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季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安慰两句,结果看到某些雌虫眼神飘忽,耳廓发红。
心想这群虫不会说的是真心话吧?
他们平常看的都是些什么糟蹋东西才会对着这张脸都能脸红得起来。
说话间,庭外传来些动静,是克莱尔回来了。
何季和众虫齐齐扭头看向院门,正好与克莱尔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他明显看到克莱尔的视线里闪过什么。
但下一秒,对方就恢复了正常,冷下眼神,周身散发出极具压迫感的气场:“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院子里?”
何季一时有些呆滞。
顶着仿造自己外表的皮,有一种类似稞奔掉马甲的错觉。
对方转瞬即逝的杀气,他一分不差地全部捕捉到了。
院子里的大家伙不知道这些弯弯绕,只当是何先生整容太成功,连伴侣都不认识了,都连忙半打趣半劝和地说:“这是何先生呀上将。”
克莱尔瞳孔中映出院中雄虫的身影,刹那间,仿佛在那身形中看到了另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
对方是谁他说不清楚,就是有种奇怪的既视感。
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
喜悦、仇恨、痛苦、不甘,都裹挟而来,却又在他回神的时候都被压制下去。
克莱尔拧眉,不确定地又看了何季两眼:“啥?”
何季这时候也回归正常了,说:“是我啊。”
克莱尔一听,这声儿确实是自家虫的。
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捧着对方的脸看了又看,甚至还撩起后衣领看了看里头。
脖子后头有颗不起眼的小痣,点缀在白皙皮肤上,颜色位置不偏不倚。
“还真是。”克莱尔瞪大眼睛:“你这整的真的€€€€€€€€€€€€€€€€”
“草€€€€€€€€€€€€€€€€€€”
朋友你这样真的很不礼貌,好歹我也挑了半天的木偶。
克莱尔不知用什么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最后干脆不说话了。
何季看他虽然震惊,但是像是接受了的样子,暗自松了口气。
这天之后,就陆陆续续有雌虫过来跟他打听他在哪家医院做的整容。
为了圆谎,他还专门给大家写了一篇主星整容攻略,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而在医院建设产房,没能目睹这一大医疗奇迹的迪克医生当晚回家时,在医院附近的小路上看到了一个险些没有认出来的身影。
对方被折磨得没有虫型,只看到一团肉在蠕动,像只胖毛毛虫。
迪克被吓一跳,对方出了声,小声哀求:“医生€€€€€€医生€€€€€€€€求您帮帮我€€€€€€”
迪克辨别出他就是那只曾经欺负过何先生,然后又刮伤过自己脸的雄虫。
脚步停顿了下,这次却不再停留,径直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给我自己写乐了哈哈哈,上将反应太逗了。“稞”奔非错字,防审核
第33章 跟我做
克莱尔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
按道理讲,媳妇突然变漂亮了,没一只虫会心情不好。
但他心里就是不爽快。
比如说现在。
他正躺在沙发上,看自家雄虫擦桌子。
从背后看过去,腰细腿长,背部线条矫健结实,臀部挺翘,看着就忍不住想摸一把。
虽然是很朴素的活动,但就是这么赏心悦目到让虫想歪。
本来欣赏伴侣做家务是个比养花还怡心怡情的事情,克莱尔正准备起身去调戏一把,门铃声一点没有眼色地响了起来。
雄虫前去开门,门边儿站着一个盘条靓顺脸颊微红的雌虫,递过来一袋种子。
“何先生,您看看这个可以种吗?”
雄虫接过来看了一眼,摸了摸:“可以。”
雌虫立即喜笑颜开:“太好了!谢谢何先生。”
何季点了点头:“不用。”
就这么一段对话,克莱尔那个不爽简直就跟山路十八弯一样螺旋式上升。
问种子就问种子,在手环上不能问吗?非得跑过来。
刚刚手是不是摸到了?当沙发上躺着的他是只死虫吗?
