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骁渊也在。”
茧绥以为自己听错了,说话都结巴起来:“谁、谁?”
“茧绥,岑骁渊来我们学校了。”
春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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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个世界观小知识:c区人没有姓氏。
世界观会在正文里慢慢讲清楚,还有下章,往下翻€€€€
2.抑制剂
茧绥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在电视上听到这个名字了。
毕竟岑家是大家族。
将来如果岑骁渊继承家业,肯定会接受采访,上新闻的。
然而,在饥肠辘辘的眼下,他重新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被自己身边的人提起。
缘余说:“我刚结束训练没来得及回你消息,他们现在说不定就在食堂。”
茧绥立刻调转步伐往另一条小道上走,一不留神踩进绿化带,布置在周围的扫描仪立刻转向他的脚腕。
浅绿色光束瞬间变红,发出“哔哔”声响。
“学号b-229,破坏绿化,扣2分。”
“啊啊啊。”茧绥一边发出惨叫一边两步一迈跨过去。
冰冷的电子音还在继续:“破坏绿化,扣2分。”
茧绥:“拜托我有两只脚啊!”
缘余:“……”
缘余:“你先别急。”
茧绥简直焦头烂额。
学校制服都有特殊标识,能分辨出学生的身份信息。这也太点背了,早知道不图省事穿运动裤了!
“不会这么巧就撞见的。”缘余不太确定道,“你不要乱了阵脚。食堂是校长和副校亲自带着参观,他们没那么快出来。”
“往好的方面想,他或许已经把你忘了。”
缘余的话犹如一粒定心胶囊,卡在茧绥的嗓子眼不上不下。
仔细想想,确实如此。
岑骁渊作为高阶Alpha,有什么理由要记得他这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Beta?
茧绥离开A区已有三年,没道理岑骁渊还“挂念”着他。
可是茧绥不明白。
“他完全没理由来B区啊!”
A区本身就有直属学院,拥有最顶级的资源,而茧绥所在的学院,只是B区众多联盟学校中不起眼的一所。
缘余也沉默下来,不得不承认:“是的。”
“就当他另有目的好了,总之这个目的和你我无关。”
回到宿舍楼下,缘余正站在阶梯外侧等待。
没有接过茧绥挎在身前的背包,他说:“我们这周要查宿舍。”
茧绥点点头表示理解,不时回头看一看门外。
缘余看出他的担忧,“交换生住在海港那边,不住集体宿舍。”
茧绥再次点点头,神色放松些许,饿得有点胃疼,但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现在有更令他胃疼的事情发生。
“你确定没有看错吗?真的是……那谁?”茧绥对此还抱有一丝幻想。
“他的长相很好认,你看到立刻就会认出来。”缘余彻底击碎他的异想天开。
“况且,”缘余比茧绥高一些,面部表情少,给人踏实可靠的感觉。他此刻看向茧绥,“整个区域姓岑的只有一家。”
这下茧绥彻底死了心。
考虑到“岑”这个姓氏的特殊性,他知道自己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真相就是,岑骁渊来了他们学校,茧绥随时随刻都有可能撞到真人。
A区的高阶Alpha,评级在S以上,出了名的作战怪物……
学校是怎么请到这尊大佛,又是如何瞒到现在才公开?
难怪前两天在花圃地碰到校长,隔着老远,校长的金牙就在熠熠闪光,根源原来在这里。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交换了情报,便各自回寝室了。
临别前,缘余叫住茧绥,塞给他一包焦糖饼干。
茧绥很感动,没提自己一整天都没怎么进食,道了谢便往更高的楼层走去。
缘余的成绩一直很好,在指挥系名次靠前,尽管只是Beta,综合实力却远超一些Alpha。
实力和血统总要有其一。这套法则不止在A区通用,联盟学院也是同样,
可惜两样茧绥都不具备。
他在人数最少的后援部学技术与科学,成天和一帮omega上理论课,但凡有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塞给他干。
站定在自己寝室前,看了眼时间。距离自己被闹钟砸,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足够了。
保险起见,茧绥先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声不耐烦地“进”。
茧绥推门进去,宿舍的第三人已经不见了,只有舍友半裸着上身坐在床铺,“我闹钟呢?”
茧绥往门外看了看,把闹钟的残骸捡起来,“坏了。”
那是个铝制闹钟,难怪砸在他身上那么疼。
Alpha无所谓地“哦”了一声,“前女友送的,坏了就坏了。”
那不然呢,总不能要他赔吧?
茧绥没吱声,灰溜溜到自己的书桌前,趁着舍友去洗澡,把书包一股脑塞进自己的衣柜里。
按理来说Alpha和Omega的寝室是严格区分开的。舍友带人回来,一旦被发现,他俩都要扣分。
且不说学分不够拿不到毕业证,扣光可是要被劝退的。
联盟校本就对Beta有偏见,更何况茧绥是学校里唯二的c区人。
另外一个就是缘余。
也因此,绝大部分Beta被分到Alpha宿舍,一般会跟成绩末尾的学生住一个寝室。
自己的舍友就是这么个刺头,仗着家里有钱,哪怕是个D级别的劣质Alpha,茧绥也不敢轻易招惹。
Alpha都是些脾气暴躁的家伙。
这是偏见。
但谁让他早早就跟一个身上装置着炸药桶的Alpha共度了六年呢?
房间里的信息素并未完全消散,茧绥作为一个Beta本不应对这股味道如此敏感,今天却无法忽视落在皮肤上细微的颤栗与刺痛。
半夜,胃部的绞痛将茧绥从睡梦中拉扯出来。
他狼狈地蜷缩成一团,手指搭在书桌边胡乱摸索一番,摸到饼干袋的一角。
不敢打扰舍友休息,只好摸着黑在被子里偷偷吃。
吃完了整整一包,饼干渣掉了不少,疼痛却不见好转。
茧绥的意识渐渐模糊,好像投身回小时候那段苦日子里。
他们一家五口人,吃了上顿没下顿,父母外出打工,他作为长子,留下来照顾弟弟妹妹。
每次去领区域发下的救济粮,还要躲避乞丐和流氓。
他们总是抢他的,三四十岁的大人打不过,就抢十几岁的小孩子。
茧绥那时已经十二岁了,分化成了Beta。
C区的大部分人都是Beta,一辈子都是普通人。
区域之外打仗,生活在区域内的人也跟着受苦。有一年连救济粮都不发了,父母实在没办法,把茧绥“卖”了出去。
那帮A区来的人说要选十二三岁的Beta给家族里尚未分化的AO当陪读。
一旦选中,他们会给家人一大笔预付金,签署合同,合同上还写着小孩每年都能得到一笔佣金。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贫民窟的人只当是要卖孩子。
然而,即便这样,还是有人愿意。
被送走的那一天,茧绥万分恐惧,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头半年他没有见到自己的雇主,而是一直在接受严苛的教导与训练。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晚上十一点熄灯,食不言寝不语,还要上课,学语言和文字,锻炼抗压能力。
教员再三警告,个人信息绝不可以透露,有关于C区的一切都不要提及,嘴不严就立马滚蛋。
在A区,他们只有胸牌上的代号可做称呼。
短短一个月,就有近一半的孩子被遣送回去。
然后,他们就像摆在橱窗的物件一样,一排排地站到一群穿着讲究的A区人面前。
那些人有的带着自己的孩子,有些没有带。