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惟星见他这副挫败的模样,将成绩单攒在手里往他肩膀上轻轻挥了一下:“你是不是傻,前一百里又不是所有人都读理科,还有二十来个去文科班的呢。”
戚菏这才转过弯来,脸上的乌云散去,立马转晴:“你怎么不早说!”
顾惟星白他一眼,彻底被戚菏几乎为负的智商折服。
陈又铭站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这是高一二班的最后一次班会,今天过后,有些同学就要离开二班去别的班级学习了。
他看一眼讲台下坐得端端正正的同学们,突然有些不舍,几个女生哭红了眼睛,要离开的男孩子情绪波动倒没这么大,但也低着头一副恹恹的样子。
好歹同窗一载,没半点不舍也不可能。
陈又铭望着这一教室的学生,道:“不管以后我还是不是你们的老师,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别过脸去在黑板上写字,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佟放见状拿课本戳顾惟星的胳膊,道:“你同桌我马上要滚蛋了。”
顾惟星不解:“我看过你的意向表,你不是学理科吗?”
佟放没接话,沉默半晌,才说:“我马上出国了。”
这下轮到顾维星无话了,看佟放的模样,不像是自愿的样子,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和气氛,于是向一旁的戚菏求助。
戚菏刚才听得一清二楚,他之前没什么分别的感觉,反正几个朋友都留在二班,直到佟放说出刚才那番话,离愁别绪才渐渐明晰。
正好陈又铭去走廊上接电话,戚菏把谭想喊过来,四个人面面相觑。
还是谭想先出声:“那我以后都吃不到那么好吃的生日蛋糕了。”
戚菏想拿桌上的五三甩他脑袋上。
没料佟放却说:“那你去我家哄着我妈做呗,反正没我烦她,她肯定特无聊。上次生日宴她见着你可喜欢了。”
谭想嘻嘻哈哈的:“我们给你弄个欢送会吧。”
“欢送会多土啊,”童铭扬凑过来,“暑假去旅游吗,让佟放包机票。”
佟放忍不住骂脏话:“包你大爷!”
于是几个少年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谭想叫上游天,一行六人周五出发,坐飞机去青岛。佟放还真想包机票,被其他几个人拒绝了。
到青岛时是下午,正值青岛啤酒节,几个人商量着先去黄岛,晚上直接去啤酒节玩儿。到酒店时分房,三间房正好俩人一间,佟放嫌弃地和童铭扬进屋,唯二的单身狗差点打起来。
戚菏蹲在地上收拾行李,他包里全是防晒霜和防暑药,大老远背过来也不嫌重。
顾惟星看这架势往一边躲,问:“这是不是上次军训留下来的药?”
还真是,反正没过期,戚菏就全背包里了。
顾惟星哀号一声往床上倒,被戚菏提溜起来抹防晒。
青岛夏天的太阳热辣狠毒,顾惟星先前擦过的防晒霜已经被汗水冲得差不多了。他跑去盥洗室草草冲了个凉,出来乖乖地抹防晒。
戚菏挤一捧防晒霜在手上,撩起顾惟星的衣摆往他后背上抹,顾惟星一个劲儿往前躲,戚菏再拉着他的衣摆把人拽回来。
顾惟星小声抱怨:“穿着衣服晒不到的。”
戚菏不为所动:“万一你要脱呢?”
谁耍流氓似的在烈日下把自己的衣服扒了,顾惟星白他一眼,索性安安分分地任他折腾。戚菏这才满意了,将手上的防晒霜全抹完,把人拉到腿上坐好,双手环上顾惟星的腰,在他颈间嗅了嗅。
温热的呼吸在耳侧萦绕,顾惟星扭动身子想要挣开,反被抱得更紧。戚菏抱着人往后倒,翻身把顾惟星****,抱着人不松手。
顾惟星被压得喘不过气,空调的冷风呼呼吹,却抵不住心间的燥热,他伸手推戚菏的肩膀,好半晌戚菏才侧身,仍是不肯撒手:“让我抱一会儿。”
顾惟星放弃挣扎,脸上泛起红晕,仰头亲了亲戚菏的耳垂,戚菏刚要回应,枕边的手机剧烈振动,戚菏按下接听键,谭想的吼声差点儿震破他的耳朵:“你俩怎么还不出来,搞床上去了?!”
戚菏:“……”
华灯初上,啤酒节的广场上挤满游客,顾惟星拽住戚菏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生怕自己会走丢。
他不太适应攒动的人群,也不喜欢嘈杂的环境,但大家都说要来玩,他也不可能真干出扫兴的事儿,只好跟着一起来。
何况啤酒节请来了戚菏喜欢多年的乐队,戚菏从家里就开始期待,兴奋劲儿已经持续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