还有何季你对每只虫都这么要不要都这么有耐心?那种子能种五天前就有一只虫问过了,他们内部就不能交流交流吗?
以及雌虫走之前频频回顾的眼神也让他非常不悦。
何季重新把门关上,转头就见克莱尔一副龙颜不虞的样子,无奈道:“您怎么了?”
他又做啥事儿惹到这祖宗了?
克莱尔盯着他,对他勾了勾手指。
何季走过去。
沙发上的雌虫伸出手,稍微使劲,将他脖颈压下来,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后颈侧的那颗小痣。
何季一个激灵,湿润软滑的舌头舔过脖颈软肉的触感让他浑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
克莱尔舔完,叼住那块细嫩白净的软肉磨了磨,在附近造出一块显眼的红痕,这才看着心下舒爽。
何季被他拉着耍了一通流氓,起身捂着脖子:“大早上干什么呢。”
“你懂什么?”克莱尔挑了一下眉毛,餍足地用舌尖勾了下嘴唇:“就是要早上干。”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何季觉得自己最近越发跟不上这位的思路了。
“今天晚上回不回来?”克莱尔问。
他和何季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两虫白天都不怎么着家。
但无论如何,克莱尔晚上都一定要回来。
不为什么,看着这个地方的灯亮着,就感到高兴。
想到家里可能还有个虫等着,就觉得这日子还挺有奔头。
但何季就不一样,晚上老是不回来,一问就是出差。
何季回:“会晚一点。”
“不行,今天晚上你必须回来,8点之前。”克莱尔不满:“你那破维修部门怎么事儿这么多?等我回主线就别干了,天天晚上干活,多糟蹋身体。”
何季心想在这个位面没法睡觉才叫糟蹋身体。
搬到这里时,明明分了两个房间,但后边经过一系列同居不平等条约,何季改为在克莱尔房间睡。
天天对着那亮紫色带绿牡丹浮雕的大衣柜,别提有多糟心。
而且克莱尔睡觉也不老实,一会儿搂,一会儿抱,一会儿亲。
何季其实不排斥做那档子事,但现在情况特殊,克莱尔一定不愿当下面那个,他呢,也不愿意当下面那个。
两个在上面的睡一块,是没有未来的。
克莱尔也隐隐约约感到何季有些抵触进一步的亲密关系。
他就有些不明白了,当时自己不乐意的时候,这虫主动得要死。
现在自己稀罕他了,对方又开始跑了。
这难不成是什么雄虫的新花样?欲擒故纵之类的。
但他就是忍不住,禁 欲二十多年,头一次遇到合自己口味的,总忍不住想开荤,为了这还找迪克要了一大堆资料。
他不喜欢做下边的,但雄虫没有在下面的道理,他也不愿意何季在跟其他雄虫谈起这种事儿的时候心里闷着憋屈,所以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只要何季乐意,他就可以退步。
但对方东躲西躲,滑不溜手的,搞得他满肚子邪火。
“听说东边那个山头你们要搞个什么新建设?”克莱尔转移注意力,问何季。
何季说:“嗯,弄个池子。”
“池子?”克莱尔翻书的手停下来:“没事在山上挖什么池子?”
何季收拾着工具包:“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今天不是跟迪克约了复诊?别忘了。”
说到这里,克莱尔握着书页的手紧了下,没有回答。
复诊,无非是为了胎儿。
而胎儿,永远是那一晚的罪证。
他的腹部隆起越来越厉害,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弯腰抬腿、转身垂手,每个日常生活中的动作,这个凸起的腹部都会彰显着它强烈的存在感。
只要碰到,就会觉得恶心。
何季感受到沙发上虫的心情,走过来,亲了亲对方的额头:“我尽量早点回来。”
克莱尔放下书,抬手按住对方的后脑勺,近乎以一种不安的心态强吻回去。
他将何季的手放进自己衣服里,让他托着自己的腰和背,感受着肌肤相贴的触感,试图以这种感触模糊覆盖那晚的记忆。
其实他也有一些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