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 第12章

他伸手,吕瑛便伸出手腕让他摸了摸,没探着内力,穴位也封着,身子有些虚,听说才病过一场,姜平想抱一抱吕瑛,手还没伸,吕瑛先走了。

吕瑛早看见秋瑜在旁边满脸稀奇地打量他们,过去扯了扯衣袖,双手打开,秋瑜会意地把他抱起,听小孩问:“看什么呢?姜平有什么不对么?”

秋瑜笑嘻嘻:“瑛瑛,我觉得你家那个叫姜平的护卫浑身将军的气质,只比吕大人差一点,他有没有考虑过从军?”

吕瑛:“姜平的水战是和我外祖学的,娘也说他在水上不输给水师的将军,可他为什么要从军呀?”

秋瑜:“也是,他跟着你就可以了。”

吕瑛莫名其妙,用力扯秋瑜的脸肉,秋瑜也不介意,将他颠了颠,往屋里跑:“下棋去喽,我觉着今天我可以少输几个子。”

看着两孩子的背影,吕晓璇笑着对姜平介绍:“那是滨州知府的独子,秋瑜,今年八岁,和瑛瑛玩得不错。”

至于秋瑜穿越前具体几岁,吕晓璇就不知道了。

姜平震惊:“那是八岁啊?”

等跑进屋里,秋瑜才压低嗓门,急促道:“瑛子,红姨不见了。”

燕红琴这阵子不光给吕瑛做师傅,还指点过秋瑜的内功修炼,秋瑜对红姨是有点对老师的敬重的,没想到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人。

吕瑛听了也有点急,燕红琴把《天山经》的心法都教了,可外功的七门奇兵练法只教了五门,他要是现在走了,吕瑛就要一直惦记着了!

见他不开心,秋瑜反而放下了燕红琴的事,先拉着吕瑛坐下,给他煮了奶茶,加了些芋头一起煮,茶叶刻意少放了,煮成甜甜的一碗。

吕瑛有些犹豫:“娘说吃太甜的东西对牙不好。”

秋瑜拿出一盒椰子油:“这是我亲手做的漱口油,你吃甜品后用这个就行。”

吕瑛放心了,他在秋瑜的指挥下,将一根中空的木管放入碗里,咬住管子一吸,热热甜甜的奶茶触碰到味蕾,让小孩不自觉幸福地眯了眯眼。

燕红琴是在下午回来的,还是一袭红裙,只是裙角有几处颜色偏深。

吕瑛问他:“你干什么去了?”

燕红琴敷衍道:“处理一点小麻烦。”

他想去换件衣物,吕瑛没再说什么,只是动动鼻子。

哼,一股血腥味。

孩子轻软的声音在燕红琴背后响起:“你晚上也要出去吗?”

燕红琴:“晚上不出去,教你。”

结束剿匪后,吕晓璇开始送吕瑛和秋瑜去滨州,她本已做好这一路都不太平的准备,但出乎她预料的是,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和刺杀,行程顺利得不可思议。

到滨州的前一晚,吕晓璇哄睡了瑛瑛,出了院子,到秋瑜的房间外,敲了敲窗户,里面传来一句话。

“男足万岁。”

吕晓璇下意识回道:“放屁!”

“宫廷玉液酒。”

吕晓璇:“……一百八一杯。”

暗号通过,窗开了。

“一听您这回答,我就知道您这穿越者是国产的,进来吧。”

屋里点了小煤炉,这炉子是秋瑜一路带着的,可以煎药炖汤煮茶,如今茶壶里煮着豆浆,如今已是十一月,天冷了,秋瑜搬了个两小凳在炉子旁,一边煮豆浆一边烤火。

他吐槽:“这炉子最近没干别的,光给你儿子煮汤了,他这么小居然有低血压,儿童低血压有可能是遗传,还可能是先天性心脏病、贫血、缺叶酸或者B12,我看您挺健康的,他爸那边怎么样?”

吕晓璇认真回忆:“他奶奶和爸爸都贫血,一年四季都要吃补血的药膳。”

秋瑜了然:“贫血啊,我看也像,但他心脉也挺弱的,而且死因就是急性心衰,可惜没仪器给他检查一下。”

吕晓璇心中一紧,她追问:“你怎么知道他是死于急性心衰?”

