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疼就疼吧。小家伙重要。
一人一心魔又诡异的达成了共识,他们此刻并没有意识到,他们两个之间在再没有最初之时的针锋相对,而是为了共同守护一个人,甘愿退让。
丁勉在被楚寒远用随君剑恐吓了之后,便也想这开始找辞镜去告状,最后的结果一无所获。
想去寒泉,却生生的被出口处所涌出的剑气击飞了出去。
他脸色难看的盯着那把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剑,那把剑见到丁勉的时候还故意扭了扭剑身,直接把丁勉的表情气到扭曲。
这把剑果然同他的主人一般惹人讨厌!
没错,守着寒泉不让丁勉进入的便是楚寒远的本命武器随君剑。
随君本就是带着灵气出世,当初楚寒远收复他的时候受了那么多苦头,可想而知随君这把剑的性格有多诡异。
如今它早已把楚寒远当成它唯一的主人,怎么可能会让坏人去接近主人,打扰了主人的清修呢?
随君想到这儿,抬起剑锋故意想丁勉冲了过去,吓的丁勉一屁股坐在地上。
见他的反应属实好笑,好似找到了什么乐趣一般,随君便又向他冲了过去,就这样一个人被一把剑锥在屁股后面的闹剧持续了好久。
随君更是恶趣味的在丁勉慢下步伐的时候,剑锋就戳在他的屁股上,也不用力,只是微微留一道红痕罢了。
直到寒泉中的楚寒远睁开了眼睛,听到了外面的惨叫声,颇有些纳闷。
他看向寒泉的出口处,并没有发现随君的影子。
站起身换了身衣服便走了出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还未看清到底是什么人叫的这么惨,就见丁勉一身泥土的冲着他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的随君剑。
自己现在这身子骨可经不起他这么一撞。
楚寒远想着,侧开身躲开丁勉之后,便悠哉的靠在一旁的墙上看着好戏,眼中满是恶趣味。
看着这般狼狈的丁勉,楚寒远心中暗爽,再次不理解这种人是怎么当上主角的,好蠢啊...
随君见楚寒远并未拦着他,就跟受到了鼓励一般变本加厉的欺负丁勉,直到日头西落,天色满是如火烧的霞斑之时,楚寒远才出声,“随君,回来。”
随君听到楚寒远的话,剑身立刻顿住,挑衅的冲着丁勉左右摆动了两下,便乖巧的回到了楚寒远伸出的右手之上。
丁勉见着随君可下被收回,屈辱感涌上心头,“楚寒远!你欺人太甚!”
楚寒远挑了挑眉梢,漫天的红霞映在他的脸上,把本诱人的脸蛋衬得倍显妖异,“就是欺你了,又如何?”
“一会儿我便去告诉师尊,你欺压同门!”
许是恼羞成怒,此时的丁勉早已乱了方寸。
“奥...”楚寒远点了点头,视线都没放在丁勉的身上,而是慵懒的摆弄着手上的随君剑,跟个地痞无赖一般,“去告。”
“你!”丁勉觉得自己的肺快要气炸了,要不是楚寒远手中的那把剑,他一定会把他打的满地找牙!
不行,等他找到师尊,也要让师尊为他炼制一件本命武器。
到时,他就可以不用在忌讳楚寒远了!
见他气急败坏的说不出话,楚寒远无趣的摇了摇头,他还以为此人会有什么能耐,这反映确是让他太过失望了呢。
没有心思再陪他浪费时间,楚寒远并没有把随君剑收回去,而是怀抱住它,准备回去看看郝多余醒没醒。
他这等防备的姿态倒是让丁勉嗤笑出声,“怎么,失了这把剑你不还是个废物,我劝你最好连睡觉都抱着这把剑睡,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他以为这种挑衅的话能让楚寒远怒火中烧,然后出剑伤了自己,到时他便有理由找师尊告状。
谁知楚寒远连头都没有回,反倒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像颇为受教一样,“那还要多谢师弟的提醒,为兄一定会一直把随君放在身侧保护自己的,省的某些个小人跟为兄玩阴的,对不对?”
倒不是楚寒远害怕,他如今修为并没有恢复,若是此时在丁勉这里栽了跟头未免也太荒谬了。
再者说,这随君剑是自己的本命剑,用它保护自己,也并不丢人吧。
丁勉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的再次看着楚寒远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愤恨的跺了跺脚,心中不由得埋怨起辞镜为何不在第七峰为自己撑腰。
第75章 该挣还是要挣一挣的
楚寒远才没有时间管他是怎么想的。
虽然今日并未找到辞镜,不过方才在寒泉之中所感觉到丹田尚在修复的惊喜,与今日丁勉气急败坏的表情,倒是让他阴郁了好多时日的心情倒是放松了不少。
放松之后,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自穿书一来,心思变得越发脆弱。
又把神经绷的太紧,也太过在意丁勉的出现,在初醒之时见到辞镜与丁勉之间的相处才会变的那般激动,让他完全忘了当初所追求的初衷是什么。
真的是...
想到自己吃丁勉醋有与其针锋相对的样子,楚寒远哑然失笑。
自己努力了那么久想要得到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放手。
若是就这般放手了,那自己的存在又会有什么意义呢?
莫要说辞镜真的有什么不能言说理由了。
就算是没有,在自己还对他有所想法的时候,该挣还是要挣一挣的...
