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鹿慌了。
猛A好是好，但是纵欲过度也怪难受的。
似乎是带着点逗弄和戏谑的意思，谢妄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睛里透出点了然，然后长长地“哦”了一声。
“你……又明白什么了？”林见鹿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妄真的是在解读他，而且，还衍生出了自主性很强的解读。
下一秒，谢妄就抓着他的手，把他往洗手间拉。
他被alpha按在洗手台前，谢妄扣着他的双手，压着他，让他不得不趴向洗手台的方向，而谢妄的手则是潜入他的衬衣下，作势要干点更过分的事情。
红酒的香味轻飘飘的，让人几乎晕头转向。
“谢妄。”林见鹿咬牙切齿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滚。”
谢妄的动作短暂地停了一下。
林见鹿让他滚，声音怪好听的，好辣。
这招新的，没见过，是直接上还是等等再上呢。
“我没想和你……”林见鹿挣脱开他的手，“你能不能不要自作主张，我刚刚真的是不小心把红酒弄洒了。”
林见鹿：“昨天晚上我只睡了三个小时，我的作业都没来得及写，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
谢妄看着他，忽然笑了。
alpha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
林见鹿就这么一点点地呆住了。
他这么说话，气急败坏中夹着点无可奈何，语气不冰也不冷，一点都不像是清冷系。
那谢妄——
谢妄看起来脸上半点意外都没有，嘴角噙着点笑，耐心地等他说完。
“你……”林见鹿难以置信地开口，不敢往下问了。
怎么可能。
如果谢妄早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那……
他不敢想了。
“我就说嘛。”谢妄笑了，“我也不至于那么不中用，满足不了你。”
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林见鹿的脸颊、耳尖都热得发烫。
“走吧。”谢妄顺便换了条领带说，“我们出去，我给你找件干净衣服。”
omega红着脸，脚步不稳地跟在谢妄身后，从洗手间里慢吞吞地出去了。
林见鹿的袖口还沾着酒渍，出去时刚好撞见谢妄他爸。
“订婚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胡闹什么？”谢爸爸误会了，狠狠瞪了谢妄一眼，“好好对人家，别再乱来了。”
“我知道，我对他可好了。”谢妄说。
林见鹿从众多宾客的身侧经过，和谢妄一起离开了宴会厅，谢妄带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妄照例给他抱来了很多零食，alpha没问他什么，只是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你……”林见鹿迟疑了许久，还是问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妄挑眉：“知道什么？”
谢妄：“悄悄拿捏我把我当鱼钓让我失控靠近你、最初跟我上床只是想要个完全标记、看着冷清乖巧其实脑袋里车速超快，你想问我知道了哪一个？”
林见鹿后退了一步，背靠着谢妄房间的门，紧张得看着眼前的alpha，连睫毛都在轻轻地颤着。
怎么会这样。
他像是忽然被剥开了所有的伪装，毫无保留地呈在alpha审视的目光里，想辩解，又不知所措了。
谢妄怎么什么都知道，简直不可思议。
既然什么都知道，谢妄为什么还要……和他这样的人结婚。
“你别紧张啊。”omega贴墙站的反应让谢妄哭笑不得，“我是想和你说开，免得以后再猜错你的意思，不是在斥责你。”
林见鹿：“以后？”
还能有以后吗？
在对他知根知底后，谢妄竟然不想远离他。
“以后，你能不能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谢妄好脾气地问，“别让我猜了，呦呦。”
“我也没有一直都让你猜。”林见鹿说，“明明是你……”
不自觉地，他的语气中带了些嗔怪。
“林见鹿。”谢妄狠狠地，把他按在自己的怀里，“我喜欢你，我愿意猜，你是什么样的都好，我爱的是林见鹿。”
