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溢辉看了一眼,把手机塞了回去:“什么?”
许溺看着他刻意的动作:“今天体育课上,和你说话的那个女生是……你同学吗?”
“她叫李彤彤,杨子涵的后桌。”薛溢辉说,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和她还没有很熟。”
许溺若有所思,笑了起来:“好。”
薛溢辉今天忙了好久,人生之中第一次打工就是被殷永梅逼的,然而就在刚才,殷永梅居然发消息说老爸想见他。
也不知道又想用什么理由骗他说出自己的住处。
许溺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薛溢辉手机都没玩,一个人穿着短裤还坐在床上发呆。
房间的灯泡闪了一下,像要炸了似的,薛溢辉抬头看了一眼,没管它。
许溺想和薛溢辉说说话,但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往兜里摸摸,只摸出一根棒棒糖来,他走过去坐在薛溢辉不远处。
“糖。”许溺伸手把棒棒糖递给他。
灯泡又闪了一下,许溺眯起眼睛看了看。
灯泡磁磁地响,两个人都不说话,许溺扯了扯薛溢辉的衣角,把糖放到他身边。
正想离开,突然,“啪”地一声,灯泡碎了,半截灯泡带着温度,滚烫地砸了下来。
薛溢辉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缩了缩。
许溺也吓着了,手条件反射一下子缩回去。
灯泡掉下来,没砸到薛溢辉,但是滚着滚着就滚到了薛溢辉大腿下边,臀腿处突然传来的一阵刺痛让薛溢辉低低地叫了一声。
“啊!”(?′з(′ω`*)?轻(灬? ε?灬)吻(??????ω????)??????最(* ̄3 ̄)€€?甜?(???ε???)∫?羽( ?-_-?)ε?`*)恋(*€€з)(ε€€*)整(*  ̄3)(ε ̄ *)理(€€?€€*)?
薛溢辉猛地往后挪,抱着腿不敢再动了,灯泡卡在了被子的皱褶里,暂时不会再烫到他。
灯没了,房间里一下子黑了下来,借着客厅的光还能看清对方的脸。
许溺迅速抽了几张餐巾纸包住那盏小灯泡扔进了垃圾桶,连忙担心地凑过来问:“没事吧?有没有烫着?疼吗?”
腿根儿还刺着疼,薛溢辉突然觉得一丝不合时宜的委屈。
人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腻上一个人,把他当做自己的东西,只要觉得自己喜欢他,有一点儿小事都会觉得委屈。
“疼。”薛溢辉说。
许溺愣住了。
可能是今天自己表现得有点过了,薛溢辉这句话还有一点委屈,糯糯的嗓音黏着许溺,一时间他就没辙了。
还没消化完的一丁点儿醋渣都这么没了。
“……到客厅去,我看看行吗?”许溺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薛溢辉脸一红,他当然不想拒绝,但是腿根儿这么羞耻的地方……
不过身体很自觉地往这边侧了侧,然后翻身下床,穿好骚粉色拖鞋走出去,坐在沙发上。
沙发毯子边蹭着伤口,一阵刺疼,薛溢辉蜷了蜷双腿。
许溺去卫生间拿了一块湿毛巾:“烫的哪里?”
薛溢辉犹豫了一会儿:“……左腿根。”
许溺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小心掰着薛溢辉的膝盖,近乎是靠近屁股的皮肤上有一块一角硬币大小的红肿。
“你这怎么……没把屁股烫掉啊。”许溺看着这么不太好动手的地方,说得略微有一点点艰难。
薛溢辉拍了一下沙发,有些羞耻:“别说话了。”
许溺小心把毛巾贴上去:“我呆这屋里十几年都没被灯泡砸过,你这破运气,算你倒霉。”
冰凉的毛巾敷在皮肤上,伤口没那么刺了,但是吧,他们两个现在这个姿势……这个姿势……
许溺现在一条腿跪在沙发上,一只手扒着薛溢辉的腿,另一只手握着毛巾靠在他臀腿处,薛溢辉就半倚半靠在沙发上。
对于阅片无数的薛溢辉本人来说,这个姿势,简直令人浮想联翩。
敷得差不多了,许溺把毛巾丢掉,看了看薛溢辉的伤口:“有点儿肿了,得消几天。”
薛溢辉看着没有灯泡的黑漆漆房间:“要不今天就别换灯泡了。”
他的意思是想说自己凑合着摸黑睡也没事,不用许溺再麻烦一趟出去买灯泡回来换。
然而许溺似乎想到了其他的方面,他顿了顿,点点头道:“那……晚上一起睡?”
最近看到有很多小天使留评,特别开心!
