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元白:“乖崽,我觉得我们不是母子关系,实在不行,你可以叫我一声爸爸。”
现在周围没人,系统啪的冒出来,重重的砸在简元白头上,猫猫踹手一样趴着,“我告诉过你的,你还能留在这里一年。”
“现在走,和一年之后走没有什么区别,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他也不再需要我。”
“卫枕戈十八成年了,又有透视有家,卫家能拿捏他的地方很少,他现在又有私人家教,可以避开学校参加高考,只要不是他自己不想学,这一年能影响他的很少。”
金色的猫猫趴在简元白头上,琉璃似的猫眼看向远方卫枕戈所在的那层楼,“不一样的,他会孤单的。”
简元白做得太多,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扮演的任务需要做的事情,他的离开,不会像剧情里那样让卫枕戈觉得甩掉了麻烦。
而是会让卫枕戈难过。
更何况,他是不告而别。
系统的声音很小,而且含糊,简元白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头顶的猫猫没有回话,脑海里也没有系统的声音,一人一统便这样沉默下来。
简元白跟了卫枕戈六天,今天是第七天。
按照惯例卫枕戈一如往常会在中午出门,买好今天要吃的菜,会在晚上九点听着耳机里不知是单词还是音乐的音频夜跑。
简元白从不知道卫枕戈有夜跑的习惯,不知道他喜欢吃蓝莓,每次都会买一些新鲜的蓝莓回家,早饭卫枕戈偶尔会出门买,但他从来不买油条,简元白最常买给他的就是油条。
其实他能看到的也并不多,卫枕戈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学习,写卷子,有窗帘在,望远镜其实也看不到什么。
而且简元白也觉得拿着望远镜去看小枕头在家干什么挺变态的,很少用那个东西。
晚上九点,卫枕戈穿着一件蓝色的卫衣准时出现在楼下,带着耳机开始夜跑,小区房价很贵,面积也大,绿化做得很好,他的夜跑也就只限于整个小区跑上几圈。
而简元白就在楼上看着他,看着看着,他对系统说道:“我们准备走了,天天。”
他的小枕头一个人生活得很好,生活规律又健康,情绪稳定而安宁,能够照顾好自己,甚至每天都会自己下厨做饭。
简元白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他脑海里的系统没有回话,卫枕戈的夜跑也结束了,他站在单元楼下却久久的没有上去。
简元白透过望远镜想最后看卫枕戈一眼,却看见他的小枕头仰着头,似乎是在看向上面的曾经简元白的卧室,一滴泪在眼尾将落之前,被卫枕戈抬手擦去了。
他低下头,走进了单元楼里。
......
简元白第一次看见卫枕戈哭,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发着高烧脸上滚烫泛红的卫枕戈闭着眼,眼泪无声的从他眼尾滚落,他在昏迷中,哭得像大雨过后呜咽着的小动物。
那时候简元白想的是,他想为他撑伞。
这是简元白第二次看见卫枕戈哭,夜跑后额角微微出汗的卫枕戈仰着头看向他曾经住过的房间的窗,漂亮的脸上是平静的,却伸出手来擦掉了眼尾将要下坠的泪珠。
恍惚间,简元白突然想到,卫枕戈好像很少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就算被家里人扔给外人管,也很平静,只在昏迷时无意识的哭过,而这一次,他也是在落泪前,就先一步擦干,
“叮咚。”
门外的门铃响了,卫枕戈疑惑谁会大半夜的敲门,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门。
简元白站在门口,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我想问你。”
“会。”在他说完之前,卫枕戈先开口了,“我觉得我可能会早恋。”
“那太好了!”
简元白一下惊喜的笑开了,不用他找其他返回来的理由真是太好了。
卫枕戈心跳微微加速,就这么喜欢他吗?仅仅因为他可能答应他,简元白就能这么高兴。
简元白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故作严肃的干咳了两声,“我的意思是,作为你曾经的监护人,我不能看着你高三这一年因为早恋而影响学习。”
“不管怎么样,我有必要看着你高考结束。”
“所以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住在一起,一起生活你觉得可以吗?”
