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顾予低笑了一声。
“江屿年,你万能贴的本事不加居委会太可惜了。”
听到他带嘲讽的语气,江屿年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时还不忘认真给几个女粉丝签名的模样,顾予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跟这家伙结婚的?
是那荒谬的十年暗恋,还是因为当初脑子里没清干净的水?
结婚的时间越长,他都感觉已经快忘了初衷了。
火锅升腾的白气在空中交织缠绵着,让他的视线也变得朦胧了。
“先生,需要加汤吗,你的锅底都快干了。”
服务员拿着一个大壶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问道。
“早就干了。”顾予低声呢喃了一句,不知道在说锅底还是别的什么。
“抱歉先生,我马上就给您加汤。”服务员说着就拿起壶给他的锅底加了浓白的汤。
“先生,有什么需要您可以随时按桌上的按钮,我们马上就会过来为您服务。”
“好,谢谢。”顾予这才回神,转过头对着服务员道谢。
*
吃完火锅后,顾予就穿上了棉袄去前台结账。
“先生,一共消费两千三百元,请问您怎么支付?”前台小姐将打出的清单递给了顾予。
这么贵?
顾予皱着眉头看了一会清单,确定无误后才低声应道。
“刷卡。”
他就从棉袄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了过去。
输完密码后,他就将卡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也振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卡消费通知。
€€您尾号4776卡于12月10日16:34分消费支出2300.00元,余额6747.39元。
顾予垂眸瞥了一眼通知,顺手点了已读。
踏出火锅店后,他才注意到外面在下雪。
雪下的很大,在地上形成了厚厚的积雪,寒风呼啸着,吹的他的脸生疼。
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顾予的情绪在作祟,他莫名地感觉有些压抑。
良久,他才迈出步伐,朝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他已经没多少钱了,这几年花的都是他大学攒的积蓄,没有工作的支持,也快花完了。
顾予轻轻地呼出一口白气,看着它逐渐没入空气中。
在大雪天里,拥挤的公交车显得格外温暖。
他毫不犹豫地随人流挤上了公交车,刷了卡后,他就抓住了座椅旁边的栏杆,稳住身体。
随着公交鸣笛,车子缓缓地启动了。
他的目的地是终点站。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行驶了两个小时才到达终点站。
他从温暖的公交车上下来,迎面就对上了凌厉的寒风。
寒风吹的他瑟瑟发抖,但他却在小区的楼下停住了脚步。
小区里不知道是哪个小孩堆了雪人,一个一米高的雪人咧着被口红涂上的嘴在傻笑。
顾予心里的阴霾散了一些,弯了下眸子,忍不住蹲下身抓起地面的积雪,用通红的手揉成团,在大雪人的旁边堆了个小雪人,然后拿手机拍了几张照才上了楼。
打开房门后,顾予就像往常一样,拉开鞋柜门换鞋。
但目光却落在了那双深灰色的拖鞋上。
拖鞋还挺新,看上去就像是没穿过几次的。
换下自己的鞋后,顾予就顺手提起了那双深灰色的拖鞋,往仓库的方向走去。
五分钟后,他空着手走了出来,趿拉着拖鞋去了书房。
他从江屿年整理的架子上拿出几个已经用过的剧本坐在电脑桌前,仔细研磨。
江屿年对待剧本很认真,每个剧本上都有很多的批注,就连在空白页上写的人物小传都很详细。
顾予看的很认真,还会拿出自己放在书房的笔记本进行记录。
直到太阳落山,他才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将剧本和笔记本都收了起来,然后从存放资料的架子里拿出了一个素描本。
厚厚的本子已经被用了一大半。
顾予抬手翻开了素描本。
本子里只有前面的几页是江屿年给他画的画像,后面就全都是他自己的“作品”。
他的作品就是很抽象的鬼画符,要不是每幅画都写标题和事件,甚至都不能看的出他画的是人。
顾予将素描本翻到最新的一面,从笔筒里拿出一只铅笔认真地画了起来。
过了许久,纸张上出现了一个似人非人的图。
顾予冥想了一分钟后,在头部的位置画了一个垃圾桶。
于是…整张图就只有那个垃圾桶能认的出来。
随后,他就在人物旁边提上时间,标题就写了三个字。
不守时。
提完名后就已经十点多了。
他打了个哈欠,将最新的图拍照发去了自己的微博小号,就带着满脸的困意前往卧室,却没成想在浴室的门槛上猛地摔了下去,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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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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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深夜了,他一开门就发现屋内漆黑一片。
他皱着眉头打开了灯,习惯性地准备低头换鞋,但发现门口根本没放他的拖鞋。
想起最近顾予对他的态度,江屿年的脸色瞬间就沉了来。
最近这段时间,顾予是越来越反常了。
经常阴阳怪气不说,晚上连灯都不给他留了,跟之前那贤良温柔的模样简直形成了反差。
想到这,他带着火气用力地扯开鞋柜门。
随着一声闷响,鞋柜门都直接被他扯了下来。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没能找到自己的拖鞋。
加上这双,他已经有八双拖鞋不见了。
江屿年眉头紧蹙着,看上去十分不悦。
顾予最近在家到底是怎么收拾屋子的?丢三落四的!
由于没能找到自己的拖鞋,江屿年只好黑着脸光脚走进了屋。
屋内的地暖逐渐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气。
将身上大衣挂在置衣架上后,他才沉下着脸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卧室里是一片昏暗,透过客厅的光可以隐约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小布包,看上去睡得十分安稳。
看到这一幕,江屿年憋在心底几天的郁气爆发了,他抬手就开了灯。
在灯光的照射下,顾予迷迷瞪瞪地眯着眸子扫了江屿年一眼,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顾予睡觉不是很老实,翻身的时候,身上的被子被他下意识地踢开了。
薄薄的睡衣被掀了起来,腰间大片白皙诱人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江屿年抬手准备帮他盖上,但却在指尖将要触及被角的时候,又收了回来,目光落在了顾予的身上。
他身上的睡衣极其单薄,几乎能完全地勾勒出他的身形。
江屿年的脑海中不由地想起之前亲密的场景,眸光逐渐暗了下去。
随后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反应,抬手脱去碍事的衣服,躺在了顾予身边,长臂一伸,将背对着他的顾予捞到了怀里。
顾予被他的动作弄醒了,本想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根本说不出话来,身上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阿晏。”江屿年的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侧,“做.吗?”
这不是一个问句,顾予太清楚了。
这就是江屿年想要和他亲密的前兆,而所谓询问只是通知。
顾予挣扎了几下,却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被江屿年搂的更紧了。
他惩戒似地在顾予的耳垂上轻咬了一下,低沉喑哑的嗓音中掺杂着几分欲的性感。
“阿晏,你最近有点不乖,该罚。”
这句话要是放到网上,估计会引的江屿年粉丝疯狂。
但放在顾予这,他只觉得悲哀,只觉得自己跟了江屿年的这三年喂了狗。
江屿年并没意识到他的不对劲,依然像往常一样动作着。
顾予闭上了眼睛,任由着江屿年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