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夫郎赘婿到朝野重臣 第11章

云清又道:“我的性子也不如哥儿柔顺,不会说软和话同你撒娇。”

“那有什么,清哥儿做你自己就行了。再说正是你的魄力救我一命,我才能活到现在,难道清哥儿忘了?”

若云清真是那种溪山村典型哥儿恭顺又内向的性子,叶峥觉得自己也许还不会一眼看上他呢,毕竟叶峥说实话不太欣赏得来那种,云清现在这样就正正好,既不会太有攻击性,也不会过于没个性。

云清一笑就天朗气清的,他点点头:“我没忘,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说那种话让你伤心了。”

也让自己难受。

“你还知道我伤心呐,”叶峥假意捂住脸,“我还当你铁心石头肠子,眼都不眨把我往外推呢!”

说完眨眨眼,装出一副要流泪的样子。

云清被忽悠住了,当即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安慰他才好,用力捏了捏拳,还是伸手拂过叶峥白米糕似的嫩脸,把他捧在掌心,脸小小的只有巴掌大。

叶峥无师自通地用下巴蹭着云清的手掌,眼巴巴道:“念在清哥儿初犯,这回就算了,要是还有第二回,可休想我这么轻易原谅你哦 。”

“再不会有第二回了。”

云清不是个纠结的人,既心中的顾虑问出,也从叶峥那儿得到了答案,就不会再去想这个,过去的事到底已经过去了,叶峥和那些背地里说他话的人是不同的。不,应该说那些人根本不配拿来同叶峥比,他们连叶峥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横亘在两人中间的心结解开,他们感觉到彼此更加亲密了。

云清放在胸口捂热的叶峥的脚塞进被窝里盖好,将盆里凉掉的水拿出去泼了,又推门进来想吹灯嘱咐叶峥早点睡。

才经历一番互诉衷肠,叶峥根本不想自己睡空旷的大床,想抱着云清线条流畅的身躯呼呼,刚才他都不着痕迹用脚丈量过了,云清的身材令人斯哈斯哈。

但叶峥更加不想表现得不尊重云清,只要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渴望,在云清即将关门地时候故作坚强地莲言莲语:“没事,云清你管自己去睡吧,我一点都不怕空旷,也一点都不怕黑,万一夜里有老鼠在房梁上奔跑,我也不会惊醒,更不会做噩梦睡不着,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云清:……

这话真是要他放心的意思吗?

不过云清还是关门去睡了,主要是他家干净,自信没有老鼠。

叶峥只好扣着手指惋惜:哎,怎么就不上当呢?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但今天经历的事情多,他思想上没觉得,身体还是很老实地累到了,在被窝里翻了没两个身就呼呼大睡过去了。

黑沉沉一夜无梦到天亮。

第14章

第二天叶峥照旧是屋里起得最晚的,起床后云清已经挑了水喂了鸡,正在扫院子,竹扫帚发出沙沙的扫地声,院里昨夜刮了风,院里的老树落下不少叶子来。

叶峥这才惊觉,距离他穿越到这里已经有大半个月,古代没有温室效应,过了农历八月就入秋了。

叶峥深吸一口飒爽的空气,迎着朝阳做起强身健体的八段锦来,他现在已经可以一口气循环八个动作,一共做上九遍了,算是恢复了上辈子的基础水平,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这些日子云清已经习惯叶峥早起先锻炼身体,不紧不慢扫干净院子,等叶峥神清气爽停下手去刷牙€€脸的时候,他就从锅里端出娘早起做好热着的早饭,和叶峥一起在院子的石桌上吃。

今天的早饭是昨夜剩下的玉米面饼子和杂粮糊糊,配菜是一碟腌黄瓜,咬在嘴里嘎吱嘎吱的,这腌黄瓜实话说吃起来味道一般,但叶峥喜欢嚼起来嘎吱嘎吱的清脆口感,没忍住多夹了两筷子,被€€得直喝杂粮糊。

