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那一对状元c是谈了吗看到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真校花校草的恋爱故事
没有吧,谈了的话贴吧早炸了
他俩这么受瞩目,哪敢谈啊
上个学期他们不是被教导主任抓到在碧翠亭吊嗓子其实就是被抓到约会吧
上个礼拜我们班一个妹子去跟司逸告白,司逸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楼上,拒绝告白万金油好吗真信就有鬼了
再回楼上,问题是半个月前有个男生跟顾逸迩告白,也是被同样的理由给拒绝了
是回,这种理由烂大街,又不是某个人专利
我就想知道他们要真谈了,学校到底会怎么处理
楼上,教导主任的那个态度你还看不出来摆明了不影响学习随便谈呗
这种神仙恋爱只要不影响学习绝对是四中一桩美谈,要被载入史册的
没谈吧,最近省竞赛啊,司逸天天都被关在教室里上课
顾逸迩最近都在往音乐楼跑啊,要真谈了这能受得了
也许人家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谈呢
而此时在贴吧被热议的两个人,都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司逸报名了省学科竞赛,被老师们寄予厚望,他是参加比赛的选手中最有可能被选进国家竞赛队的,因此除了每天跟着其他人上大班的课,还得被老师开小灶。
最近省内除了学科竞赛以外还有省级青少年乐器大赛,获奖的同学高考可以加分,作为省重高的四中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在学校举办了一场小型的选拔后就开始往省赛那边报名。
司逸原本也是想参加的,只是被慕老师当场否决了。
“不可以,你现在的精力必须全都放在竞赛上。”慕老师埋着头写教案,丝毫没有犹豫。
司逸抿唇“省赛也是可以加分的。”
“你的目标不在于高考加分,而是保送。”慕老师停下笔,抬起头温和的看着他,“司逸,你是这一届数学天赋最好的学生,物化生成绩也足够可以参赛,这个时候你应该分清楚主次,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高考事关你以后的人生,你必须想清楚了。”
“我可以兼顾的。”司逸有些孩子气的执拗着。
慕老师轻轻笑了“你想兼顾的不是比赛,而是感情吧”
司逸一顿,撇过头没说话了。
“要不,我和你父母商量一下”慕老师沉思片刻后提议道,“看看他们同不同意你参加省赛”
“不用了。”司逸自嘲的笑了笑,“他们忙着呢。”
慕老师是学校为数不多知道司逸父母身份的人,对于司逸的托词并没有怀疑,反倒是轻声叹了一口气“要多和父母沟通啊,高考是他们能参与到你人生选择的最后一个分界点了。”
高考过后,天高任君飞,父母再无法完全参与到孩子们的人生中。
“从来都是我自己选择的,高考也会是。”司逸轻声说道。
慕老师静静地凝了他一会儿,不再细问,换了个问题问他“现在有没有对以后的想法比如大学想读什么专业”
“嗯,数学吧,我挺感兴趣的。”
“纯理论数学吗”
“是啊。”
慕老师有些欣慰的看着他“当初我想读数学专业,迫于家里人要求,还是选择了学科教育性质的数学,你比老师有勇气。”
司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老师你大学毕业后选择了gayear,就比大多数人都有勇气了。”
“这不是勇气,其实从某种层面上来说,gayear也是一种逃避。”慕老师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必须承认,到了这个岁数,在某些方面我还是缺少勇气。”
司逸没懂他的意思。
慕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就是好啊,好了你回教室去吧,帮我把林尾月叫过来。”
“好。”
司逸走出办公室,一路上都在思索着慕老师刚刚那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他一直觉得,慕老师远比他在课堂上说的那些凤毛麟角有故事的多。
慕子狮是整个四中年纪最轻的班主任,但有时他在课堂上说起自己的经历时,那种远超于年纪之上的沧桑与成熟,却是很多老教师都没有的。
在他口中,读书时期的自己是一个放荡不羁,任性妄为的青年,做事有些自私,有些不顾后果。
后来,不知道是怎样的变故,他长大了。
他身上有着司逸这个年纪的男生最羡慕的豁达与成熟,那是洗尽铅华后的,被时光的酒坛酿造了数年的醇酒。
成熟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来的遣词,它得来不易,需要通过磨难与苦痛才能让人历经蜕变,成为他人羡慕的人。