其实刚开始想着,只要能有一个人喜欢都行,当是为爱发电,把想写的故事完整表达出来就好,然后很惊喜的发现结果居然大于预期的那个“1”。
空闲时间也在慢慢磨自己的文笔,希望以后可以写出更多让大家喜欢的文。
【今天的话有点多hhh】
再次感谢大家点进来看文,爱大家,鞠躬~
第19章
这句话说完之后,两个人同时静止了,屋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薛溢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静止了。
薛溢辉看着许溺,说不出来是羞耻还是不好意思,反正就是非常震惊还懵逼。
要不是清楚许溺是个直男……不对,他也不清楚许溺到底直不直。
薛溢辉突然想起来,许溺他是不讨厌同性恋的,但是他没说过他自己是不是直的啊,这万一不是……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好半天,薛溢辉才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许溺:“……”
薛溢辉脸烧得通红,慌里慌张地伸手去拿许溺按住的毛巾,却碰上许溺冰凉的手指。
许溺没动,低头看着薛溢辉闪亮亮的眼睛。
“其实我觉得……没什么的。”许溺说。
薛溢辉一顿,自暴自弃地打断他道:“算了……一起就一起吧。”
许溺按着毛巾的手松开了,站直了背过身用手狠狠揉着自己的眉心,想用酸疼的感觉让自己尽量清醒着。
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内裤的薛溢辉继续躺在沙发上装死,外加思考人生。
过了一会儿,许溺似乎是缓过来了,把刚刚那块毛巾重新丢过来:“你先敷着别动,我给你铺条新被子去。”
许溺床大,这个是真的,以前老爸和老妈关系还好的时候,这一屋一直是他们两个睡,床又大又宽,还软,比薛溢辉那一间的舒服很多。
把被子铺好之后许溺就出来了,薛溢辉也起来了,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上,坐姿很帅,就是内裤有点出戏。
许溺移开视线走过去,伸出手把薛溢辉的毛巾扯了过去:“毛巾给我吧,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把腿放外面点儿,蹭着被子也会疼。”
躺在床上,薛溢辉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论从同居到同床大概需要多久,许溺用行动告诉你分分钟的事儿。
薛溢辉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得死死的,床面被薛溢辉震地颤了好几颤。
许溺转过头,看着薛溢辉。
薛溢辉的呼吸逐渐变缓,估摸着应该睡着了,许溺把被子给薛溢辉掖好,又看了看薛溢辉露在外面的腿,把自己被子分出一角盖在他身上,才安心睡了。
早上四点钟,许溺是被冻醒的,尽管不像前段时间那么冷了,但还是有一股风嗖嗖地往身上刮,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被挤到了床边缘,被子也只剩下一个角搭在肚子上,剩下的被子全盖在薛溢辉身上了。
看到旁边有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蹭在他肩窝,许溺顿时无语。
才四点钟,至少还能再睡个两小时,许溺想把被子扯……操,还扯不动。
许溺跳下床把薛溢辉踢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裹在身上躺了回去。
历史再一次重演,在薛溢辉第不知道多少次把许溺的被子扯过去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许溺忍不住了,伸手推了推睡得烂熟的薛溢辉。
薛溢辉哼唧的两声,皱了皱眉,翻个身继续睡。
许溺有点躁了,推他一下,小声喊了一句:“薛溢辉,你盖了我被子。”
薛溢辉愣了三秒钟,睁开眼睛,盯着被子愣了半天,问了一句:“几点了?”
许溺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看:“正好六点。”
“哦。”薛溢辉应了一声,抱着腿坐在床上,内心忽然涌起了一丝愧疚感。
被许溺刚刚一说,薛溢辉起床气是没了,觉得许溺是真心对自己好。
许溺没心情睡觉,也没心情继续和薛溢辉理论,起来收拾收拾之后就出去买早饭了。
薛溢辉又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才起来,把被子全部整理好,乖乖坐在餐桌边上等许溺。
“今天去早了,没包子,我去别的摊上给你买了根油条回来。”许溺一边说着,一边把袋子放在了薛溢辉前面。
许溺家这片儿都没什么正经点的小区,大部分都是私宅,没那种高楼大厦,时不时路上会见着一点碎砖头,残砖断瓦的,像个案发现场。
“哎,你们这儿,”薛溢辉坐在车后座,“都没那种高楼啊?”
“谁来建啊,”许溺说,“我们这地儿又不值几个钱,也没人管。”
早餐店的老板在门口做活动,伸着胳膊顺手和路过的许溺打了个招呼。
“你人缘挺好的,哪儿都认识人。”薛溢辉说。
许溺笑笑:“以前这片儿原本都是私宅,连一片的,邻里街巷的房子挨房子,几乎都认识,后来这边儿多了个新南街,就分开住了,不过人还是那群人,没变。”
薛溢辉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并不知道新南街在哪里。
“那挺好。”薛溢辉说。
晚上八点,孙雨扬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再过几个星期要过去玩了!”孙雨扬兴奋地道,“我妈到时候正好要去C市办点事儿,你到时候位置发我,我过来找你玩儿!”
房间的灯换了新的,照得瓦亮瓦亮。
薛溢辉被今天发的英语卷子击倒,正坐在书桌旁边无聊地转着笔:“你妈怎么没留你在家复习啊?”
“她本来就想带我出去玩的,结果说有事要出差,我听她是去C市,就说好一起跟来,”孙雨扬说,“怎么啦,不欢迎我啊?”
“没不欢迎,”薛溢辉笑着说,“我就是惊讶一下,阿姨居然没逼着你学习。”
孙雨扬嘿嘿笑了两声:“难得一次又没事,主要吧,我想认识认识你那个房东,居然能跟你同居还不打起来,到底是什么怪物能镇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