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这个问题万家小兄弟跟我们说过了，我们自己也讨论过了，你可以先给一半钱，剩下的一半等你把羊卖了再给。”
众人诧异不已，余霜转头看向秦晚，问：“你觉得可行？”
秦晚问：“你相信我？”
余霜点头，认真地说：“只要你觉得可以，我就相信你。”
秦晚笑了，他看向那两人说：“感谢你们的信任，我给你们写欠条。”
虽然只是付了一半的钱，但家底被彻底掏空了，一招回到解放前。
晚饭后，秦晚拿着小石子在地上写写划划。
余霜满眼惊叹：“你还会写字？”
秦晚说：“小时候想学认字就去学堂外面偷听，回来自己就在地上练，后来被发现就没去。”
其实他只是想知道这里文字和上辈子有没有不同，结果发现差不多，但他那时候身心疲惫，听着古代先生讲课挺让他放松的，于是每天都去偷听半个时辰。
他两个爹以为他有啥读书天赋，恨不得卖身为奴供他读书，怎么可能，他本质上就个学渣。
余霜眼里闪着星星：“你真的好厉害。”
秦晚脊背瞬间挺直，他觉得自己不是爱虚荣的人，但此刻他的虚荣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第二天，两人到达摊位时，以前熬汤的灶台被砸得稀烂。
余霜脸色瞬间白了，他无措地看向秦晚。
“这是有人故意的吗？”
秦晚脸色冷下来，但还是安抚着余霜：“你不用担心，我们先把这里打扫干净，总归烤鸡用不到灶台，也耽误不了我们的生意。”
余霜心里好受点，他自嘲道：“是我胆小了，一下子就失了方寸。”
秦晚用力地握了一下余霜的手松开，安慰道：“你已经很好了。”
两人将碎乱的地方打扫干净，从老秀才房里推出烤炉。
余霜庆幸地说：“还好烤炉没事。”
秦晚也是庆幸：“这大杂院里人多眼杂，怕是不敢进来。如果放在巷尾的铺子，怕也是难逃被砸的命运。”
只能说还好那天没将烤炉推去铺子里，耽误生意是次要的，更多的则是不想让余霜、让双亲担心。
鸡烤着的时候，余霜忍不住问：“要不要去周围寻问一下？”
秦晚摇头：“不用问了，除非报官，否则问不出什么来。”
他们摆摊时间不长，生意却一直红火，周围眼红的人不少，真要去问不但问不出什么来，被奚落暗讽肯定少不了。
就算有好心的人想要说什么，但也要考虑会不会被报复的问题。
余霜心里难受：“那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秦晚心里想着，嘴上安抚道：“放心，一切有我在，你别多想。”
第39章
烤鸡生意依旧红火,顾客们对于灶台被拆都要问上一句，余霜都会一一解释因为在巷尾租了铺子，所以暂时用不到。
但附近的人都会用一种别有深意地眼光看一遍,秦晚全当没看见，烤鸡卖完后，烤炉还是推进了老秀才的房间里。
两人到家时姚圆刚和秦大壮把羊捆起来，秦晚立马去帮忙。
“你刚回来就去一边歇着吧，这边有我跟大壮叔就行了。”姚圆阻止道
秦晚挽起衣袖说道：“没事。”
余霜去了厨房,阿烟正在烧水，两个小的躺在小床上咿咿呀呀，正是不耐烦地时候,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我来烧,叔你照顾他们。”
阿烟无奈道：“这么点就躺不住了，非得让人抱,我一个怎么抱他们两个。”
余霜笑着说：“那就推出去转转。”
阿烟嗔怪道：“真是上辈子欠他们的。”
简单地吃个午饭后,大家忙碌起来,秦晚在磨晚上烤羊肉串需要的调料，秦大壮和姚圆在剔分羊肉。余霜和阿烟在削竹签，主要是余霜在削,阿烟本身削的不熟练,还要照看两个小的。
余霜见阿烟手忙脚乱的样子,说：“叔,您一边照顾孩子吧,削竹签我来就行。”
阿烟叹气，说：“阿晴一个女娃子为什么这么好动？”
余霜忍笑,说：“好动说明身体健康。”
秦晴这个小姑娘真的是太好动了，秦晚老说跟猴子似的,余霜没见过猴子，但看秦晚说话那神色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
一个太好动，另外一个就显得安稳多了。
阿烟说：“阿昱反倒跟姑娘似的，不饿不叫。”
余霜看着躺在那吐小舌的秦昱，说：“估计是个性情沉稳的，长大后送去读书试试，不都说性子静才能看的下去书么？”
说到这个阿烟有些伤感：“阿晚小时候总爱去学堂外面偷听，可惜家里拖累了他，那老先生都说阿晚学的比其他学生快多了，有天赋。”
