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霞掐着腰:“我呸~就你还长辈,老不要脸的,想要人家东西还颠倒黑白糊乱骂,小心人家哥哥嫂子把你家给刨了。”
秦婆子吊着眉梢:“没人教的东西,也就余大树那个落魄的外乡人,才会要你这种泼妇。”
“我没人教?好啊,居然说我没人教,走€€€€”秦三霞拉着秦婆子要走:“去我娘家问问我那六十岁的爹,让他亲自跟你说我有没有人教,走,现在就走。”
秦婆子顺势往地上一躺,哭嚎:“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秦晚给其余三人使眼色,几人疾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万万没想到买鸡鸭能买成这样。
余霜歉意地说:“小福对不起,让你无原无故被秦老婆子骂。”
秦小福不甚在意地说:“没事,那老婆子见人就骂,平时大家都躲着她走。”
“到底还是受了连累,你和余霜又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为了替他表达歉意,一样送你两只,你自己挑吧。”秦晚把篮子上盖着的布掀开,说道。
秦小福又吃惊又有点小兴奋:“这样不好吧。”
姚圆也是一副收之有愧的说:“对对对,没必要。”
四只鸡鸭可要不少钱呢,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相互帮助应该的,再说这也算不得帮助。
秦晚笑着说:“那就一样挑一只吧,再拒绝可是不把余霜当朋友了。”
这哪跟哪呀,秦小福和姚圆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最后秦小福还是没能抵住小毛团的诱惑,一样抓了一只。
两只小东西往姚圆怀里一放:“好好养着,这可是我们成亲后的私有物,可不能算公产。”
提到成亲,姚圆一个壮汉子都羞涩了,点着头说:“我一定养好。”
待秦小福和姚圆离去后,秦晚和余霜慢慢往家里走去。
余霜撇了一眼身边的人,走了几步又撇了一眼,几次过后秦晚想当不知道都难。
他无奈地说:“你有什么话直说,不用憋着。”
余霜不解地问:“你为什么用我的名义给小福的鸡鸭崽子。”
秦晚说:“我要是不让他帮忙提篮子,他就不用被那样骂。我是汉子,他是哥儿又是你发小,以你的名义送更容易让他接受。”
当时余霜被他后娘揪着耳朵哀叫,他哪里还想的到那么多。
两人回到家,秦大壮扛着锄头就要出门,至从家里买了地,哪怕只是荒地,他的情绪也始终高昂不减半分。
余霜看着日头,这都快午饭时间了,问:“大壮叔你这个时候还出门?”
秦大壮憨笑着说:“对,就在屋后,几步路的事。阿烟说整理的及时还能种一季谷子,昨天一下午我已经拔了不少杂草了。”
“我去做午饭,等吃过饭我跟您一起去除草。”余霜说
秦大壮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
秦晚把手里的篮子举高,掀开布,说:“爹我买了这么多小鸡崽和小鸭崽,您说应该放哪里养?”
秦大壮连忙接过篮子,看着齐在一起的毛团子,满脸欣喜地说:“这么小还得先放屋里养养,等再大些再放到外面养。”
秦晚问:“那放哪里呢?羊圈可以吗?”
“可羊圈还没收拾呢。”余霜接过话头:“大壮叔,要不你先去把羊圈改造一下,这鸡鸭加起来快四十只了,花了不少钱买的呢,可得给它们住好点,将来好多下点蛋卖钱。”
秦大壮看了一眼日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那我先去把羊圈改造一下,吃过饭再去后面拔草。”
“对对对,秦晚再去帮忙。”余霜推着秦晚给他使眼色,赶紧去吧。
荒地开垦难度大,两三年内是不要指望能有好收成,何况是连着山包的荒地。
秦晚用极低的价格把屋后一大片两亩多的荒地都买了下来,如果不是钱不够,他都想把连着山包买下。
在县里横着一座宏伟高大的山峰,以至于下面各镇里都会有一两个山包,青山镇外面有一座矿山。周围村里的青壮年汉子有空闲都会到那去做力气活,贴补家用。
这也是为什么秦晚家后面的荒地一直没人开垦的主要原因,
羊圈改造的很快,吃过午饭,秦大壮又编了一个大框用来放屋里先养一段时间。
秦晚出去一会儿再回来怀里抱了两只小狗,颜色一黑一黄。
余霜惊奇道:“你上哪找的狗?多大了?”
