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本来不太顺眼的白罗罗在吴姓三人也瞬间变得的可爱了许多。白罗罗第二天细细打磨玉兔时,吴推三凑到白罗罗身边很是狗腿问热不热啊,渴不渴啊,累不累啊,需不需要他帮忙啊。
白罗罗被他突然殷勤无比的态度搞的毛骨悚然,第一个反应就是:“吴推三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吴推三被白罗罗问的莫名其妙说:“没有啊,我做什么事儿了你这么问我。”
白罗罗狐疑的说:“那你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吴推三:“我只是发现以前我对你的态度不太好,这不是觉得自己有错么。”
白罗罗还是不太信他,说:“……你真的没做对不起我的事?”
吴推三面露无奈,道:“没有啊。”
确定自己没有被坑,白罗罗拍拍手上的鸡皮疙瘩冲着吴推三挥挥手道:“没做就离我远点,恶心得我身上汗毛都立起来了。”
吴推三满脸幽怨的走了。
吴阻四在旁边看了阴阳怪气的哼了声。
玉兔已经有了雏形,这玉佩形状简单,雕刻起来并不困难。唯一难的是玉佩之上玉兔活灵活现的□□,但要达到这种功夫,只有大师级别的雕刻师能做到——最简单的形态,却有着最灵动的□□。
系统操作白罗罗的身体,并没有刻出这样的效果,因为如果做出来,那白罗罗肯定会被林昼眠怀疑什么时候学了这样的技术。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况且还能偷些懒。
过了几天林昼眠再来的时候,白罗罗的玉兔已经完成了。
那是一只趴在地上的小小长耳兔,模样娇憨,身下还踩着一颗小小的白菜。当然,和慧明雕刻的玉兔比起来,白罗罗雕刻出来的更加死板,虽然模样乍一看去差不了多少,但在刀工和动物□□上面有着明显的差别。
林昼眠用手摸了摸兔子,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白罗罗说:“先生,可以了吗?”
林昼眠道:“可以了。”
白罗罗道:“那我能不能帮帮他们的忙?”
吴姓三人这几天忙的不可开交,林昼眠要的玉石用量太大,就算他们三人一起开工,也得花了一个多月的功夫。
林昼眠道:“不必,你认真做饭就行了。”
白罗罗:“……”感谢上天赐予他如此好的厨艺让他在险恶的社会里有了一席之地。
白罗罗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屋子里。
吴推三见状小声的问了句:“先生为何不告诉周致知他体质特殊不能刻玉?”
林昼眠淡淡道:“说了又能如何。”
吴推三想想觉得也是,毕竟这种体质是无法改变的,与其知道了这个十分残酷的真相,还不如不知道呢。
院中机器声轰鸣,屋内白罗罗落寞的躺在床上……看电视嗑瓜子。
刚才还十分沮丧的白罗罗露出他的真面目,他说:“太好了,我只是和林昼眠客气一下,他还好没当真。”
系统:“咔擦咔擦咔擦咔擦,对啊,对啊。”
白罗罗说:“新瓜子到了吗?上次的是不是买太多,味道都有点潮了。”
系统实在没忍住说:“数据瓜子你都能嗑出潮味来?”