云清便思索着去镇上的时候带点什么下饭菜回来,也要那清脆爽口的,但味儿不要太咸,叶峥口味清淡吃不了咸。

哪儿啊其实,叶峥也不是清淡口,他上辈子也没少吃麻辣火锅烤鱼炸串之类的,那些虽然重口但滋味丰富,这黄瓜只是€€咸,还是不一样的。

叶峥多喝了半碗糊糊,碗里剩下的一角饼子就吃不下了,云清见他咽得艰难,毫无芥蒂就夹到自己碗里,三两口就吃光了。

这好胃口着实令叶峥羡慕,幻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完全恢复上辈子的饭量,大口大口吃东西多香啊。

边吃云清边和叶峥说:“虎头哥明天去镇上,我和他说了到时候捎上我俩一起去。”

虎头是村长的儿子,十天半月地会赶牛车进一趟城里卖柴火,村里有采买或者出卖大件的人家多半会趁机搭上一程,友情服务,不收钱。

往常云清或者云爹去镇上是不搭车的,东西往背篓里一丢抗上就走,他俩脚程快,早上出门中午就到了镇上,办完事太阳没下山就到家了。

但考虑到叶峥大病初愈的体力,保险起见,云清还是搭了车。

从镇上到村里中间都是荒地,云清自己是不怕的,有时候他去山上走得远了还在山里过夜,但带上叶峥他总就觉得不放心了,不放心,但也不烦,要不是担心叶峥走不动,甚至愿意陪他慢慢走,走到天荒地老,这大约就是甜蜜的负担吧。

听到明天要去镇上,叶峥高兴极了,吃过早饭一直在摆弄他那几块木片。

云清以为他小孩儿心性,嘱咐他在院子里玩别乱跑,自己拿着耙子慢悠悠在后院翻地。

叶峥间或想起来喊一声,云清就懒洋洋应一声。

叶峥问:“爹娘不是说今天休息不下地吗?怎么没见爹娘?”

云清翻地的手顿了顿,答:“去村南找萍香婆婆了。”

萍香婆婆!

叶峥记忆里有这号人,只是没打过交道,但是他知道萍香婆婆是村里类似风水先生一样的存在,不论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打地基啊,起房梁啊,婚丧嫁娶啊,都爱找萍香婆婆去看个黄道吉日,求个心安。

准不准的叶峥不了解,但村里看过日子的事也没听说不顺利的,所以应该是准的吧。

这不年不节的,爹娘突然去萍香婆婆那,商量啥还用问吗?

肯定是给他和云清成亲问日子去了!

想到这,叶峥的嘴角没忍住,不知不觉咧到耳后根。

叶峥乐开了花,午饭就拿出手艺做了个香菇炒野鸡丁,香煎小鲳鱼,配上一碟青菜心,香出百米地去不夸张。

那野鸡是几天前山上套子套的,鲳鱼是下鱼笼在溪水里捉的,青菜那是屋后地上长的,一桌菜除了油盐调料不花一文钱,绿色纯生态,好吃又健康。

东西不贵重,只是须晓得做法,有为家人做一顿美食的心罢了,ps云清除外,他在这上头是真没天赋。

云爹云娘还没走进自家远门就闻到老远里飘出的浓浓饭菜香了。

二老对视一眼,想到峥小子的手艺,不由口舌生津,往家回的步子都急切了几分。

饭桌上,一家人吃着香喷喷的饭菜,边商量明日要采购的和带去城里换钱的物什。

叶峥边听边记在心里,重活一回,他发现自己思维清晰,记忆力也奇好,从前原主读的那些之乎者也的拗口书籍都一字不差能背出来,这份记忆力要放在从前,考个世界top1不是问题,不过放现在也不算浪费。

米面是自家种的,盐罐快空了,油还有半坛子,生姜用完了得备一些,还有成亲用的红纸,吉祥话对联,还得扯几块布裁衣服,被褥这些大件倒不是不缺,云爹云娘早几年就这一天,都预备得差不多了……

即便如此,云罗氏还是越说越觉得家里东西各种不齐了,连碗都放下来,就差急得团团转。

还是云爹淡定:“急啥玩意儿,下月初才成亲,就算一天买不齐,多跑几回也来得及,在镇上,又不是天边。”