豆浆煮滚了,秋瑜拿出两个碗,倒了豆浆放旁边凉着。

“我穿越前是学医的,有一次我们老师聊起医闹,就讲了永康一朝的太医令章桦写的《慰民方》里很明确的记录了这么一段€€€€大行皇帝生前曾咳粉痰,此为心力耗尽,回天乏术之症,幸陛下不追责于医者,且赐金于太医院,臣等愧受。”

秋瑜摇头叹气:“咳粉痰是急性心衰引发肺水肿的典型症状,有人猜他是病毒性感冒一直没好,导致了病毒性心肌炎,然后急性心衰……但他一辈子砍那么多人,倒霉的都是敌人,临死也没为难医生,史书说他暴君着实是过了。”

在医学生看来,永康帝实在是个通情达理的好病人,可惜天不假年。

吕晓璇垂着眼眸,看炉中的火光闪烁着,让她想起瑛瑛才出生那两年,生命脆弱得就像快熄灭的烛光,她连觉都睡不安稳,有时抱着发烧的孩子发呆到天亮,手指时不时摸摸孩子的脉搏。

“我不知道瑛瑛以后还会不会做皇帝,可他不会是暴君,因为他是理解我的。”吕晓璇喃喃。

秋瑜:“理解?你可以告诉他未来吗?”

吕晓璇:“很遗憾,每当我想透露有关未来的事时,都没法发出声音。”

秋瑜:“我也是这样。”

吕晓璇看着掌心:“我本以为他会被环境塑造成古人,可当我决心出门做官时,他外公特别生气,想把我关家里,而瑛瑛却偷偷把攒的零花钱都塞给我,让我走,你懂这种感觉吗?在全世界都不懂为何我不愿意在家里做娇小姐时,只有他支持了我。”

禹朝的其他男人和女人都不懂吕晓璇的抱负,在心灵的层面上,吕晓璇是彻底的孤身一人,要是没有瑛瑛的理解,她已经撑不下去了。

秋瑜听懂了吕晓璇的话,他单手托腮:“我懂你的意思了,的确,和瑛瑛相处的时候,那种孤独感是会消失的,他很开明,嗨,扯远了,我猜着您今晚会来,本来是想问您一件事的。”

吕晓璇:“你说。”

秋瑜正色:“您穿越的时候,是不是在七星岭?”

吕晓璇点头:“不错,我穿越的时间是2023年的八月十二日,穿越前的位置是七星岭,那里正在挖掘我这一世的父亲吕房的墓。”

秋瑜:“在您去吕房墓前,是不是还阻止了一场观星爱好者的纠纷?”

吕晓璇:“是的。”

“那就对了,”秋瑜对她鞠了一躬,“我穿越前所在的时间地点和您是一样的,吕警官。”

吕晓璇:“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

秋瑜抬头,微笑道:“我看过您穿便衣狙击劫持小学生的瘾君子的那个新闻,您的枪法和您的凉鞋一样,都是牛皮的。”

早在看到吕大人那身军人气质时,秋瑜就觉着她不是一般人,知道她是那位警察后,秋瑜彻底安了心。

他自我介绍:“我穿越前主业打排球的,副业医学生,主业副业水平都还可以,大二参加了大学里的天文社团,写毕业论文写得快升天的时候,被同学拉去七星岭看流星雨。”

秋瑜提了提自己穿越前的名字,吕晓璇想起了什么,揉揉眉心:“我知道你是谁了,国家队首发球员,亚洲顶级主攻手,小伙子,你这可不只是还可以的水准。”

她说呢,上辈子网络上给体坛美男子排名的时候,这小子可是冲进了世界前十。

她打量秋瑜,感叹:“你的脸也和上辈子差不多,只是你现在才八岁,我才没认出来。”

秋瑜咳了一声:“我也没见过您这么年轻的模样呢。”

二十一世纪的吕警官四十多岁,和眼前这个二十四岁的版本差别也不小。

秋瑜继续说道:“当时七星岭除了我们社团,还有两个南韩游客,一男一女,几位白领女士,在流星雨下来的时候,我感到头晕目眩,晕倒以前,我看到那对南韩游客还有一个女白领也倒了。”

吕晓璇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你怀疑穿越的不止我们两个。”

秋瑜:“确认您也是穿越者后,我就有这个想法了,但我还没有遇到过其他穿越者。”

吕晓璇想了想,神情凝重起来:“也许我和南韩游客打过交道。”

在十七岁那年,吕晓璇偷溜到中原到处游历江湖,靠近梁州,也就是吕瑛他爹的封地时,吕警官遇到了一群高丽人,他们武功不高,但却没有缘由地偷袭她,且让吕晓璇的脑子受了伤。

