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的东西?”楚寒远皱眉,随后惊讶道:“你去剑宗了?”
齐昭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他这个态度让楚寒远难受的很,继续追问:“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剑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更别说对魔气敏感的护宗大阵了。”
齐昭挑了挑眉,点头同意楚寒远的话,“自然,堂堂灵云大陆第一仙门的防护阵,怎么可能随便一个人就可进入。更何况我等魔修。”
“那你...是怎么弄到这花瓣的?”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齐昭坐到楚寒远身边,揉了揉他的脑袋瓜儿,轻笑道:“本尊自有本尊的办法,你只管为本尊多酿些酒便是。”
“对了,你酿的酒这么好喝,应该也会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吧,叫什么?”
楚寒远见齐昭转移了话题,身子向后躲了躲,把头上的大手躲开,闷声道:“桃花醉...”
见小孩儿无声的与自己耍起了脾气,齐昭失笑,“好听。”
虽说他这幅赌气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但是齐昭还是没有告诉他这花瓣是怎么来的。
难道要告诉楚寒远,我夺了你师尊的身体,又用他的鲜血做了个与辞镜一模一样的傀儡上去第七峰为他取来的这些桃花瓣吗?
怕是这一说,小孩儿就会与自己拼命。
他又不蠢。
楚寒远面上堵着气,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别人不知道第七峰如何,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第七峰的阵法认气味,莫要说是外人上不去,就连剑宗的人都仅仅只有亲传弟子与其他几位仙尊可来去自如,其他人只要一靠近,这个阵法便会自动开启。
齐昭居然能短时间内轻而易举的就将花瓣取到手,看他的神态压根就是轻松的很,根本没有浪费半分力气。
他是怎么做到的?
心中的怀疑再次冒了出来,让他不得不坚定方才一闪而过的想法,不过此时还不可以确定...待他好好试探一番,再一探真假。
齐昭...你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证明你就是辞镜...
不然...
眼底的暗光一闪而过,楚寒远冷哼了一声。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冷哼倒是给一旁的齐昭听得一愣,见他的神色有些诡异,齐昭的后脊骨不知为何有些发凉。
这小孩儿又是想到了什么?
齐昭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过的年头太久,跟不上小孩儿的想法。
“你将这储物戒给我也无用,莫要忘了,我如今是没有修为的,打不开储物戒。”
“本尊自是知晓。”
“知晓你还把它交给我?”
“交给你也无妨,反正到时你酿酒的时候,本尊会一直在你身后陪伴左右的。这储物戒放在谁的手中,都一样。”
...
楚寒远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沉默了一阵,像是投了降,他叹了口气,“罢了...你再帮我准备一些酒坛,大小随你,凡间的盐,还有你平日中最喜爱喝的酒。”(小贴士:因为39不会酿酒,就找了百度,有些粗糙不要太过较真~啾咪~)
“可。”齐昭点了点头,“还需要什么,一并说了便是。”
楚寒远想了想,发现并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便摇了摇头,“没了。”
“好,本尊过会儿便去吩咐人去准备。”齐昭将床边的方桌移开,看了看楚寒远有些困倦的神色,温声道:“可是困了?再睡会儿?”
“也不知是为何,自真气被你封禁之后,我便时常昏昏欲睡...”楚寒远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的看向齐昭,似是在询问。
“你曾服用过归元造化丹吧。”齐昭将楚寒远身后的枕头摆正,便让他躺了下去,再将一旁的薄被盖在他的身上,动作特别温柔,一边与他解释道:“想来,你当初能做到自断经脉没有送命,也是因为有这造化丹的原因。”
楚寒远有些晃神的盯着齐昭的动作,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当初在我醒来之后,曾听柏林师兄与我讲过此事...”
齐昭敏感的抓住这句话,眉头紧皱,“为何是柏林与你讲过,你的师尊呢?”
楚寒远抿唇,眼神有些暗淡,嘴角勾了一抹自嘲的弧度,“师尊尚且有师弟要教导...”
师弟?
齐昭明了,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原身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呢。
楚寒远那双透着失落的桃花眸被一张温热的大掌盖住,齐昭的声音温柔的像是会滴出水一般,安慰道:“莫要难过,如今你有本尊护着,再无人伤你。”
“如今你之所以会这么困倦乏力,也正是因为没有真气的支撑,归元造化丹残存的药力仅凭你如今的凡人之身是撑不住的。”
“普通人伤筋动骨还要个百天才可修复,更别说你这全身的经脉破损严重,本尊已找到可修复经脉的法子,莫要心急。”
谁知楚寒远并不信齐昭的话,“你不需要这么安慰我的。”
他都已经当了这么久的废人,甚至有些习惯了...
掌心下的羽睫轻颤,扫在齐昭的掌心处有些发痒,听到楚寒远这般丧气的话,齐昭叹了口气,“介时,你就会知道,本尊并不是在安慰你。”
楚寒远缓缓的闭上眼睛,意识有些模糊,环绕在耳边齐昭的声音也越发越变得遥远。
他突然想起齐昭方才说的话...
再无人伤他?
呵呵...
