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忒纳闷:“你买它干嘛?”
贺宙把纸袋放进车里:“这东西我听着感觉挺实用,在家里备一个也不错。”
季屿:“……”
实用?给谁用?
贺宙看他一眼:“怎么了?”
季屿别开头,随手捉着小宇宙的尾巴玩:“没什么。”
“那你呢?”
“我什么?”
贺宙指向他旁边的袋子。
季屿立马抄起袋子塞到腰后:“别问,问就是与你无关。”
贺宙低笑了声,点火开车。
回到贺家,季屿抱着小宇宙上了楼。
他把小宇宙放在围栏里让贺宙看着,也顾不上尴尬了,急匆匆地当着贺宙的面跑进了浴室。
门一拉上,腰带就被他解了开来,裤子滑落到脚面。
垫着的纸巾已经湿透,裤子上也沾到了一点痕迹。
幸亏他今天穿的是黑裤子,否则就糗大了。
季屿打开包装,找到了说明书。
“最好采用下蹲式,然后把导管塞进……”季屿卡了壳,念不出来了。
他抿了抿唇,把一根内里充斥着白色棉条的玻璃长管举到眼前,打量一番后不由犹豫起来。
这东西差不多一指粗,挺长,能塞得很深,而且说明书上还说什么头一回用可能会因为太干涩或紧绷而推入不顺利,因此提供了润滑用的ky剂。
另外还非常贴心地提供了几对一次性手套。
季屿:“……”
明明非常正经的生理用品硬是给了他一种被调戏的感觉——又要他自己给自己做润滑,做完后又要他自己把玻璃管推进去。
这不就相当于自己间接性地那什么了自己?
季屿看着自己的左手,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但一言难尽也没办法,这东西总不能不用,他只想了一瞬就起身洗手,然后又蹲回了瓷砖上,捏着玻璃导管摸索着往里推,想赶紧搞定。
可想是一码事,做又是一码事。
越想把事情办好就越办不好,一会没能对准,一会好不容易进去一点,又因为身体排异分分钟被挤了出来,一来二去弄得季屿呼吸急促,眼尾泛起了艳丽的红。
他热得一头汗,腿软地靠在墙上大口呼吸。
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直跳,擂动的声音顺着血液传进了大脑,他闭上眼,甚至能感觉到刚才受到刺激的地方正在不停地收缩,湿漉的黏腻感也在渐渐扩大。
滴答。
他耳朵动了动,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一滴水落在了干燥的瓷砖上。
浴室门被敲了敲,贺宙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了进来。
“季屿?”
“都快半小时了,你在里面做什么?”
“嘭嘭嘭。”
一双小手紧跟着拍玻璃门,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叽吁!”
噗嗤一声,季屿乐了。
他伸长手也拍了拍门:“小子,你喊我什么?再喊一遍!”
“叽吁叽吁叽吁!”小宇宙激动地回了他三遍。
季屿笑得差点打跌:“臭小子!”
“啊哈哈哈哈哈哈——嗝。”
奶呼呼的得意笑声在一记打嗝后消失,季屿甚至能想象到小宇宙一脸懵逼的傻憨憨模样。
他刚想说话,就被门外的贺宙忽然紧张起来的声音抢了白——
“季屿,他怎么吐了?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移门就被推了开来。
季屿甚至没来得及阻止,就跟抱着小宇宙的贺宙对上了眼。
他为了方便脱掉了裤子,此刻正蹲在瓷砖上。
手边是拆开包装的棉条以及打开的使用说明,还有一只用过的沾着黏腻液体的玻璃管躺在纸巾上——他打算缓一缓再继续用。
而贺宙。
他抱着小宇宙,肩膀到胸口的位置被奶沾湿——是小宇宙刚刚吐在他身上的。
他们俩又是一个站着,一个蹲着,一个穿戴整齐,一个衣不蔽体,地点也又是在浴室,这个封闭又暧昧的空间里。
微妙的氛围在对视的那一刹那蔓延开来,但他们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那个……他刚喝奶了吧?你没给他拍奶嗝?”季屿道。
“没拍,我不知道做这个。”
贺宙问,“要怎么做?”他伸手轻拍了拍小宇宙的后背,“这样吗?”
季屿:“……”
季屿:“都吐出来了还拍什么啊?直接洗澡换衣服吧。”
“你带他洗?”
小宇宙吐完也不难受,他没哭,一手攥着贺宙的领子,一手冲季屿抓啊抓的,迫切地想要他抱。
季屿轻咳了声:“待会,我还有点事。”
贺宙的视线落在那个泛着光的玻璃管上:“很麻烦吗?要不……”
喉结上下动了动,“我帮你?”
“……我特么谢谢你的好意!”
季屿气笑了,他翻了个白眼,拿起旁边的卷纸砸了过去,“快点滚,我马上就好!”
