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周琛陪贺莳一起接她爸妈的飞机。
贺莳还写了个牌子,上面是她父母的名字,她对周琛说道:“你不要愁眉不展,这么怕见到我爸妈吗?”
周琛这才惊觉自己没能好好掩盖情绪,好在这也不算露馅,可以理解为见家长的紧张,点头道:“是啊。”
“怕什么,”贺莳洋洋得意,“他没有我可怕的。”
周琛:“……”
贺莳绝对有资格说自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的食谱更广,而且还有贺父没有的技能,不需要那么劳累。
两人一起去机场,路上有点堵车,等他们到机场时,距离班机抵达差不多也就十来分钟了,也不知道什么日子,接机的人还挺多。
“你先拿着牌子,我口渴了,去买个水。”贺莳把牌子往周琛手里一塞就走了。
这里人来人往,周琛倒也不会畏惧,点头目送她离开。
一批旅客抵达,其中一对夫妇并肩走到了周琛面前。
周琛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对夫妇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妻子温婉动人,穿着露肩连衣裙,挽着丈夫的手。丈夫还穿得很潮,脸上架着一副大墨镜,他把墨镜摘下来,打量了一下周琛和他手里的牌子,痞里痞气地说:“看你长得这么好吃,一定是我女儿的男朋友吧?”
周琛:“………………”
周琛瞳孔都微微放大了,汗毛倒竖,半晌,才迟疑地道:“您是贺伯父?”
贺父笑嘻嘻地说:“是我啊。”
周琛简直难以置信,贺父看上去太年轻了,打扮年轻,长得也年轻,说是贺莳的哥哥也毫无问题。甚至于他和周琛站在一起,还没有周琛稳重。
贺母也温柔地笑了一下,“是小周吧,我是贺莳的妈妈。你好,小莳呢?”
周琛:“……去买水了。伯父伯母好。”
他也是很艰难才喊出这两个称呼的,虽然心理上知道他们一定比自己大上许多。
说曹操曹操就到,贺莳拎着一袋几瓶水,远远就看到周琛面前站了两个人,微笑着走了过去。
周琛只听背后贺莳的声音懒懒散散响起:“看你长得这么好吃,一定是我妈吧?”
周琛:“……”
只能说不愧是父女……
贺母大概深深了解自己丈夫和女儿的习性,并没有把贺莳的话当回事,看着贺莳道:“小莳好像瘦了……快过来。”
贺莳走近了,贺母便摸摸她的脑袋、腰、背等地方,然后肯定地道:“的确是瘦了。”她长期用手测量丈夫和女儿的体重,能够分辨出微妙的差别,一摸就知道胖了还是瘦了。
贺父好奇地看着贺莳那陌生的眼神,“一点也不记得我们了?”
他们目前为止,只通过两次电话而已。
“不记得了。”贺莳淡定自若,又一皱眉,“所以你一直是这个打扮吗?”
贺父一愣,“怎么了?”
贺莳不开心地道:“你这次是要和阿琛父母见面的,穿成这样谁信你是我爸?”
贺莳说出了周琛的心声,长相还可以说保养得好,生育得早,但是穿成这样,就着实过分了点。
贺父扫了周琛几眼,无所谓地道:“那我回头买新衣服好了。”
“可以,先去酒店吧。”贺莳道。
周琛把人载到酒店,已经给他们开好了房间,在电梯间的时候,贺父就频频打量周琛。
周琛:“……”
贺父持续盯。
出了电梯,周琛走在前面,还是感觉贺父在看自己,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又不能表现出来。
周琛开了门,先进来,回身一看,贺莳站在门口,把贺父和贺母让了进来,自己才带上门。一进门,贺莳就往前一扑!
贺父躲闪不及,被贺莳推倒在地毯上。
贺莳骑在贺父背上,按着他的头咆哮:“你老看我男朋友做什么!啊?!”
贺父:“咳咳咳……呃!”
周琛:“……”
即便贺莳不是更强大的一代,他们之中,也是贺莳正在盛年,完全压制住了贺父。
贺母惨不忍睹,上前去拉贺莳,“有话好好说……他就是看看女婿……”
贺母怎么拉得动贺莳,贺莳不爽地道:“什么看女婿,以为我是傻子吗?”
贺父咳嗽着,勉强说道:“你就是傻子,被骗得傻了吧,”他对贺母说,“你别说了,有什么好瞒着的,她发情期都没到,怎么可能找对象!”
他们的发情周期很长,生育艰难,贺莳虽然已经成年,年纪也不小了,但还没有迎来自己的第一个周期。而传统意义上,他们对这方面很淡薄,要是不在这个期间,不会考虑去找对象。
不是不可以,而是非常吝啬自己的体力。而且找了对象,还要负责对象的食宿,这岂不是很浪费。直到被发情期影响,才会有这个动力和决心,但是也常常要几个周期才能找到对象。
贺母闻言,顿时噤若寒蝉。
听到这一言半语就猜测到些许的周琛也脸色一变,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贺莳眯眼看着贺父,身形慢慢变化,化回了原形,利爪仍然压着贺父。
贺父仍是人形,对比之下就显得“瘦弱”很多了,他不快地道:“一时玩玩也就算了,你还来劲儿了,什么关系稳定,稳定你个头啊你还不吃了这狡诈的小杂种!”
这就是最坏的猜想实现了,贺父和贺母真的是出于怀疑才过来的。
但是周琛仍有希望,因为贺莳听了贺父的话后,并没有立刻放开他,反而因为贺父的激动,把他按得更紧了。
所以周琛大胆地说:“伯父你不要激动呀。”
不能动弹的贺父:“……”气死了!白莲花!
贺莳哼了一声,“你跟不上时代了,直到发情期才想着去找对象,根本就是不科学的,急急忙忙,赶鸭子上架,一点也不诚恳。我就不同了,我是因为阿琛可爱才和他发展关系的,这和失忆没有关系,我智商也很正常。”
周琛:“…………”
贺父听到贺莳的邪教理论,非常生气,“那你很了不起哦!还可爱,我看你们能生出个什么东西来!”
贺莳一翻身,把贺父给放了,张开大嘴冲他吐了吐舌头。
贺父:“……”
贺父气死了,滚了一下,也变回了原形,他的原形和贺莳还是很多地方不一样的,对着贺莳龇牙咧嘴。
贺母一把拽住贺父的角,晃了几下他的头,“你冷静一点,既然她没有摔坏脑袋,那就由她去吧。”
贺父非常不甘,用头轻轻顶了贺母一下。
贺母强行抓着他的角,把他带到床边,坐下来后揉了揉他的两腮,然后对贺莳道:“你失忆了,可能不知道你爸就是脾气有些差,其实还是关心你的。我带了些草药给你,你吃吃看。”
贺莳也有些吃软不吃硬,态度缓和了一下,说道:“好的,谢谢妈妈。”
贺父还在瞪他。
贺莳翻了个白眼,把脑袋往周琛一塞,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