司逸有些任性,他想成熟起来,却也不想经历痛苦。
他活在精致的象牙塔内,父母已经尽可能给予他最好的物质条件和选择自由,按理来说,他生在这人人羡慕的家庭中,不该再有任何的不满。
但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越是优越,就越是想要打破陈规。
“狮子老师找你。”
回到教室后,司逸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林尾月,完成慕老师交代他的任务。
林尾月立马站了起来“嗯嗯,知道了。”
司逸淡淡一笑“被老师叫办公室这么值得开心吗”
听到这句话的林尾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敷衍道“没有啦。”
林尾月蹦蹦跳跳的离开了教室。
司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同桌付清徐不知道去哪儿了,正愁没人聊天,就听见门口有人在叫自己。
“司哥哥。”
他抬头望去,是付清徐他妹妹。
他走出教室,低头看她“什么事”
“我哥哥呢”
“不知道,上厕所去了吧。”
“嗯,这个,能帮我转交给哥哥吗”付清莱小心翼翼的从背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此时教室里有人八卦的探出头,暧昧的拖长了音调哦了好几声。
司逸有些无语,没接那盒子“你怎么不自己给他”
“我怕他不要。”付清莱有些委屈的看着他,语气骄纵,“司哥哥,你就帮帮我吧,好吗”
司逸接过那盒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这两兄妹的关系很奇怪。
妹妹过于主动,哥哥过于冷漠,居然连妹妹送个东西,都还要拜托别人给。
“你跟你哥哥吵架了”他随口问道。
付清莱笑着摇摇头“没有,哥哥只是在小小的闹别扭而已啦。”
付清徐那冰块居然也会闹别扭,真是奇了。
“哦,对了,上次和你一起在操场上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呀”付清莱试探性的问道。
司逸想了想,回道“哦,叫林尾月,同班同学。”
付清莱转了转眼珠,问的有些小心“她和哥哥的关系很好吗”
这副态度,就好像是在打探情敌一样。
这妹子果然恋兄。
司逸反问她“你怎么不去问你哥哥”
“哥哥肯定不会告诉我实话的。”付清莱有些丧气,“我可得看住他,不准他喜欢上别人。”
“”司逸诡异的沉默了几秒,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你觉得他应该喜欢谁”
“当然是我啊,只能是我。”付清莱的语气很肯定,没有半分犹豫。
拿着盒子回到教室后的司逸直接无视了所有人八卦的眼神,将盒子放在了付清徐桌上。
等了几分钟,付清徐回来了。
他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盒子,问司逸“这是谁的”
“你妹妹送的。”司逸如实回答。
付清徐眉头微皱,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几颗造型精致的巧克力,一看就是手工的。
还没等司逸反应过来,付清徐就直接连巧克力带盒子丢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
司逸惊呼“你直接丢掉了”
付清徐没忍住情绪,面上头一次浮现出了淡淡的厌恶“恶心。”
看来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
晚自习快结束时,司逸终于从慕老师那里解放,准备回教室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偶尔小声地谈论声,大家都在写作业,没人注意他。
刚刚经过二班时,他悄悄往里看,耳朵果然不在教室。
司逸心下起了一个念头,他迅速收拾了书包,就准备开溜。
“陆嘉,老师要是来了就说我上厕所去了。”
陆嘉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就埋头继续做自己的卷子去了。
他单肩背着书包,插兜状似不经意的走到了二班门口。
二班也同样安静,只有少数人注意到他在门口,低低地和周围人小声讨论着。
司逸找了半天,终于在靠窗的位置上找到了王思淼。
“王思淼。”他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这时二班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他。
大家交头接耳,互相捅胳膊,猜测司逸找王思淼到底要干嘛。
王思淼轻轻皱眉,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有什么事吗”
