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小心觑了觑虞晚殷。
兰惜是为了道侣才想代出宝贝,虞晚殷是为了什么?
虞晚殷面色深沉,不说话,完全没有
解释的意思。
兰惜笑呵呵:“另一个是我道侣的师父。不管他感不感兴趣,都得有啊。”
灵兽宗掌门:“兰掌门未免太小心了。”
心里头也挺好奇的,为什么虞晚殷要代出宝贝。
苏云蕖:“兰掌门心细如尘,正因为爱护,才不愿有一丝落人口舌的可能。这一次仙门大比的选手有福了,不但有宝贝,虞府主和兰掌门还多出了两个宝贝让他们选。”
“经历过大战,各派都有损失,先头参加大比脱颖而出的弟子有的已经没了。翠微天的弟子表现格外优秀,让已经在战场立功的弟子参加,未免太不公平。”
穹灵派掌门、丹阳派掌门和灵兽宗掌门都想起上一回仙门大比中凤雏的表现,要是这回他还参加,还比什么。
兰惜:“诸位放心好了,翠微天重新选了弟子来参加大赛。前头那五十个耐不住,喊着下山历练去。这次八名弟子表现如何,我也是忐忑不安呐。”
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会议气氛轻松。
司南舟不禁发出感叹:“希望这次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兰惜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fg来得猝不及防!
第158章
散会后, 虞晚殷同兰惜一起离场,惹得其他掌门更加好奇。
虞晚殷不露神色,全然无法从他这张脸瞧出什么。
待周围只有两人, 他才眉头轻蹙, 眉心浮出浅浅的川字,“你想做什么?”
兰惜:“嗯?”
虞晚殷面色不愉, “师父便也罢了, 师祖现在的情况, 如何能公然露面。”
兰惜耸耸肩膀,“只是个席位而已, 紧张什么。难道他不愿来看比赛, 我还能强行把人抓过来按在座位上?你这么不赞同, 刚才干什么还要跟我抢?”
虞晚殷瞥一眼他,眉头不由自主皱得更加深, 不论多少次,果然还是别扭古怪的很。
“一个是我师父, 一个是我师祖,孝敬他们是应该的。”
兰惜说道:“上回仙门大比只有我坐在一堆掌门长老中间看比赛,那时候人微言轻,不好过于招摇, 后来参加宴会, 也只有我。现在处境不一样,怎么还能这样,我有的牌面, 哥哥必须也要有。”
虞晚殷嗤笑, “师父身为扶光上尊, 地位尊崇, 自有牌面。”
兰惜:“我知道啊。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心疼哥哥。”
虞晚殷冷不防有种被噎到的感觉。
他凝神打量,审己度人,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究竟是如何这般自然说出这样的话。
堂堂翠微天的掌门,实力地位都有,为何说话这么……嗲?
嗲里嗲气的,跟高大威猛的外表完全不符,难道这就是有道侣和没有道侣的区别?
进入金鳞宫,兰惜带着虞晚殷来见临霜辞。
瞧见老婆,兰惜立马抛下虞晚殷,快步上前,张开手臂一把抱住,黏糊糊的用脑袋蹭了蹭,开开心心的说:“这次仙门大比哥哥可以跟我坐一块儿看比赛。”
“以哥哥的地位,想要个席位轻而易举,只是解释起来麻烦,而且容易节外生枝。所以我便擅作主张,让哥哥以我道侣的身份出席,实在是委屈哥哥。”
他拉起临霜辞一只手,在嘴边亲了亲,可怜的说:“哥哥惩罚我吧。”
虞晚殷鸡皮疙瘩都冒出来,肉麻到恶寒。
这是什么嗲精在世。
他绷着脸行礼,“师父。”
临霜辞拍拍兰惜让他收敛点,对虞晚殷道:“这次你师祖也来了。你前往人魔边界镇守,已经许久不见师祖,又发生这么多事情,是该来拜见拜见。”
虞晚殷毕恭毕敬,“是弟子执拗,伤了师祖的心。”
临霜辞拉着兰惜的手,“好了,别说这些话。跟我来吧,你师祖在这边。”
话音落下,率先迈步,一边走一边道:“你们师兄弟常年侍奉师祖,对他的脾性最是了解。他嘴上不说,实际心里头很挂念,只是要强惯了,不会说软和的话。等会儿见到他,说你想念他就是。”
虞晚殷:“是,师父。”
临霜辞:“不要这么一板一眼的。”
兰惜笑嘻嘻:“哥哥,他肯定学的道尊,两个人都好别扭。”
临霜辞大为认同,“虽然是我的弟子,但跟在师父身边更多,受师父教导,有些想像也是当然。”
兰惜窃笑:“哥哥和道尊也很像呢。”
临霜辞看他表情就知道,心里头肯定没想什么好事,优雅的翻个白眼。
三人来到镜洛白的房间,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正手里拿着一把刻刀,仔细雕刻人像。听到声音,抬眼看了看,目光顿住,重新盯着手里的木雕,仿佛浑然不在意。
虞晚殷毫不犹豫跪下行礼,抬手作揖,“见过师祖。”
镜洛白平静道:“回来了。”
虞晚殷:“徒孙这些年都挂念师祖。”
镜洛白不置可否,“起身吧。”
虞晚殷闻言,毕恭毕敬起身。
镜洛白将木雕放下来,刻刀也放下,一张小
脸还是稚气未脱,可实实在在长大一些,从幼童长成稚气小少年。单薄瘦弱的身姿强壮了一些,气势沉稳,眼神平和。
兰惜拉着临霜辞凑到他面前,毫不犹豫邀功,“道尊想看仙门大比吗?哥哥和你都有位置,我们可以坐一块儿哦!”