白罗罗说:“……哦,那应该是我尝错了。”
系统:“我试试……哎??还真潮了,那我下次少买点。”
白罗罗:“……”
系统嗑瓜子看书,白罗罗嗑瓜子看电视,一人一系统的生活格外的悠闲。外面三人则在萧瑟寒风中雕刻玉石,白罗罗给他们熬了一大锅的骨头汤,想着不但能喝来补身体取暖,还可以下面条或者做其他的菜肴的汤底。
在白罗罗的印象中,风水师都是十分文雅的先生,属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那种。但是这种想法显然是错的,因为吴姓三人的体力都很好,高强度的劳作了整整一个月,也丝毫没有显露疲态。林昼眠反倒是脸色不太好看,看起来有些疲惫之色,想来是在为这个马上要布下的风水局做最后的准备。
玉石运回家一个月后,吴姓三人将林昼眠安排的任务弄做完了。林昼眠期间检查了每一个人的成果,还对他们的手法进行了点评。白罗罗对这些专业术语都听不太懂,但看他们三人都是连连点头深受触动的模样,想来林昼眠在雕刻方面的造诣也不低。
接着林昼眠吩咐人将玉石运走了,看玉石的用量,林昼眠要布置的风水局肯定非常的复杂。
又过了几天,白罗罗终于有幸去现场观摩了。
这次的风水局比较特殊,所以林昼眠将他们四人全带去了现场。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到达了外地,林昼眠叮嘱了他们一些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z城是近年来才开始发展的城市,因为直辖不久,所以经济发展比较缓慢。但随着国家政策的倾斜,经济开始飞速发展,各种商业中心和高楼如春笋一般拔地而起,让人目不暇接。
这个世界的构造和白罗罗那个世界有相似也有不同,比如很多地名他都不曾听说过,还有官方对于风水学说的态度的差别也很大。
和之前为家宅看风水不同,这次接待他们的是个官员,白罗罗观察周围人的反应,猜测这人应该职位不低,但他对林昼眠的态度却只能用毕恭毕敬四个字来形容。
“林大师,林大师。”那人一上来情绪激动,但他似乎知道林昼眠不喜欢同人有身体上的接触,所以只是语气激烈了一些,他道,“好久不见啊,没想到这次能请到你,真是太好了。”
“嗯,这位是黄局长。”林昼眠语气淡淡的同白罗罗他们三个介绍,说,“记得多看多学,这次还有其他的风水师在,不要给我丢了面子。”
身后四人点头称好。
杨局长似乎有点怕林昼眠误会,赶紧道:“林大师,您不要介意,我是觉得您一人就够了,但是上面说规定就一定得两人……”
林昼眠道:“无事,规矩就是规矩。”
官方的建筑物,只要设风水之局,就会要求至少两个风水师在场,起到相互监督的作用。这些大型建筑是不能出错的,就算出了点小问题,也可能形成大事故。当然,由于这个原因,性子稍微独一点的风水师都不愿意接政府的工程,但是林昼眠并不忌讳这个,所以根本不在意。
去工地的路上,林昼眠语气平淡的同白罗罗说了几个政府建筑没有修好的例子,说l城有一座高楼,修之前就有人说着楼的朝向和形状不对,正常房屋都是坐北朝南,它偏偏要坐南朝北,不但如此,还修出个椭圆形的广场,搭配着那高楼正好像是一块墓地。然而修的人偏不信邪,硬是顶着压力修好了。
结果修好当晚,楼里就起了一场大火,还没来得及撤离的工人死了几十个伤者更是无数,按照人数和财产损失来看这已经算得上大型意外事故。
最神奇的地方在于,这楼刚修好助燃物并不多,但偏偏那火却借着邪风足足烧了十层。而据当时被救下来的幸存者说,他们本来是有应急通道的,但是应急通道的门居然打不开了,一群人被关在里面差点全军覆没。最后还是消防员破门而入,才救下里面剩下的几人。
林昼眠说的轻描淡写,旁边的杨局长听的满头大汗,他道:“对对对,我知道这事情,不是后来调查结果,说是粉尘爆炸……”其实官方说的这结果大家都不信,都已经停工了哪里来的粉尘,但没人敢对此提出质疑。
“那后来那楼怎么样了?”白罗罗忍不住好奇。
“还能如何,自然是继续修了。”吴推三也知道这个事情的,他道,“不信邪的人去请了风水师,改了底下广场的形状,又在黑色的楼外层重新刷了其他颜色的涂层,还在楼里面埋了不少法器,这事情才算过去,不过我听说,这楼里不是还闹鬼么。”
白罗罗还没说话,林昼眠就道:“世上哪里有鬼,不过是阴气让人引起的幻觉罢了。”
白罗罗没忍住,道:“没有鬼么?那当初秦家秦水用的筊杯又是什么原理?”
