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福问：“订来干嘛？麦场那边不是有一个吗？”
余霜哪知道，他看着秦晚指挥着人在井那边装好后，边走过去问：“你什么时候去订的石磨？”
“找姚圆的那个下午。”秦晚回道：“麦场的石磨离家有些远，人来人往的用着不方便，还是在家里装个好。”
余霜好奇地问：“那你打算用来干什么？”
“羊肉串暂时卖不了，我就想着卖烤鸡。石磨用来磨调料，等会儿我先磨些，晚上先试试。”秦晚说道：“如果味道不行，那这个石磨就放家里用，总之平时也常用。”
秦晚对吃食方面的本事，余霜是无条件信任。他双眼发亮地说：“味道肯定行。”
秦晚眉眼含笑：“这么信任我？”
余霜坚定地点头，有羊肉汤、羊肉串的例子，他对秦晚的能力无比相信。
突然有股无形的压力压到了秦晚的肩膀上，他苦笑道：“我尽量不让你失望。”
秦晚想做的是奥尔良烧烤腌料，配料他知道，但把各种配料做成粉实在麻烦。所以他才想着直接用石磨把各种配料磨成汁，然后再调配酱料腌制。
大蒜、洋葱、辣椒一一磨好后，秦晚按比例调好再加入糖、盐、和香料，最后又加入熬鸡汤时提出来的鲜汁。他调了两种口味的酱料，一种辣，一种不辣。
洋葱是秦晚自己的叫法，这里的人都叫它红葱，因为长的像洋葱，所以秦晚自己私下就这么说。从外地传来没几年，吃的人很少。
鸡杀好洗净后放入酱料里腌制，秦晚开始用石块搭起简易的烧烤台，烤完后可以用脚踢倒的那种。
烤鸡的味道和羊肉串的味道完全不同，这种空气中都泛着丝丝甜意的味道更加引人做立不安。
秦小福抓耳挠腮：“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能吃？”
余霜稳住自己，强按着秦小福坐在一旁，说：“闭嘴，坐着别动。”
本来心里就跟虫子在爬似的，再被秦小福来来回回不停地问，他都焦躁得想打人了。
秦小福委委屈屈地坐到姚圆身边，瞪着他：“你怎么不会做。”
姚圆赔笑：“那我多赚钱，到时拿钱买。”
秦小福撇撇嘴：“那我还是今晚吃个够吧。”
姚圆继续赔笑：“我的那份也给你。”
两只烤鸡得到几人热烈欢迎，秦晚尝了几口，感觉与记忆中的味道有些区别。但在这里算是一份独特风味的硬菜，顺利过度到秋天继续做羊肉生意应该没问题。
做烤鸡那烤架就必须重做，其它还好，就是铁制品价格贵。
晚上躺在床上，秦晚在脑海里仔细想着烤架的事，羊肉串烤不成其实也可以烤五花肉串。或者直接做成烧烤，像上辈子街边烧烤那样。
秦晚又在心里详细的想了想，最后否定烧烤，就做烤鸡。这个朝代国力强盛，食物丰富，但交通运输和储存都不便。没有各种速生鸡、鸭，蔬菜水果基本都是本地、本季节产物。
偶有外地运来的蔬菜水果，不是价格太贵，就是后续跟不上。
花了五天时间，秦晚才和木匠、铁匠商讨做好烤炉，样式参考了上辈子街边摇滚烤鸡炉。底部按装了六个轮子，一边各三个，可以短距离的推着走。
付款的时候秦晚眼含热泪，这价格都够他买只肥羊了，一时候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投资失败。
还好能用木材的地方他绝不用铁，用到铁的地方能打薄就打薄，也算省下不少。
羊肉汤摊位到期后，秦晚又续了一个月，他先试着卖卖看。
卖烤鸡不用半夜起来准备，提前准备好酱料，早上起来杀好十只鸡腌上。
吃完早饭，秦晚和余霜推着烤鸡炉去镇上。烤鸡炉笨重不太好推，两人走走停停，到摊子上已经是一个半时辰后了。
原来灶台用不上了，但好在空间够大，放一个烤鸡炉完全没问题。
对面酒铺的孙掌柜背着手走过来，看着他们忙忙碌碌，说：“这个时间段来？以后都改时间了？”
秦晚笑着说：“天气越来越热，羊肉汤还是秋冬吃着好，更养生。所以我们打算等到立秋后再做羊肉生意，今天先做别的。”
孙掌柜有些可惜，怎么才卖三四天就不卖了，不过听到做别的还是起了好奇心。
问：“是什么？”
秦晚一脸神秘地说：“劳烦孙掌柜先等等，到时保证您吃了好。”
“你这话的，好像我一定买似的。”孙掌柜对秦晚的保密有些不满
秦晚哈哈一笑，说：“我请您品尝，您吃的好给我多多美言几句。”
“算你小子会做事。”孙掌柜背着手踱步回去
不一会儿烤鸡的味道在巷道里飘开，和羊肉汤鲜香味道不同，独特的烤鸡味道对闻到的人来说是陌生的。这股香甜中带着辣味不仅吸引着大人，小孩也被这股别样得香味引诱地直叫唤。
