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凤痛得脸都皱起来了。
心窝里暖暖的,仿佛春风拂过。
我的手还停在他的脸上,坏笑一下,在那两片柔软的唇上轻轻一吻。
这还春寒料峭,林轩凤的脸说红就红了。
两人正亲来亲去玩得开心,一转身,变成两只冰雕。
七杀刀正站在我们身后……
彻底被吓住了,我倒吸一口气,猛地坐起身。
周围的场景迅速变换,发现自己又做梦了。
脑中浮现了林轩凤的脸,竟会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甩了甩脑袋,看看周围,发现自己正在奉天客栈中,突然想起了昏迷前的事。
翻身下床,手臂撕裂般的剧痛。
跌跌撞撞走了几步,推开门,刚好看到了正准备进来的砗磲。
“林公子,你醒了。”
砗磲依然一副木头相。
我急道:“莲呢,莲去哪里了?”
砗磲指了指隔壁:“宫主受了伤,大夫正在替他把脉。”
我立刻往隔壁房间冲去,砗磲却拦住了我:“林公子请先用膳罢。”
我说:“他没恢复我就吃不下。”
砗磲道:“宫主有《莲神九式》护体,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干脆道:“我就是看他!”
砗磲道:“宫主他说不想见你。”
又是一桶凉水浇下,把我淋了个彻头彻尾。
看着砗磲进房,我尴尬地笑了笑。
有两个人从我面前走过,提到了“重火”二字,心生疑惑,偷偷跟在他们后面。
“听说没,修炼《莲翼》的人都是雌雄同体。这么说来,莲宫主和梅影教主不都是……”
“怎么会没听说,别在这里说了,怕重火宫的人还没离开呢。”
那人的声音放小了些:“我实在没法想像下去了,那不是怪物是什么。”
“据说雌雄同体还能生孩子呢,莲宫主参加英雄大会的时候不是带了个小女孩吗?我估计那个女孩……”
“确实,不男不女,好恶心,他还是不是人啊?”
“妈的,真是怪物啊,不要再说了……”
那人恼怒地看着我,狠狠推了我一把。
“神经病。我就说他怎么了。”
我手上的伤被拉伤,痛得冷汗直流:“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嫉妒了?”
那人冷笑道:“是么,我嫉妒他了,嫉妒他雌雄同体,嫉妒他半男不女,嫉妒他可以像女人一样生孩子,我好嫉妒啊……”
我的脑袋里嗡嗡一片,已是气愤至极。
铆足了全身的力气,冲过去一拳打在那个人脸上!
那人立刻撞到了身后的栏杆上,大声呼痛,立刻和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走到了我的身边,朝我肚子重重踢了一脚。
那一下几乎是直冲我脑门,头一昏,就往地上摔去。
浑身都像是要散架了。
骼膊上的箭伤拧得我的心都揪痛起来。
干咳两声,抬头恶狠狠地看着他们:“你们有本事到他面前去说!”
两人的脸色倏地变白了。
估计这才想起重莲很有可能在附近,又交换了个眼神,跑下楼去。
刚转过身,一道白光闪过!
两个人连呼救的声音都还没发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头上插了两块陶瓷碎片,却没有流血。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了站在房门前的重莲。
长身玉立,风姿冰冷。
衣衫半敞,胸前裹着厚厚的纱布,隐有血迹浸出。
我捂着自己的肚子,勉强撑起来,又跌下去。
视线一直没有从他的身上挪开。
重莲转身走了回去。
“莲,等等我!”
我大叫一声,他顿了顿,还是进去了。
我一口咬住手背,忍痛站起来,结果撞上了正出门的大夫,骼膊又给碰了一次。
槐夏风清,罗幕轻寒。
重莲站在窗前,青丝披散,深紫色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
重雪芝正躺在床上安静地睡觉,长长的睫毛偶尔动一下。
天高苍茫,月侵楼。
微风细细,带着些潮湿的空气。
重莲扬起头,享受着迎面而来的暖风,淡然索笑,绮席从容:“凰儿,还要我帮你取《芙蓉心经》么。”
霎时心乱如麻,只知道站在门口看着他。
窗外,芳草绵绵,桥边杨柳。
帘卷珠花楼台静,劈劈啪啪相撞,轻纱碧烟。
重莲的手搭上了窗栏。紧紧握住。
“我知道你一定急着想离开。三个月后我会叫人把东西给你,这段时间,你想去哪就去哪罢。”
声音空灵婉转。
苍白的面容仿佛下一刻就会在轻风中破碎。
不经大脑直接说道:“为什么要赶我走。”
重莲转过头来看着我:“刚才他们说的话你都听到的。”
我无所谓状:“那又如何。”
重莲一脸平淡:“你放心,我不会到处给别人说这件事。”
我愕然道:“这话要说也该是我说才对。你给别人说什么。”
沉默了许久,他才轻声道:“雪芝。”
我说:“雪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