萍香婆婆看的日子是下月初七,说是个天德月德六合的好日子,最宜嫁娶,新人必定百年好合。

本来还有几个其他日子备选,都是黄道吉日,但云罗氏一听到百年好合四个字,眼里再没别的日子,一心一意只有这个,最后就定了下月初七。

吃过饭一家人早早睡了。

第二天清晨,天还麻麻亮,院子里就有了动静。

叶峥打着哈欠推开房门,就见云爹和云清在院子整理要带去镇上的东西。

半头野猪,三只野鸡,五张硝好风干的兔子皮,都收拾在编筐里,互相之间用草甸子隔开。

叶峥走过去看,顺手提了一下那编筐,嚯,那沉的,他用了一身力气连个框底都没离地。

云清全程虚扶着,生怕他不小心拉伤肌肉。

云爹是干力气活的,叶峥这小身板实在叫他有点看不上,这哥婿的身子啊,不得不说实在是太弱了些。

还得补。

“劲别使过头了,一会还走远路呢。”云清提醒了声。

“成,都听你的。”叶峥悻悻直起腰,去厨房里舀水洗漱了。

等他擦干净手脸出来,院子里要带出门的东西收拾好了,天也比方才略微亮了点。

云清见他出来,轻松背起地上的编筐,手里还提了一些,和云爹说了一声:“爹,我们走了。”

叶峥忙跑过去,也甜甜道:“我们走了,爹,您和娘在家里要好好的。”

“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云爹也嘱咐了一句。

云清往常一个人去镇上卖山货,云爹习惯地很,从来不€€嗦,今天多了个叶峥,倒让云爹心里不放心起来,像第一回送云清独自上山似的。

两人走了几十米,回头,云爹还在院门口看着。

“爹,快进去吧。”叶峥朝后用力挥挥手。

过了一会再看,院门关上,云爹进去了。

“我还以为爹是个沉默寡言的酷盖,原来操心起来比娘来也不差啊。”叶峥吃吃地笑,他两手空空,走得一身轻松。

云清身上背着,手上提着,也走得轻轻松松,那大百斤的重量在他身上完全显不出威力来。

他虽不是很懂这话,但大抵意思听明白了,就说:“爹是担心你,我一个人的时候爹从来不送。”

“担心我不就是担心你,我是谁,是你的小夫君呀。”

叶峥说起这话毫不脸红,一身坦荡,仿佛对别的男子来说不好启齿的入赘之事,在他那里倒是挺得意的,自有一番磊落之气。

云清初时以为叶峥只是故作不在意,强撑着面子才这么说,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才发现他是真的不觉得入赘有什么可丢人的,无论和谁都堂堂正正这么说。

弄得云清现在听他说得多了,也习惯了起来。

两人走到村口,村长儿子虎头的牛车已经停在了那里,同行的还有几个村人,正在说说笑笑一同等着。

这些人都是和虎头平日里玩的比较好的,不是那等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公一流,和叶峥没多少接触,但各个都是脸熟的,也叫得出名来。

叶峥就径直和他们打招呼:“石头哥,柱子哥,阿牛叔,真巧,你们也去镇上啊。”

“我们是常跟虎头的车去镇上的,叶小子,倒是难得碰到你啊。”柱子哥爽朗道。

“这不是马上要和我家云清成亲了吗,家里东西不齐,得去镇上采买一些,我家云清说了,虎头哥古道热肠,常肯让村里人搭车,这不我俩就借这个光来了。”

叶峥三两句,既回答了问题,又微不可查地捧了一把前头装车的虎头。

果然,话音刚落,就听到虎头乐呵呵的笑声。

“哼,果然是读过书的人,说话就是和我们村里人不一样。”

石头才硬邦邦说了一句,一旁柱子就拉了他一把,要他别说话。

这番动静怎么瞒得过精明的叶峥,他看了眼石头,石头的脸崩的有点紧,看过来的视线带着点不服。

这,是对自己有意见呐?

只是自己记忆里并未和这位石头哥闹过矛盾,意见从何而来呢?

若不是因着自己,就是因着他家云清了。

想到这里,叶峥不着痕迹地留心了这位石头哥的动向。

只见他皱着眉,双拳紧握在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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