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第五十章

离开度假村以后,童宴先不回童家,跟着卓向铭走。分开前,童历钦一贯的话少,沉默很久,最后只说:“爸爸不忙,有时间就回家来。”

童杨又给他塞了张卡,跟童历钦一辆车走了。

在家待了几天,童宴都是在赶作业,还要忙里偷闲满足开荤后愈发变本加厉的alpha。

他不由得想,答应寒假标记到底是赚是亏。如果在上学,卓向铭怎么也要有些顾忌,现在倒好,天天晚上折腾,还说是忍耐过了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发情期前他挂了“有事不上线”的oukm上攒了一些消息,划过去看一圈,少年童宴发现自己的烦恼无人倾诉,他很忧愁。忧愁地叹一声,卓向铭靠过来:“累了?”

童宴抱住作业本:“别搞我!我才写半个小时!”

时间过得很快,中间童杨来了一次,在家吃了顿饭。标记的那二十多天,家里公司差不多都是童杨在管,卓向铭跟他喝了两瓶酒,把大舅哥谢得很满足,到晚上童宴哭唧唧大半夜。

然后转眼就要开学了。

开学后,高三部教师要早学生三天到校,跟每一个学生的家长进行一对一谈话。

童宴的家长谈话被安排在早九点到九点半,他作业还差个尾巴,送卓向铭出门后就上楼去写作业,却一直没等到卓向铭回家。

中午卓向铭来了个电话,说公司有事,让他自己吃。

这天是周五,本来就应该去上班,只不过童宴理所当然觉得卓向铭谈完话再去公司也没多少时间了,闻言道:“好,那你下午按时下班吗?”

卓向铭想了想,说:“是。”

童宴还不想挂电话,撒娇道:“作业怎么这么多啊。”

卓向铭道:“慢慢写,实在写不完也没事儿。”

“嗯。”童宴又找着说了几句,两人挂了电话。

他觉得卓向铭不太对,想了会儿感觉应该是累了,又很心疼卓向铭,自己写了会儿作业玩去了,他们不在家这段时间,旋龟偷偷拼了他幻影城市的东城区,被童宴吩咐去原样拆开。

下午卓向铭下班以后,打电话问童宴想不想吃什么,童宴就说了个顺路的蛋糕店,卓向铭进门时手上却没东西。

两人面面相觑,卓向铭作势又要出去:“我去买。”

童宴赶紧拉他:“不用!忘了就忘了,我也没特别想吃。”

“那明天给你买。”卓向铭看着很抱歉。

童宴点头:“嗯嗯。”

“想你了。”童宴说,“还以为你中午要回家。”

卓向铭握着他肩膀往前带了一步:“突然有事。”他低头在童宴额头上亲了亲。

两人去吃饭,吃到一半,感觉实在静的反常,卓向铭想起来问:“旋龟呢?”

童宴指指墙角,椭圆形的机器人插在充电口上,金属手臂动的飞快,是在拆乐高,电子眼闪烁着表达忧郁的淡蓝色。

卓向铭笑了下,笑容比较浅,等回过头来已经没了。童宴安静地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坐在一边等他。

晚上睡下,两人挨着静静地躺着,童宴在被窝里给自己涂身体乳,涂到一半,这项工作就被卓向铭接手,童宴选的是膏体状的,教他抠了一点放在手心,顺着肩胛骨仔细地抹开。

“不好闻。”卓向铭边涂边道。

童宴道:“好闻呀。”他自己抬手闻,“柠檬香。”

卓向铭坚持:“难闻。”

感觉涂得差不多了,童宴干脆转过去,跟他对视着:“再说试试!”

卓向铭不说了,搂着他亲。

吻了会儿,童宴喘不过气了,他才勉强放开,又去吻童宴的脖颈和肩膀。童宴吭哧着推他:“不许亲,小心臭死你。”

卓向铭无赖似的:“臭死也甘心。”

他不够得缠在童宴身上,刚才童宴就一直觉得他今天看着很累,这时候什么都愿意顺着他,在这张床上,被卓向铭摆弄了很久,到后面只能软绵绵地趴着,哭都哭不出来了。

卓向铭刚结束第二次,额上冒了点汗,呼吸也有些喘,俯身把童宴翻过来抱着:“童童?”

童宴阖了下眼,才没力气地说:“你太用力了。刚才,我让你别那么快,你也不听。”

卓向铭拨开他额前汗湿的头发,低低笑了,又一下下吻他。

童宴本来只是觉得累,但他无意中缩了下腿,突然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很多,根本控制不住。

羞耻感迅速蒙上心头,他转头把热乎乎的眼睛贴在卓向铭肩上,带着哭腔说:“讨厌死你了!”

