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交.中
任宁远看着他:「你在这做什么?」
「我来,送点东西,」曲同秋莫名的有些胆寒,「都是跟你借的,其实我也用不上,早该还你了,还有这钥匙。」
任宁远没接,他一只手上还缠着纱布,看了一看,只说:「放着吧。」
他没说什么,那种气场却让曲同秋连寒毛都竖起来了,头皮要炸开一般,过了一会儿喉头才松了点,战战兢兢地:「你受
伤了?」
「遇到一点意外,」任宁远开柜子拿了一瓶酒,示意他:「你坐。」
曲同秋不敢不坐下。
楚漠说:「意外?是麻烦才对,那两个保镖简直是废物,让你流血了还花钱养着他们干什么!你不比别人,受个伤我们全
都担心,那么大意的人怎么能用!」
「没事。改天有好的人选再说。」
曲同秋听得有些忐忑:「这……是怎么了?」
「宁远输血不容易,就怕他受伤还是动手术,你最好也给我小心点,别毛手毛脚的。」
曲同秋有点没懂:「啊?不容易?」
任宁远刚要张口,楚漠已经「碰」地将酒瓶塞子打开了:「是啊,宁远是阴性血。」
任宁远停住手。
曲同秋觉得自己脸颊瞬间僵了,短暂的寂静里,鸡皮疙瘩一层层的起来,背上像被蛇爬过一样,惊恐的凉意。
「我先走了。」
任宁远叫住他:「同秋。」
曲同秋还是站起来,他觉得整个房间都变得不一样了,光线诡异,人的脸也是,像恶梦里会有的那样。他想赶紧往外走,
逃出这恶梦。
任宁远拦住他,身形高大的,在那身影的笼罩里,他就像只蝼蚁一样。
曲同秋全身都绷紧了,像被恶梦魇住一样,声音都变得说不出的怪异:「我要回去了。」
「你先坐下。」
楚漠也觉察到异样,问道:「怎么了?」而后立刻伸手替任宁远一把抓住那正要仓皇逃出去的男人。
君子之交.中
任宁远只简单地:「他知道了。」
男人脸色苍白地被楚漠按到沙发上坐着,任宁远站在他对面:「同秋,我们需要谈谈。」
「……」
任宁远的口气还是温和:「你先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都不知道……」
他的确什么也不知道,谁都没确切告诉他什么,他所看到听到的,都不能够清楚地说明任何东西。
任宁远看了他一会儿,曲同秋脚都发抖了。
「那你想知道什么?」
「没有……」
他什么也不敢知道了。
真相会把他的生活都毁了,他宁可做一个傻子。骗一个人就该骗上一辈子,让他犯一辈子傻也就不可怜了。只是别半路打
醒他。
「小珂的事……」
曲同秋脊背一颤,抢在他之前急切地说:「我会养她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养她的。」
任宁远直直看进他眼睛里:「你以前问过我她可能的身世。」
「我不想知道了,」曲同秋哆嗦起来,「我不在乎了,你别帮我查。我明天就带她回家过年了,我以后也会回去工作……」
他现在觉得,任宁远不欢迎他来T城,是对的。
他就该在小地方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而不该硬闯进这个真实世界来。
那些真实他没能耐承受得了。
「真的,我明天就会走,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我回去就不再回来了,真的……」
他不追究了,他知难而退。
什么样的欺骗和秘密都没关系,只求别让他知道就好。
只要让他能维持着憧憬带着女儿过完余生,他只要一个能让他活下去的假象,他什么都不敢奢求了。
任宁远盯了他一会儿:「是。我是和杨妙发生过关系。」
君子之交.中
他像被打了一枪一样,剧烈抖了一下,而后直挺挺地僵硬了。过了许久才打着颤大口大口喘气,眼睛都直了。
在曲同秋的身体动起来之前,楚漠架住他:「你冷静一点,别激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宁远碰她是在她变成你老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