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放开它!”加尔惊慌失措地从水中挣扎着坐起来,他倾向博格的方向,胡乱地摸寻着,“它在哪儿?这个细麻绳!它总是给我找麻烦。别拽着它博格,它让我很不舒服。”
“它搭在我的腿上。”博格任凭加尔摸着他的腰际和胸口,“一下一下的。”
“你干嘛非得捏着它。”加尔说着。
博格感觉到指间的尾巴在挣扎,它的力气并不大,尖端还在蹭着博格的虎口。
这家伙简直就是它主人的真实反应。
博格感觉着它的长度,它很细,只有博格一根手指那么粗。他仿佛突然变得很好奇,指尖一寸寸的探索,即便看不见,也逐渐能够将这条尾巴想象出来。
博格的指尖擦磨着,加尔的脸再次红起来,这一次他连脚尖都蜷起来了。热水让触感变得更加直接,脊梁上不断地酥麻让加尔鼻息加重,他觉得自己要滑进水中,于是伸手握住了头顶上方构建热水咒阵用的木架。
“不舒服吗?”博格顺着尖端的方向捋了一把,让加尔曲起了腿。博格拎起尾巴的尖端,拉出水面,指腹间是透明的,什么也看不见,可这并不能阻碍博格的戏弄。他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说,“它感觉很不错,一直缠着我的指尖摩擦。哪里不舒服,加尔,我乐意帮助。这里吗?”他指尖轻绕着尾巴,它立刻热情地缠紧他的手指,将他的手拉向加尔的身体。
“哪里都……不舒服!”加尔松开手掌,往水里滑去,想要逃走。
博格拉住了尾巴,轻而易举地将他留在身边,“你还没有洗完。”
“我可以结束了!”加尔的手抱向尾巴,坚持地说,“我的身体也恢复了!现在不再僵硬,我们可以去睡觉了。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洗完了。”
“好的。”博格放松在热水里,发出一声叹息般的慵懒声音,“那么如你所见,我没有手能为自己清洗。我需要你的帮忙,既然身体已经恢复,想必不会拒绝朋友。”
“……亲爱的。”加尔放轻声音哄道,“你可以选择放开我的尾巴,把手空出来。你抓着它没有用处,真的,而且你拉得有点紧,我没办法离开你一点距离。”
“不久之前有人对我说,”博格说,“他在夜晚到来后不会离开我半步,我们要‘亲密相贴’。我满足了你,朋友,而你却不愿意帮助我清理身体,我们的友谊好像一点也不牢靠。”
加尔小尖牙磨蹭,他的手爬上博格的肩膀,“我们的友谊坚不可摧!兄弟!不要怀疑……”
加尔往博格身上撩了撩水,手掌贴滑在他的胸口和肩膀,悄悄睁开了一只魔王的眼睛。博格上半身的线条很健美,宽肩再收到窄腰,胸口和腹部的肌肉很结实。其实臀部也很好,从后腰流下去的水珠……加尔突然捂住心脏,咳了几声。
糟糕。
偷看过的画面接着现在近在咫尺的情景,一股脑全部冲出来,让加尔应接不暇,尾巴自己钻绕过博格的指间,尖端轻轻磨蹭在博格的大腿上,一下一下。
“它之前没有出现过。”博格手指和尾巴绕着玩,“因为双翼的影响吗?”
加尔脊背上的酥麻阵阵,这让他没办法专心在清洗上,“尾巴很奇怪,它很少听话,但它实际也没自己的意识,它就是……听从身体的指挥?大概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要等双翼回来后才出来,它总是藏起来,所以他们当初没有拿走它。”说完他又忍不住被酥麻刺激到浑身轻颤,握住了博格的手臂,“你一直在捏它。”
“是我。”博格松开手掌,“它勾引我的手指,不断地蹭着我。你的身体在向我发出信号,一直很迫不及待的样子……双翼在哪里?”
