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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死不了。”他裂开嘴笑了笑,“我还有心愿未了,怎么甘心去死呢。”

我恨不得伸出第三只手去捂他的嘴,奈何没这本事,只好倾身用嘴去堵。

片刻后,我直起身,安抚地舔了舔他的唇道:“都让你别说话了。”

他笑了笑,握住我的手腕,拇指不住摩挲脉搏跳动的地方,听话地没再说话。

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医院,骆梦白已经领着人等在了门口,宋柏劳一下地就被台上担架床送进了手术室。

“本事真大,竟然自己就敢割腺体,没割到大动脉算他运气。”骆梦白一改往日嬉笑模样,脸上甚至带了几分气恼。

直到宋柏劳被推进手术室,她停下来问我:“你看着脸色也不太好,没事吧?”

她一问,我才发现自己冷汗湿了重衫,这会儿静下来,就觉得凉飕飕的。

裹了裹衣服,我说:“有些累,不过还能坚持。”

“坚持什么呀,表弟没大碍的,你先去休息吧。”她招来一名护士,让对方送我去vip室。

Vip室有沙发有电视,还有单独的洗手间。电视上并不播报旁的新闻,只是显示着各个手术室的手术情况。

宋柏劳进的是2号手术室,直到骆青禾找来,一直是“正在手术中”的状态。

“我叫人将夏维景送回去了。”

我点点头:“警察呢?”

“带走了几个保镖。”骆青禾眸光沉冷,“只两个小警察,还动不了夏家。”

都已经做到这一步,想来也不会怕警察找上门。他们多得是手段摆平此事,也多得是替罪羔羊推出去为他们挡枪。

就连骆青禾,看他之前的态度应该也是不想和夏家起正面冲突的。可如今宋柏劳受此重伤,这梁子怕是不结也得结下了。

两个小时后,2号手术室终于从“正在手术中”跳到了“手术已完成”。

我与骆青禾几乎同时起身往外走,到手术室前,正好骆梦白从里面出来,身后是已经做好手术,但仍未清醒的宋柏劳。

“舅舅。”骆梦白叫了声骆青禾,接着对我道,“手术很顺利,只是他的腺体受创太严重,我们只能将两个腺体全都摘除。”

“那……对他的身体会有什么影响吗?”

骆梦白面露遗憾:“抱歉,我不能肯定的说完全没有影响,这方面的数据太少了。少到我们并不知道一个alpha失去腺体后,具体会遭遇什么。”

这就是……听天由命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转身追着担架床而去,骆青禾留在原地,继续与骆梦白说着什么。

可能麻药的关系,宋柏劳一晚上醒来几次,都有些迷迷糊糊,叫着口渴,给他嘴上沾了点水,又很快昏睡过去。

到第二天早上,宋柏劳没醒,我打着瞌睡倒是被门外的争吵声惊醒了。

仔细听了听,发现竟然是宋霄的声音。

轻轻推开病房门,一眼便看到宋霄背对着门,揪着骆青禾衣领将他抵到了墙上:“他们抢了我的爱人不够,现在还把我儿子弄成这样!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

骆青禾闷哼一声,握住他胳膊,将他的手缓缓推开。

“不用你说,我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宋霄甩开他的手,退开几步,语气苦涩又嘲讽,“你还能杀了他们吗?你如果真能让他们付出代价,又怎么会忍到现在?”

骆青禾看了他半晌:“起码,我一直在努力。”

说完不等宋霄反应,他振了振西服衣襟,朝走廊另一头大步离去。

我连忙关上门,坐回到床边装睡。

过了会儿,隐隐听到开门的声音,我这才装模作样地睁开了眼。

“霄叔,你怎么来了?”

宋霄轻手轻脚来到床边:“骆青禾昨天打电话给我了,我连夜赶回来的。”

听他说完,我也是心中一叹。虽说宋柏劳的情况他早晚得知道,但昨天就跟他说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有哪个做母亲的会乐意看到儿子这么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哪怕迟个一天等宋柏劳醒了,宋霄都不会这样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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