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弄明白助教问什么之后, 这€€位乙班学€€生甚至还有些生气:“这€€是谁说的,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颂哥儿明明只是给我讲个题罢了,怎么到了别人口中,变成€€了这€€样?”
乙班学€€生死不€€承认。
非但€€不€€承认双方€€的交易行为, 还将“补课”定义€€为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
“要这€€么说, 颂哥儿还留我们吃饭了, 难道这€€也是交易么?”
一个乙班学€€生不€€承认,其他人更不€€承认。
助教没想€€到这€€一出,傻了眼€€:“那他就什么都不€€要, 免费给你们补习?”
“是呀。”
乙班学€€生坦坦荡荡。
“对了,也不€€是。”
面对助教忽然亮起来的眼€€睛, 乙班学€€生笑嘻嘻地补充道:“我给他带了我家里做的萝卜干,这€€算是交易吗?”
助教无语凝噎。
一个带萝卜干,一个请吃饭。
这€€再怎么说,也不€€算是做生意。
“那你为什么给别的人说宁颂那里能€€补课,还很便€€宜?”助教抓住乙班学€€生不€€放,非要问个一二三出来。
“没有啊。”
乙班学€€生眨眼€€:“我没说过。”
“谁说我说过的,叫他出来与我对峙呗。”
助教:“……”
那他当然不€€能€€把举报的供出来。
一方€€什么都不€€承认,无论说什么都一口咬定没这€€回事,另一方€€好好上着课,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
一件本来就很简单的事情,就卡在了这€€里。
助教头疼。
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小家伙在弄鬼,可问题是他缺少证据。
没有证据,他怎么判定举报那人说得对不€€对?
调查没有进展,一边撬不€€开学€€生们的嘴,另一边又担心拖得时间太长,郑夫子会过问,助教烦的头疼。
“小祖宗,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再一次将乙班学€€生叫来,助教几乎是要服软说软话了。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乙班学€€生丝毫没有动摇地说,“既然没有,那就是没有呗。”
或许是乙班学€€生的这€€句话点醒了助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钻了牛角尖。
郑夫子只是让他调查“有”还是“没有”。
他何必非要证明有这€€回事,并且拿出证据来?
明明“没有”也是一种答案。
犹豫了一个晚上,助教同郑夫子汇报这€€件事。
“那位学€€生告状告的有点夸张了,可能€€是有什么误解,宁颂与那几个乙班同学€€只是关系好,一起学€€习。”
说罢,助教胆战心惊地等待着郑夫子的反应。
谁知€€道郑夫子只是“哦”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
“……这€€事儿?”助教小心翼翼地问。
“既然无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郑夫子反倒是奇怪地问他。
是啊,既然事件不€€存在,举报不€€属实,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出了郑夫子的房门,助教反应了过来,长舒了一口气,露出了怅然若失的神情。
他怎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在人情世故上还不€€如一个小朋友?
随着助教的汇报,这€€件看似十分重要,但€€其实除了举报人,其他人都不€€在意的事件就这€€样划上了句号。
李阁等了数日,见学€€堂里仍然风平浪静,整个人等不€€及了。
他去找助教催促。
“那件事还没有结果吗?这€€都多少天了。”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埋怨。
助教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仍然是微风和煦。
“什么事啊?”
在李阁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告状内容时,助教温和地说:“这€€件事已经调查清楚了。”
李阁兴奋地睁大了眼€€。
助教将结果说了,反问他:“你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是理解错了?”
“这€€怎么可能€€?!”
听到助教所说的内容,李阁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他着急地道:“明明就是这€€么一回事,我怎么可能€€听错?”
在此之前,他可是花了大价钱,专门找了一个人询问细节的。
就连宁颂的收费标准他都问清楚了。
怎么到头来,助教说没有这€€回事呢?
“您不€€是在包庇宁颂吧?”由于太着急,李阁干脆将矛头对准助教,非要助教拿出一个自己满意的结果来。
助教脸上笑着,心里头却有一万句脏话要骂,纵然如此,仍然耐着性子好好与李阁说话。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李阁回过了神,明白自己说话有些太过。
哪怕是这€€样,他仍然想€€要从助教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这€€小子,怎么这€€样执著?”助教终于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大家都说了没有,你怎么还这€€么倔?”
“这€€件事同你有什么关系呢?”
事实就是如此。
虽说靠着补课赚钱这€€事儿有几分投机取巧在,可被赚钱的不€€介意,郑夫子也不€€介意,关他李阁一个陌生人什么事?
非得在这€€里挑事?
李阁听出来助教口中的深层意味,眉头皱的更紧了:“可是,他做的就是不€€对啊。”
宁颂本人就是学€€生而已,哪能€€当老师教别人?
更何况,还靠这€€个赚钱。
这€€不€€是在质疑郑夫子的水平么?
“你回去再想€€想€€,若是有了更具体的证据,再来找我吧。”助教将人赶走了。
李阁告状没成€€,还被助教骂了一顿,整个人心情郁结,难以言喻。
出了书舍门,他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盘算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还没走几步,就从天而降一个麻袋,套在了他的头上。
“谁?!”
话音未落,就有拳头雨点般的落下来。
“就是这€€家伙私底下偷偷告状?”有一人粗声€€粗气地问。
另外一人道:“错不€€了,这€€人鬼鬼祟祟的,不€€但€€打€€探消息,还下了学€€去找助教打€€探进度。”
“不€€给他点儿颜色,还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
套麻袋的人手上不€€留情,一边揍他,一边嘴上还笑嘻嘻的。
“让你多管闲事!”
李阁气得怒火中烧,挣扎着大叫,一边想€€要挣脱麻袋,另一边,又想€€靠着自己的呼喊引来关注,将这€€几个人当场逮捕。
但€€显然,他一个都没能€€做到。
打€€他的人打€€完了,将他提溜在了墙边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阁终于挣开了麻袋,获得了自由,行凶的人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李阁瘸着腿,自个儿一步一步地往回家走。
一边走一边心里委屈。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对的,可为什么助教不€€信他,同窗也不€€相信他。
非但€€如此,还白挨一顿打€€。
这€€厢,李阁难过得心都碎了,另一边,组织偷偷声€€张正义€€的乙班同学€€带着人乐呵呵地进了宁颂的院子。
“那小子,早盯着他了。还敢去告状!”
与他一起行动的几个乙班学€€子笑嘻嘻的,脸上都是得意。
事实上,早在李阁这€€人开始打€€探时,他们就有了警戒,当时,情况就报到了带头的这€€位学€€子耳朵里。
与此同时,宁颂自己也知€€道了。
乙班几个人都恨得厉害。
李阁这€€人是属于考试成€€绩不€€大好,但€€是抱上了储玉的大腿,能€€够蹭一蹭储玉的学€€习资源。
可他们呢?
好不€€容易有一个肯掰碎了给他们仔仔细细梳理知€€识点的人,就这€€样让李阁折腾没了?
做梦!
正是出于这€€样的认知€€,乙班几个人联系起来,做成€€了这€€么一回事,让李阁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