“你帮耳朵收拾下书包呗,我给她送到音乐楼去,待会下了自习她就不用特意回来拿了。”
王思淼一副果然的样子,表情淡然“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站在二班门口,不怕你们俩的传闻越来越严重吗”
“是事实啊,不是传闻。”司逸语气比她还淡定。
王思淼扶着眼镜,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最后微微惊叹一声“你们倒是真敢谈。”
“不行吗”
“行。”王思淼没反驳,语气有些严肃,“只是你们要注意一下,毕竟还是未成年,有很多事还不行。”
司逸卡了一下,语气有些结巴“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第一次看你们在教室里打情骂俏了。”王思淼一副我都懂的模样,“从高一开始。”
司逸知道王思淼说的是哪一次了,他现在压根就解释不清,那时候他跟耳朵根本什么都没有,不对,现在好像也什么都没有,亲脸都不能算亲。
“班长,你别顶着这么一张三好学生的脸开车行吗”
王思淼一副操心的老妈子模样“我是怕你们生理知识学得不好。”
司逸咬唇“好得很谢谢关心。”
被七里八里的叮嘱一番后,司逸总算拿到了耳朵的书包。
音乐楼旁,因为有几间教室开着窗户,因此有各式各样的乐器声音流了出来。
静谧的夜里,乐器声和晚风奏出一曲奇妙的交响乐。
顾逸迩坐在凳子上,有些烦躁的看着曲谱。
演奏乐器最重要的除了演奏者的技巧,心态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当一个人反复反复的练习一个曲目时,往往只有两种心态走向,要么越练越喜欢,要么越练越烦。
她就属于后一种,她练着咏叹调,也跟着不断地在叹气。
休息了几分钟后,她又拿起琴对着谱子拉。
拉了一个小节后,琴弓停留在g弦上,顾逸迩又卡住了。
“哎。”
“你在给自己的琴伴奏吗”
顾逸迩朝门口看去,司逸背着两个书包,靠在门边笑着看她。
“你怎么来了”
司逸走了进来“看看你练习进度啊。”
“我卡住了。”顾逸迩将琴放在凳子上,“我拉不出那种感觉来。”
司逸自己也是学乐器的,自然懂她说的感觉是什么。
世界上学乐器的人那么多,可是能成为大师的却只有那么寥寥数人,再难的协奏曲都有人能精准的演奏,但演奏就像是写作,流于表面的音符从来都不是精髓,演奏者将情感倾注,才能使曲子真正的拥有自己的灵魂。
巴赫的曲子不算太难,但就像是一串珍珠,每一个珍珠何时落下,从何处落下,如何将珍珠做成颗颗漂亮的人鱼之泪,才是关键之处。
教室里还有一架三角钢琴,司逸没多想,直接走到那架钢琴前。
“来,我给你伴个奏。”
顾逸迩对司逸会弹钢琴这件事毫不意外,司逸这样的人,被逼着学几门乐器再正常不过。
“钢琴就更弹不出叹息的味道了。”
司逸唔了一声“也是,钢琴声音太脆了,不然这样你换着拉一个曲子,换换心情。”
“拉什么”
“随便你了,看看我们有没有默契。”
顾逸迩重新拿起琴和弓,想了想,就开始拉了。
约莫五秒,她和司逸同时停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拉这个”
“你怎么知道我会弹这个”
二人同时一愣,随即又道“我喜欢这个。”
果然是身无彩凤双飞翼。
晚行的地铁上,顾逸迩靠着窗看着身边呼啸而过的广告灯牌,耳机里是司逸清冽的声音。
“我下地铁了。”
她回道“我还有两站。”
“那你继续说,你妈妈把你丢给了提琴老师,然后呢”
“然后我就一直学到了现在。”顾逸迩轻声吐露着,“我讨厌小提琴,可是喜欢那首曲子,我讨厌我妈妈,但是又很庆幸她起码带我去学了。”
“所以你才那么讨厌第三者。”
“对啊。”她的瞳孔里是倒映着的各色的灯光,“她当初走的那么潇洒,现在又要回来破坏我的新家,这让我怎么原谅她”
耳机那头的司逸没有说话,他不曾经历过顾逸迩所经历的,说再多也不过只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而已。
最近高阿姨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了,爸爸回家的频率也在慢慢减少,那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让她只要在家里待着就会觉得浑身都喘不过气。
再加上学业和比赛的事,让她焦头烂额,也只有和司逸相处的这短短时间里,她那条绷紧的弦才得以缓解。
她在尽力的拖延着回家的时间,却没想到司逸看出来了。
司逸在那头说道“以后我陪你吧。”
“你这么晚回家,家里人会担心的。”
司逸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轻松“放心吧,我家,连个人都没有,谁又会担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