卓向铭抽湿巾给他擦,又抱他去洗澡,热水打在身体上,童宴刚觉得没那么讨厌卓向铭,清理必须要有的步骤又扯开了他薄得可怜的脸皮,手指伸进去往外引导的过程,他一直在对卓向铭发誓:“你看我明天还理不理你。”

卓向铭只是把他很紧地抱着,好一会儿都没弄完,童宴脾气都发不出来,捂着肚子说:“你把我弄怀孕了。”

卓向铭立刻就笑了,按着他脑袋腻腻歪歪地吻。

等再躺回被窝,童宴被卓向铭抱了个满怀,他马上要睡着了,奈何卓向铭一直在问:“明天理不理我?”

童宴还能说什么?他困得嘴都张不开了,还要保证一定会理,卓向铭问理几下,他说五百下,卓向铭才放他睡了。

第二天周末,他们惯例回了卓家,路上稍作停留,卓向铭下车去买了个小蛋糕。

林悦华最近刚换了种药,看着很憔悴,童宴前两天刚来过一次,陪她待了一下午,怕她累,晚上又回了家。

看他背着书包,林悦华问:“是不是周一上课?”

童宴道:“对,其实明天下午就要去,周一正式开始上课。”

主要是童宴和林悦华说话,卓向铭陪在一边,过了会儿卓正德叫他有事,两人就上楼去了画室。

卓向铭走后,林悦华沉默了会儿,伸手把童宴嫌热挽起的一小截毛衣袖子放下来了。

童宴在抬手的时候发现,那只手的手腕侧面有个鲜红色的印子——看着很暧昧,但其实不是卓向铭弄得,是他早上迷迷糊糊把手甩在洗手台上了,当时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过卓向铭不在跟前,他忍忍也就没事了。

但多说无益,这种事再解释听着也像掩饰,他诚诚恳恳说了好一会儿,林悦华微笑着点头,但看着还是一副见多了世面的样子,童宴就也尽量厚着脸皮,假装若无其事。

他装若无其事装到移开了目光,林悦华笑着打量他。

童宴年纪是真的小,心思也是真的好,到最近,林悦华也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些她们卓家的不地道。

不地道、老阴狗,议亲的时候,童宴和卓向铭不在场,童历钦直接就这么骂了卓正德。看着很不痛快,但又碍着是童宴自己喜欢的,虽然年纪小,但婚已经结了,没有离了过几年大了再结的理,才只能生咽了那口气。

当时林悦华只忙着高兴,但现在想想,如果换个位置,童宴是她生的,她必定舍不得的。

还那么小,有时候看着懂事,但实际上还是个小孩子。她想起没放假的时候,天一冷,童宴进门时脖子上就挂着个牌子,跟着放书包、弯腰换鞋的动作晃晃悠悠,跟在卓向铭后面乖乖的,又难免显得怯。

要是他亲生母亲还在,不会让他得这种病,也不会舍得十八九岁的孩子就放出去成家立业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童宴一口一个妈妈的叫她,比卓向铭和卓嘉烁叫得都勤快,她没法儿不觉得愧疚。

“妈妈?”童宴紧张地叫了声。

“哎呀。”林悦华抹抹眼睛,笑着说,“最近换这个药,哪哪都不舒服,躺着骨头疼,坐一会儿眼睛都不安生。”

童宴抿抿嘴,小声道:“是不是很难受?”

林悦华拍拍他的手:“你们时常来,我能高兴点儿。”

童宴赶紧说:“卓向铭有时间我们就过来。”

“他以前一年都不回来这么多次。”林悦华说,“现在想想,那会儿他才犟,什么事不顺心了,就几个月都不见人。”

“啊。”童宴眨眨眼,“应该是以前太忙,我爸爸就是,最近不太忙,可惜我又不在家了。”

林悦华看童宴自己是不知道的。起初是看他愿意跟她亲近,卓向铭慢慢才多带他来这边。

童宴来了以后,家里的气氛比以前好了很多,父子、母子和兄弟间的气氛,都没那么紧张了。

林悦华道:“你们两个好好的。”

童宴答应道:“我知道,妈妈。”

到晚上,林悦华到底还记挂着童宴手腕上那个红印子,于是童宴第一次有了被林悦华叫到厨房去的经历。

“……你别怕他,也不用总是纵容他这些毛病。他再比你大,到底也还年轻,有时候手重了,这儿留一块儿那儿留一块儿,疼在你身上了,他不知道,所以不能总忍着,记住没有?”

林悦华说了好多,童宴脸已经红透了。

看来这厨房不是什么好地方,总惦记着别人说秘密是不好的,这不是报应就来了吗?

看他点头,林悦华又说:“我问过他意思了,说你们暂时不打算要孩子,他为你考虑,这是必须的,但妈妈也想亲自跟你说一回,进门就生孩子这种事儿在我们家里没有,你就放宽心念书,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对妈妈说,知不知道?”

童宴脸还红着,眨眨眼说:“知道。”

【后面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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