卫枕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困惑,眨了眨眼,“可以。”
简元白干劲十足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严格监督你,把你任何早恋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卫枕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谢谢你。”
第19章 被豪门家族抛弃的小可怜
只是离开了一周,房子和之前没有多少差别,只是客厅的茶几上放着解石的机器和一个大的纸盒子。
纸盒没有阖上,能够看清里面堆满的石屑,而原本简元白临走前为了不让卫枕戈察觉到异样,故意放上去的一堆毛料已经不见了。
简元白看着满满当当装满碎屑的纸盒,不知为何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他是知道卫枕戈觉醒了透视的,卫枕戈应该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些毛料只有一颗有翡翠,其他的就只是石头。
为什么还要费工夫把只是石头的毛料解开,还解得这么细,完全没有必要。
这一刻,看似是简元白一个人在看纸盒,实则是三个,他脑海里的系统盯着那个装满石屑的纸盒,板着一张小猫批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简元白的视线在那个纸盒上停留的几秒中内,顺着他的视线,卫枕戈也看到了那个纸盒,自然而然的走过来,抬手扣上了纸盒的盖子,“对了简哥,你留下的这些毛料里面,我开出了一块翡翠。”
说着,卫枕戈就抱着纸盒往他房间走,再出来时,拿着一块漂亮的没有打磨雕琢的翡翠,“这个给你。”
简元白心里微妙的异样被他一打岔顿时烟消云散,他摆了摆手道:“既然是你从送你的那堆毛料里面开出来的,那就是你的了。”
卫枕戈抿了抿唇,“不行,太贵重了,还有这个房子,我也不能要。”
简元白正色道:“我送你的就是一堆破石头,你自己开出了翡翠,那就是你的。”
他见卫枕戈丝毫没有收下的念头,很光棍的坦白了毛料的由来,“这是我以前从一个仓库花两百块买的,你实在过意不去,给我两百块就行。”
废弃的破仓库改建,里面的东西在别人看来就是一堆破石头,事实其实也差不多,本就是最次的毛料,卖都卖不出去的。
原身花两百块捡漏,漏当真被他捡到了,可惜人品不行,无福消受。
卫枕戈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看见简元白夸张的打了个哈欠,道:“我这一周跑出去到外地出差了,今天刚把事情谈下来,我先去洗澡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他根本没给卫枕戈再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淋浴间内热气沸腾,弥漫的白色雾气中若隐若现的透着几分肉色,正在洗澡的男人头发湿漉漉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拢着前端的发丝将整个头发外后压去,露出带着水汽的英挺相貌。
晶莹的水珠成串成线的打在他块块分明线条流畅的腹肌上,又混着水流,流向更下方。
这无疑是男人女人都喜欢的身材,肌肉既不瘦弱又不过分虬结,在淋浴的水流和烟雾的冲刷遮掩下,又透着几分唤醒人欲念的若有似无的情色。
突然,男人猛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狐疑的张嘴说了一句话,“你怎么看我洗澡啊!我的身体只能给我老婆看的。”
因为太过震惊,他甚至忘了可以在心里和系统交谈。
系统被他的话反震的都忘了自己下一句要说什么,颇为无语的说道:“我不是变态,谢谢。”
简元白的语气疑信参半:“是吗?你在我洗澡的时候说话,还说不是看我洗澡?”
“你不是变态谁是?”
系统:“我们尊重宿主隐私,我跟你说话不代表我就在看你。”
它呵呵一笑:“我不是变态,但在对面楼装上望远镜偷看别人整整一周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简元白理直气壮的反驳道:“看自家崽的事情,怎么能叫变态。”
“找我有什么事吗?”
系统本来是想找他说离开这个世界的这件事的,在客厅的时候,看到那满满一盒的石屑,它心里就感觉不妙。
没有人比它更了解卫枕戈,它看着那满满一纸盒的石屑,几乎都能想到画面。
拥有透视能力的卫枕戈明知道桌上的毛料就是一块块彻彻底底的石头,却还是会在结束了一天的学习以后,坐到解石的机器面前来。
开着一盏小夜灯,一点点的解着没有任何解开的意义的毛料,他握着那一块块石头切割的时候,认真的神色下面,心里在想什么系统可能比谁都清楚。
简元白留下的石头并不多,那细碎的石屑无声的说明着卫枕戈切割得有多慢,有多认真。
在简元白和卫枕戈说话的那片刻时间,系统将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仔细的回忆了一次。
才惊觉简元白帮了卫枕戈这么多次,其他的都不说,就单说在卫枕戈被诬陷的时候,老师打电话给卫父,卫父想都没想就让学习开除,而打给简元白,简元白却大晚上赶来,坚定的相信着卫枕戈。
没有谁会忘记朝泥潭中的自己伸手的那个人,更何况那个人还会笑着送你一颗不起眼但专门留给你的小礼物,希望你忘掉所有的不开心。
如果说有谁是世界上最了解卫枕戈的人,那一定是系统。
若是只是卫枕戈单方面的苗头还好,简元白这个不省心的宿主一看到卫枕戈流下一滴泪就决定留下来,这简直让系统忧心忡忡。
都说旁观者清,作为彻彻底底的旁观者,它简直不能再清楚了。
已经不是简元白要不要留下的问题了,是系统必须想办法让简元白离开了,现在只是一点苗头,它不能让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但是,它一开口简元白的反应,让系统觉得或许不是它想的那回事。
“你刚刚说你的身体只能给你老婆看?”
简元白虽然知道系统没在看,也知道系统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但还是快速的冲干净了泡沫穿上了浴袍,闻言道:“对啊,我要为我老婆守身如玉。”
系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它想多了,有老婆就好。
它不说话了,换简元白疑惑了,“怎么了吗?”
系统语气堪称雀跃:“没有,你能这么想很好,爱情婚姻就应该彼此忠贞。”
为他老婆守身如玉,就一定不会招惹卫枕戈,而且看简元白这样子,恐怕也是直男。
突然被一通夸,简元白虽然摸不着头脑,但也挺高兴的,像他这个年龄还在为未来老婆守身如玉的真的不多的,值得这顿夸奖。
不过他没有忘记洗澡的时候系统突然叫他这件事,“你洗澡的时候叫我有什么事?”
系统若无其事的说道:“就是问你还走不走。”
“你不是说可以留一年吗?”简元白道:“就留一年吧。”
“不过说起这个,天天啊,你这个系统除了大体事件对得上,细节方面你是一点没有啊。”
系统没有反驳他的话,没有意外的话它自然是想简元白能留下陪着卫枕戈渡过高三这关键的一年,至少,让卫枕戈以后回想高中的青涩生活,能够回忆出一两分的美好陪伴。
只要简元白没那个心思,卫枕戈还没彻底冒头的那点情愫,也只会渐渐长成对兄长的孺慕。
至于系统的本质工作出错这件事,它呵呵一笑:“我片看多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得不说底线这个东西,就是一次一次去打破的,至少现在,它已经能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种话了。
它出错的原因无法告诉简元白,现在,没有了底线的系统由衷的感谢简元白自己送来的这个理由。
简元白啧啧感叹了一声,“放心吧,在我的监督下,你一定能改邪归正的。”
系统语气阴恻恻的威胁道:“你敢叫我崽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