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何几乎飙到超速,十分钟就赶到了邓景文的公司,飞奔上楼一看,邓景文的办公室门口外边还守着人,可见里面的女人还没离开,很好,终于赶在大戏散场前抵达战场!谢何飞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后直奔过去!
但是还没进门,就毫不意外的被门口的保镖拦住了:“邓少,您现在不能进去。”
谢何是个有素质的人,不为难他们做手下的,直接在门口大喊起来,“爸!爸!我来啦,你的人居然不让我进去!”
保镖脸都青了,他们只是奉命办事好吗?!
喊完不到一分钟,刘彦打开半边门,用复杂怜悯的眼神看了看他,说:“进来吧。”
谢何似乎对自己的境地全然无知,还得意的冲那两个保镖翻了个白眼,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屋里的中年女人从谢何进来开始,就一直用某种诡异且兴奋的目光看着他,谢何被看的很不开心,狠狠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有毛病啊!”然后转过头,冲邓景文露出讨好的笑,“爸~”变脸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邓景文望着他,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颔首道:“你来了。”
“嗯!”谢何嘻嘻一笑,凑到他跟前,笑的眼睛弯了起来,一脸的迫不及待,“我听说车子快到了。”
邓景文点了点头。
刘彦站在一边差点想拿手捂住眼睛,这一幕实在太惨不忍睹了!他拼命才忍住没有吭声,但是他忍住了……有人却根本不想忍!
女人陡然发出尖锐刺耳的哈哈大笑声,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这,这就是你儿子……哈哈哈……居然养了这么个废物……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话谢何就不爱听了,他虽然是个纨绔,但还从来没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骂呢,顿时就炸了毛,“找死啊!乱说话!”
女人根本不在乎他,她的眼睛一直死死看着邓景文,笑容诡异:“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做个亲子鉴定就什么都清楚了。你也不用问我到底把你亲生儿子扔哪儿去了,我是死都不会告诉你的!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这就是你的报应啊!哈哈哈……”
谢何一脸懵逼,“什么亲子鉴定?”
邓景文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刘彦道:“把她带下去。”
“是。”刘彦走过去一把扭住女人的手臂,把她扯了下去,女人一路上还发出癫狂的笑声,笑的谢何心里发毛。
谢何不高兴的撅着嘴,“那个疯女人是谁啊?真讨厌!”
邓景文笑了笑没说话。
谢何像往常一样走过去搂着他的胳膊,亲昵的仰头道:“爸,你怎么不回答我啊。”
邓景文望着男孩近在咫尺的脸,说起来,这个孩子确实长的不像他,他并不怎么怀疑女人的话,死到临头她不会说这种太容易被拆穿的谎言,但他一向是个讲究证据的人,并不听信一面之词,所以亲子鉴定还是要做的。
邓景文顿了片刻,说:“既然来了,我们就去一趟医院吧。”
谢何疑惑的望着他,似乎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里露出担忧的神色:“爸你身体不舒服吗?你生病了?”
“不。”邓景文轻笑:“我们去做亲子鉴定。”
谢何瞬间就懵掉了,语气结结巴巴,“爸……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好好的做什么亲子鉴定……”
“因为你可能不是我儿子。”邓景文轻描淡写的道,似乎根本不知道这种话可能会对男孩造成多大的冲击,会产生多残忍的后果。
谢何忽的松开手后退了一步,脸色难看极了:“爸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邓景文并不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如果这不是他儿子,那么就没有容忍的必要了。他站起身走到谢何跟前,高大的身躯给谢何带来极强的压迫感,他平静的看着面前因为慌张、惊恐、茫然而瑟瑟发抖的男孩,淡淡开口:“我从来不开玩笑。”
这冷静到不容置疑的语气让谢何终于处于崩溃的边缘,他忽然大叫了一声:“我不去!”转头就往外跑,但是没走几步,就被门口的保镖抓住了!
保镖早就看谢何不顺眼了,此刻毫不留情的一左一右架住谢何的手臂,将他拖了回来!
