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 第109章

吕瑛急匆匆地给秋瑜处理伤口,酒精、大蒜素轮着给他上了一遍,又驾驶九幽回岛,让秋瑜到自己房间一起睡了一晚,说是要给他看护,结果这人一过子时,小脑袋便一垂一垂。

秋瑜知道他不擅长熬夜,今天又是上天又是入海的,精力也耗得多,便双手扶住吕瑛的肩膀,轻柔地将人托着躺好,给他盖好被子,自己也躺好。

他上辈子的父母是打篮球出身,全家都是高个子,所以秋瑜在现代的床是订制的2.6mx3m,已经是秋瑜睡起来都能打滚的舒适床板了,但要说奢华大床,还得看古代大族的。

吕瑛睡的是白玉雕的大床,上面铺了各式当前时代最为昂贵舒适的缎子,睡前还有专人为被褥熏香,躺上去只觉陷入一片软柔梦乡,稍一侧头,还能透过薄如蝉翼的纱帐看到外头刷了金漆的镂空檀木屏风。

除了这些,又有数样昂贵的古董珍器置于屋中,不是吕瑛喜爱收集把玩这些,而是下头的人自会为主家搜罗,又有洋番敬献给吕家的新奇顽物,也都是紧着吕瑛来。

如此富贵迷人的一间屋子,从吕瑛出生起便自然归属于他,这娇公子却是个怪性子,老爱往田间乡里跑,调查人间真景,而且还渐渐从不把人命当回事的黑心小甜包,长成一个很将百姓当回事的小殿下。

明明秋瑜已经参与了吕瑛的大半人生,还是觉得这孩子的成长方向迥异于这个时代大部分人,很是奇妙,是值得让人愿意留在古代,看完吕瑛一生的奇妙。

秋瑜这一世的身体不光根骨好,还天生少眠,平日里只睡两三个时辰,白日里也能精力充沛,吕瑛睡着了,他却睁着眼睛,手握住吕瑛的手腕,给他把了一阵脉。

瑛瑛的心脉还是不好,便是进了先天之境,有先天之气接续心脉,但吕瑛也远远没修炼到可以睡觉时都继续接续心脉的地步,他的内力的质和量都够,意识却还没练出来。

秋瑜便为吕瑛输了一阵真气,又将他寝衣胸口的扣子解开,吕瑛的呼吸便悠长顺畅许多。

在夜色之中,秋瑜会放下面上的笑,他坐起身靠坐着,垂眸看吕瑛。

他在心中说:就算到了现在,我也知道你的一生注定多磨难,因为你是个有心的人,秦湛瑛,你也会痛,会不舍,会纠结为难,我知道你这次处死的几个贪官污吏,有几人曾被你看好,你对他们寄予期待,被辜负这份期待时又是痛心又是遗憾。

而这样的痛,秦湛瑛一生要经历无数次。

你还会经历子民被异族屠戮的愤怒。

若活得久,你必然会经历长辈离世,你会被他们落下,站在时光里思念他们。

你会在无数波诡云谲的时光中看不清前路,又不得不继续前行。

执政偌大的国家,会成为你也难以承担的重担,可你卸不下这个担子,直到死亡来临前你都担忧自己的继承人接不住你的帝国。

这是有穿越者帮衬着也注定艰难的一条路,那么多人指望你,你必须要继续往前走,你不能回头。

而我想见证你的一生。

秋瑜微笑起来,俯身。

“我想回家,可是为了你,我又有点不想走。”

所以你的魅力真大啊,瑛瑛。

第二日,吕瑛醒过来,他不在意自己敞得很开、露出雪白胸口的衣领,只扯开秋瑜的衣服,见他的伤口没有发炎的意思,便唤侍女拿了器具,亲自为秋瑜拆了线。

因秋瑜伤在腹部,为了避嫌,侍女们都出去了,房间里便只有他们两人。

大约是身上太多营养都被拿去长高的缘故,秋瑜并不壮,甚至有点瘦,但肌体练得扎实,吕瑛跪坐在榻上小心翼翼为他拆线时,手指便不时触碰到秋瑜腹上清晰的线条。

秋瑜默念武当传的道经。

“暂时别碰水,擦身时也要避开……”吕瑛拆好线,说了前半段话。

秋瑜接道:“饮食清淡,按时睡眠,不要过度劳累,小朋友,你那点医术都是我教的,放心,我还想和你的太公公一样活到九十多岁,我一定注意健康。”

吕瑛轻哼一声,低头,又面露调笑:“还有一点,发泄要适度。”

他眨了眨眼:“我先出去,你可以待会再出来,放心,我不介意。”

说完,吕瑛就体贴地离开房间,留秋瑜独自在屋里。

秋瑜又是羞恼又是有点乐:“嘿这小屁孩,笑个什么劲啊!谁不会青春期躁动了?等你十五了,你也逃不了!”

