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换下了女装 第167章

便见是个容色素淡、身材高挑的女子,头上的冠冕亦是奢华,但身上的翟衣却比旁人都要浅淡些。

竟是那个守寡的长公主。

李闵顺面上露出假笑,敷衍地行了个礼,说道:“我们不过说笑而已,还请长公主见谅……”

却见那位长公主淡淡看了他们一眼,随手从旁侧的金盘里摘下一颗葡萄。

“徽宁那话是没说错的。”只听她说着,抬眼向李闵顺。

话说到这里,李闵顺也只好接着问道:“……哪句话?”

“花拳绣腿的把戏,以后就别说什么不与女子比武的话了。”

说着,她手指随意一弹。

一道黑影携着劲风掠过,那颗葡萄竟像利箭一般,猛地打在李闵顺面前的地上。

嘭地一声细响,带起细微的震动,吓了李闵顺一跳。

再定睛低头看去时,那脆弱的一粒葡萄,竟结结实实的楔进了那冻得石头一般坚硬的土地上。

李闵顺诧异地抬头。

便见那位长公主殿下,已然转身离开,看都未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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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佑帝离开处理政务,可直到午膳之后都未再出现过。

主持大局的皇后似乎有些担忧。

因此,午膳过后,皇后便称疲乏,解散了宴会,群臣贵眷们也各自行礼离宫。

离宫路上,群臣们难免小声议论着,不知朝中出了何事,竟令陛下匆匆离席。

方临渊见此情状也有些好奇。

可偏头看向赵€€时,却见他神色自若,像是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一般。

于是,上了马车,方临渊忍不住问赵€€:“你知道陛下方才离席,为的是什么事吗?”

赵€€果然点了点头。

方临渊好奇得眼睛都亮了。

他当即目光炯炯地看向赵€€,问道:“是什么事?”

赵€€却在对上他双眼的瞬间,目光微微一闪。

继而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专注极了。

方临渊被他盯得心下一哆嗦,片刻小声问道:“……怎么了?”

却见赵€€微微一顿。

再出口时,他的声音轻了两分,波光潋滟的目光像水似的,将他缠裹起来。

“没什么。”只听赵€€说着,人已经轻轻靠了过去。

微凉的气息当即笼住了方临渊。

“只是有些想你。”

作者有话说:

方临渊:??我就在你面前,你想什么啊!

赵€€:想……

方临渊:(扑过去捂嘴)不许想!!!

第101章

方临渊的耳根轰地红了起来。

……想什么啊!从昨日至今, 他二人也不过睡觉的时候没有见面,有什么可想念的?

可是,在赵€€的目光之下, 他的手指动了动, 似乎也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种奇妙的悸动。

独他二人相对, 再没别人,那种来自于赵€€的吸引力, 从肢体到魂灵,潺潺的水一般在狭窄的空间中蔓延开来。

他似乎也想要靠近赵€€,这种冲动是来自于本能的。

而就在下一刻, 赵€€的气息便从四面八方笼罩了下来。

他又被赵€€按进了怀中。

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喟叹从头顶传来, 那是将他抱进怀里的赵€€, 轻而克制地发出的一声叹息。

方临渊的身体跟着那声叹而软下来, 甚至于一双手都不受控制地,想要攀上赵€€的背脊。

他轻轻地攥住了赵€€腰侧的衣料。

这个细微的动作引得赵€€低下头来看他。

那双眼睛很深,又有微凉的气息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落下来。

方临渊肩背一紧, 幸而一低下头,就能藏进赵€€的肩窝里头。

……这番姿态,着实失了点气概。

但被四两拨千斤地占据了先机, 方临渊一时也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了。至于夫妻纲常这件事……

过两日再说吧。

他这个躲避的动作惹得赵€€轻轻一笑,接着, 便有和缓的手落在方临渊的后脑上,摸猫儿似的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

被赵€€抱着, 沉入他四面八方侵略而来的气息里, 的确是一种令人昏昏欲眠的舒服。

“……你还没说, 宫里是什么事呢。”

隐约闭起眼睛之时, 方临渊的声音闷闷地从赵€€的怀里传来。

赵€€顺着他发丝的手微微一顿。

接着, 方临渊感觉到他微微低下头来,声音很轻。

“很大的事。”只听他说道。

“听之前,先答应我可好?此后几日,听我的安排,其余何事,都不必管。”

方临渊被他摸得快要睡着了。

这会儿在他诱哄一般惑人的声线之下,方临渊晕乎乎地点了几下头,说道:“我答应你,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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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赵€€所说的话,将瞬间方临渊惊醒了。

“三皇子?”他猛地从赵€€的怀里爬起来。“三皇子怎么会忽然拥兵谋反?!”