余霜侧首看着在转磨的秦晚，喃喃道：“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秦小福坐下后自然的削起竹签。
余霜抬眼看他：“你怎么来了？”
秦小福说：“秦晚请我家大圆过来做事，他赚钱也是为了我们以后，那我肯定也要做点什么的。”
余霜一脸不可言喻的看着他，秦小福哈哈一笑，低声说：“秦晚做饭好吃，他说请姚圆吃饭，我就厚着脸皮来了。”
随后又卖乖地说：“阿烟叔，你不会嫌弃我这张好吃的嘴吧？”
阿烟哑然失笑道：“你这孩子。”
至从余霜来了之后，家里要热闹多了。
“你每天来都行。”
秦小福很害怕地摇头：“那我娘会打死我的。”
秦晚和姚圆到达戏院那边时，天还大亮。
姚圆说：“今天来的早。”
秦晚看了看天色，说：“白日时长也长了。”
晚些时些又有一家烤肉串的摊位，姚圆瞪圆了眼：“怎么又来了一家？”
秦晚看了眼后就没关注：“不用管他。”
姚圆想了想说：“会不会是上次那伙人一起的？”
“不像，如果是和上次清早围堵我们的那伙人一起的，那看见我们不可能任何别样的表情没有。”秦晚可不相信那伙人的演技炉火纯青到这种地步。
“你说，那位富家公子把那伙人带到哪去了？”事到现在姚圆都忍不住好奇
秦晚随口说道：“可能报官吧，或许是私下打一顿将人赶出镇了。”
姚圆说道：“那也好，就怕他们事后不停纠缠。”
刚好有人来买羊肉串，秦晚就把晚间准备好的羊肉麻辣拌拿出来。
“这是我们的新样式，麻辣味的，您尝一下。”
反正羊肉串一时也没烤好，那人等着无没事，就尝了一口。
片刻后，那人脸上透着满意：“这味道够可以，下酒最好，是羊肉吧？”
秦晚回道：“下午刚杀的羊肉，您是第一位尝试的客人，不知还满意不？”
那人笑道：“味道不错，怎么卖？”
秦晚说：“七十五文一斤。”
“嘶~这么贵！”那人一脸忍痛
“您是第一位，买一斤给您送二两。”秦晚说道
那人想了想说：“那我买半斤你送一两不？”
秦晚叹气：“行吧，您是第一位愿意客人，图个开张吉利，吃的好还希望您给我们小摊美言几句。”
那人高兴了：“好说好说。”
后面不管谁来买羊肉串秦晚都把准备好的试吃拿出来，有人买，有嫌贵不买，但本来带的也不多，陆陆续续也卖了一半。
姚圆给客人送的时候，秦晚也会准备一点试吃的当作免费送的试吃样品，在姚圆心疼不已，可贵了。
“就这么一点可得七八文钱吧？”
秦晚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叫投资，你快去吧，教你的说词别忘了。”
姚圆正色道：“放心，我背的清楚。”
能在各个楼里、阁里叫着外送的，都是不差钱的主，基本上试吃过后多多少少都会要上一些，剩下的羊肉麻辣拌很快就卖光了。
姚圆喜笑颜开：“看来以后又多了一样赚钱的样式，欠的羊钱也不愁了。”
天知道当他知道秦晚欠了那么多钱把羊全买下时，是多么的震惊。
秦晚心思不在这上面，闻言也只是笑了笑说：“这才哪到哪，离羊的钱还远着呢。”
他今晚都观察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如果是专门针对他，应该会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才是。
可惜到现在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也不知道是对方不知道他在这里卖羊肉串，还是对方没空搭理他。
一直到天擦亮收摊时都没可疑的人出现，秦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忙碌中没注意到。
但推车刚转进一条巷道时，有一个人跟他们来个对撞，那人从巷道对面进来，一看见他们调头就跑。
秦晚立马追上去，好家伙，没想到还能等到。
姚圆不知道什么情况，见秦晚追他也跟着追，但手里推着车跑着不太方便，追上秦晚时，说：“你看车，我去追。”
不得已，秦晚只好在后面喊道：“千万别让他跑了。”
转过两个巷道秦晚追到人，姚圆已经把那人压在地上。
秦晚微微喘个气，蹲下问那人：“为什么把我的灶台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