秦晚把两只狗放下来,说:“三个月了,让猎户帮助找的。”
不知道为什么,余霜感觉秦晚在提到猎户时语气有些不对劲,他抬头看了一眼秦晚,又低下头逗小狗玩,应该是他的错觉。
“你给起个名字吧,以后鸡鸭多了养外面,有它俩看家护院,到时候鸡鸭也能少丢几只。”秦晚用脚尖拨弄着小黑狗玩
余霜瞪着他:“你少糊说,到时候把羊圈再弄严实些。”
随后又说:“那就叫它们小黑、小黄吧。”
秦晚憋不住笑出声,点着头,说:“行,就这么叫。”
大俗即大雅,名言至理。
鸡崽叫、鸭崽叫、小狗也在哼哼唧唧。
余霜扬起笑脸,说道:“家里好热闹呀。”
春日里光辉照进这小小厨房里,光线折射到灿烂的笑脸上。
秦晚这颗心好似泡在一汪温泉里,半响儿,他轻柔细语地说:
“是挺热闹的。”
第19章
山包最高处能有三层楼那么高,跟镇上外边的那座矿山比,秦晚觉得叫他土堆更适合。
两亩多的荒地光是把草除干净就要花上不少时间,余霜在前面拔掉容易拔的杂草,秦大壮用锄头抛出草根和碎石。
秦晚一边眼馋着山包,一边把捡草根和碎石头捡到筐里,等筐装满再倒掉。
事情简单又很累,在不断的弯腰直起,直起弯腰中杂草下面的土地露出来的也越来越多。
秦晚向身后看去,虽然累的喘粗气,但还挺有成就感的。
余霜拔草的速度很快,脸颊被午后的阳光晒的绯红,汗水布满额间,有些野草高的能把他淹没。
他起身擦汗时,无意中视线扫到站那不动的秦晚。
余霜想了想,走到秦晚身边,问:“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会儿?”
秦晚回过神:“不累,还可再干两小时。”
就算累也不能说,由其是在这个处处看不起他身体的小哥儿面前说。
两小时?
两个时辰吧,余霜心里叹气,这都被太阳晒迷糊了吧?都开始说糊话了,他拉过秦晚身边的竹筐,说:“你回家去歇会儿吧,这个我来捡。”
秦晚迅速把竹筐拉回来:“我真不累,我刚才是在看我们的劳动成果呢。你看,原本杂草丛生的荒地经过我们的辛勤劳动,一点一点变成正常的土地,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秦大壮撑着锄头,笑呵呵地说:“想要变成正常的土地还早呢,等这些杂草除干净,还得借犁来全部翻一遍。再上点肥料,还要挑选种子,这荒地头一年是不要想能有好收成,主要是养养地。”
“就是,这只是粗略的第一遍拔草而已,后面还有好几道工序呢。荒地哪是那么好开垦的,就是良田也得天天照看。”余霜说着弯腰捡起草根往框里放。
秦晚:……那好吧。
劳动是治睡眠最好的方法,经过一下午的荒地除草,秦晚沾床就着。
余霜也是累的不轻,躺在床上也顾不得心里的别扭,换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好好睡觉。
来到秦家第一次用这么舒服的姿势睡觉,余霜身心愉悦,沉睡前一个震天响的呼噜声惊地他一激灵。
接二连三的呼噜声接踵而来,余霜忍无可忍一脚揣过去。
扑通~
秦晚掉到了地上,睡梦中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吗?是地震了吗?”
黑暗里一片寂静,秦晚恍惚中回过神,原来是从床上掉下去了。
他相当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还好余霜没醒,不然够他嘲笑的了,这样想着秦晚又慢慢地躺回去。
虽然床大,但他为了让余霜睡的自在些,一直贴着床边睡。
真是没想到这么大人了还能从床上掉下去,这样想着,秦晚又小心地往里挪了挪。
这样就算翻身也不至于再掉下床去。
确定秦晚再次睡着后,余霜才暗自呼出一口气。
他真的没想到会把秦晚踹下床,还好没被他发现,不然他肯定嘲笑自己居然会被呼噜声惊着。
这样想着,余霜又小心地往里挪了挪,就算再被呼噜声吵醒,他下意识地踹过去也不至于把秦晚再踹掉床下去。
第二天,三个依旧在屋后的荒地上除草。
余霜暗暗观察了半天,他确定秦晚是真的不知道昨晚被自己踹下床。
秦晚暗暗观察了半天,他确定余霜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昨晚睡觉从床上掉下去。
两人皆是暗自松口气,彼此露出最真诚的微笑。
秦大壮乐呵呵想着,阿烟果然没说错,年轻小夫夫就是要多处处才能处出真感情。
“余霜,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哈哈哈哈哈……”秦小福人未到,夸张地声音已经从老远处飘来。
地里做事的三人齐齐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飞奔而来的秦小哥儿。
秦小福跑过来欢快跟秦大壮打呼招:“大壮叔好。”
秦大壮憨笑地说:“小福好,你们年轻人在这聊,我回家去看看阿烟和小弟、小妹。”
秦小福等秦大壮走后,才把憋住的笑意释放出来,他笑的泪花都出来了。
余霜无奈地说:“什么好消息你倒是说说看,就你这样狂笑跟小疯子似的,谁知道发生什么事。”
秦小福一脸神秘又惊奇地说:“你知道吗?张春花和张桃花姐妹俩打起来了。”
余霜惊奇地说:“什么?她俩怎么会打起来?”
从小到大她俩好的就跟穿一条裤子似地,专心到一致地欺负他,没想到她俩居然也能打架?
秦晚把竹筐翻过来,坐好听戏。
惊奇过后是心里涌出的兴奋,余霜追着问:“她俩为什么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