇头,一动不动。
林轩凤有些急了:“你是怎么了,以前你从来都不会把难过憋在心里的。”
“拜托,”我不耐烦地吼道,“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
林轩凤怔了一怔,声音忽然变得极其低沉:“我知道了。”
语毕,开门走了出去。
长叹了一口气。
走过去将蜡烛吹灭了。
一片漆黑。
唯独被月光照耀着的铜镜仍在反射着淡黄色的昏光。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忽然怀念起了臭老妈给做的意大利通心粉,泡的热牛奶。
和老爸一起看足球赛时欢呼的情景。
把头捂在被子里,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次日清晨,客栈内寥寥无人。
我和林轩凤、花遗剑坐在了靠窗边的桌旁。
要了三只馒头,一笼灌汤包,一笼花卷儿,三碗稀饭。
拿竹箸夹了馒头,放在嘴里,食不知味。
花遗剑吃了一口包子,喝了些稀饭,细嚼慢咽。
林轩凤担心地看了我好几次,夹了一个花卷放在我的碗中,道:“小凰,多吃点,你这几天都瘦了。”
废话。
烹饪技术又不好,佐料不齐全,天天吃这些东西能不瘦么。
花遗剑头也没抬,继续啃着他的馒头。
面食撕裂时软软的声音在宁静的客栈里显得异常突兀。
咀嚼食物时,眼角的蝴蝶也跟着轻轻摆动。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看着他我就来气。
花遗剑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手中的东西,放下了碗筷。
“我们现在去重火境。”
林轩凤道:“为何要去重火境?”
我低声问:“什么是重火境?”
花遗剑原本正从包裹里拿东西,听我这么一问,愣了似的看着我。
林轩凤道:“重莲是重火宫的宫主。”
我惊愕地抬起头看着花遗剑。
花遗剑道:“你别弄错了,我们是去重火境附近,不是去找重莲。也没人能找得到他。”
说罢,他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张图纸。
原来他也有一份六美图。
他指了指图纸上的那个剪刀,又指了指那个圆形,道:“我们现在就是去找这两个人,他们应该在燕镜岛。”
林轩凤道:“你怎么知道?”
花遗剑道:“燕镜岛的两位岛主,崔燕,崔镜。”
我不解地看着那张图。
崔燕,崔镜。
燕子,镜子。
……
原来那个剪刀是燕子的尾巴,圆形是镜子。
花遗剑道:“只是崔燕是个十分好面子的人,恐怕不愿意别人知道他当别人的男宠。而且我现在就破解出这两个。菱形、星、鸟都没弄明白。”
林轩凤默默点了点头。
端起稀饭,轻轻拨了拨,凉了一会儿,舀起一勺,靠在了我的唇边。
我浑身微微一震,道:“你做甚么。”
他理所当然地说:“喂你。”
花遗剑本来是在看图纸,此时都抬起头,略显惊愕地看着我们。
他一定是把我们当那种关系看了。
我拨开他的手:“无聊,我自己有手。”
勺中的稀饭泼到了他的手上。
他拿了一张手帕,轻轻擦拭了去。
手背上红了一块。
我有些愧疚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他倒像是没怎么在意,把手拿出来放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假装委屈地说:“你看,都红了。笨笨。”
他那个“笨笨”着实让我反胃了一下。
“大哥,大清早的,你不要恶心我好不好。”
花遗剑又一次抬起头看着我们。
林轩凤就像是没看到他的目光一样,柔声道:“小凰终于恢复正常了。”
温柔地说着这么奇怪的话。
估计这世界上除了林轩凤没第二人了。
我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搭,严肃道:“不正常的人是你。好不好。”
他柔柔一笑。
鸡皮疙瘩又一次全体起立,准备掉地。
花遗剑收起六美图,轻声道:“赶快走吧。从这里到重火境要好几个月。”
好几个月。
我的模拟试卷……还有十多套都没动。
这几个月我可以做多少道题啊。
等我到的时候,高考都结束了。
几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在路上竟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发生。
一路上倒是有不少人来认亲。
“看你的装束……你是不是‘蝴蝶公子’?”
“啊,我知道你的,就是那个长了美人痣的美男子,林轩凤,对不对?”
“花大侠,感谢你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