吕瑛不知道小伙伴对自己的嘀咕,他走出房间,才用手背贴了贴有点发热的脸蛋。

“真是……个子大得异于常人,那个也……我怎么给他找对象啊。”

小朋友默默给秋瑜的预备役伴侣需求中添了“至少要一米九,骨架宽大”,不然人家怎么受得了。

第100章 道别

吕瑛出门半年回来,又环琼崖岛一圈,就有好几个四品以上的官落马,其中不乏前程极好的。

刘紫妍过来时听说了这件事,先自省一番。

她是泽在湖湘道最高级的官员,也是扎在那里的一颗钉子,手里有权又有钱,如今还与手头有兵的蓝阿萝达成合作,但决不可得意忘形。

吕瑛性烈,手头武力又强,他若想杀人,再没有杀不成的,而且公心强,不怕普通人作乱。

一名三岁左右的女孩在路边等了许久,看到刘紫妍的身影时,连跑带跳的过去扶她:“娘!”

这女孩叫小哲,是刘紫妍当年迁徙到琼崖岛的湖湘道难民的女孩,父母双亡。

刘紫妍做官做得很开心,加之见过两三个难产去世的女官,便动了不生育的念头,与家里商议后干脆正式收养了这名孤女做女儿,养了一年,处得也挺好。

刘紫妍揽住养女:“让蔡椰送你来琼崖岛半个月,这段时日认了几个字了?”

刘哲一愣,举起两只手,便是认了十个字的意思。

刘紫妍一叹,养女别的都好,身强体健,外貌也可爱,是她在慈育堂的孤儿中选了又选才领养的,只是这孩子貌似在读书方面天赋平平。

罢了,在愁自己将来要警醒、不可犯错之前,还是先给女儿补课吧。

她带着养女路过城门口,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吊在上头的头颅,所有路过的人却都十分平静。

这些都是皇太孙殿下办的人,若要说果决,皇太孙不逊于自己的儿子。

吕瑛干脆且果决,吕晓璇果决且干脆,他们都不是善茬。

秋瑜也是难得近距离观看吕晓璇办案,这才发现在本时代的司法体系下,吕晓璇其实已经适应得不能再好了。

无论吕晓璇吐槽过多少次这个时代擅长践踏司法正义,但她依然是当前时代将法之一字履行得最好的人,别的不说,和梁王那段曾经的婚姻,以及吕家势力仅仅是保证她升官时不会被人以资历和派系的名义压住,但她升到琼国公的功绩,却是实打实的。

吕青天的名号不是吕瑛让人写话本子给她造出来的声势,而是她先通过一个个案件建立了自己在法这个领域的名望,才有了那些戏本的诞生。

连吕瑛都不会干涉母亲在司法一道上的权威,甚至以虔诚学习的态度看吕晓璇所做的每件事,便是因为以吕瑛的目光来看,吕晓璇也是当前时代最出色的。

吕瑛走过长廊,靠近母亲的书房时,就看到她身穿玄色衣袍,手执文书细细教导着钱阿全。

“商税目前主要来自于车马道的关卡,还有港口、仓库,因此一定会有人为了避税而选择走私,因此需要以武力去监管,既如此,你就要学会和户部、兵部的人合作。”

钱阿全:“是。”

吕晓璇:“钱阿全,你有才能,却缺了变通,你的主公一直没有进一步升你的官位,不是因你资历不够,而是有些问题没有先例的话,你就要主动和同僚去为后人创造先例,官就是做事的,给百姓做事,给朝廷做事……”

吕瑛扒着门,静静听了一阵,发觉母亲其实也是个很有威严的人,钱阿全聆听她训导时,也是很诚恳认真的模样。

她的威严和才华,做泽国的太孙、太女、女皇都是很够的。

吕瑛舍不得母亲离开,一是因情感,二就是泽国经历完吕空的开拓后,的确需要这样一位果敢刚正的皇帝来接手继续经营。

而以梦中秦湛瑛的说法,他在本月的月圆之夜,在南海的龙脉处,可以送母亲离开。

当吕瑛提起那条龙脉时,秋瑜也恍然:“我前世有个打排球的队友,姓熊,外号熊瞎子,他闲着没事的时候会搞些玄学,还挺准,他也和我说过,南海有一条龙脉。”

在他的记忆中,那个近视六百度还高度散光的队友扶着眼镜,神神叨叨:“龙脉,在古时是气运汇聚之地,因本地人杰辈出,人们便认定此地灵气极足,否则不能解释为何那些人杰都汇聚于此,其实这只是一种迷信。”

“龙脉有两种,一为人力自建的龙脉,即人杰汇聚气运之地,还有一种,则是磁场特殊之处,后者比较玄妙,能出现在山地、平原、海洋、天空等多个区域,有时这两种龙脉还会重合,但大部分时间里它们都独立存在,而南海那条龙脉,在禹朝之时,尤其是禹武宗在位时,应当是两者兼具的。”

“若说要给玄学仪式选址的话,那儿倒是个好地方,不过在现代么,那里也就是鱼比较多,去那钓鱿鱼比较好……鱿鱼恁大爷!不许瞪劳资!”