林见鹿愣住了。
他呆呆地仰头，看着眼前的alpha男人，他以为，谢妄会更喜欢清冷点的omega。
“你喜欢……这样的我？”
“你怎么会以为我喜欢清冷系？”谢妄哭笑不得。
他重生前，一度以为自己讨厌清冷系。
“你清冷也好，心机也好，像现在这样不明状况地呆呆愣愣地也好，我都喜欢，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谢妄说，“呦呦，我差点错过你了。”
什么意思？林见鹿微微抬头。
但谢妄不再解释这句话，只是抱着他，像是有什么失而复得了一般，紧紧搂着他。
“还好。”谢妄一直这么说。
林见鹿没听明白。
可是，谢妄好像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还仍旧喜欢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见鹿问。
都知道了他机关算尽，谢妄还要和他在一起吗？
“因为我想要你。”谢妄说，“你不愿意说，我就将计就计，呦呦，我们现在不是各取所需了，我们在相爱。”
林见鹿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谢妄什么都知道，还看他表演了那么久，甚至……还别出心裁地逗了他好几次。
这个A怎么可以这么坏心。
他无地自容，却又生不起气来。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谢妄的手机响了。
谢妄：“嗯？现在吗？要去彦行传媒是吧，不用明早，现在可以，我带他过来。”
“怎么了？”林见鹿问。
“你经纪人，来我公司讨说法了。”谢妄回答。
和他重生前一样，林见鹿拿了结婚证后，就直接把照片发给你了经纪人，要求公开。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赶到了彦行传媒。
林见鹿远远地看见了自己的经纪人正在办公室里讨说法。
“祖宗，你干什么了？”孙磊一见到谢妄就开始诉苦，“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谢妄：“是真的，我们准备近期结婚，等林见鹿的《寻音》比赛结束。”
孙磊：“……”
“太快了。”林见鹿的经纪人不同意，“公关预案短时间内出不来。”
“这个简单，对外说是娃娃亲加联姻。”谢妄照抄了重生前的公关方案，“我给你们细致方案。”
两家经纪人：“……”
“林见鹿，你确定要那么早结婚吗？”经纪人问林见鹿，“你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你前途无量，以后会遇见很多更好的……”
经纪人瞪了谢妄一眼，直说了：“你以后会遇见很多更好的alpha。”
谢妄：“标记过了，别更好的alpha了。”
林见鹿：“嗯。”
再也没有别的alpha，能像谢妄这样，简单的一举一动就能唤起他的冲动。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让他去拍《藏锋》。”经纪人说，“你会好好对他吗？”
“放心。”谢妄说，“我在那之前好久，就喜欢他了，我知道拥有他有多难，我会好好对呦呦的。”
经纪人仍旧不太放心。
从经纪人的办公室出来，林见鹿的耳边，还是刚刚谢妄说过的这段话。
“拍《藏锋》的时候，我们才相遇没多久吧。”林见鹿说，“大妄，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你猜。”谢妄说。
“《寻音》吗？”
“不是。”
林见鹿想了想：“难道是，你的毕业典礼？”
谢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是。”
林见鹿茫然了，在那之前，他也没见过谢妄。
“那……”
“我给你讲个故事。”谢妄说，“你听不听？”
林见鹿点点头。
谢妄说，有个alpha，在一场活动上遇见了一个清冷漂亮的omega，不知道怎么地，就主动找对方搭了话。
“他和omega逐渐熟识，虽然omega的态度冷漠，但他总想凑上去多说几句话，有一天，他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失控，跟人上了床，还把人给完全标记了。”谢妄说。
林见鹿听得很仔细，他又继续说了下去。