这世间能真正伤害到他的,也只有辞镜罢了。
第112章 因为酿酒的人是你啊
小孩儿的呼吸渐渐变的平稳,齐昭慢慢的将手移开,看着他的睡颜眼底复杂。
最终,他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储物戒中的凤麟镯取了出来戴在了楚寒远纤细的手腕上面。
他本想着能用这镯子得以在小孩儿这里讨到一些好处,可如今小孩儿这幅失魂落魄的小模样着实让他心疼。
罢了,好处日后再争取,小孩儿的身子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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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闻人修见过云澜宗主。”
剑宗议事殿,闻人修恭敬的对着高位上的云澜仙尊行了一个晚辈礼。
云澜仙尊顺了顺胡须,轻笑着抬手示意他起来,点破他此行的目的,“闻人少主来我剑宗,可是来找寒远的?”
闻人修直起身嘿嘿一笑,“正是,晚辈想着如今正值夏日,寒远一直在第七峰傻呆着也不是一回事,便厚着脸皮跑来剑宗,向云澜宗主要人。”
“哈哈,难得寒远能交得你这个朋友,本尊甚是欣慰。”云澜听这话听的喜笑颜开,“不过,你来的日子属实不巧,寒远几月前便随着他的两位师兄下山游历去了。”
“游历去了?”闻人修有些惊讶,“辞镜剑尊也同意了吗?”
云澜摇了摇头,想到他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辞镜师弟不由得叹了口气,“咱们这个剑尊大人啊,可是迟迟未曾归来。”
“未归?”辞镜居然一直都没有回到剑宗?
闻人修来之前本来已经做好了对楚寒远软磨硬泡的准备,让他与自己下山到处走走,散散心,省得在这第七峰日日见得那两个不要脸的,受了委屈。
没想辞镜居然一直都没有回来…
想着楚寒远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跟个傻子一样守在第七峰,闻人修便揪心的很,如今听得他出门去游历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对着云澜仙尊拱了拱手,问道:“不知云澜宗主可否方便告知晚辈寒远的去处。”
闻人修问的拘谨,谁知云澜仙尊无所谓道:“你若是想去寻,向着玄天国的方向找便是。”
剑宗上一任宗主,也就是云澜仙尊的师尊曾在人魔两界的交界处设下御魔大阵是各个宗门都所知晓的,所以他并没有隐瞒闻人修楚寒远的去处。
闻人修一听是玄天国心下便已明了,“多谢云澜宗主,那么晚辈便不再久留。”
“去吧。”
“晚辈告辞。”
闻人修本想着直接寄来剑宗,没想到竟在半路上遇到了丁勉。
“闻人师兄?”迎面而来的丁勉在看到闻人修时眼前一亮,热情的样子好像完全忘记了当初闻人修当着楚寒远的面抽他一鞭子的事。
闻人修见他这般热情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看着丁勉的眼神都变得莫名其妙,他跟这人不熟吧,这货看他的眼神怎么比他后院的那些个鼎炉还要炙热。
丁勉见闻人修并没有回答他,眼底扭曲了一阵,面上的笑脸却更灿烂了,“闻人师兄是何时来的剑宗,怎的不上我第七峰去坐坐?”
“第七峰?”
闻人修是谁?坏心眼都要多的溢出来了。在他面前耍心机,那不是纯属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如今第七峰辞镜剑尊不在,寒远又下山游历去了…”闻人修话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看向丁勉的目光忽然变得暧昧,“还是说…你唤本少主去第七峰,是想让本少主…对你做些什么吗?”
丁勉想到过闻人修会说千万种难听的话来侮辱他,唯独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之间他的脸色由青到白,支支吾吾什么也说不出来。
想来也是,就算丁勉有再多的心思,他也只是一个十多岁未曾见过太大世面的少年,哪里经得起闻人修这个老油条的调戏。
闻人修见他这副表情,眼底闪过讽刺。
就这点儿小心思还敢在他面前蹦€€,也不怕自己给他弄死。
看来当初抽他那一鞭子还是没有打痛他,如今还敢往他面前凑,真当他闻人修是什么宽宏大量之辈呢?
“呵,小小年纪心思倒不少,丁勉,有那些个勾心斗角的时间还不如去好好修炼,本少主今天心情好,不与你过多计较。”
闻人修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停了下来,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难看的丁勉,道:“没有寒远的能耐,就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知道吗?若下次你再到本少主面前不知死活的蹦€€,可真就别怪本少主手下不留情将你弄个半残。”
“你莫要忘了…合欢宗的少宗主只有一个,而辞镜剑尊的徒弟…可不只有你。”
“这多一个少一个的,剑宗总不会找本少主的麻烦不是?”他说完伸出手拍了拍丁勉的肩膀,“所以…用心修炼才是正道啊…少年。”
“本少主还有事,就恕不奉陪了,告辞。”
闻人修后知后觉的移开了放在丁勉肩膀上的手,那表情好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赶紧拿出一条手帕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净,最后他又把用完的手帕扔在了丁勉的面前,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便慢悠悠的离开了。
丁勉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那块白色手帕,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闻人修...
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丁勉不将你剥皮抽筋喂于恶犬果腹...誓不为人!!
凭什么!
剑宗的长辈除了师尊...都不曾亲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