这件事其实是很莫名其妙的,吕晓璇在十七岁前一直蹲琼崖岛练武,谁知第一次闯荡江湖就被偷袭,等她稀里糊涂进了梁王府,梁王得知那段时间封地上有许多与吕晓璇一样的外来女子遇害,便命人严查此事,且加强了王府守卫。

直到梁王背叛吕晓璇,她选择离开了梁王府,那些高丽人居然又冒出来,而且这一次他们的武器带了毒,吕晓璇险些丧命,好不容易找到七星观观主帮忙解毒,但他告诉吕晓璇,吕瑛出生后恐怕会不太健康。

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判断:“现在想来,他们就像知道梁王会有皇帝儿子,专门蹲在梁王封地想要扼杀这个孩子的诞生一样,可是等我离开梁王封地后,那些人也没追到琼崖岛啊。”

秋瑜飞快运转大脑:“我和南韩队打过比赛,认识些人,他们的电视剧说梁王妃吕氏是高丽人。”

突然被改国籍的吕警官:“……”

见警察阿姨满脸无语,秋瑜干咳一声:“瑛瑛在二十七年人生里最大的功绩就是完成大一统,那他们这么固执地要杀死瑛瑛,是因为他们想阻止大一统皇帝的诞生?”

吕晓璇:“极有可能,也就是说,北孟的覆灭会损害那个人的利益,这个时代的高丽的确和北孟眉来眼去。”

有了线索后,吕晓璇就知道怎么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出自赵丽蓉老师演绎的小品《打工奇遇》

小情报:

吕晓璇是资深警察,她碰过一个案子,是儿子和父亲一起在嫖娼的场所相遇,儿子选择和父亲相视一笑,共同瞒着家里的母亲,被抓后,母亲要和父亲离婚,儿子便直言要跟父亲走,因为父亲更有钱。

见惯了人性之恶,警局的同事就说,不要指望孩子与父母共情,他们不往父母的心口扎刀就不错了。

所以在瑛瑛出生时,吕警官压根不指望儿子是什么善解人意的天才宝贝,只要瑛瑛好好长大就行,直到瑛瑛第一次支持她,说他知道娘想出门做事,不喜欢困在家里。

瑛瑛未必懂吕警官为何要这么做,但当他选择支持妈妈,去理解妈妈的野心和梦想时,瑛瑛就成了这世上最理解妈妈的宝贝,吕警官说她最爱瑛瑛是认真的。

第12章 断指

高丽太远,滨州很近,距离高丽人刺杀吕晓璇也已经过去六年,有些事一时半会查不了,有些案子却发生在身边。

抵达滨州的那天,秋瑜的亲爹,滨州知府秋知穿着半新不旧的官袍,候在城门,等待众人。

秋知和之前的刘巡抚一样,都是探花郎出身,若说刘巡抚是水墨竹般清寂,秋知便多出一分落拓潇洒,清隽潇爽。

吕瑛掀开车帘,赞道:“伯父气度卓绝。”

秋瑜:“他以前做县令时,县里十个书生有九个学他怎么走路,他这人臭美,每天都在家对着镜子练仪态,头顶茶盏走路都稳稳当当的。”

吕瑛神情微妙起来,像是有许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

秋瑜还在念:“他身上也只有脸值得我像了,我和你说,他怕水,不敢学游泳,实在接不了湖兴坊的家业,才只能读书考科举的。”

秋知府还不知亲儿子在小伙伴面前揭他的老底,他和吕晓璇互相行礼,神情语气都透着股“咱们做朋友吧”的亲近。

吕玄此人看似升官困难户,实则颇有才干,简在帝心,若和他成为朋友,以后再在圣上面前为他美言几句,官路都要更好走些。

燕红琴坐在侍女的马车上,见到这一幕,心里酸溜溜的:“又是一个老鳏夫。”

他在心里骂了先帝一句,只因刘千山和秋知都是先帝选的探花,这位开国皇帝不光打仗行,审美也很行,历代探花郎皆是人到中年依然风度翩翩的美丈夫。

吕晓璇就心里怪别扭的,因为秋知此人在史书上很有名,他是禹朝第一个脑袋被送上城门的首辅,罪名是贪污,砍他的人正是瑛瑛。

现在秋知的脑袋肯定是保住了,秋瑜不会放任自家亲爹走死路,就吕晓璇所知,最近几年在京城流行起来的漱口用椰子油就是秋家的产业,有儿子养着,秋大人用不着贪。

和吕大人客套完,秋知抬起嗓门:“孽子,见了父亲还不来拜见?”

秋瑜磨磨蹭蹭下来:“老头,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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