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峰向天门主峰宣战,为挤进主峰领域,再一次倾巢出动,远赴天门峰大战。
而天门峰震惊之下,由峰主本人揭下战帖,回应只有一个字。
“战!”
声如雷霆,传播数十万里。
“万兽峰是哪一主峰势力?”
一石惊起千层浪,万兽峰之名让无数主峰势力好奇不已。
“不是主峰,只是副峰,听说才兴起不到二十年,峰主就是葬仙岛排首位的叶天阳。”
而且副峰高层也都是前两届葬仙岛排前列的年轻强者,听来玄异,究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还是被逼上绝路,谁也猜不到。
那些人脸色古怪:“区区副峰未免也……”
整个上清仙宗沸腾,名不见经传的小副峰如此霸道地向天门主峰邀战,就好像一只蚂蚁指着三丈高的妖兽,简直比飞蛾扑火还要让人汗颜:“万兽峰是疯了吗,这真是新峰初建不过十多年的副峰!?不知天高地厚,未免太猖狂!”
“不过打赢了几个所属副峰小势力罢了,竟然效仿主峰大战的规矩,光明正大下战帖。狗急了还跳墙,这天门峰真是把小辈逼急了,这可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来自取灭亡,若都死绝了,对我们上清仙宗也……”
也有不少强者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幸灾乐祸道:“年少猖狂,天门峰肆无忌惮的时候可曾想到这一出,哈哈主峰绝非不可撼动,天门峰无视仙宗教规,蔑视副峰领域,有副峰敢如此放话,明显是在反抗,这下子精彩了。”
“天阳这是怎么了,前不久还见过,早料到会出问题,走,说好了要帮他,去看看!”不少与天门峰相看两厌的势力蠢蠢欲动,主峰内与万兽峰高层结缘的弟子纷纷赶往副峰领域。
几乎所有人忍俊不禁看笑话的同时,又禁不住想入非非,因为同一时间主峰领域传来消息,无形波动席卷而出,诡异文字遍布苍穹之上,一直延续到副峰领域之外,庄家无比强势地摆出了万兽峰与天门峰大战的赌局。内容是这一战究竟谁会胜出!谁能占领天门峰这块宝地!
能确信的是只有圣者以上强者所属势力才能强势做庄,在短时间内迅速摆出如此规模的赌局,符文横亘数万里疆域,除去那些参与的主要副峰之外,剩余的势力包括道修本人均可下注,身份不公开。
足以说明这场大战的真实性,先不说光明正大下战帖不可能是虚,但有主峰领域超强者主持赌局,那么万兽峰就已然骑虎难下,这一战哪怕再不公平,但也不能不战!
外界闹得沸沸扬扬,赌局经由主峰赶来的各位道友传到万兽峰内,才刚在副峰领域发出赌约内容的万兽峰之众彻底说不出话来。
“你们不知道吗?就在你们战帖下达的那日,主峰就已经开始下注了!”
容玄等人浑身冰冷:“什么!?”已经开了?难怪他们在副峰领域设下的赌局收到的押注寥寥无几。
情况不容乐观,只有大战真正开始之后,才会开始赌输赢,容玄与沈玥筹谋了数日,终于万事俱备的时候,谁知东风即来,却听到主峰领域赌局已开的消息,顿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现在怎么办?”叶天阳担心道。本来开赌局就是以提前获取参与者押注的灵石,作为水族王城全力复苏的倚仗,如果拿不到足够数量的灵石,那么他们什么倚仗都没有,水族王城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仅凭他们所集结的这些乌合之众,没有一个巨大的威慑力,无法撼动一大主峰。
“别慌。”容玄道,“一切照旧,本来开赌局既然我们能想到,其他人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不过做庄原本是稳输的局,赌天门峰胜无论赔率多少,只要万兽峰输了,那么做庄的那方甚至会倾家荡产。”
容玄道:“现在我只是好奇,究竟是谁在幕后作祟。”
“会不会是天门峰?”