镜洛白:“不想。”
真是不假思索呢。
兰惜拿出有名的金句:“来都来了啊!”
奈何镜洛白根本不吃这套,“不去。”
看他这么坚定,兰惜只好叹气,“那好吧,我和哥哥一起看。”他瞅瞅镜洛白亲手雕刻的木雕,身体长大些后,手指力气也变大,雕刻工艺越发精进,灵光一闪,兴致盎然的说:“道尊雕了这么多木雕,还没有雕过我和哥哥呢。不如你给我们雕一个吧,就这样的,我和哥哥坐在一块儿。”
他兴高采烈,眉开眼笑道:“我想摆在房间里,每天看。”
说着,跟临霜辞肩并肩,手拉手,做出一副拍结婚照的姿势,热诚询问:“您觉得这个姿势怎么样?”
镜洛白目光冻结,仿佛下一秒就要抄起刻刀给这拐跑自己徒弟,还炫到自己面前的野男人一点颜色看看。
虞晚殷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不好,连忙道:“兰掌门年纪小,天真浪漫,不是存心气您的。”
兰惜:“???”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镜洛白一怔,露出狐疑的神色。
虞晚殷小心翼翼:“师尊您不知道吗?”
镜洛白眉头拧起来,“知道什么?”
虞晚殷:“兰掌门他……今年不到一百岁……”
镜洛白:“……”
他神色无恙,只在兰惜身上打量几眼,然后慢慢挪到临霜辞身上。自师徒两人重逢,这是他第一次将目光落到对方身上看这么久的,沉思,愕然,震惊,重新认识世界,仿佛被人从自闭的世界里猛然拽出来,看了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样。
半晌,目光移回兰惜身上。
兰惜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灿烂热情。
镜洛白就像被烫到一样,闭了闭眼。
重新睁开眼,勉强挤出一个疑似和蔼亲切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扭曲僵硬,“好。”
兰惜哦豁,被镜洛白这番变化惊讶到。
气氛蓦然安静,谁都没说话。
片刻后,镜洛白抬手挥了挥,“你们都退下吧,别杵在我这里。”
他重新拿起木雕和刻刀,送客态度明显。
三人退出房间。
虞晚殷拱手:“灵曜仙府还有事,弟子先回去了。”
临霜辞嗯了一声,“你去忙吧。”
只剩下两个人。
兰惜看临霜辞一副沉思的模样,不禁好奇问:“哥哥在想些什么,这么入神?”
临霜辞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认真的问他:“我很老吗?”
兰惜吃惊:“哥哥怎么会这么想?”
临霜辞有些郁郁寡欢,没有说话。
兰惜抱住他,用力亲一口,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哥哥一点都不老,能够得到哥哥的青睐,我特别高兴!”
这么好的老婆,可不得捧在掌心里。
临霜辞还是情绪不大高。
兰惜见状,在他耳边轻轻吐一口气,“哥哥这么在意,那……可以让我绑起来玩一次吗?”
“……”
“我扮奴隶,哥哥扮主人。”
“……”
“我扮徒弟,哥哥扮师尊,务必骂的凶一点,哭得惨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