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徐之翰这时也看到了江行墨身边的女人。不过他们所处的拐角光线暗,江行墨又个子高,稍微上前就把夏楚给挡了个严严实实。
但徐之翰是谁?跟了他们五六年的老人,哪里会认不出皇后娘娘?
他心中那叫一个惊涛骇浪,想想惊鸿一瞥间皇后泛红的面颊,他顿时觉得要变天了!
他这一脸懵逼倒是给了江行墨足够的时间。
江行墨冲他打招呼:“晚上好,aivin。”
aivin徐呆若木鸡:“晚上好。”
江行墨坦然自若道:“工作很忙?”
老徐同志习惯性说道:“不忙不忙,很快就好。”
江行墨又道:“注意身体,适当休息。”
面对如此“轻声细语”的老大,徐之翰已经傻眼到全靠本能:“不累不累,工作要紧。”
江行墨竟还笑了下,颇有礼貌地说道:“我忙完了,打算去找点儿吃的,一起吗?”
最后三个字的语调徐之翰非常熟悉,翻译过来就是:滚。
徐之翰想想他身后的megan,哪里还敢凑上去,赶紧说道:“不了不了,我还有事。”
江行墨客气道:“那就不打扰你了。”
徐之翰心惊肉跳,道了声别后赶紧跑路。
过了一小会儿,夏楚才灰溜溜地探出头来。
江行墨看她探头探脑的模样,手一痒,把她掰了回来。
夏楚睁大眼:“!”
江行墨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行为不妥,可已经做了是撤销不了的,他冷静道:“还没走远。”
夏楚怂得立马缩了回来。
只是这会儿她的心情却有些不一样了,她离他很近,之前满心都是老徐同志,所以没怎么察觉,现在才觉得怪怪的。
dante个子很高,坐着看不出,站起后很显眼,像笔直的松柏。
夏楚穿了高跟鞋都比他矮一大截,再加上如今的自己瘦得像竹竿似的,又靠他这么近,真是压力极大,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她稍微后退了些,拉开点儿距离,小声问:“走了吧?”
江行墨看看前头,发现嘴碎的几个也走了后便道:“都走了。”
夏楚松口气,仰头看他:“我们也走?”
江行墨垂眸看她:“嗯。”
这一瞬间,江行墨想牵起她的手,可想到眼下的情况,他没动。
夏楚毫无所觉,还问道:“怎么了?我手上有什么东西?”他的视线在她手上。
江行墨:“……”
夏楚抬起手看了看:“没什么啊。”
江行墨迈步走到前头:“再不走就没得吃了。”
夏楚顾不上研究手的问题了,她得赶紧追上去——腿长的人了不起,走一步顶三步,她可不想深更半夜迷路在自家公司。
江行墨带她走进一家不起眼的小饭店。
夏楚不挑剔,她的芯是十八岁的小市民,路边的麻辣烫都能吃得很开心。
小饭店从外头看不惹眼,进去后倒很让人惊喜。
落落大方的木头方桌,配套的是长条木凳,浅褐色的木制光泽在柔软的灯光下显得温馨静谧。
饭店不大,也就随意摆了几张桌子,中间也没什么隔断,仅安放了几盆花草。
夏楚认不出它们,但却看出了主人对它们的用心:绿叶翠绿,白花娇嫩,淡淡的清香洗涤了夏夜的沉闷,添了几分沁凉惬意。
夏楚小声问:“这是什么花儿?”
江行墨道:“茉莉。”
夏楚顿觉自己无知了:“这就是茉莉啊。”她忍不住又小声嘟囔道,“歌词里不是说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吗?我以为会是很大一朵。”
江行墨反问她:“不好看吗?”
夏楚愣了下。茉莉花小小的,长得很素净,白色的小花像雪一样堆在枝丫上,带了点儿娇憨烂漫,实在是好看得很。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和大小无关,它的确是很美的。
夏楚笑了下:“好看。”
江行墨为她拉开椅子道:“坐。”
夏楚道了声谢,然后坐下。
江行墨坐在她对面,用手机下单。
夏楚不自觉地看向他,看到他落下的发丝、眉间的细痕、高挺的鼻梁还有凉薄的唇。
突兀地,一句话涌到她心尖上。
——化作前世的雪,堆在你今生的枝丫上。
“吃辣吗?”江行墨的声音将她猛地拉回。
夏楚胸中一阵抽痛。
江行墨察觉到了:“怎么了?”
夏楚干笑一下,道:“没事。”
江行墨眉心皱了下,夏楚已经将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绪赶走了,她说:“辣的,特辣。”
江行墨道:“没有特辣,只有微辣。”
夏楚不乐意了:“微辣和不辣有什么区别?”
“既然没区别,“江行墨道:“那就不辣。”
夏楚连忙道:“微辣……微辣也行!”聊胜于无嘛。
江行墨放下手机,显然是下好单了。
这会儿夏楚才想起来:“点了什么?”
江行墨道:“这里只有面。”
夏楚了然:“原来是个面馆。”
江行墨的视线落在旁边的茉莉上:“只吃面会不会薄待了夏总?”
不知道为什么,夏楚竟有些不敢看那小朵茉莉,她幽幽道:“泡面我都是用抢的。”
这话让江行墨嘴角微扬,他没再说什么,却伸手碰了下那小小的白花。
夏楚终于还是看了过来,她看到他的指尖,看到那摇摇晃晃的小花,心蓦地一紧,好像那白色的花是她的心脏,而他的指尖就这样穿过胸腔戳了进来,带着惊人的凉和钻心的痛。
夏楚脸色蓦地一白:“别碰它。”
江行墨转头看她。
夏楚这才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不好,她掩饰道:“花会掉下来的。”
“不会,”江行墨道:“它比你想象中要厉害得多。”这么说着,手却收了回来。
夏楚实在不舒服,便转开了话题:“说起来,你怎么会认识徐之翰?”
江行墨早有准备:“我入职时最后一次面试被他提问过。“
夏楚哦了一声:“是这样啊。”接着她又道:“我看他对你还挺客气的。”
“他不是客气。”说着江行墨瞥了她一眼,“他那是心虚。”
夏楚还没领会:“心虚什么?”
“比如……”江行墨老神在在道:“半夜三更撞见已婚的领导和陌生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