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想成为洛月的,那就自然暴露了她?所有的心思。
尽管已经在洛月面前展露无遗,可在此刻说出来,还是会?有些涩。
好像洛月是站在她?身边,凑到她?耳侧说的。
似乎下一秒洛月就会?吻住她?的耳垂。
洛月就是有这样的能力,随意?一句话就能让秦朝意?缴械。
因为洛月那句话,秦朝意?浮想联翩,甚至耳朵都有点发热。
她?伸手捻了捻耳垂,愈发燥热,喉咙也有些干涩,身体僵直发紧。
却又不想让洛月轻易把她?拿捏,思考后才?道:“你觉得呢?洛、老、师。”
喊她?时变成引人遐想的断句。
洛月:【我在问你。】
秦朝意?:【我也在问你。】
洛月:【我觉得,你想。】
秦朝意?:【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洛月:【确认一下归属权。】
秦朝意?:【……】
归属权。
这三个字让秦朝意?一夜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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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秦朝意?身体好了些便出去逛。
出门之后沿着街道随意?走,没有目的地,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脑子依旧有些昏沉,却不想躺在床上荒度时间。
恰好钟灵给她?的剧本里,有些地方她?觉得有问题,却说不上来具体问题在哪。
散步是不错的选择。
尤其这边风景好。
初来月亮岛时,秦朝意?的心情太糟糕了,所以看这座岛哪里都不顺眼?。
一草一木皆荒凉。
但此刻随便走走,却又觉得这些花草似乎都很有灵气。
如果?她?身体允许,她?更想跑跑步,运动一下说不准就把没想通的地方想通了。
洛月离开月亮岛的第二天,秦朝意?路过她?家?,在门口?站了会?儿才?往远处走。
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程时景的诊所,刚好遇见程时景买了咖啡回来。
打了照面,程时景便喊她?进门测体温和血压。
顺带还给她?测了个血糖。
在测量过程中,秦朝意?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家?诊所。
同样是难闻的消毒水气味,却并不是四面发白的墙,反倒在墙上铁贴了很多纸,五颜六色的,充满童趣。
程时景给她?倒了杯热水,坐在自己宽大的椅子里,见她?对墙壁很感兴趣,便道:“月亮说大家?去医院最烦的就是白墙,所以喊她?们班学生过来给我造成现在这样儿了。”
月亮,依旧是很亲昵。
但这样的称呼对他们来说已经习惯。
秦朝意?因为他的称呼皱了下眉,却又很快发现了问题。
“中间那幅也是洛月班上学生画的么?”秦朝意?问。
那一副很明?显画风不同,更成熟,也更好看。
一看就不是小学生能画出来的作品。
“月亮画的。”程时景捧着热咖啡,一脸骄傲:“她?很有才?华。”
秦朝意?倒是没在洛月家?里见到过和这些有关的东西?,也并不知道洛月到底有什么才?华。
“洛月是学艺术的么?”秦朝意?问。
起初洛月防备得太厉害,秦朝意?并没知道她?太多信息。
很多都是从颜辞那里听来的。
这会?儿见程时景聊起,她?自然而然地开始旁敲侧击。
“不是。”程时景摇头?,反问:“她?没和你说?”
语气冷淡,这在秦朝意?听来就是在说€€€€你们的关系也不过尔尔。
秦朝意?立刻找补:“是我没问。”
其实她?问了的,但洛月轻而易举就把她?的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拨了回来。
程时景哦了声,也没深究,更没有秦朝意?想象之中的嘲讽。
“嘉大。”程时景说:“数学系。”
秦朝意?:“……”
嘉大秦朝意?自然熟悉,全?名嘉宜大学。
是全?国顶尖的大学,她?爸就在那里代教?,物理系教?授。
嘉宜外国语大学是很不错,但和嘉大比起来就有点不够看。
而嘉大的数学系是出了名的……难。
万万没想到洛月是嘉大数学系毕业。
……
不合时宜的沉默。
沉默过后,秦朝意?才?缓缓问:“那她?为什么在这里做老师?”
程时景耸了耸肩:“不行吗?我还在这里开诊所呢。”
秦朝意?看向他,“你也是数学系?”
“想什么。”程时景轻笑:“学数学的开诊所,我怕自己惹不上官司?”
秦朝意?微顿:“那你……”
“嘉大,临床医学。”程时景说。
秦朝意?再?次沉默。
“你们是在玩什么过家?家?吗?”秦朝意?不解:“还是在扮演扫地僧?”
以这里的教?育程度,很难想象能教?育出两个嘉大的学生,而且都是嘉大的王牌专业。
就算现在医学专业卷生卷死,在三甲医院要人都是研究生起步的时候,几乎只有嘉大的学生是本科毕业就能进入三甲医院工作。
无他,嘉大医学院本科更是出了名的卷生卷死。
这种履历放在哪里都像是镶了金的存在。
结果?这两人都在这个不知名小岛上生活,以这种最朴素的方式。
一时间,秦朝意?都以为程时景是在跟她?开玩笑。
“随便活呗。”程时景笑道:“嘉宜的就业环境多难你不知道?”
秦朝意?:“……没感受过。”
“你不上班啊?”程时景佯装随意?地问:“安心做你的富二代,混吃等?死?”
秦朝意?:“……”
“我看上去像那种人?”秦朝意?没设防,被?程时景这么一激,顺口?道:“我是自由职业,不用朝九晚五而已。再?说了,我不是富二代,我爸妈都是搞学术的,我家?存折上的钱还没我一年挣得多。”
言语之间不无骄傲。
话里话外都是要把程时景比下去的意?思。
程时景拉长声音哦了句,尔后问:“也没交男朋友?”
秦朝意?:“……”
秦朝意?这才?后知后觉,皱眉道:“你查户口?呢?”
“随便问问。”程时景瞟了眼?窗外,窗台上的绿植开得繁茂,天空湛蓝如洗,映在玻璃上还有些晃眼?,“差不多了,我这过会?儿就来人看病,你晚上再?打一天点滴就好了,我傍晚过去。”
时间到了,程时景下了逐客令。
语气熟稔,就好像两人认识了很久一样。
秦朝意?起身,忽地想起来问:“你知道洛月什么时候回来?”
程时景掐了下窗台上绿植的叶子:“不知道。”
秦朝意?心里舒服了些,却又听程时景道:“她?这次应该要一周。”
秦朝意?:“……不是三天么?”
程时景吊儿郎当地倚在窗台上,漫不经心地笑:“昨晚她?说临时加了赛程,要多待几天。”
很难不说程时景是炫耀。
秦朝意?表情冷淡,头?也不回地离开诊所。
一出门,程时景还打开窗喊她?:“喂。”
秦朝意?没停下。
程时景又喊:“秦朝意?。”
秦朝意?这才?顿住脚步,回头?睨了他一眼?,全?是愤懑和不满,脸冷得能结出冰来:“干嘛?”
“别乱跑。”程时景说:“多穿点。”
秦朝意?皱眉:“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