“人死后如果有怨念,就会形成磁场。”林昼眠说,“这样的磁场就是影响筊杯结果的原因。”他说的斩钉截铁,却听沉默了一车的人。
白罗罗有点莫名其妙的对系统说:“我怎么觉得林昼眠对鬼这个字特别敏感啊。”
系统说:“……错觉吧。”
白罗罗沉默片刻哦了一声。
黄局长道:“林大师,今天天晚了,您不如先去休息,明天早上我再派人来接您。”
林昼眠思忖片刻,道:“不,借着天色,我们先去现场看一看,再回酒店吧。”
听到林昼眠这么说,黄局长其实是求之不得。他最怕和这些风水师打交道的原因就是这些风水师一个两个傲气的不行很多事情根本不愿意配合,连看人都是用下巴看的。
在林昼眠来之前,黄局长就听说了他的大名,还在心里想着这么大的风水师那得多大的排场啊。哪知道林昼眠带着几个徒弟就来了,而且言语之态之间并没有傲慢之意,虽然态度言语有些冷淡,但还是让黄局长松了很大一口气。
在林昼眠的要求下,杨局长还是带着几人去工地溜了一圈。此时刚选好地址,还在打地基,工地的周围围着简单的围栏,防止行人误入其内。
林昼眠在门口站了片刻,然后左手轻轻的滑动右手手腕上的链子,看起来正在演算什么。
其他几人都不敢吭声,林昼眠却道了句:“怎么选了个这样的地方。”
黄局长道:“唉,这地方风水是不好,但是现在城市规划图出来之后,却是位于核心地带,若是浪费了那肯定不行的。”
林昼眠说:“阴气如此重,之前这里做过牢房?”
黄局长点点头,道:“嗯,不过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好像是还没开国的时候做过牢房,关的还全都是死刑犯……”
林昼眠蹙眉,道:“不该啊。”
黄局长道:“什么不该?”
林昼眠道:“如果是死刑犯,那重的不该是阴气,而是煞气。”死刑犯都是罪大恶极之人,这种人反而不会被阴气所扰,不但如此,煞气还有驱逐阴气的功效,如果黄局长所言属实,那这块地方还真是有些奇怪。
林昼眠闭着眼睛道:“建国之后呢?”
黄局长想了想道:“建国之后好像这里就是贫民窟了,一般人忌讳监狱,不愿在这里买地。”市政规划把这里规划成中心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这里地价便宜,给点钱那些人就把房子全都给卖了,很少产生纠纷。
林昼眠闻言若有所思。
白罗罗却注意到林昼眠和黄局长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停。林昼眠手指修长白皙,滑过黑色的链子,更是衬的他手指很是漂亮,白罗罗看着看着,就有点出神,心想这人去当手模应该也挺赚钱的……
吴推三见白罗罗这幅模样,在后面小小的拍了他一下,道:“想什么呢,想的眼睛都发直了。”
白罗罗摸摸脸,不好意思道:“没,想着先生怎么一直摸他的手链。”
吴推三道:“你不知道么?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手链,那是先生的罗盘。”
“啊?”白罗罗懵了。
吴推三道:“觉得奇怪了吧,我刚才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呢。”罗盘又被称为经盘、地盘,可算星宿五行,天干地支,一般罗盘都需要一个载体,再在上面补上磁针,才可使用。
吴推三道:“先生说过,再厉害些的风水师罗盘都可以不用,脑子里就有一个放在那儿,不过他还没有到达那种境界……我也算见识广了,不过想来,不用罗盘的风水师古往今来恐怕一只手都数的清吧。”
白罗罗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两人说话时,林昼眠却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道:“回去吧。”
黄局长说好。
回去路上,林昼眠都像是在思考什么,大家也不敢打扰他,于是一路上车里的气氛都非常安静。直到到了酒店,大家准备回房睡觉时,气氛才好了点。
林昼眠果然被黄局长奉为上宾,黄局长那边给定的所有东西都是最好的,无论是酒店还是吃喝,不敢有一点马虎。也对,克扣风水师钱,只怕有命拿钱没命花。
白罗罗和吴推三一间房,两人进屋之后也没怎么聊天,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就睡。
第二天,白罗罗醒来之后吴推三已经起床,正在厕所里洗脸刷牙,他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走到吴推三身边问了声早。
“早啊。”吴推三说,“昨天晚上你说梦话了。”
白罗罗心中一惊,但脸上还是漫不经心道:“我说什么了?”