回忆完毕,曾经姓游因此被队友叫“鱿鱼”的秋瑜长长一叹:“是那儿啊,等瑛瑛把吕警官送回去啊,倒是可以一起玩玩海钓。”

他的钓鱼气运十分奇妙,若是最近运气还算好,就钓不上任何东西,相反,如果他倒了大霉,上钩的鱼就会很多,也算某种运气守恒了。

结果等吕瑛和吕晓璇过来,吃着葱香鸡、卤水鸭、古代版清补凉、椰子火锅聊了一阵后,事态发展开始出乎意料。

吕瑛还是从自己的梦境说起,基本交代了他如何和另一个大瑛瑛沟通,并在短暂的交流中得知母亲可能有死劫,以及可以送她回家一事。

吕晓璇眉头一皱,当即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所以你越发讨厌倭人了?”

吕瑛:“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吕晓璇:“不明显,因为以前我们全家就开始讨厌倭人,你只是随大流,但近期我觉得你对他们的讨厌越来越实在了。”

她又想起什么:“可你允许那两个倭人的颜料商接近你,还从他们手里购买东西,还借了秋瑜那个叫宇智波柱间的马甲的势力,让百闻坊用尽花招套他们的情报,而那些人背后是平川家,所以害死我和爸爸的就是平川家?”

秋瑜手一抖,微妙地看着吕晓璇。

吕警官这敏锐度,绝了。

吕瑛默默点头:“之后我会踏平平川家,您不用担心,安心回家就是。”

吕晓璇面露犹豫:“我不担心,可是,瑛瑛啊……”

吕瑛:“嗯?”

吕晓璇:“你为什么觉得,娘一定会舍下你和这里的一切回去呢?”

秋瑜疑惑:“能回去为什么不回去啊?”

听到母亲的话,吕瑛也面露犹疑:“因为我永远无法让这个世道改变得如您的故乡一样美好,您教过我,世道发展是遵循客观定律的,而我无法加速这期间变革所需要的漫长时光。”

吕晓璇轻笑:“可是见证世道变化也不是一件坏事。”

她摊手:“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前世的父母都已经离世,我本人也一直未婚未育,因此是孤家寡人?不是说我没有亲人,但和我血缘关系较近的堂姐一家远在北方,其实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

吕瑛一怔,如果按吕晓璇这个说法,这个拥有家人的时代对她来说也是无比珍贵的,甚至与她的来处一样珍贵。

他心中升起了一份期盼,虽然吕瑛心里明白有这样的念头实在自私,可若是母亲能为他而留下的话,他就不用那么不舍了。

小人家拧了拧手指,还是坚持继续和母亲沟通:“但我听秋瑜说过一个故事,就是女子被拐卖进深山中,生了孩子就走不了了,您为了我留下,那么我是否是那个绊住你的人呢?”

“我承认,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被神仙拐卖了,但我和你的父亲是自由恋爱的啊,这点是哪怕后来他辜负了我,我也不能否认的事,我们爱过彼此,你因爱而生,孕育你的过程不存在任何强迫。”

吕瑛是父母正儿八经恋爱、拜过堂成过亲后生育的孩子,这点毋庸置疑,哪怕是脑子不清醒的那一阵,吕晓璇也要秦树安带她先见过开龙帝和丽贵妃,再用八抬大轿将她从正门抬进家里。

而且吕晓璇在这里还拥有漫长的青春和寿命,以吕家人的体质,她大概率能活到九十多岁,若武功练得好,保养得好,可能一百来岁的时候,外表也就五六十,八十岁以前都能维持一个三四十岁的外表。

想上天就上天,想入海就入海,如同行走在人间的半神,可以骑虎鲸、白鲸、蓝鲸,家里还开了个拥有大量现代已灭绝物种的动物园。

吕晓璇吐槽:“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这里妈妈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再过一些年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登基做女皇了,你们该不会觉得皇位是没有吸引力的东西吧……”

家人们,那可是皇位啊!

是!皇!位!啊!

拥有道德感、正直的理念和拥有野心是不冲突的,吕晓璇一直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在现代时她四十多岁,一直兢兢业业工作,也是期待自己退休前能做到局长的位置,若能再往上升一升当然更好。

现在,吕晓璇只要登基,就将在历史上留下重重一笔,所造成的影响不比吕瑛任用女官集团低,是能够有效提升整个女性群体,为她们增加在国家高层话语权的最大、最有利的做法,与此同时,那个位置将能让吕晓璇更加便利地在这个时代改进司法。

她的理想蓝图,她的事业,她作为女性希望提升本性别地位的希望,全部都能通过登基而推进。

泽国的皇位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梦想,她期待过自己登基后,为这个当前世界上罕见的海权国家扩张、发展做出贡献,希望自己会是华夏文明走向更辉煌未来时的推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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