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辞镜并不打算如同曾经一般纵容楚寒远,反而将目光落在楚寒远的身上,紧揪这这件事不放,“哪些小事。”
这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节奏了。
楚寒远与其对视,还未等说话,便又听辞镜轻叹道:“寒远,你当真不适合对着为师撒谎。”
后者楞了一下,目光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随后轻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您就那么想知道?”
“想。”
辞镜大方的点头,等待着楚寒远接下来的话。
楚寒远回想起梦中的场景,忽然裂开嘴笑的恶劣,像是做了恶作剧被发现的孩子一般,对辞镜挑衅道,“弟子梦见了您。”
“哦?”辞镜挑了挑眉,面上虽是轻松,心却在这一瞬跳动的有些快,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迫切,“梦到了为师什么?”
“梦见...您讨厌弟子,言语之间对着弟子满是恨意,恨不得杀了弟子...”
楚寒远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恶劣,像个小恶魔。
他一边时刻的注意着辞镜的神态,一边细数着辞镜曾在他梦中做过的事。
果然,辞镜的脸色突变,打断了楚寒远的话,“我没有!”
“没有吗...”楚寒远带着怀疑的目光在辞镜的脸上描绘着,忽然他莞尔,“弟子自是不会相信那些话,所以,便将梦中的师尊杀了。”
“还请师尊原谅弟子的不敬。”
辞镜抿唇,眼底晦暗不明的问楚寒远:“为何?”
“什么?”楚寒远不知道辞镜问的是什么。
“为何将他杀了。”
“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楚寒远故作轻松的抖了抖肩膀,将视线移开,不再看辞镜,“不过就是在梦中忽然想起了当初...那件事发生后师尊您都未曾将弟子逐出师门废去修为,又为何会忽然的想要杀了弟子呢。”
“那不是您的风格。”
此时的楚寒远身上带着尖锐的刺,说的话也是异常的锋利,一字一句都生生的往辞镜的心口窝上戳。
很疼。
辞镜将杯中的酒饮尽,压下了心头涌上的窒息感,他试图同楚寒远解释:“事出有因...”
楚寒远不想与辞镜谈论这些,直接打断了辞镜的话,“师尊,不管是何因,既然种下了,便要尝了这果。”
“弟子认命。”
辞镜握着酒杯的手猛然用力,即便心中的滔天的委屈...他不能说。
这个话题结束的并不愉快,楚寒远也被辞镜搞的生出了火气,他将玉佩中的酒全部都取了出来,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喝着闷酒,谁也不看谁。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此时的二人特别幼稚,可奈何他们就是察觉不到。
一坛黄汤下肚,楚寒远才想起了自己喝完酒的特性。
妈的...他喝酒断片。
可惜在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喝的迷糊了。
不行,不能在辞镜的面前丢人。
虽然已经丢过不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是既然自己此时还尚有理智在,就不能任由着自己这般。
楚寒远心中的算盘打的响亮,寻思着将身体中的酒气散去,没想到在他运转真气的时候....
恩?不对劲。
果然,楚寒远抬头看向辞镜,不知何时,辞镜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左手上玄红色的真气特别明显。
辞镜阻断了他的真气运转!
被楚寒远发现自己干得好事,辞镜也不慌,只见他悠悠道:“就这样散了酒气,岂不是浪费了这等绝世好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楚寒远皮笑肉不笑的反驳辞镜,嘴角有些抽搐,“弟子不胜酒力,还望师尊撤了真气。”
辞镜摇头,表情平静,“不可。”
“你!”
楚寒远恼羞成怒,醉意上头,猛然站起身指着辞镜的鼻子半天你不出来个所以然。
可下是有了些人气。
瞧见楚寒远这幅狰狞的表情,辞镜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甚至还配合着楚寒远的动作坐直了身体,“我?”
“你...”
“恩...我在呢。”
操。
楚寒远想骂人,可意识逐渐变得朦胧,他深怕自己一会做出什么超出常人的举动,想趁着自己有意识的时候赶紧跑。
见楚寒远拔腿就跑,辞镜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着急的样子。
他早就想到了楚寒远会有这么一出,心中默念着,一,二,三。
“辞镜,你不要脸!”
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惊的在桃花林中栖息的灵鸟四下乱飞。
只见楚寒远怒气冲冲的跑了回来,右手还捂着脑门,白皙的脸此时也是通红一片,不知是被辞镜气的还是酒气上了头。
“挺大岁数了能不能不要那般幼稚!你为何要在出口处设下结界!!!”