吴推三颇有深意的看了白罗罗一眼,他道:“你说……”
白罗罗有点紧张,轻轻的咽了口口水。
吴推三说:“你说饺子还是猪肉白菜的好吃。”他说完就大笑了起来,显然是白罗罗这紧张的样子取悦了他,白罗罗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反正捏着牙刷刷牙的力度很是重了几分。
搞定完卫生问题,两人下楼吃早饭。白罗罗先下去,他一下去就看到了坐在桌边的林昼眠,开口正欲打招呼,却发现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只见离林昼眠不远的地方,坐了个高个子男人,这人的模样看起来相当的冷硬,面无表情的端着茶杯喝茶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块被风吹的棱角分明的巨大岩石。而林昼眠的气质,却好像从竹林中潺潺而下的雪山之水,你看它是柔的,如果要伸出手碰,却会让人疼的刺骨。说白了,看起来两人都不是好惹。
黄局长也在旁边坐着,表情很是尴尬,他道:“啊……原来两位已经认识了啊。”
“林家最有前途的风水师谁不认识?”高个子男人冷冷道,“你要是早说我同他工事,我还来当什么绿叶?”
黄局长干笑两声,道:“陈仙师……”
“别叫我仙师。”他道,“我可当不起这两个字。”
面对这人的挑衅,林昼眠倒像是涵养非常好似得完全没有要回口的意思,不过他的这种温和,显然只是一种假象。只见他慢条斯理的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慢慢的擦了擦嘴,然后说:“侄儿,你就是这么和你叔叔说话的?”
陈仙师怒道:“林昼眠你——”
“难不成我不是你叔叔?”林昼眠微微扬了扬下巴,淡淡道,“你说话可是要想清楚,陈遇浅。”
被叫做陈遇浅的风水先生气的直接砸了东西走人,林昼眠还在后面说:“不要耍小性子,要好好工作啊,过年叔叔给你包个大红包。”
围观全程的白罗罗听的差点没笑出声。
吴推三也在憋笑,他说:“这人的父亲和师父好像是平辈的,我也见过那么一次。”
白罗罗道:“先生的辈分到底有多大啊?”
吴推三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就没有辈分和他一样大的,几乎都要小上一些。”其实现代社会已经不像古时候那么讲究辈分,可偏偏风水师这个行业例外,家族辈分排行那可是要分的清清楚楚,一点也不能差了。要是失了礼,会被其他风水师嘲笑的。
林昼眠也喝了口说,道:“笑够了没,笑够了过来吃饭,做事了。”
白罗罗和吴推三过去开始吃东西,紧接着吴没五和吴阻四也下来了,吴阻四在桌子上非常不满的抱怨说吴没五晚上打呼噜他都没睡着。
吴没五也不反驳,继续保持他惯有的憨厚笑容。
虽然陈遇浅嘴上说着不来了,但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坐进了车里,当然不是和林昼眠一辆车。
几人去工地的路上,林昼眠忽的道:“周致知,我布阵的这几日,你暂时就不要去工地了,等阵法布好你再过来。”
白罗罗道:“好……”他本来想问为什么,却又憋住了,毕竟他在名义上,甚至还算不上林昼眠的外门弟子。白罗罗正在伤感此时,哪知道下一刻林昼眠就主动解释了,他道:“你体阴,在阴气重的地方待太久会折损寿元。”
原来如此,林昼眠让自己别去,居然是在关心自己。白罗罗听完了林昼眠的解释,只觉得心里高兴了许多,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重新挂上。
驱车到了工地,黄局长带着一行人走了进去。
这片工地位于各种现代建筑中间,既无山也无水,除了用蜃楼的手法,根本不可能做出山水相托的风水格局。
陈遇浅还不知道林昼眠要做什么,他简单的观察了一下情况,也说了和林昼眠一样的话:此地阴气颇重,如果不压制住,建起来的建筑恐怕会出事故。
虽然陈遇浅对林昼眠很不待见,但他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在工作面前没有甩脸色。
黄局长总算是松了口气了,他就怕正事儿的时候陈遇浅给林昼眠使绊子。
几人在工地看了一圈之后,陈遇浅露出胸有成足模样,还不等其他人说什么,他便道:“林仙师,您可是已经有法子了?”
林昼眠倒也没有强迫陈遇浅叫他叔叔,不过他显然在使坏,本来已经定好了蜃楼之法的他状似苦恼的摇摇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只是还没有形成完整的想法,难不成你已经有了关于此局的想法?