“alpha第二天清醒后，omega一家人去了他家逼婚，让他负责。他跟这个omega结婚了。”谢妄说，“他是个喜欢自由的alpha，总觉得自己被婚姻束缚了，他对omega冷言冷语，却抗拒不了omega身体的诱惑。”
林见鹿心里微微地有些疼：“然后呢？”
“渐渐地，他喜欢上了omega，可他不知道。心和身体一起失控的感觉不好受，他对omega恶言相向，做起来也没有分寸。”谢妄说，“可能那个omega，会很难过，也不快乐。”
林见鹿：“还好吧，他要是喜欢猛A或者dirtytalk的话应该还挺快乐的。”
谢妄扫了他一眼。
林见鹿一愣，捂了自己的嘴巴。
谢妄却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对他脱口而出的话没有太大意外。
“然后呢？”他用目光问谢妄。
谢妄：“omega或许不爱他，应该不快乐。”
“然后他俩的婚姻，只能一天天纠缠着，一个冷清沉默，一个爱而无意，直到有一天。”谢妄看向他，“这个alpha发现时间倒流，回到了他22岁那年。”
林见鹿怔了下。
谢妄：“他在毕业典礼上，遇到了才19岁的他老婆，还填错了一张信息表。”
林见鹿听着有点耳熟，他忽然记起来，自己递给谢妄的那张信息表，谢妄把婚姻状态填成了“已婚”。
“他又一次，忍不住靠近了你……那个omega，他终于认识到自己有多么喜欢他。”谢妄说，“仗着对这个omega的熟悉，他发现，他老婆好像不是冷清，而是有很多细细密密的小心思，又坏又可爱。”
林见鹿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说给你听着玩的。”谢妄说，“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你没必要当真，听完就忘了吧。”
公司的窗户开着，户外吹进来的风有些暖了，仿佛意味着这个冬天即将过去。
谢妄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手臂上，带林见鹿进了彦行传媒的一间休息室。
“大妄。”林见鹿说，“你知道我妈妈吗？”
谢妄点头：“田惜雨，古筝演奏者，已经……”
“已经过世。”林见鹿说，“我妈曾经强行把我从林明身边接走过，她给我改了个名字，叫林嘉乐。”
这是个尚未使用的名字，还没来得及更改，他就被强行接回了林家。
林见鹿：“这个未用名，只有我记得，我以前曾经想过……如果哪天我有了非常喜欢的人，我就告诉他这个名字。”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个名字。”林见鹿说，“可是，那天完全标记我时……你叫我‘乐乐’。”
那天他哭得厉害，却没漏掉这个名字。
谢妄忽然转头，难以置信地看他的omega。
乐乐，是他重生前林见鹿不经意地随口告诉他的。
“我只是觉得奇怪。”林见鹿说，“你熟悉去林家的路，知道林家客厅里养的鹦鹉喜欢被摸羽毛。”
而且，他的房间门，门锁被他弄坏了一点，关门时要多扣一下，谢妄那天关门时停顿了一瞬，显然知道。
谢妄了解他的小习惯，清楚他的爱好，甚至……知道他所有的敏感点。
以及，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试纸才测不出到小数点后两位。
谢妄呵呵干笑了两声。
包括刚才谢妄给出的公关方案，那么详细，不可能一两天就能完成。
“或许你故事里的那个omega没有不爱你。”林见鹿垂下眼帘，“他只是……在爱你以后，不愿开口。”
这倒是个挺好的故事了，让他心服口服。
一切困惑都仿佛在这一刻有了解答。
“是吗？那这个alpha应该会很高兴。”谢妄搂着他，“因为他们又相遇了。”
林见鹿被他搂得喘不过气，又舍不得把人推开，alpha的气息就在他身边，烧得他微微张开了嘴巴。
已经能无障碍解读的谢妄看明白了他的意思，alpha的手，潜入他的衬衫下，五指掐着他的腰。
林见鹿挣动了一下，微微仰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有光流转而过，嘴角微微牵起。
谢妄低低地笑了一声。
“呦呦。”谢妄抱着他，让他坐在桌上，“想要我做什么，自己说。”
“要你……”林见鹿愣了下，红着脸，右手犹豫着抬起，抓着谢妄领口的领带扯了一下，小声说：“吻我。”
“如你所愿。”谢妄低头，将他按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