赵€€眉眼微微一动,环在方临渊肩背上的手轻轻拍了拍。

“只是传来的消息是这样罢了。”只听他说道。“他既无兵权,也没胜算,就算举了大旗,也没人敢来应和。”

方临渊堪堪松了口气。

“那就好……”他说着,撑起身体的胳膊也松了几分力道。“那谣言怎么会传得这样离谱?还传进了陛下的耳朵里。”

便见搂着他的赵€€嗯了一声,轻轻抽去他一只手的支撑,将他带回了怀中。

他一边拥着他,一边顺势将那只手握进了掌心,轻轻捏动把玩着。

“他的确动了些兵,借来的,用以替他押送一些要紧的证据。”只听赵€€说道。“他走水路,要不了几日就会抵京。到了那时,是不是谋逆,皇帝自己亲眼就能看得见。”

方临渊的手被赵€€捏得麻麻的,还有些勾人的痒。

不过他被旁的事情吸引了注意,便并没有把手抽开,而是追问道:“什么证据这么急着送回京城?竟还要带兵押送。”

只见赵€€微垂着眼眸,口中漫不经心,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将方临渊的手指一根根分开,再将自己的手牢牢嵌进去,与他交握得严丝合缝这件事情上。

“也没什么要紧。”只听赵€€淡淡说道。“不过是能替他将皇后、连同九皇子一同扳倒的证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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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赵瑾的确靠着威逼利诱,从苏州守将的手里弄来了五百水兵并六条大船。

皆是用以备战、坚不可摧的好船。

“陛下的血脉流落在外,本皇子需即刻护送回京。若路途中遇到分毫闪失,难道是你的一条贱命赔得起的吗!”

苏州守将犹豫之际,赵瑾对他怒道。

一同南下的官员们被夜半叫醒,一时间不明所以,只知三殿下今日醉酒之后,大半夜就去苏州军中要船要兵。

随行的官员们本就不是一条心。三皇子一党的零星几人苦劝无果,硬挤进来的原桑党官员更是不做声地看热闹。而为首的元鸿朗刚劝了两句,便不知为何惹怒了三皇子,被一柄宝剑架在了颈间,便是再想说什么也不敢开口了。

后来,还是三皇子身边的一个官吏,私下温言劝了苏州守将两句。

“三殿下都说了,是护送陛下血脉回京,你调遣些人马随行护送,也是情理之中。”那官吏说道。

“可是……这血脉究竟是真是假,大人,你与我都不能确定啊。”守将犹疑道。

“将军糊涂。”那官吏道。“若血脉是真,那么若有什么闪失,你我都担待不起。但即便血脉是假,那也是三殿下信誓旦旦所言,陛下即便要怪罪,也不会责罚到将军你的头上。”

那守将想来,的确是这道理。

他这才勉强拨了船舶与水兵供三殿下使用。

赵瑾看都没看他一眼,拿到人与船只之后,便带着兵马与姜家上下老小,浩浩荡荡地上了船,顺着运河一路北上而去。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官员与守将,急匆匆地快马加鞭去回禀皇上。

苏州府乱成一团。

而收到急报的鸿佑帝,也没好到哪里去。

报回京城的消息很急,因此只三两句话,似是而非,更显出情况的紧迫来。

【三殿下入苏州府强夺兵马若干,开赴京城,尚不知缘故。】

鸿佑帝险些被这一句话气吐血了。

私调兵马,逼向京城!

此举与谋逆有什么区别!但若说谋逆,毫无征兆和缘由,难道赵瑾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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