“一点不成熟的想法罢了。”陈遇浅虽然在自谦,但是语气却是十分的骄傲。
“那你先说说看?”林昼眠很配合的露出好奇之色。
再旁边看着的白罗罗觉得林昼眠这人真是焉坏焉坏的。
“这里阴气重,最适宜用阳气zhe:n压。”陈遇浅道,“不如以符代火,再用截路分房和穿宫法将楼建为阳性,以此镇阴。”截路分房和穿宫都是风水手法,截路分房是指将屋子划分成独立的宅院,再以穿宫九星的法子对宅院进行规划设计。而穿宫九星简单来说,就是一种计算方法,哪里放门,哪里放窗,哪里是阳台,全部要进行计算,然后再一层层的排上去。这样的楼可以让整栋楼都属阳性,自然可以zhe:n压住阴气。但是这样的法子却有一个缺陷,就是楼层的形状可能会有点奇怪,而且建楼速度也会变慢。
“不错的法子。”林昼眠赞道,“能这么短时间里想出来,当得起我侄子。”
陈遇浅表情有点不爽,道:“那你呢,林仙师?可有什么高见?”
林昼眠没有回答,转头问白罗罗道:“周致知,你说,如果是你,你会用什么法子。”
白罗罗本来在旁边看戏,结果莫名其妙的就被林昼眠拉到了舞台上,他几乎是瞬间明白了林昼眠想使什么坏,他无奈的只能配合道:“先生,如果可以,要破了这里的阴气,自然是……蜃楼之法了。”
陈遇浅听到蜃楼之法就冷哼一声,他道:“我还当什么法子呢,蜃楼之法你也说得出口,这种古往今来没几个人能做到的东西,你给我做一个看看?当真以为说了就说了,不用自己动手啊。”
林昼眠却是对着白罗罗道:“好,你悟性不错,既然如此,我就利用此地教你们蜃楼之法了。”
陈遇浅:“……”
林昼眠道:“侄子,你也可以好好学学。”
陈遇浅听到这句差点没厥过去,他想大骂林昼眠狂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出去。毕竟林昼眠可是他们圈子里有名的怪物,谁知道他能不能真的用蜃楼之法。事实证明陈遇浅对他这个叔叔还是有点了解,因为他要是真说了这句话,脸大概就被打肿了。
白罗罗在旁边一脸严肃的听着,事实上心里都笑翻了。旁边的吴姓三人看表情也差不多,眼神里都压抑着笑意。
陈遇浅咬牙切齿道:“好,那我就等着林仙师的蜃楼之法吧!”他说完就走,显然是生气极了。
林昼眠却是道:“记得回来吃午饭,工餐,不吃浪费。”
陈遇浅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白罗罗看的乐死了,平时林昼眠都是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样子,就算被得罪了也是直来直往从来不会故意做这些,此时他的模样,简直就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白罗罗明显看到了他勾起的嘴角。
围观全程的吃瓜群众黄局长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既然陈遇浅被气走了,那就说明林昼眠的法子要更厉害一些?看他一脸迷茫的样子,全然不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
“我的材料什么时候过来?”林昼眠随口问了一句旁边的吴阻四。
吴阻四道:“已经在托运,早上才问过,不出意外是明天早晨就能到。”
林昼眠点点头,道:“行,那就明日开工。”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黄局长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林仙师……您是打算用……什么法子?”
“蜃楼。”林昼眠道,“就是用虚景代实景。”
黄局长显然还是没听懂,不过也不敢再问,摸摸脑门上的汗水后状似明白的点头道:“哦,这样啊……”
白罗罗同情的看着他,觉得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不过林昼眠对自己还不错,至少还会耐心的同自己解释一遍,实在不明白还有系统补课。
上午看完了工地,下午林昼眠就说你们自由活动吧。
黄局长有点愣,说:“林先生,您这就看完了?”
林昼眠说:“差不多了”
黄局长道:“……这么快啊。”
林昼眠道:“不然我看个三十多天让你安安心?”
“不不不用了。”黄局长被这三十多天吓了一大跳,只要开了工,那工地里可是天天都要算钱,能早点弄完自然是好事。他只是觉得林昼眠这速度有点让他不敢相信。
“那林仙师您就好好休息。”黄局长识趣道。
林昼眠点点头。
吴推三约白罗罗下午去吃烧烤,说这里的烤虫子贼香,吃过一次就忘不了。
白罗罗说:“你来过这儿?”