“别被它诱惑。”加尔说着就被双翼带走了注意力,他很得意,连尾巴都从色气十足的轻蹭中变成了欢快的拍打,他爬向博格的胸口,“双翼?看!它在这里。”
浴缸的水忽然被风刮动,但是风很小。加尔的黑发被风拂动,他湿哒哒地撑在博格前方,背后一对深黑的双翼正在轻振。这样看双翼要比封印在房顶上时更加漆深,它比夜色还要浓稠的黑色中仿佛流动着暗红花纹,绸布一般的色泽极致魅惑。当双翼露出原型时,轻拍着博格的尾巴也露了出来。尾巴的三角尖捏起来手感软滑,很有弹性,摇晃时带着一点双翼的暗红。
加尔俯下身,向博格展示他的后背,双翼正在轻轻扑打,带着小风。加尔的脊背连接双翼的地方有些泛红,他这个姿势令他的后腰都浮出了水面,那下凹的线条中蓄滑着点滴水珠,埋进了更下面起伏的臀部。
“它在刚才只有虚影。”博格抬手滑摸着双翼,光滑的触感,随着他指尖的走向,暗红色犹如有生命一般的波动,“漂亮的家伙。”
“比起漂亮,它更喜欢‘很强’。”加尔抬头,对博格说,“它能飞到更高的地方,穿越云海和龙并行。比起速度,伊诺也没有它快。”
“并且很坚硬。”博格打量着花纹,“你在双翼上刻下了咒阵。”
“那只是个开胃小菜。”加尔半撑起身,双翼随之展开,将两个人完全笼罩在昏暗中,只有卧室的一点光能够穿透门缝落在博格的侧脸上。加尔就在这危险的气氛里对博格露出了尖牙,额前的水滴答在博格胸口,“烈火中烧也击不破它,诸神对它束手无策,它是魔王威名的支撑。所以现在,博格,我们也许可以交换上下,我已经不再怕你了,我将是你……”
博格曲腿坐起身,捏住了加尔的下巴,“你的尖牙像甜点,威胁不痛不痒。得到双翼也不要得意忘形,宝贝儿,你的身体仍然受我支配。”他垂眸盯着加尔的嘴唇,“你怎么拿到它的。”
“矮人的偷懒给了我机会。”加尔舔了唇角,“老伯朗不相信神殿与国王,双翼的封印只掌握在他的手中,只有他拥有大地封印的制裁权,但他在危机关头把印记给了格雷。‘加尔’得到了印记的‘认可’,格雷的呼喊情真意切,只需要一个眨眼,封印面对认可如同无物。”他说到这里停顿片刻,“虽然欺骗令我不愉快。”
“你还想把鼠人弄走。”博格拇指抵在了加尔的唇角,“几万人的消失并不容易做到,罗珊娜会为这批人追查到底。”
“地下发生了爆炸,不论是意外还是蓄意,鼠人想活下去都很难。”加尔说,“我是说,一场更大的爆炸,能够活埋掉几万人的那种,她总不能穿着长裙跑来挖掘。鼠人的挖掘能力一流,肖恩有让他们安全离开的通道。还有,我们已经离开了紫罗兰,她该交付她的过路费了。这个女人太危险,她几乎和所有人都在合作,但她也在同时背叛所有人。”
“混乱是格林人最喜欢的环境。”博格说,“我们还要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你明明很喜欢。”加尔说,“你喜欢我这个姿势,你的兴奋已经传达无疑。装模作样的家伙。”
“是的。”博格说,“你的新形象确实很容易让人兴奋,我想这并不是我单独的乐趣。需要我再教你一次人类的释放方式吗?”
加尔的尾巴湿漉漉地滑过博格小腹,他说,“不,我知道怎么做!但我喜欢憋着。”
“非常好。”博格后仰起头,“我不喜欢,所以请知道怎么做的魔王大人帮我解决。”他懒散的“啊”一声,“你不会因为并不擅长而拒绝?”