容玄摇了摇头:“揭下战帖,赌局立即开始,天门峰想必也没料到。显然是其他势力为了逼着天门峰不得不应战,故意设的套,圈钱是次要的。”
“你说得对,与我们不同,庄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圈钱,因为天门峰的赔率实在是很低,明显是认定了这一战天门峰会赢,因此下注的人一开始并不算多,大多是为了讨好天门峰罢了。”宁枢道。
沈玥默了下:“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谁才是庄主,如果能合作效果也是一样。”
见他一针见血,唐月倒吸凉气:“您的意思是说,事情还有转机?”
“当然有,不圈钱的赌局,形同虚设。”沈玥没了笑容,“赌局的规模与幕后势力的大小有关,对方替我们开好了这个头率先惊动了主峰领域,其实未必是坏事,不过雷声大雨点小,这个鸡肋般的赌局开得未免太草率。”
“主峰领域内有近万处主峰,究竟是谁在幕后推波助澜,就算是从天门峰的敌对势力上找起,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确定的,很可能也不止一处,我们对主峰领域了解得甚少,如何才能找到?”
“谁最想看天门峰的笑话,谁对我们没有敌意,反而多加援助。”叶天阳在思索,他的话令所有人思绪大开。
“或许不用找。”容玄看向山门外天穹之上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群,他若有所思,“我传灵鸟去确认一下。”
天门峰几乎是被逼着在第二日的时候才回应战帖,一个战字令主峰领域无数生灵战栗。
大战刚说要开始,王朔、李子枫、刘光等叶天阳的旧友立刻赶到了万兽峰,与之几乎同时达到的,包括在小仙会上认识的江泽、燕北等人,全都来相助万兽峰,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以前见都没见过,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赶到的他峰强者,要进入万兽峰首先得过一道地阶幻阵,几乎在中途的时候内心诡计都被剖得一清二楚。
只要是不安好心前来的,一般出不了幻阵的局,这些无一例外全被万兽峰给轰了出去,能进来的大多是熟人,而且谨慎起见,这些人一旦进来,一直到大战开始都出不去,无法与外界里应外合。
原本都是抱着宽慰友人的心态,谁知一来万兽峰,立刻被这里别样的风景及庞大阵容镇住。
一望无际的大湖犹如天然防御,恐怖的水下生物主导,而万兽峰内凌驾于水面之上,防御全开,可怖的灵力波动让灵皇胆寒。
原以为万兽峰只是被逼到绝境不得已而为之,江泽等人却在看到峰主叶天阳背后那十位圣人之时,通通震惊不已。
这样看来,万兽峰的确有对战主峰的实力,不过对手是天门峰那就……
慕容一族年轻一辈强者赶到,古族也紧随其后,以慕容嫣然、古含璋等人的追随者巨多,而李子枫等人也都是五行峰之人,除此之外衍魂峰弟子看到谢宇策都脸色古怪,想近不敢进,值得一说的是,包括朱宸所在的天门峰在内,五大主峰竟然无一不缺,年轻一辈或是慕名或是凑热闹,都来了不少,并且大多是高阶灵皇。
江泽和燕北相视一笑:“我们是道清峰门下,乃是主峰领域排名第七的主峰,众人皆知五大主峰是那五处,倒是对第七的主峰知晓不多,不过我们道清峰弟子倒也不怕天门峰之流,与天阳小友相识一场,万兽峰有难,我们就是瞒着峰主,也会一帮。”
叶天阳诚恳道:“诸位的好意,我定铭记于心。”
与此同时,天门峰。
赌注越发为人所知,数以亿计的灵石砸进来,天门峰老祖气得跳脚。
峰主刘重在底下站着大气也不敢出:“就目前看来,天门峰的支持率还是很高的,压万兽峰的很少,而其他的副峰更是少之又少。”
“重点是这个吗!很少也有一两成!”天门峰老祖怒其愚钝,半晌沉下脸来,“宸儿还是不肯回来?”