邓景文走到门口,睨了谢何一眼:“走吧。”
…………………………
谢何被强行押往了医院,一路上无论如何挣扎哀求都不能让邓景文的表情出现哪怕一丝缝隙。这一刻他才终于知道这个一直宠爱纵容他的男人一旦冷酷起来,可以无情到什么地步,于是他没出息的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爸,爸我们回去好不好……我怎么可能不是你儿子呢……爸爸……”
“再等几个小时,就知道是不是了。”邓景文抬手看了看表。
谢何被保镖制住,意识到男人不可能改变主意,终于颓然的放弃了挣扎,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
处理完那个女人才赶过来的刘彦看到这样的谢何,表情有些复杂,虽然之前他很是不喜欢这个纨绔孩子,觉得他不配做邓先生的儿子。但是……如果他真的不是邓先生的儿子,以邓先生的性格,是不可能继续容忍他的,想想他的下场,刘彦居然有点同情他了……从天上跌落地下,一般人恐怕都承受不起,何况是从小到大都被捧在手心没有受过任何挫折的邓卓呢?
这孩子……恐怕会受不了这种打击的吧。
这几个小时对于谢何来说如同有一辈子那么长,直到医生拿着检验报告走了出来。
他抬起眼睛,用眼巴巴的眼神望着医生手上的那两张纸,盼望着结果出来自己依旧是邓景文的儿子,如果是这样,他一定要狠狠的骂爸爸一顿,指责他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他!他忍了又忍,耐心等邓景文看完报告,然后他看到邓景文唇边露出一丝很浅的笑意,谢何眼睛猛的亮了起来:“爸爸!我是你儿子对不对?那个女人一定是骗你的!你肯定是搞错了!”
邓景文面带笑容放下报告,轻启薄唇,吐出无情至极的话语:“不,你不是。”
他看着男孩一瞬间变的惨白绝望的面容,那样苍白的脸……更衬得眼眸黑如星辰,红唇艳如胭脂,微微颤抖的身躯像是摇曳在风中即将凋零的花,让人想要更用力的摧残。之前他认为这个儿子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现在他觉得,其实有张好看的脸,也是一种长处,至少还能赏心悦目。
原本以为是个废物,没想到……竟然是个尤物,呵。
邓景文站起来,走到谢何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谢何嘴唇抖了抖,他跪坐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眼眸上还蒙着一层水雾,声音因为哭喊,而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爸爸……你骗我的……对不对……”
邓景文缓缓摇了摇头,“不要叫我爸爸。”
“不,你就是我爸爸!你就是!”谢何倔强的咬着牙。怎么可能不是?怎么可能不是?!
从有意识的第一天起,邓景文就是他的父亲,他那样崇拜尊敬他,凭什么说不是就不是了?!如果真的不是了,他该怎么办?这瞬间,他的天陡然塌了!
似乎只有通过这种可笑的争辩,才能给自己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邓景文露出无奈的笑容,根本无意和男孩进行这种小孩子吵架般的争论,转身走了出去。
随着邓景文的离开,所有人似乎都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鱼贯而出,很快医院空旷旷的走廊上,只剩下谢何一个人。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遗弃了,这怎么可以!他忽然站起来冲了出去,却只来得及看到邓景文的车绝尘而去,无论如何都追不上,最后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他要让邓景文知道死皮赖脸的狗屁膏药到底有多可怕!