“我很有研究!”加尔咬牙,“超有研究!不要看不起魔王。”
“那么请。”博格笑了笑,“希望能够快点解决。”
双翼遮挡下的空间非常拥挤,让味道变得只剩相互。尤其是加尔,他每一次陷入情色,散发的味道都会变得异常令人亢奋。博格在加尔笨拙的套弄中合上了眼,偶尔会在热气弥漫的水雾中发出低低的叹息声,盖在加尔眼前的手指会不自主地摩挲加尔的眼角和耳尖,但都很缓慢,像是堆积着快感,等待一次性的爆发。
但这时间也未免太久了。
加尔在冷掉的水中打了个喷嚏,都不确定到底是几点结束的,这家伙太难搞了。
次日加尔起得很早,他醒来之后觉得自己有点头疼,掌心仿佛还留着昨晚的触感,这让他立刻清醒。
博格立刻醒来,他伸手横环住了加尔的腰,“……什么时间了。”
“天还没亮。”加尔揉着头发,想要拉开博格的手臂,但是没能成功,他对博格说,“我得去和鼠人谈谈,亲爱的。”
博格的手臂微松,半睁开眼,看着加尔下床穿衣服,出去了。
加尔走出房间,迎面趴上了贝儿。加尔将幼崽拎到肩膀上,在已经很冷的天气里下着台阶,打量前方。
“唔呼。”加尔哈着白气,“你奶奶真了不起。”
一夜的功夫,昨天的狼藉已经被收拾了大半。黛薇带来的精灵让一切恢复很快,这让加尔想到了他们刚来这里时博格从沉睡中快速醒来,恐怕也是因为离黛薇很近的缘故。
加尔踩着落叶,和人打着招呼。格雷已经趴到了新建的围栏上,和梵妮看着底下的深陷。
“早上好。”加尔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的手还很酸。他探出头,看向底下,“格林来人了吗?”
“还没有。”梵妮还露着蛮腰,她撑在栏杆,“我们封住了森林的消息,但这仅仅能持续几天,动静太大了。紫罗兰一定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更不用说神殿和格林那边。不知道罗珊娜会如何解决,这是个激怒众人的大事件。”
“反正我是不会原谅她。”格雷说,“我老爸差点失去了一只手。她将翼蟒放在了这里,压死的动物太多了,精灵和矮人都有伤亡,她把几万个鼠人驱赶到地下为她埋火药,还有那个镰刀人。这都是证据,神殿也没办法袒护她!”
神殿不会审判罗珊娜。
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因为底下还有神殿的人。罗珊娜的野心或许很大,但此刻加尔却觉得教皇斐吉的胃口更加大,这让他想起了肖恩临走时说过的话,教皇也许还杀掉了火神安克烈。罗珊娜的扩张有一万个理由能够解释,那么神殿呢?
教皇在借用别人做什么?
“我已经预感事情变得不好办。”梵妮拨开耳边的头发,“没人能真正向国王说明这就是格林人干的,一切证据都没有指向她,就连被压死的监工也没有任何格林的标志。还有这批鼠人,他们没有像我们之前遇见过的蛇人,罗珊娜没有在他们身上烫下玫瑰,唯一的人证是齐洛,但是他昨天趁乱消失了。所以谁也不能说这就是格林人干的,哪怕大家都明白只有他们能够弄来这么多人。”
“我已经不再指望国王。”格雷看着掌心,“……他们对鼠人和蛇人的行径令我害怕,矮人和精灵需要警惕。他们对金钱的欲望能够超越底线,这已经不仅仅是一方的问题。”
“嗯哼。”加尔没在这个问题上停留,他只是问道,“鼠人在哪里?”
“精灵的驻地。”梵妮指给他看,“精灵在为他们治愈伤痛。”
“我去看看。”加尔离开他们。
“加尔。”格雷忽然叫住他,“……谢谢你。”
“不要对我抱有任何的感谢。”加尔吹开挡在他面前的霜叶,哈哈笑着回头,“兄弟!你已经支付了报酬。准备点吃的格雷,我早餐想喝一点牛奶……呃,算了,还是不要喝牛奶。随便来点什么,我很饿,贝儿和博格也很饿。一会儿见。”
“我感觉,”格雷比划着自己的个头,“加尔是不是长高了?”
“他看起来确实还在生长期。”梵妮皱起眉,“但是没有那么夸张,一点,毕竟他已经来了快半年了。幼崽的成长才是惊人,你看到了吗?贝儿今天比昨天更大了。”
“确实非常快速!因为它什么都吃。”格雷踢开碎土块,晨曦已经来临,他在逐渐明亮的天空下往他老爸的住处去,“也许它会长成飞涕兽历史上最大的女孩儿,毕竟没听说过还有哪只飞涕兽吃窥世之……”格雷看着空荡荡的屋顶,猛地拽了把梵妮,“消失了!”
“什么?”梵妮一脸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