等到移门重新关上,季屿长舒了下气。
他又洗了下手,视死如归地拿起导管,再次摸索着推进,这次他狠下了心,找对位置便指尖骤然发力,一推到底。
“嗯……”
痛呼被强行压回喉间,季屿脸色发白。
他没想到会这么疼。
身体仿佛被劈成了两半,有种火辣辣的刺痛感。
他忍着疼,遵照说明书把导管拿了出来,然后看也不看地扔进了垃圾桶,闭着眼蹲在地上缓神。
好一会他才缓过了那阵疼,站了起来。
房间里,贺宙拿湿巾给小宇宙擦了擦脸。
他想给他把衣服脱了,但小宇宙一点不配合,直往后缩,摇头晃脑地咿咿呀呀着,挣开他的手下了地,又要去浴室那边拍门。
贺宙亦步亦趋地跟在小宇宙身后,怕他膝盖蹭伤,想了想干脆用手指捏住他的衣领,直接把他提溜到了浴室门口。
小宇宙落地后懵了懵,抬头看他:“咿?”
“不客气。”
贺宙垂着眸,低声说,“到地方了,喊他来抱你吧。”
“叽吁?”
“对,季屿。”
小宇宙眼睛一弯,小手啪啪拍门,小奶音中气十足:“叽吁!”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用跟贺宙同样的方式把小宇宙提溜了进去。
季屿:“进来挨打!”
贺宙站在门外,没忍住笑出了声。
刹那间心里松快了许多,他伸出手贴在了玻璃门上。
一门之隔,他竟觉出了里面的温暖。
只是……
他侧过头,目光瞥向那台亮着的电脑。
脸上的温情在一瞬间消失,变得阴沉又冷漠。
—
晚上八点。
季屿把小宇宙哄睡后去厨房拿了两听啤酒,他打开门,在贺宙旁边的椅子坐下——他特地在椅子上放了个靠垫,这样能舒服点。
“你爸那边还没回音?”
他把啤酒放到桌上,“来点儿?”
贺宙接过,打开喝了口:“嗯,他估计在忙。”
季屿点了点头,面不改色地擦了下汗:“行吧。有什么新发现没?”
他脸颊微微泛红,鸦羽似的睫毛有些湿润,明明一副面含春意的模样,偏偏声音语气都平静得很。
“有。”
“说说。”
“关于江若烟的。”
贺宙看着季屿,“想听吗?”
季屿默了默:“……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你想的哪样?”
“很惨。”
贺宙点头:“那你想对了。”
他点了两下鼠标,打开某份资料,“这个研究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把人变成牲畜,所以研究成果出来后没有惯例地用小白鼠、兔子之类当试验品,而是直接运用在人的身上。”
“……”
贺宙道:“第一个试验品,就是江若烟。”
季屿:“第二个是原来的季屿?”
“对。”
手上的啤酒罐被猛地捏地凹进去一块,浅黄色的酒液溅到了手上。
季屿冷声问:“季恒呢?文语薇呢?”
“没有他们。其他的还有季正祥和左迎秋,也就是季远生的亲生父母,对外季远生一直宣称他们在国外养老——”
贺宙顿了顿,“他们也确实在国外,不过是在实验室里养老。”
“那他们现在还活着吗?”
“这个不清楚。”
季屿许久没做声,好一会才道:“知道了。”
贺宙又道:“还有一个。”
“之前我也跟你说过,江若烟的抑制剂用量比正常人多了数倍,几乎可以说是一直在发情,按照这里面的资料,我大致猜到了原因,跟你的情况差不多。”
季屿拧眉:“我?”
“嗯。”贺宙接着道,“江若烟和你匹配的动物一样,都是兔子,而兔子的特点就是——几乎全年发情,生殖繁育能力极强,所以江若烟才需要不停地打抑制剂。”
“可我没发情啊。”
季屿按了按颈环,上面的数值虽然有点高,但依旧在正常范围内,“喏,你看。”
“体质不同,反应也不同,这很正常。”
说着,贺宙动了动鼻子,目光不自觉地掠过季屿的下半身,很快又收回视线,“你虽然没有进入发情期,但你的身体做好了随时被彻底标记的准备。”
季屿闻言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我的身体怎么样你怎么知道?”
“我闻到了。”贺宙坦荡地看着季屿的眼睛。
季屿:“??”
贺宙:“alha对oga的信息素很敏锐,你……”
他顿了下,道,“那个东西是不是该换一个了?”
季屿:“……”
热度袭上脸颊,季屿骂道:“流氓啊你!”
什么鬼?!
这特么都能闻到?还让不让人活了?还有没有**了?!
骂完他立刻奔进了厕所,褪下了裤子。
单手拉住棉线扯了扯,果然,沉甸甸的,已经吸饱了水分。
季屿面红耳赤地把棉条一点点扯了出来,有些疼,等到东西全部出来时他脸上布满了汗水。
不过……
这棉条颜色怎么有点红?
移门“哗——”一下拉开,季屿从浴室里探出头,神色凝重道:“贺宙。”
“嗯?”
“我明天必须去一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