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凉道:“叶帮主和你母亲的关系不好吗?”
很难想象啊。
一般花心风流的人,应该很擅长摆平女孩子才对。
再说那位继母总去看她,想来二人的关系是不错的,而当年叶帮主一前一后把人娶进门,很大可能也得到过他母亲的同意,为何又闹僵了?
乔九道:“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们为何总吵架,是后来才知道的。”
他勾了一下嘴角,笑容冰冷,“我那位温柔的继母设了一个套,在家宴上动手脚让我母亲喝醉,提前回房休息,等叶帮主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和别人在一起。”
谢凉的眼皮狠狠一跳。
这里的别人肯定是个男人,那“在一起”的意思可就深了。他试探道:“没有问问那个人?”
乔九道:“那是我母亲的表哥,当晚被她失手杀了。”
那个人究竟是怎么进去的、事后有没有人调查等等,他统统不得而知,也不太愿意多说母亲的事,只道,“这事最后压下去了,只有几个人知道,自那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僵了。”
这是必然的,谢凉心想。
一方以为被戴了绿帽子,一方觉得自己是冤枉的,能有个什么好?
乔九道:“再后来我母亲就病了。”
那个漂亮的女人笑起来的时候是真好看。
可惜她的丈夫误解她,她年幼的儿子保护不了她,她的好姐妹又装着蛇蝎心肠,她自己的精神越来越差,很快就枯了。而她死后,她的儿子还叫了仇人好几年的母亲。
但不得不说他那位继母是真的会做人。
他中毒后脾气差到极点,对谁都没有耐心,唯有在她面前会收敛一些,所以他担惊受怕地从密道出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她。因为他和叶帮主刚吵过架,被叶帮主罚抄书,便扬言要烧了书房,结果书房还真就着火了,他感觉会被打,就去找靠山了。
谁曾想靠山是个豺狼,他误打误撞偷听到她和丫鬟的对话,这才得知她一直想弄死他。
他简直气疯了,拿了把匕首便找她拼命,而她一边躲一边差人去叫叶帮主,等叶帮主过来,看到的就是他用匕首捅伤了她的丫鬟。
不过他没停,他那时已经没理智了,便连叶帮主一起宰。
叶帮主对他耐性耗到极点,见他弑父弑母,就动了家法,好在他外公听说了他的情况恰好赶来把他接走,不然他觉得他活不过一个月。
江湖传闻叶帮主每年都去找他外公要人,其实不是的。
叶帮主对他失望透顶,压根不想管他,每次见到他外公也只是简单问一句他的情况而已,是之后又过了三四年才想接他回家,而他那时正在静白山解毒,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谢凉听得心疼,握紧了他手。
“阎王铃一响,命丧黄泉。中了这个毒,脾气会越来越差,发狂至死,”乔九说着沉默了一会儿,终是接下去道,“我当年回来的时候,体内的毒还没有完全压制住,晚上一家人吃团圆饭,我就给他们下了药。”
谢凉:“……”
乔九补充:“我那时还有个帮手,他帮着我把暗部的头领制住了。”
谢凉道:“是阿暖?”
乔九道:“不是,是个疯子。”
哦,应该是某个同门。
谢凉道:“然后?”
乔九没有开口。
谢凉道:“没事,你说吧,吓不到我。”
乔九回头看他。
谢凉便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乔九看了看他,转过头继续走,说道:“然后我点住他们的穴道,集体带到祠堂,把我那位继母按跪在祠堂的门口,让剩下的人站在两边看着他们这位温柔的好主母,当着他们的面把她的皮整个剥了下来。”
谢凉:“……”
乔九道:“之后我又把她那个丫鬟拉了出来,让她替她主子向叶家的列祖列宗忏悔,那丫鬟亲眼看完我剥皮,吓得全说了,我就是那时才知道我母亲的事果然也是她们害的,一时生气就把她活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