他刚才说了什么了???_(:3ゝ∠)_
谢何看事情当然不像系统这么表面,邓景文的反应其实超出了他的预料,按照常理来说,正常人知道自己养了十八年的不是亲生儿子,是仇人抱来的替代品,哪怕孩子本身是无辜的,也一定会产生迁怒的情绪,他认为邓景文的好感度应该会有所下降,甚至愤怒之下可能会对邓卓有所伤害,只有等他彻底接受了这个结果,情绪恢复平静之后,好感度才会有可能在攻略下突破性上涨,但事实上——这个下降的过程被省略了。
邓景文得知这个真相,从始至终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既没有表现出对亲生儿子死亡的哀痛,也没有表现出对邓卓不是他儿子的愤怒,他接受的十分平静,如果一定要形容他的心情转变的话,大约就是两步曲:哦,这个废物原来不是我儿子,终于可以扔掉了——嗯,这个废物长的很好看,还可以废物利用一下。
这份控制情绪不为所动的能力,饶是谢何,也有点赞叹呢。
不过既然邓景文如此上道,接受的这么毫无障碍,自己就更要赶快送货上门,过程从来都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
邓景文说不要这个儿子,就不要这个儿子,一夜之间冻结了邓卓所有的银-行-卡,而且公司和家里都不再允许他进入。
谢何身上只有不到两千元的现金,但是他并没有很节约,因为按照邓卓的性格,他还不懂得生活到底有多艰辛,谢何天天就蹲守在公司或者家门口,蹲守在任何可能碰到邓景文的地方,但是三天过去了,身上的钱花光了,却根本没机会靠近邓景文十米以内。
谢何是可以从系统商店兑换食物和金钱的,但是为了演的逼真,他没有那样做,饿着肚子也照样蹲守!
这天下了很大的雨,邓景文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户前,低头看下去,这已经是第四天了,男孩依旧蹲在公司楼下,因为不被允许靠近,只能在外面站着,被雨淋的湿透了,他双手抱胸站在原地跺了跺脚,像个被风吹雨打的小树,摇摇欲坠,下一刻,毫无预兆的晕倒在地上。
邓景文眯起眼睛,沉默片刻,打了一个电话:“把他带进来。”
男孩很快被带了上来,一副湿漉漉的可怜模样,被放在沙发上。
邓景文走过去,伸手撩起男孩黏在脸上的头发,露出那张苍白昳丽的面容,秀挺的眉微微蹙起,原本艳丽的红唇被冻的没有血色……他轻轻抚上男孩的面庞,光滑柔嫩的肌肤触感,似乎稍微用力一点,就会弄坏。
这是他的男孩,娇生惯养十八年……这般好的模样,直接扔掉似乎有点可惜呢……
他松开手,重新坐了回去。
过了几个小时,谢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沙发上,他揉了揉眼睛,就看到旁边坐着的邓景文,脸上陡然露出惊喜的神色,“爸爸!爸爸!”尽管很用力,但发出的声音却很微弱沙哑。
邓景文望着他,说:“先吃点东西吧。”
谢何这才发现面前摆着热乎乎的食物,他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此刻哪里还忍得住,狼吞虎咽起来!他第一次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原来这么难受!由于吃的太急,不小心呛住了,拼命的咳嗽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就在他难受的要命的时候,一杯水递到了他的唇边,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
谢何咕噜咕噜的喝下一杯水,这才喘过气来,那只轻抚在他背后的大手仿佛有着某种镇定人心的作用,让他莫名的安心,他眼泪汪汪的看着邓景文,“爸爸,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
邓景文被男孩用这样一张漂亮至极的脸,微微泛红的眼睛,深深依恋的目光望着,动作不由的一顿。
这样的尤物,就算他不要的话,也很快会被别的男人收入囊中的吧?只要想到男孩会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被-干到哭泣求饶,竟产生了不悦的情绪,心中的某个念头再也压抑不住……那个将男孩压在身下疼爱的男人,为什么不可以是他呢?
这可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就算要被享用,也该是他才对。
谢何扑过去,一把抱住邓景文的腰,哽咽着:“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再也不闯祸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不要再丢下我了……我好怕……呜呜……”
邓景文的右手插-进男孩柔软的黑发,顺着发丝捋下来,指尖掠过男孩削瘦的脸颊,最后挑起男孩的下巴,拇指轻轻按上那柔软的唇。
“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他说。
谢何眼里露出惊喜不已的神色。
邓景文又接着说:“但不是作为我的儿子,而是——我的情人。”他凝视男孩陡然变得惨白惊恐的面容,唇角微微上扬,轻声一笑:“这样你也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