吴推三说:“来过啊,自从跟了先生,这几年来我就没停过腿,天南海北到处跑都是常事。我算算啊,国内没去过的地方,也就那么两三个了吧。”
白罗罗想了会儿,道:“哦……好像还真是。”感觉他穿来这儿没多久,就整天飞机飞过来,飞机飞过去,在家的时间倒是最少的。
“你得习惯。”吴推三拍了拍白罗罗的肩膀,道,“你看先生这么喜欢你,又送你手链又送你玉佩的,我们都没这待遇,你可得好好陪着先生。”
白罗罗一开始应了声,后来自己回去琢磨了会儿,越琢磨越觉得吴推三这话gay里gay气的。
白罗罗忐忑的说:“系统啊,系统,你说林昼眠不会对我有那种意思吧?”
系统还在嗑瓜子,听到白罗罗问这个问题,冒出来句:“我只能回答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白罗罗:“……谁是?”
系统说:“广大劳动人民啊。”
白罗罗对系统岔开话题的功夫表示十分钦佩,然后威胁他如果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就断了系统的瓜子。
系统说:“好吧,我老实说了,我觉得他对你……”
白罗罗说:“嗯?”
系统说:“是单纯的师徒之情。”
白罗罗:“(⊙v⊙)嗯真的吗?”
系统说:“真的,你看他连你的……”他本来想说手都没摸过,但是忽的想起林昼眠好像还真是摸过了,于是硬生生的转了个话,说,“屁股都没摸过。”
白罗罗隐约觉得这逻辑似乎有点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间又找不出来。
系统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给白罗罗散了点瓜子,邀请他一起嗑了一起来,嗑了一会儿后白罗罗表情呆滞的把刚才的事给忘了……
和吴推三浪了一下午,白罗罗再次回到酒店的时候被林昼眠气走的陈遇浅也回来了,这次他手里捧着一本书,一边吃一边看,倒也没有再找林昼眠的麻烦。
林昼眠耳朵里照例塞着个耳机,不知道在听些什么。
吴推三走到林昼眠面前道:“师父,我给你带了点外卖,你吃吗?”
林昼眠说:“不吃。”
“好吧。”吴推三早就猜到了林昼眠的答案,也不失望,扭头看向吴阻四,道,“四啊,吃吗,可好吃了。”
吴阻四说:“什么玩意儿。”
吴推三把袋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烤的焦黄的蝎子。
吴阻四:“……”
吴推三说:“还有面包虫,要不?”
吴阻四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说完就走,丝毫不准备给吴推三嘲讽他的机会。
吴推三却露出委屈之色,心想这个可好吃了呢。白罗罗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过了悠闲的一下午,到了第二天早晨林昼眠的材料准时到了酒店前。白罗罗早上起的早,帮着吴阻四一起卸货。
陈遇浅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走过来看了眼车里的东西,脸色瞬间铁青,他道:“林昼眠——你他妈的早就想好了法子了还下套气我!!”
白罗罗瞅了他一眼,小声道:“叫叔叔全名不礼貌哦。”
陈遇浅:“……”
他气得不行,恶狠狠的瞪了白罗罗一眼转身上楼,看方向是去找林昼眠理论去了。
这娃觉悟还是太低啊,以他的段位在林昼眠面前那就是手指按下来轻轻用力就碾死的级别,白罗罗就是个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从来不敢在林昼眠面前放肆。
把雕刻好的玉卸下来之后,吴阻四招呼着白罗罗帮他一起送到工地上去。白罗罗也没多想什么,跟着吴阻四一起上了车。
几十分钟后,两人到了工地,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天上还飘了点小雨,更是凉飕飕的。
白罗罗打了几个喷嚏,吴阻四说:“有人念你啊。”
白罗罗说:“别,我看是我感冒了。”
吴阻四道:“搭把手,咱把东西搬到工地里去。”这些玉石全部用特殊的材料包了起来防止损坏磨损,白罗罗不直接接触玉石也不会影响玉石的使用。
白罗罗说:“成。”他提了几块,正往里面走,却感到身体里好像钻进了什么东西似得,浑身一颤。
“卧槽。”白罗罗也没在意,只是低低骂了声,“怎么这么……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