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景:【秦朝意,疯子一样地跑你家去了。】
洛月刚看完消息,家门就被?推开。
毛毛细雨将秦朝意的头发微微打湿,她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睡衣,松松垮垮的衣服将她这个人都衬得很瘦。
洛月把手机收起来?,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秦朝意则关上门,整个人靠在门上,手放在背后?,手心还有些湿汗。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安静的空气里只有秦朝意微微喘息的声音。
良久,洛月低声问:“什么?事?”
声音却?和秦朝意的重叠:“昨晚我……”
洛月认真地盯着她看,尾音上扬:“嗯?”
“昨晚我发烧了。”秦朝意斟酌着解释:“所以冒犯了你。”
洛月轻笑了声:“看来?你都想起来?了。”
秦朝意不敢错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洛月看向她,稍往前走了几步,和她隔了一步的距离,恰到?好处:“那你现在要为此道歉么??”
秦朝意反问:“你是因为那个生气么??”
洛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一时没回答。
秦朝意吞咽了下口水,伸出一只手去扒洛月的领口。
她回家以后?换了件浅色卫衣,圆领卫衣往下一扒,就看到?了一个牙印。
洛月眼神微变,却?低敛着眉眼轻笑道:“做什么??欣赏自己的杰作?”
秦朝意的指腹摩挲在那个牙印上,低声问:“疼么??”
“那你要让我咬回来??”洛月微微抬眸。
秦朝意没说话,洛月稍往前靠了些,呼吸的热气都吐露在秦朝意的耳畔。
洛月说:“知道冒犯就别再提。”
秦朝意舔了下略有些干裂的唇,稍稍踮起脚尖,比洛月高?了几分。
秦朝意说:“你也可以冒犯我。”
她屏住呼吸:“我允许。”
第27章
房间里弥散着潮湿的雨气, 屋外淅沥沥的雨声仍旧绵延。
可这个空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良久,洛月伸出一根手指, 不?疾不?徐地戳着她的肩窝:“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秦朝意抿唇:“我能负责。”
洛月闻言轻笑,离她更近一些, 说话的热气吐在她颈间:“是吗?”
漫不?经心?地反问,似乎更能刺激和挑拨对方。
“是。”秦朝意?单手解开了自己?睡衣最上方的那颗纽扣,露出白皙的锁骨, 对她做邀请:“我的道歉。”
洛月的指腹落上去,带着几分湿意?, 不?过?是轻轻摩挲, 已经让秦朝意?的脊背绷直, 连带着踮起来的脚尖都微微蜷缩, 在这种静谧的空间里,下一秒发生什?么似乎都是理所当然。
不?论?天雷勾动地火, 或是春风吹过?荒野。
“不?做吗?”秦朝意?语气冷淡,但?带着几分颤抖的尾音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你知道这是邀请吗?”洛月眼尾上挑, 红唇快要触碰到她的锁骨。
秦朝意?的指腹摩挲着领口, 抓到紧得变了形,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以什?么名义呢?”洛月低笑, 一字一顿地喊:“秦、公、主。”
“你想以什?么名义?”秦朝意?反问。
洛月嗤笑,唇似有若无地掠过?她锁骨处的肌肤。
这种似有若无的触碰最是惹人心?悸。
似撩拨却又隔着银河。
不?懂当事人想做什?么。
秦朝意?却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受着的, 昨晚因为?发烧对洛月冒犯, 所以今天洛月想做什?么来惩罚她都是理所当然。
不?过?其?中?又藏了别的心?思, 说不?清道不?明。
是在道歉, 亦是在试探。
试探洛月对她有几分情,又有几分真。
“你觉得以什?么名义合适?”洛月目光犀利地投望过?去, 温柔全无,带着很强的进攻性。
或许也可以理解为?侵略性。
秦朝意?觉得此刻的洛月才是真实的。
温柔不?过?是表象。
哪怕她的表情更严肃,但?秦朝意?却比刚才更安心?,甚至更愉悦。
洛月肯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是不?是意?味着她们又更近了一步?
如此想着,秦朝意?的嘴角勾上去,扬起一抹笑意?:“随你。”
一个问题像踢皮球一样被来回踢,没人给出准确的回答。
像是一场无声的对峙。
不?知过?了多久,秦朝意?的深呼吸过?了四五次,忽地,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预想之中?的牙印并没有落在锁骨上,而是洛月的手指。
洛月两根手指轻轻掐着她锁骨上的肌肤,拉起来一些又弹回去。
跟弹皮筋儿?一样,很容易就出了红痕。
更别说是秦朝意?这种易青紫的体质。
秦朝意?感受到了痛意?,皱着眉看向洛月,而洛月则像是个无辜人一样往后退半步,朝她摊手,耸了耸肩道:“两清。”
“这不?一样。”秦朝意?说。
洛月轻笑:“有什?么不?一样?”
秦朝意?:“……”
“我用牙咬的。”秦朝意?硬着头皮解释:“而你只是用手。”
“所以我也该用牙咬?”洛月挑衅似地反问。
秦朝意?:“……”
她略带尴尬得低声嗯了下。
洛月抱臂站在那儿?,不?动声色地打量过?她全身上下,随后呷着笑道:“你知道只有什?么才咬人吗?”
秦朝意?:“嗯?”
“狗。”洛月笃定地说:“所以要我也做狗吗?”
秦朝意?:“……?”
她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跳脱到了这里,但?……有牙的都能咬好吧?
兔子急了也是咬人的。
猫也咬,连野猪都是会咬人的。
还未等她辩驳,就听洛月慢悠悠地说:“可我不?想当你的狗哎。”
秦朝意?:“……”
感觉这话有哪里不?对,但?还没想明白就听洛月继续道:“你是糊涂了才会那么做。”
“我清醒着。”洛月略带玩味地笑:“总不?能也跟着堕落。”
一番话说得秦朝意?不?知该先从哪里反驳,而洛月拍了拍她的肩:“时景哥还等着,先打点?滴。”
秦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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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意?从小没在海边生活过?,水土不?服,再加上那天落水,没好干净就在降温的时候站院里吹风,导致了重感冒。
昨晚要不?是洛月来得及时,又喊了程时景来,她得烧死?在这个房子里。
洛月发现她以后,给她测体温的时候已经是三十九度五。
后来等程时景过?来时,体温已经飙到了三十九度八。
程时景给她打点?滴,又喂了退烧药。
她出了一身的汗,不?仅湿透了衣服,甚至连被子都湿了些。
洛月让程时景出去,用毛巾一次次给她物理降温,等温度降下来一些才给她换了干净睡衣,又换了被子。
大半夜忙下来,等她烧退已经是清早的事了。
程时景困得直打哈欠,还不?忘揶揄洛月:“不?怕她早上起来以身相许啊?”
洛月瞟了他一眼:“说话没个正形。”
“你想哪去了?”程时景说:“我的意?思是你这么照顾她,她醒来以后感动到以身相许。”
洛月顺手拿了个东西扔过?去,程时景一把?抓住。
“你也不?嫌累。”洛月捏了捏脖子:“回家洗漱去吧。”
“行,用完就扔。”程时景笑着,也不?忘叮嘱她:“有什?么情况再联系我,她情况也不?是那么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