往回跑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心思注意这四周,直冲冲的就撞了上去,脑门磕的实诚,让他有些发懵。
肯定红了!
楚寒远也是酒劲完全上头,此时失了理智,只知道逮着辞镜开骂。
“咳咳咳。”
虽然在幻化成黑猫的时候,每次都能听见寒远都骂自己。
可是这么直观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还是第一次,辞镜不免有些新奇。
“你咳嗽什么!这么大岁数了还做出这样的事,你还要不要脸了!辞镜!!”
辞镜好心情的将下巴放在手背上,态度有些慵懒,细看之下也有些许醉态,声音低哑又带着丝丝暧昧,“面对寒远还要脸面的话,那为师岂不是太亏了。”
妈的。
“你!”
“恩,我。”辞镜点点头,示意楚寒远继续说下去。
楚寒远你了半天,最后颓然的放下手,气势明显的弱了下去,“你把结界打开。”
“不打。”辞镜回答的干脆利落,将手边的酒坛拿起来,却发现已经喝没了,转而又开了一坛新的。
若无其事的为自己续上了一杯,他笑意盈盈的看这楚寒远,略带醉意的凤眸中有些灼热,“说好陪着为师喝上一杯,寒远就这般跑了,岂不是太过扫兴?”
楚寒远气的肝疼,愤愤的一屁股坐到了辞镜的对面。
喝酒?
呵。
今天不喝死你我不姓楚。
然而事实证明,楚寒远差不多可以改姓叫辞寒远了,嘶...有点难听。
“不行了?”辞镜挥了挥手,将桌子上的空酒瓶都清理了干净。
有些迷蒙的凤眸看向趴在石桌上,如今已经不知道天地为何物的楚寒远身上。
只见他整张脸都红成了猴屁股,直至锁骨处都是一片嫣红。
辞镜原以为楚寒远已经睡得不省人事,正无奈的站起身准备抱起他打道回府,没想到他的手刚碰上这只小醉猫的肩膀就被拍开了。
楚寒远单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挡着辞镜的手,后知后觉的回答辞镜刚才的那句话,有点大舌头,“谁...谁不行了?”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与辞镜拉开了一些距离,坚持着自己最后的倔强,“男人!...就...就不能说自己不行!”
辞镜被他这幅模样逗的忍俊不禁,“男人?”
他上下打量着面前随时都会摔个狗啃食的小醉猫,语气中带着调侃,满是笑意,“毛都没长齐,就说自己是男人了?”
“毛都没长齐?”楚寒远被辞镜的这句话刺激的不轻,他摇摇晃晃的走到辞镜面前,最后没站稳,打了个踉跄,差点就栽到辞镜的怀中。
他伸出手拽住辞镜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拽。
莲花香扑鼻,仿佛在勾引着他一般,让辞镜的嘴巴有些发干。
然而楚寒远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也不会想到两个人之间的姿势有多暧昧,现在他脑子里已经被辞镜的那句‘毛都没长齐’堆的满满登登,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回场子。
“你干那些个事的时候怎的就没想到我连毛都没长齐?”楚寒远挑衅一下笑,“还是说,剑尊大人就好这口?嘶。”
这满嘴都是什么混话。
辞镜伸出手掐住眼前人的两颊,没想到这一动作让正在说话的楚寒远生生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的飙泪。
为了缓解疼痛,楚寒远只好就着这个姿势,将舌尖伸出口中一点点。
那一点嫣红落在辞镜眼中,简直就是致命的勾引。
眼底变得更加幽深,如同沼泽一般,任谁看了都会一眼沦陷其中,再也出不来。
他没有松开楚寒远,反而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的舌尖上轻轻摩擦,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冷香与莲香交缠,别有一番滋味。
“唔。”楚寒远挣扎着从辞镜的玩弄中解脱出来,他后退了两步,“呸呸,不要脸。”
“寒远,过来。”
辞镜没有动手将他拽到自己面前,反而微微张开双臂,让楚寒远自己走过来,投进他的怀抱。
男人的眼中满是期待,他想让他的寒远再次投入他的怀中,这一次,他会将这个人抓紧的。
可男人的动作,反而让双眼迷蒙的楚寒远瞬间清醒了不少。
在看到男人的动作时,他甚是再次后退了两步,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