区区丁勉有何畏惧,自爆经脉他都没死成,丁勉还能吃了他不成?
是他想岔了。
辞镜不是那种说变就变的人,而自己,也不会是轻易便会放弃的人。
楚寒远看了看自己房间耳房的床榻,并没有发现郝多余的身影。
恩?
话说...自己意识消失后...郝多余被安置在哪了...
回想起昨日的场景,自己是莫名其妙睡着的。
该不会是辞镜趁他睡着把人给弄死了吧...
....应该不会。
他本来准备去其他房间找一找,谁知道刚出门就看到郝多余摇摇晃晃的走在自己的不远处,东张西望的。
楚寒远松了口气,叫了他一声,“郝多余。”
郝多余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楚寒远,忙小跑到他面前,“师..师兄。”
“恩。”楚寒远上下打量这他,见他一身的尘土,就连头发上都挂着几根散落的稻草,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问道:“你...是在哪处醒来的。”
郝多余挠了挠后脑勺,头上的稻草随着他的动作掉下来两根,“那里的陈设...看起来挺像柴房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受罚后意识有些模糊,只知道自己被成泽师兄送到了第七峰以后,便完全没了意识。
至于自己醒来之后便在柴房的这件事,郝多余不敢过问。
心中还暗自怀疑着,是不是这位楚师兄看他那副样子太过丢脸,才给他扔到柴房的。
楚寒远听到柴房这两个字还懵了半天,这第七峰有柴房?
最后想了半天才想起了在第七峰的角落处,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顿时满脸黑线。
原本第七峰是不沾什么烟火的,这个柴房还有他做饭用的小厨房还是当初照顾原主的那个爷爷自己建起来的。
辞镜居然能想到那个地方,还把人丢在那里,这举动未免也太过幼稚了。
虽然不知道辞镜为什么对自己收个仆从这件事那般生气抵触,不过...楚寒远眼中闪过暗光。
这个郝多余别看他如今是这副性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样子,以后他可是一件富有巨大攻击性的利器。
若是在此时不收于自己麾下,到时被丁勉钻了空子,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昨日成泽师兄将你送来之时,我正巧与师尊有事相谈,可是师尊明明吩咐了丁勉师弟把你送回偏殿的一侧房间,他怎么会给你送到柴房呢...”
楚寒远装着傻,给丁勉抹着黑,反正这个郝多余也不会找丁勉去问,就算是问了,丁勉若说辞镜并没有吩咐过他,郝多余也只会认为他是不敢承认。
反正这人都坏到他的头上了,他这般...也不算太过阴损吧...
郝多余见楚寒远脸上堆着笑意,明明是一张很漂亮的脸蛋,为什么在他看来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心中不由得再次感叹,这个楚寒远...还真的是不似给人面上的那般是个老好人。
“走吧,我这尚有些丹药,你先把伤给治好。”楚寒远带着他来到了偏殿的耳房,率先走了进去,“不过...”
他的话到这顿了顿,慢条斯理的坐在一旁的圆凳上,从储物玉佩中那处一瓶丹药把玩,“我这人的脾气向来是个好相与的,但是不代表我没有心机,可任人欺负。若是你胆敢敢背叛我...”
郝多余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懂的,忙跪在了楚寒远面前,表着忠心,“郝多余既已决定跟着师兄,便誓死都不会背叛!”
“空口无凭。”在现世的时候,他看多了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嘴上应承的话没有一句可信的。辞镜曾经也说了不再另收弟子,如今不还是收了吗?
“我要你发下心魔誓,此生,只追随我楚寒远一人,若有违背,便会肝肠寸断,死无全尸。”
楚寒远的话音刚落,明显看到郝多余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并未催促郝多余,而是准备让他好好想一想。
若是这人不能接受,他也不会在此赶尽杀绝。
顶多...把他送到一个丁勉永远都不会前去的地方,安度此生。
郝多余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是什么,终于,过了好久,他才抬起了头。
面上再无最初的惊慌失措,楚寒远见他这幅表情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反而挑了挑眉梢,颇有一些兴趣的想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若是..我跟了师兄,师兄可否...帮我一个忙。”
“哦?”楚寒远唇边的弧度更明显了,“你说便是。”
“师兄可否在修为恢复以后,陪着我...回家去把我娘亲接出来。”
“娘亲?你即已入了仙门,怎么还舍不下凡间之事。”
一提到自己的娘亲,郝多余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若是娘亲过的好也就罢了,可她...本该是正室嫡妻,却被我那个宠妾灭妻的爹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贬为妾。”
“若仅仅是这般也好,娘亲早就对那个人死了心。可谁知他那个夺了我娘正室这位的贱人看不惯我们娘俩,处处打压,就连...就连那个贱人的儿子,因得我娘亲生的貌美...竟起了不轨之心,”
“若不是那日正好被我见到,我都不知娘亲到底会遭受到多大的侮辱。”
楚寒远单手杵着下巴,点了点头,“若真如你说的那般,你前去接人倒也是无妨,不过...为何是要我陪你去。”
“...”郝多余低着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师兄是剑宗各位仙尊所器重之人,若是陪着我回去...我还能扬眉吐气一番...气一气那母子两个,还有我那个有眼无珠的爹。若是我那个不长眼的兄弟胆敢招惹我,也好让他知道,如今...我也是有所依仗的人。”
噗,楚寒远笑出了声。
这个郝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