“独家秘制烤鸡，香甜美味的烤鸡，有辣的和不辣的两种，可以自由选择。”余霜见烤炉里的鸡差不多熟了，开始吆喝。心里比第一次卖羊肉汤还紧张，在他看来烤鸡好吃是好吃，但贵啊。
十八文半只，三十六文整只。
真的太贵了，贵的他都不敢喊出价格。
被这陌生又让人垂涎三尺的味道吸引来的人，一问价格纷纷掉头就走。
“这么贵，抢钱啊。”
呛声的人走前还呸了一声，余霜气红了眼。
“嫌贵就不买，呸什么呸。”
秦晚安慰：“跟这种人生气没必要，生意做久了各种各样的人都会遇到，他这种人其实还算好的。”
余霜也知道这个理，但他心里急啊，这么贵的烤鸡到现在还没开张呢。
“你们以前不是卖羊肉汤？怎么现在卖鸡了？”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挺着肚子、背着手，走到这边问道。
秦晚看去，是隔了酒铺几个铺面的布店老板，人称胡掌柜。
“眼看夏天就要到了，羊肉就不适合吃了，就想着做点其它小生意。”秦晚笑着回答
胡掌柜不在意地点点头，说：“给我来一只，要辣的。”
余霜双眼一亮，可算卖出一只了。
秦晚将烤鸡递过去，说：“觉得好吃您再来。”
胡掌柜拿着包好的烤鸡，随便地点了下头，走到半道脚步一拐进了孙掌柜的酒铺。
“咦，你不是那个卖羊肉串的吗？”
见到熟人了，秦晚看见熟悉的扇子在心里想道。
“怎么从那晚过后就不去卖了？你可知道那条街上有多少人想你的羊肉串。”
“公子说笑了，那条街上美食无数，小小羊肉串只不过给大家尝个鲜而已。”秦晚嘴角挂着笑：“公子不妨尝尝我这独家秘制的烤鸡，味道保证是在别处没有的。”
那位俊秀的公子扇子一收，笑道：“你这张嘴还是这么利索，行，那来三只吧。刚好我去会友，我那友人自允见多识广，吃过美味无数，今天倒是让他尝尝你这独家秘制是怎么个独家法。”
“那可请公子多多美言几句。”
余霜怔愣之后立马打包好三只烤鸡，秦晚顺势拿过递给那位公子。
那位公子却双手一背，说：“就在前面不远处，你跟我一起吧。”
秦晚懂了，这是要送货上门，没问题。
秦晚跟着客人走后，余霜看着少了四只烤鸡的烤炉，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又忍不住感叹，那位俊美的公子真是有钱，一下子就买了三只。
“卖烤鸡嘞，独家秘制烤鸡，香甜美味的烤鸡，有辣的和不辣的两种。”余霜走到巷口吆喝，他觉得这里面向大道人会更多点。
果然他喊了两遍后，有人前来寻问。
“烤鸡怎么卖？”
余霜笑脸相迎，答道：“半只十八文，一整只三十六文，下酒可好了。刚刚有位公子一下子就买了三只，说是刚好和友人聚会，让朋友们也尝尝我家这美味的烤鸡。”
“这么贵的烤鸡，一下子买三只？真的假的？”
余霜一脸认真：“这我还能骗你，我……我家弟弟跟着去送了，待会儿就回来。”
说着说着卡壳一下，但表达的意思是一样。
那人动摇了，一咬牙：“来半只。”
味道实在馋人，大不了这个月的酒少喝点。
余霜眉开眼笑，爽利地答道：“哎，您稍等。”
“那另外半只给我，你可要切的平均。”
余霜一愣，看向另外来的老者，笑道：“那肯定呀，您放心。”
老者摸着胡须，神情满意：“中午的下酒菜有着落了。”
余霜将烤鸡递给两人，说：“吃的好，下次再来。”
老者拿着纸包闻了闻，说：“这附近还没有哪家是我没吃过的，你这味道确实特别。”
余霜得到了肯定，眼睛笑得只剩下了一条缝。
一股豪情由然而生：“那当然，独家秘制，别处没有。”
第26章
“烤鸡，嫩滑可口的烤鸡。”
顺利卖出一只烤鸡让余霜信心大增，他全身充满干劲地变着花样吆喝。
酒铺的孙掌柜站在门口喊道：“别吆喝了，送一只不辣的过来。”
“哎。”
余霜明快的包好一只，快速地送过去。
出门时手里一串铜钱叮当响，回来的脚步都轻快了很多，甚至都想蹦两步。但看到烤炉前站着张望地人，余霜收起雀跃的心情。“不好意思，刚刚给对面酒铺送烤鸡，几位是想买烤鸡吗？”
“你这烤鸡怎么卖？”
余霜笑着回道：“半只十八文，整只三十六文。”
问话的人闻言眉毛一皱：“这也太贵了。”
余霜苦笑道：“哎呀，客人您不知道，这可是我家独制秘方，各种香料贵的很呢。要不先来半只，尝尝鲜？”
常用的香料基本一闻就能猜出来，价格确实不便宜，那人说道：“那先来半只。”
余霜笑眯了眼：“哎，那您是要辣的还是不辣的？”
“有多辣，我不能吃太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