“朱宸胆大包天,竟敢无视老祖命令,留在万兽峰不肯归来,虽说任何势力来袭都不能掉以轻心,但这不过是个小小副峰罢了,实在用不着他堂堂天门峰副峰主亲自前去,如果他留在那里是为了探清虚实,只是作为内应让万兽峰覆灭,未免时间太久了。”
刘重怒斥朱宸:“他分明传灵鸟说万兽峰不过区区副峰,实力低微,叫我们完全不用忌惮,却还是留在那里不愿回来,老祖,我怀疑他包藏祸心,已然有了背叛之嫌!”
“别以为你做得那些事本座不知道。宸儿想得到天门峰,他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或许是想借天门峰之手除掉这么个祸患。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一想,你以为万兽峰会做这么愚蠢的举动是偶然?”老祖眯了下眼睛,眼里危光闪过,宛如被毒蛇盯上一般,刘重顿时背脊发麻。
“那老祖是说万兽峰自投罗网,这……这是朱宸的计谋?”刘重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明明朱宸把老祖派去的人全杀了,而老祖却还信任他!刘重恨得面容有些扭曲。
天门老祖重重吐出一口气:“这只是建立在他不背叛的基础之上,毕竟他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宸儿背叛不起。”一旦背叛,失去的可不只是个天门峰峰主之位,背叛就等同于自毁,此生无缘圣人位,成不了圣者,活不了几百年就成了一抔黄土。
“既然如此,那老祖还担心什么!”刘重不服,想他朱宸有天大的本事,料定了所有!?忽悠得对方猖狂无边,来主峰自取灭亡?
老祖冷哼:“你以为我怕的是小小副峰,我怕的是万兽峰之后,天门峰会从五大主峰中除名!”
朱宸也有算漏的时候,刘重掩盖住眼里的喜色,沉着脸道:“天门峰屹立五大主峰之列,至今不倒,亘古长存,岂是小小副峰所能撼动的。这一战,我必将用心,一刻钟内把他们挫骨扬灰,让小小副峰知道我们的厉害。”
老祖冷冷道:“说的不错,特殊时期别起内讧,这一番谋战缺不得朱宸,你暂时给你记清楚,态度放端正,礼贤下士的道理你必须明白!”
刘重心里发堵。
和朱宸不同,这人的情绪全都藏不住,在想什么一目了然,老祖扫了他一眼:“你也放心。朱宸狂妄自大,胆敢自作主张,犯下这么大的错误,给天门峰带来无穷隐患,等此战结束,本座定要让他尝到该有的惩罚。这可不是小小的抽除圣人修为所能比拟的。”
刘重面上一喜。
老祖心里烦躁,这时候还为这点小事高兴,天门峰峰主就是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
“你下去吧。本座要出去一趟。”
老祖亲自出关!?刘重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倒抽凉气,连忙迎了过去:“有什么事吩咐我做就够了,岂能让老祖亲自……”
“本座去五行峰会见五行老祖,你也有资格去见?”
“是是。”刘重沉声点头,落在后面。
老祖亲自去天门峰,惊动了天门峰不少圣人,而最先接待他的自然是五行峰峰主本人,五行诸峰分五行,由五大峰主分别掌管,而这些掌权者地位其实相当于副峰主级别,真正管事的是五行峰主,不过却是位高权低,听从老祖本人号令。
“天门老祖大驾光临,难得难得,请!”五行峰主热情相迎。
“老祖远道而来,哪有站着说话的道理,来人,给老祖上座!”五行峰主对侍从喝道,“把五行老祖上个月云游回来,赠予本峰主的道茶拿来,给天门老祖沏上一壶。”
说完后,五行峰主这才露出歉意道:“真不好意思,老祖云游回来正在闭关,吩咐了若非大事一律不得叨扰,不知天门老祖所谓何事?”
五行峰主老狐狸一只,招待得周全,实际上在耽误时间,根本是明知故问,摆架子。
天门老祖憋着一口气,脸色阴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